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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逃不掉,全部都要身首異處。 忽然一聲長嘯劃破天際,宛如晴天霹靂一般,李子儀疾速掠過星空下的皇宮,劍住虛空,他整個人已如清風(fēng)般化如千萬道劍影之中,以一扇面的弧度,劈出雷霆萬均的九龍劍氣,橫掃在勢如潮水的禁衛(wèi)軍人馬中,登時混亂一片。 李子儀落入宮院內(nèi),腹語傳音道:“三位前輩速攜云兒離開,此處交給子儀來撐局面!” 丹田之氣剛送出,從行宮屋檐處緊跟竄出幾道身影,正是蕭玉川、裘日修、火云喇嘛、乾坤二使以及御前高手宇文通、荊楚銜尾追來。 第十八章 仙子還俗 李子儀本在大殿內(nèi)與眾人激戰(zhàn),覺得時候差不多了便脫身竄出,裘日修、火云喇嘛等高手聯(lián)合也攔他不住,但猜到他勢必前去大搭救人質(zhì),故而沒有銜尾追擊,而是直接朝近路向這里疾來,卻仍然慢了李子儀半步。 宋燁、慧明等見他前來接應(yīng),稍穩(wěn)下心來,但四周除了禁軍便是武學(xué)難得的高手,欲全身而退卻也不易,何況尚有云兒體虛無力,勢必成為負(fù)擔(dān)。 李子儀見高手愈來愈多,盡管自己臻至上乘武學(xué)劍道,但也不能一時除掉那么多武林高手,時候一長內(nèi)力消耗,形勢便更加危險,唯有速戰(zhàn)速決,處境越不利,他體內(nèi)潛在勇氣越是被激發(fā),此時眉鋒一挑,整個人仿佛一變,有股王者風(fēng)范。 劍未動,劍意已動;劍一動,劍意已然漫空。 一聲長嘯,猶如龍吟虎嘯,李子儀手中寶劍一振,幻出令人難以相信的劍雨,仿佛從胸懷中激射而出,瞬息之間將飛來的裘日修、火云喇嘛、蕭玉川一干人等卷入劍氣的旋渦之中。 隨手長劍一帶一揮,又將另邊傅南傲、虞欣研、影子等裹入徹骨的劍氣內(nèi),如此王道的九龍劍氣,刺破了虛空的間隙,只憑這霸烈的氣勢,足以震懾全場。 宋燁登時會意,趁勢劈出血刀八式,刀懸虛空,殺出一條血路,慧明、詹勛業(yè)護(hù)著云兒緊跟刀君宋燁之后,向皇宮外逃去。 裘日修、蕭玉川、傅南傲等人圍攻李子儀,生怕他逃脫,各施展出全力,明知宋燁三人要救走人質(zhì),但礙于他的劍勢和眾人配合,也無法抽身去阻攔。 大內(nèi)高手荊楚在戰(zhàn)圈旁見魔教眾多好手圍擊,以為勝券在握,驀見他的余黨逃離皇宮,立即閃身想追去攔截。 李子儀看出荊楚的動向,一手揮出劍氣牽引著眾人的攻勢,使諸人難以分身,同時左掌凌空拍出,掌力疾收疾吐,便似有一種無形的力道,憑虛發(fā)力,正擊在閃身躍上房檐處荊楚的后心要xue。 “鐵鷹爪”荊楚猝不及防,悶哼一聲,掌力透入經(jīng)脈,震傷了他的五臟六腑,渾身頓時癱軟,重重地摔將下來,噴出一道血柱,身子便再此一動不動。 慧明掌劈無聲,內(nèi)力精湛,發(fā)出一道無形的氣墻護(hù)罩在方碧云的周身,使她免受刀槍劍傷,而宋燁雙手握刀,面對著勢如潮水的敵人,一時殺得熱血沸騰,鮮血染紅了眼,刀鋒過處透衣破甲,逐漸殺出一條血路。 李子儀左沖右晃,揮劍如雨,不住牽制住眾多高手的攻勢,又利用無形劍氣破除暗哨潛伏的弓箭手,旁擊協(xié)助慧明等四人向皇宮外脫身。 