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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萁接過那個百合花鐘,翻來翻去的看,看得愛不釋手,導(dǎo)購小姐又說:“我們的優(yōu)惠活動就到后天,后天就恢復(fù)原價了。小姐,你這個時候買是最優(yōu)惠的時段,要不是這個商場搞全場買兩百送一百的活動,逼得我們參加,不然沒有這樣的的優(yōu)惠的。還有啊,我們是直接送商品,不像別的柜臺那樣送券,你拿了券還要另外想辦法湊夠券上的數(shù)?!?/br> 念萁被說得只會點頭了,她鬼迷心竅一樣地說:“我就是覺得劃算,又喜歡這一套,就又上來買了?!?/br> 導(dǎo)購小姐馬上拿出開票簿子,唰唰地寫下“牧羊少年像一座、盤子一個、樹一棵”,多少價格,贈送什么,“嗤”一下撕下票,笑容可掬地說:“收銀臺就在前面?!?/br> 念萁心花怒放地付了錢,拎著一個大購物袋,跟著人群,在肯尼G的薩克斯音樂送客樂曲聲中,出了商場的大門,踏上了回家的路。 每走一步,念萁就罵自己一聲:真笨!真笨!她本來上了五樓是要去退牧羊女的,哪知被導(dǎo)購小姐的糖衣炮彈和溫言笑容打中,買下了更多的東西。 這就像她的人生,每一次都是被別人左右,從來就做不了自己的主??即髮W(xué)時她本來想學(xué)室內(nèi)設(shè)計,但爸爸說女孩子當(dāng)老師好,她就填了師大。mama說大學(xué)里好好讀書,同年紀的男生大多幼稚,不是好的好象,男孩應(yīng)該比女孩子大上個三五歲,她就和大四的男生戀愛??扇思乙划厴I(yè)就去了國外,她花了兩年才從失戀的打擊中恢復(fù),再注意身邊的男生,和她同齡的已經(jīng)有了女朋友,剩下的就是低年級的了長滿了青春痘的小男生了。生活就像是一艘船,一路風(fēng)快浪高,推得船不停地往前走,不知不覺間,她已經(jīng)成了岸邊的風(fēng)景。 等她讀完研出來工作了,mama皺著眉頭說你怎么還沒有男朋友?念萁咕噥說:“為什么大學(xué)里不開談戀愛的課程?又沒人教給我,我怎么知道怎么找男朋友?”mama哀聲嘆氣說人家都是不教就會,你看那誰誰,那誰誰,那誰誰誰,不都是自己在學(xué)校里找的?人家也沒人教,不也會了?念萁賭氣說:“我笨吶?!眒ama只好安慰她說,你不笨,我家萁萁年年考第一,一點也就不笨。這只是我們沒開始找,你放心,我的朋友那么多,只要我放出風(fēng)聲去,男孩子的資源還不是一大把一大把的?我家萁萁這么漂亮,這么聽話,這么溫柔,如今哪里去找這樣完美的女孩子?轉(zhuǎn)身開始為她介紹相親的對象。 這一相親就是三四年,左不成右不就的,念萁一悠三蕩的,就從當(dāng)季的新鮮果子成了果脯,雖然蘋果還是那個蘋果,梨還是那個梨的,但到底不比新鮮的楊莓荔枝櫻桃那么搶手了。 第二章 新婚之夜,孤枕獨眠 二十七歲的楊念萁,是滯銷的失了水的皺巴巴的蘋果,雖然營養(yǎng)成份還在,甜度因為失了水還更濃縮了,但二十七就是一個坎,二十七之前還是新鮮的,二十七之后,自己都覺得有點抱歉。等她遇上三十四歲的大齡男青年馬驍,那也是一個干巴巴的香蕉,表面還光鮮,但已經(jīng)有了點點黑斑,面對二十出頭的像剛出爐的冒著熱氣的小籠包一樣的鮮嫩的小姑娘,也有點慚愧,遇上還在二字頭里的楊念萁,就是甲三配丁二,再配也沒有。兩方的父母都有強烈的愿望要把套牢在手里的走勢向下的兩只快要成為垃圾股的這一對趁勢拋掉,兩只自己也不敢認為還是潛力股的大齡青年也覺得對方不錯,門當(dāng)戶對,年貌相當(dāng),你出得起一對“愛司”,我就出得起三只“皮蛋”,你聽三六九萬,我胡一四七條,大家都不吃虧,于是婚事在相親三個月后就定了下來,男方早就買了婚房付了頭期,女方就出裝修;男方定了電器,女方就買家具;男方定了酒席,女方就訂了兩張機票送給新郎新娘來個蜜月旅行。天平的兩方不肯讓自己坍一點的臺,別著苗頭,熱火朝天的把這個婚事辦了下來。兩方父母志得意滿,一對新人仍然是一對新人,不比當(dāng)初相親的兩個陌生人熟悉更多。 新婚夜什么都沒發(fā)生,念萁在酒店的大床上孤枕獨眠,身上還穿著敬酒時的一身大紅的小鳳仙裝,馬驍?shù)乖陂L沙發(fā)上睡了一夜,腳上還有一只皮鞋,身前的茶幾上是一堆印了四個偉大領(lǐng)袖的粉紅色老頭票,還有一疊紅包。馬驍數(shù)著數(shù)著禮金就睡著了,紅包散了一地,一覺睡醒,再也分不清誰送了多少禮金,誰收了多少禮金。 念萁從床上爬起來,進浴室換下小鳳仙裝,洗了澡,把一頭噴了半瓶定型水的硬如鋼盔的頭發(fā)用兩遍洗發(fā)水才洗滑溜了,吹得半干,套上T恤仔褲,坐在床沿上,把那套荒謬的小鳳仙裝用一只大紙袋子裝了,還有紅色的頭花和一雙紅色的高跟鞋。 馬驍這時也醒了,見她從衛(wèi)生間出來,捧著老頭票和紅包坐在她對面,說:“禮金給你收著吧,我也分不清誰是誰的了?!?/br> 念萁馬上說:“不,你收著吧,反正我也用不著還禮了。”心里說,我已經(jīng)是我朋友當(dāng)中最后一個了。念萁一輩子爭第一,爭了二十年的第一,在結(jié)婚這個問題上,得了個倒數(shù)第一。她的同學(xué)朋友,有結(jié)婚了又離婚的,有離婚了再復(fù)婚的,她這些年的禮金送出去不知多少,這一次,大家都回了禮,比她當(dāng)初送出去的都多,有點慶祝跳樓大甩賣的意思。念萁心里有愧,生怕禮金比馬驍多了,讓他覺得她有壓他一頭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