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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年輕夫妻雖然沒有直接在身上穿金戴銀,但是自從顧夢詹下來之后,他便觀察到了,這位公子頭上的玉冠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陰山玉,聽聞是同開國玉璽一樣的材質(zhì),雖然只有一小塊但如今千金難求。 若是旁人得到了定然是當傳家寶一樣供奉起來,但這位公子竟然將其做成了頭冠,足以證明對方的財大氣粗。 而這位夫人則更是過分,身上的布料是皇商專攻于京都貴人的,這種布料發(fā)行只是少量,聽聞在京都價格一直居高不下。 況且他這個客棧雖然面積不大,但是絕對是附近客棧最干凈的一個,但仍舊被人嫌棄不已。 關雎哼了一聲沒說話,不過身后便有丫鬟將新的箱子抬了上來。 “不勞掌柜cao心了,我家夫人身體嬌貴,一向都是習慣精細的東西?!眱蓚€大丫鬟打頭,身后還跟著一連串,可謂是將所有的家當都搬了過來,不大的樓梯口,瞬間變得滿滿當當,掌柜不得不退開一些,讓這些丫鬟們進去。 別說客棧掌柜,即便是關雎看到如此情景都有些撐不住自己矯情的表情,睜大眼睛詫異看向顧夢詹。 她今日出京除了自己日常說得幾件衣服,剩下的東西全都是顧夢詹準備的,她根本一無所知。 原以為顧夢詹說他們一路上都要足夠高調(diào),關雎只以為是矯情挑剔一些,在加上揮金如土這個特點引人注意一些。 著實沒想到顧夢詹能夠做到如此地步。 “沒有我的吩咐,不能有人上三樓?!鳖檳粽补垂创?,將眾人都趕了下去,房間中只剩下他們兩人。 “我們一路上都要是這種風格?”關雎忍不住到了一杯熱茶給自己壓驚。 雖然她覺得自己帶著面紗,演技應該不會輕易露餡。 但若是每到一個地方都要來這么一場的話,關雎真的擔心還沒有抵達江南,她就因為入戲過深真的變成了一個矯情又挑剔的人。 “視情況而定?!鳖檳粽矒u了搖頭,“這客棧確實不正常。” “樓下那些人絕對不是什么簡單的行腳商,他們身上的功夫都不弱?!?/br> 關雎也點了點頭,“那些女子看起來也不太正常?!?/br> 雖然各個都打扮的不錯,有些也像關雎一樣臉帶面紗,讓人看不清真容,但是他們坐在那些男人身邊,整個人都是僵硬的,看起來有些人根本不在狀態(tài)。 而且這些女子的年齡猛然間看上去很統(tǒng)一,大概也就十幾歲,同關雎年齡相仿。 現(xiàn)如今商人出門行商很少帶著女子,更何況掌柜的說樓下那些人就是一些普通的行腳商,更不可能在路途中帶著女子奔波。 “我懷疑這些女子都是他們拐賣的?!标P雎將方才看到的細節(jié)都匯總了一些,說出這些話時,語氣都沉重了幾分。 “我已經(jīng)讓人前去探查?!鳖檳粽草p輕拍了拍關雎的手臂,讓其放松一些。 “我們不食客棧送上來的飯菜。”顧夢詹怕關雎?lián)?,又特意叮囑了一句?/br> “讓人去打聽一下這位掌柜是的姓名,”關雎心中既然已經(jīng)種下了懷疑的種子,便決定打聽清楚。 若是這些女子真的是被拐賣的,自己定然要及早解救這群人。 “我下樓去看看?!毕肫饦窍碌膸酌?,關雎有些迫不及待,但是被顧夢詹阻攔了,讓她稍安勿躁。 方才的關雎太過挑剔,這般挑剔的人又怎么會在這個時候重新出現(xiàn)在一樓大堂。 “掌柜的名字稍等片刻便能知曉,今日在馬車上做了一整天,想來你也遭了不少罪,不妨趁現(xiàn)在這時候好好休息?!?/br> 顧夢詹說話依舊是不緊不慢的,關雎也不由自主按照顧夢詹的話去做。 但坐到床上準備休息時,動作卻再一次僵住。 兩人現(xiàn)如今是名義上的夫妻,整個商隊也并非是全部可信之人,這一路上他們兩人自然要夜夜同眠。 關雎這么想著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下的床榻,安慰自己床榻寬闊,想來不會有什么事情。 只不過盡管心中這么想著,關雎的動作還是忍不住遲疑了幾分。 “夫人放心,今晚我睡在軟塌之上?!鳖檳粽部闯鲫P雎的遲疑,將今日的安排說了出來。 關雎想要推辭,畢竟雖然顧夢詹現(xiàn)在看起來身體康健,但在關雎心中還是一個病號的形象。 若是夜間著涼,說不定身體還要更加虛弱一些。 況且放在一旁的軟塌看起來有些窄,顧夢詹雖然顯得有些瘦弱,但一個大男人躺在軟榻上也根本睡不踏實。 “出京查案一事,是我自行請旨讓你同出,這路上定然沒有委屈你的道理?!?/br> 說到最后關雎到底是沒有擰過顧夢詹。 兩人在房間中稍作休息片刻,便有熱水和吃食送上來。 而關雎也終于得到了客棧掌柜的性命。 因著方才自己的猜測,關雎按下搜索的手指都顯得沉重了幾分。 片刻之后,關雎對著顧夢詹點了點頭,印證了自己方才的推測。 “不僅是這一家客棧,這方圓十里的客棧全都是土匪窩?!笨赐暾乒竦乃匈Y料,關雎反而冷靜下來。 如今這方圓十里雖然還算是京都地界,但已經(jīng)很是偏遠,所以即便是京都的官員也很少有人能夠注意到。 偏偏這里又是較為隱秘的官道,每年總有不少商隊從此路過,因此多年下來,不知不覺中這一片的客棧簡直就成了騙子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