蕭玉川見狀靈機一動,寧可放掉旁人也不能漏掉這次除去李子儀的機會,于公于私他決不希望對方能逃過此劫,喝道:“裘老,虞師娘、國師大伙兒同時出手,今晚一定要留下少莊主不可!” 眾人聞言會意,各出全力施展平生絕學(xué),裘日修、火云喇嘛、虞欣研三人分別虛空劈掌,拍出勁力各以玄、熱、寒為主,而且內(nèi)力相差不多,即便古向羽親臨也難以應(yīng)付當(dāng)今三大高手。 李子儀亦不敢掉以輕心,只一瞬間三面掌力疾至,周圍氣息窒滯,寒熱難當(dāng),光華涌動,當(dāng)下左手呼呼兩掌,分向火云喇嘛和虞欣研拍去,同時寶劍一抹,拆開裘日修的掌勢,直取魔教祭祀的心口。 火云喇嘛的“火龍禪掌”本是剛猛的掌法,只可避不可擋,見李子儀險境中硬來接掌,心中大興,暗想“單憑一掌非讓他吃上大虧不可!” 當(dāng)掌力擊碰之時,反被李子儀順勢一帶,將己彼二人的掌力都引了過來,劈在右側(cè)的虞欣研的九玄寒勁上。 一股極陰極寒的掌勁,一道極陽極熱的內(nèi)力,兩下掌風(fēng)相對,砰的一聲響,虞欣研掌心突然灼熱無比,頓覺炎毒侵體渾身火燙,脂白的肌膚赤紅發(fā)紫,真氣翻騰急忙飄開身子。 火云喇嘛手臂被玄冰寒勁驀地凍僵住,寒氣透入經(jīng)脈,忙運內(nèi)功抵擋,常言道水火不相容,寒熱本是對立互為客星,二者功力相當(dāng),兩股力道誰也勝不了對方,但其中挾加著李子儀部分九龍真氣,被虞欣研受實了,內(nèi)力沖激委實不小。 裘日修眼見李子儀拍掌連退二人,劍光一閃破空刺到胸口,總算他的“鬼魅玄功”已練得爐火純青,身法變幻極快,凝運玄陰勁氣,雙掌一推,勉強擋住凌厲的一劍。 虞欣研體內(nèi)真氣急轉(zhuǎn),胸口一陣閉塞之感,適才被二人結(jié)合的掌力震得血脈紊亂,已然受了內(nèi)傷,一時運功調(diào)和氣息不再相斗,而火云喇嘛受力較她為少,聚力震碎手臂的玄冰,凌空左臂一劃,右掌拍出一招“焰龍搶珠”四人交手?jǐn)?shù)合只在瞬息之間,周圍的蕭玉川,乾坤二使等同時加入戰(zhàn)圈,特別是傅南傲的劍勢也已臻至化境,費了李子儀不少心神,眾人以車輪戰(zhàn)前后左右夾擊,雖然攻勢強猛,一時間卻也擊破不開李子儀揮起的劍網(wǎng)。 安祿山領(lǐng)著大內(nèi)禁軍以及塞外親隨好手,涌進(jìn)宮院內(nèi),望著漫天飛舞的劍氣掌影,見他一人竟力抗十幾位高手,仍游刃有余,不勝感嘆,倘若 在戰(zhàn)場上相遇,的確為心腹大患。 李子儀表面韻度自如,實是有苦自己知,以內(nèi)力摧動真氣,每多支撐一刻便耗費越多,這般驚心動魄的惡斗,卻是生平從所未見,眾高手車輪大戰(zhàn)圍攻于他,本欲一劍了結(jié)一個,無奈這些魔教中人功力也極是深厚,同時相互配合,使他每一劍難以完全發(fā)揮出威力。 李子儀忽東忽西地狂沖猛擊,劍光過處,不少圍擁的禁衛(wèi)被斬殺,但裘日修、傅南傲、火云喇嘛、雷乾、謝坤、蕭玉川、影子等十多位一流高手如影行隨,緊跟不放,斗得激烈處風(fēng)聲颯然,威力所及,震得地面塵土飛揚,沙石激蕩。 過了半晌,李子儀始終無法順利脫身,真氣消耗過多,劍勢已減弱幾分,畢竟他年紀(jì)剛過二十,內(nèi)功修為雖因天資增進(jìn)神速,但經(jīng)驗火候尚淺,遠(yuǎn)不及這些江湖老手沉練,苦戰(zhàn)幾輪下來,頗有些心浮氣躁,暗暗心驚:“如此鏖戰(zhàn)下去,我總有筋疲力盡的時候,再不脫身只怕難以持久?!?