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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嫵聽到這話,不禁笑道:“世人都言公主殿下是位十足不好惹的人物,任何人只要碰上了,都落不到什么好下場。依我看,傳出這話的人只怕連殿下是何人都不知曉,便一個勁兒地只胡說八道了?!?/br> 楚寧見她如此說,心中一汗,沒好意思地道:“這話只怕不假。不過我說的并不是這個意思啊,我想說的是,我知世人對我愛重,見不得我受一丁點(diǎn)兒委屈與詬病,這才作出些出格乃至狂熱的舉動來,我亦理解他們對我的維護(hù)與憐惜。只是如你所言,這份愛于我亦是負(fù)擔(dān),只怕終有一日,便如烈火烹油般帶來無窮禍端......” 唐嫵聽楚寧此言,只覺近乎悲觀了,可稍一細(xì)想,卻又不能說并不透徹,遂溫聲道:“其實(shí)這又有什么要緊,世人向來如此。我在此千年,見過的人不計其數(shù),究其根本,不過是不愧于心,便足矣。況且眼前之人才應(yīng)是最緊要的,其他的,都算不得什么的。想必里頭那位公子也是如此想姑娘的!”說罷還朝楚寧宛然一笑。 楚寧聽到最后,覺得有些怪怪的,她與容澈近日來關(guān)系是緩和了不少,可卻并非親近到了......這種程度,至多是容澈后悔從前待她太過冷漠,這才想要彌補(bǔ)幾分的!她正欲開口辯道,只聽得身后的門倏忽間被打開了。 “啟......”楚寧以為出來的是啟玉,然而話還未說出口,瞧見面前的蒼白俊顏時,嘴一時都忘了合上。反應(yīng)過來時,見容澈穿戴齊整,她忙看向一旁的啟玉,給他使了個眼色,意思大約是:為何這人不再多休息一會兒,怎么現(xiàn)在便起身出了屋?竟是一點(diǎn)兒也不將這傷當(dāng)回事兒了么? 啟玉回了一個無奈的眼神,大概是說,他家君上向來如此,他也沒有辦法。即便是他想攔,也攔不出這人。 楚寧正欲開口勸容澈回屋休息,只聽得這人溫平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方才那男子,未傷及你吧?” 楚寧看過去,見他神色如常,只是看上去仍有些虛弱,回道:“嗯,沒有?!庇钟浧饎偛胖?,便道:“我想,大概是我布的這個法陣的問題。原想能護(hù)你二人周全,不曾想?yún)s招來了那鬼,也是我一時疏忽了?!?/br> 容澈輕咳了兩下,道:“無事。即便沒有法陣,他遲早也會來的,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讓殿下受驚了。” 楚寧聽他說這話,似乎對那鬼了解頗深,正欲問他,只聽得他對院內(nèi)的唐嫵道了句:“我們又見面了,杏仙!” 唐嫵面上并未見驚詫之意,躬身行了禮,問候道:“容澈仙君。” 容澈微微頷首,問道:“若我沒猜錯,方才出現(xiàn)在院中的,是千年前失蹤、天界遍尋不得、曾經(jīng)一統(tǒng)西境的鬼王江辭吧。那日你會出現(xiàn)在忘憂谷,也是為了尋他,我說的可對?” 唐嫵心知他所言俱實(shí),只好一一點(diǎn)了頭,思忖半刻,又道:“其實(shí)仙君在第一日見面便看出我的身份了吧,只是沒有當(dāng)面說破。那日能夠入谷,是我沒有料想到的,你們恐怕并不知曉,在那之前,我已在谷外等了近千年,直到那日那位公子來尋我,將這一消息告訴了我,才能一遂心愿?!?/br> 此言一出,院中之人俱是一驚。在此處等待千年,只為關(guān)在忘憂谷中不知年歲、不見來日的那么一只鬼么? 楚寧忍不住問道:“若是他根本不在忘憂谷,或是這忘憂谷的封印永遠(yuǎn)無法開啟,那你是不是就會一直等下去了?” 唐嫵面上出現(xiàn)了片刻的迷茫,回道:“老實(shí)說,我也不知道。雖說這一千年看上去是漫長了些,可是對我而言,其實(shí)算不上些什么。畢竟,遇到他以后,此后我想做的,除了找到他、待在他身邊,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了......” 唐嫵邊說著,腦海中回憶起與男子最開始的相遇。 在她還不是杏仙的時候,那位名喚江辭的西境鬼王也還沒有變成鬼。那時,她還尚是一顆生長于西邊一處不知名山谷中的杏樹。 谷中氣候優(yōu)沃,靈氣充盈,又遠(yuǎn)離塵世,她遂承天恩雨露,漸通了靈性,有了法力。只不過因自身憊懶,在谷中一同生長的其他花花草草皆能夠自如幻化出人形之時,她仍舊是一顆靜默生長的小杏樹。 那時,她眼中的天地不過谷中幾何,整日不過與些花草蟲蝶為伴,日子過得簡單而愜意。直到一日,山中突然來了一伙人,見她這顆樹生得靈秀蔥郁,便想將她連根掘起,運(yùn)到王宮中栽植。 她雖不解這些人是何意,卻在他們準(zhǔn)備開始動手時察覺到了危險,便動用法術(shù)將人驅(qū)趕走了。本以為此事就這樣了結(jié)了,誰知過了幾日,這些人又出現(xiàn)了,還帶來了一位法力高強(qiáng)的道士。原來他們并未死心,反而欲借那道士之手將她cao控住,進(jìn)而使目的達(dá)成。 她被禁錮住,全然動彈不得,正舉足無措之時,一位少年出現(xiàn)了。他似乎并不喜歡道士和法術(shù),年紀(jì)雖小卻武功了得,輕而易舉便趕走了那群人。 那也是身為一顆樹的她,見到山谷中除花草幻化的一個真正的人,而且這人還生得跟其他人都不一樣。 她想,大約是好看的吧,至少他的眸子比夜空的星子明耀,臉頰較杏樹花瓣更白皙無暇,笑起來時,仿佛晨時的甘露,又似清芬的花蜜,除了......話多了些。 唉,她那時想,話多就多吧,至少這人救了自己一命。沒想到那之后,那人就每隔幾日,都會出現(xiàn)在山谷中,坐在花樹下對她傾訴。有時是練完劍以后稍作休息,有時則是過來獨(dú)自喝酒。是以,她便知曉了關(guān)于這人的許多事情。甚至比這人想象的還要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