/br> 裘日修觀其微心中雪亮,知道這般斗將下去,等他內(nèi)力耗盡之時,必可將他擊殺,今晚湊集江湖十多位成名高手之力,天底下除非邪帝與他聯(lián)手,否則誰能安全脫險呢? 蕭玉川等人也看出了其中關(guān)鍵,眾高手將戰(zhàn)圈逐漸縮小,但始終無一人能透過他護(hù)體的無形罡氣,裘日修與火云喇嘛呼呼掌風(fēng)凌厲疾拍,其他利刃也從周邊連擊刺削。 李子儀想到再脫不了身,將永遠(yuǎn)見不到自己的嬌妻,胸口熱血上涌,激發(fā)了英雄肝膽,朗聲道:“想留下我李子儀,沒那么容易!” 隨即揮手帶動劍氣卸去襲身攻勢,這一聲長嘯震懾全場,魔教中人心下一凜,不由自主地退開了幾步。 傅南傲初次與他交手,又有兄仇未報,氣往上涌反沒有旁人對李子儀的心懾膽怯,跨步搶上挺劍刺出,而李子儀剛逼開強攻,甫瞧劍鋒當(dāng)胸又至,不由也是一驚。 驀然之間,星空中嗤地一聲急響,凌虛疾來一道無形劍氣,劃破凄迷的長空,單憑這股淡而肅殺的氣勢,已足懾人心神,劍氣透圍而入正好擊在傅南傲的劍身上,錚的一聲,震得他手臂酸麻,虎口脫力,急忙閃身飄開。 在場眾人不約而同地向劍氣發(fā)出之處望去,但見皇宮檐頂處俏立著一位素衣女子,淡雅如仙,飄逸如神,宮院火把通明燭光如霞,照在她絕色的臉頰上,更顯得清雅絕俗,姿容秀麗,她周身猶如籠罩著一層輕煙薄霧,似真似幻,實非塵世之人。 李子儀抬頭一瞧那女子,欣喜若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神一蕩,激動道:“馨悅…真的是你么?”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南仙圣地高徒師馨悅。 她玉立婷婷,笑靨如花,淺嗔道:“怎么,我的好夫君難不成把馨悅忘了么?” 蕭玉川見到仙子也是大喜,但親口聽到她對李子儀撒嬌情話,胸口便似猛地給大鐵椎重重一擊,怒氣大盛,喝聲道:“機不可失,大伙兒一起動手,先斃了他!” 這時魔教人打發(fā)了性,十多人一擁而上,李子儀酣斗之際,驀見仙子歸來,胸中豪氣上涌,長嘯道:“小邪王,第一個拿你的血來洗劍!” 跟著側(cè)身閃動掠過攻勢間隙,手臂一揮,千萬道劍芒在半空中匯聚,挾著撕空裂地的聲勢直劈過去。 裘日修見李子儀寧可受傷,也要先取少主的性命,大為驚駭,憑著鬼魅的身法搶上前去,虛空拍掌迎擋劍鋒,李子儀左掌順勢劈出,雷乾和謝坤見狀齊呼不好,兩人半空中各出一掌,同時接了他這一掌。 蕭玉川心下一驚,自知硬碰決非李子儀的對手,身子百忙之中向后急仰,兩個空心斗倒翻丈許之外,虞欣研瞧得形勢兇險,壓下內(nèi)傷,從囊中取出七枚“寒冰銀針”暗里偷襲射出,而右側(cè)的火云喇嘛看準(zhǔn)空隙,雙臂一劃,平推拍出一招至剛至陽的烈焰火龍掌。 師馨悅仗劍御空,衣袂當(dāng)風(fēng),見丈夫形勢危及,嬌叱道:“哪一個敢傷我的夫君?” 話音未落,劍與人幾成一體傾瀉飛至,當(dāng)她出現(xiàn)在虛空的那一瞬間,眾人無不覺得這是近乎完美的一劍。 第十九章 雙劍合壁 師馨悅劍出奪人,寒光乍現(xiàn),虛空御劍,一道森寒的劍氣劃破空際,正抗住火焰掌力,接著俏影微微一晃,劍芒直搗火云喇嘛的心口。 李子儀見佳人重返紅塵,胸口熱血激蕩,真氣循環(huán)不休,手腕一振,手中的劍鋒猶如深淵的潛龍,突然激射空中,一劍直奔虞欣研的面門,兩劍各是虛空刺向雷乾與謝坤,三招疊出其招之快,恰似海上風(fēng)嘯。 左手同時輕轉(zhuǎn)摧力一送,掌風(fēng)將射來的七枚‘寒冰銀針’盡數(shù)斜里打出,帶動勁風(fēng)力道更大,裘日修身子移形換位避過銀針,忽聞“哎呦”一聲,尹繼善捂住胸口,口中噴出一道血柱,寒冰銀針入血即化,寒氣封住心脈,凌空身子僵直,便摔落在地,登時斷氣身亡。 這邊火云喇嘛見師馨悅劍勢凌厲,鋒芒難擋,左臂一抬手,掌緣蓄力,卸去部分劍勁,右掌順勢一揮,拍出火焰龍掌,斜里劈向仗劍的仙子。 虞欣研施針偷襲,見一招未果,急忙退出戰(zhàn)圈,因身受內(nèi)傷自知難擋李子儀霸道的劍氣,這一飄身,躲過面門一劍,閃到三丈之外。 傅南傲手臂微麻,心想:“看這素衣女子年紀(jì)雖輕,劍道修為竟不在我之下,中原高手當(dāng)是層出不窮矣!” 駭然一凜,劍鋒回拖,重新在虛空劃過一道詭異的弧跡,照準(zhǔn)師馨悅的倩影斜掠抹去。 李子儀多了嬌妻相助,少了一面的攻勢,頓時挽回上風(fēng),劍雨暴漲,已將裘日修裹入劍氣之內(nèi),拖劍橫撩,一劍刺往雷乾右 臂,左手跟著憑虛一抓,一股氣流疾收,吸住丈許外的蕭玉川,便要拿他來開殺戒。 師馨悅收劍回架擋住掌力,揮劍一抖,劍鋒又出,火云喇嘛哦的一聲,倒翻一個筋斗,飄開身去,與此同時傅南傲摧劍攻上,師馨悅挽起劍花攝住劍身卸去力道,一招“千蓮?fù)滦尽被贸銮О俚绖τ肮ハ蚋啕悇ψ凇?/br> 李子儀想到自己從踏入江湖以后,受盡魔教的欺負(fù),每次都只有逃命之功卻無反擊之力,往昔怨氣難消,登時想發(fā)泄在他的身上。 當(dāng)下朗聲道:“魔教禍害武林,于公于私,舊仇新恨,今日誰也休想脫身了!” 手腕一送,寶劍脫手飛出,急插蕭玉川心口而去,后者心下駭然,無奈身子被對方掌勁所吸,脫身不得,心叫:“難怪以師尊的功力仍忌他三分,今日我命休矣!” 驀地里半空人影一閃,一個人“啊”的一聲摻呼,利劍插入那人的后心,劍鋒透胸而出,森然的劍氣瞬間侵入七經(jīng)八脈,臟腑碎裂,口中鮮血狂噴,伸手仍按住蕭玉川的肩頭,生怕鋒尖透過傷到他,含血模糊道:“少主,咱們輸了,請……邪帝教主……為我……報仇……” 原來這人卻是魔教的乾坤右使謝坤,身懸半空猶如一灘軟泥委頓落地。 蕭玉川愕然吃驚,趁機脫開吸力,翻身落地,見屬下代替自己一死,一陣感激,一陣憤慨,暴喝道:“李子儀,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揮動一下軟鞭,近身搶上。 此時師馨悅劍招精妙,飄逸瀟灑,把‘蓮花劍譜’一路使將出來,靜動變化難測;傅南傲一咬牙,翻身回劍,劍訣斜引,使出‘弈幻劍術(shù)’中的劍招,劍鋒從半空中直瀉下來,斷的是厲害絕倫。 劍道即是天道,那不過是虛無縹緲的釋境,倘若無招式出劍便是大成,又何必留下那么多的門派武學(xué)寶典秘籍,流傳下來招數(shù)精髓皆是武學(xué)中的絕詣,有招與無招未必決定勝負(fù),臨場實戰(zhàn)發(fā)揮才是最為重要。 火云喇嘛避過師馨悅的劍勢,左掌一起,掌心燃起火焰,虛空一斬,斜斜劈出一道刀氣,砍向?qū)Ψ阶蠹纭叭迸鑨ue”右掌跟著一拍,一股劈空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