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點頭示意，同時幾位先天高手明顯感覺出對方的變化，淡然自若間流露出無可匹敵的氣勢，他們也算當今武林一等一的高手，但面對李子儀隨便一站，頓時感覺他出于無懈可擊的不敗之地，自己連出手的信心和斗志都沒有了。

    “高手！絕對的超級高手！”

    諸人心中贊嘆不已。

    “難道少莊主的功力已經(jīng)突氣破貴莊的第九重，達到先天大圓滿境界嗎？”

    宋燁忍不住驚嘆道。

    李子儀見諸人一臉的驚訝表情，微微一笑，說道：“敝莊乃是祖?zhèn)飨聛砜盀楫斒牢淞謽O上乘劍訣之一，最后一重不但是劍法的突破、功力的爐火純青，更是心境的飛躍，一旦堪破劍典，自身則與大自然相融合，吸天地靈氣淬煉rou身，經(jīng)過小周天的運轉聚于丹田內，最后將丹田內所有真氣壓縮濃聚結成金色的丹球狀，便是大圓滿之境?！?/br>
    在場數(shù)十位先天高手都聽著李子儀的修煉心得而冥思苦想，畢竟他所說的一切將是自己未曾體會到的經(jīng)驗，對各自在武道上的修煉之途有莫大異處。

    昆侖掌門葉千秋凝思道：“據(jù)本派前輩記載，昆侖上乃天下龍脈之源，本派只在山脈一隅創(chuàng)立宗派，實不代表昆侖真正實力，昆侖萬丈雪峰之上尚有一個不為江湖人知的門派，有古籍流傳，派中之人修行上千年而不死不老，即為修仙者，山脈偶爾傳下飄渺歌謠：[真意發(fā)真知，靈知也自應；三家合一家，倏爾身心定；虛室卻生光，靜中又復陽；采來勤鍛煉，化就紫金霜。]派中前輩便把這此口訣起名為按此修煉先達到先天大圓滿之境后會在丹田內結化金丹，延壽五百年，可踏劍飛行翱翔九天，寶劍一出取人首級于十里之外，不知是否真有此境界！”

    眾人一聽頓時嘩然，有人干脆哄笑起來，認為葉掌門再說不著邊際的民間傳說而已，有人又道：“那只不過是道家修真一套，純是白日做夢癡心妄想著長生不老，煉制仙丹修習仙法，最后道教的弟子杳無音訊，老死的老死、失蹤的失蹤，誰又真見過會飛上青天攔日月的武林高手！”

    “黃老道教一向裝神弄鬼，不可心服！”

    許多武林認識都覺得修煉金丹之說純屬無稽之談。

    “阿彌陀佛，道教與佛教歷來信奉不同，卻都有著成仙成佛之說，能不能修成不在方式而在于修心，當年達摩老祖修成舍利功德圓滿，白日坐化飛升，成為佛教傳奇高僧之一，亦是典籍屬實?！?/br>
    慧明禪師淡淡說出幾句禪語，使眾人又陷入錯愕之中。

    李子儀將葉千秋所說的反復沉吟幾遍，雙眼頓時精光閃爍，忽而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金丹之說并非子虛烏有，而且還是武道修煉至登峰造極先天圓滿之時，所要走的畢竟之途，天道茫茫，非是目前任何武功所能記載描述，日后各位修為一到，便會親自領悟得到，來，諸位英雄請入座！”

    武林眾豪杰皆被他的話震驚，從李子儀口中說出格外令人信服，但金丹如何能修成卻無人知曉，許多先天高手和各派精英種子弟子，在聽過李子儀深奧講解后，懵懵懂懂，算是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原以為他已經(jīng)是天下第一高手，縱橫中原而無敵手，想不到那只是另一種“金丹”境界的開始，武道之上真的有飄渺仙道嗎？

    懷著不解和神往，眾人為李子儀舉杯壯行，酒宴氣氛熱鬧，仿佛是提前給少莊主慶祝勝利一般，原先擔憂之情都淡化了，至此刻凡是見過李子儀的人，都不會認為他會輸給邪帝。

    兩日后，李子儀與士位嬌妻、武林同道、三百請見弟子趕往華山之巔。

    驚世駭俗的一戰(zhàn)終于來臨了。

    路上還有數(shù)千支江湖小幫派聽聞這次武林盛舉，早在半路上等候，加入大隊伍中來，由起初三四千人到后來變成八九千人，沿路官府差役聽說是鎮(zhèn)國少將軍路過，早已背好同行文碟和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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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子儀見狀微微一笑，暗忖用不著這么打場面吧！

    六日后抵達華山腳下。

    華山被稱為五岳之一的西岳，位于華陰一帶，秦嶺東段，巍峨險峻，奇峰峭壁俯瞰渭河平原，有壁立千韌之勢，素有“奇峰天下第一山”之稱。

    此時華山腳被唐兵重重包圍，但凡入口必有重兵把守，以防有魔道中人前來滋事偷襲，唐軍將領李光弼、王思禮、季廣琛、崔光遠、李嗣業(yè)等幾十位大小武將都來觀戰(zhàn)為少將軍助威，李子儀見此等聲勢不禁嘆道：“諸位將軍用得著都來嗎？前線沒有將領帶兵平亂叛軍，擔心貽誤戰(zhàn)機喔！”

    李嗣業(yè)與他交情最厚，低聲笑道：“我們都有皇上的親允才來的，少將軍與魔門第一高手古向羽一戰(zhàn)，不但驚動整個江湖，即便天下百姓人人皆知，一路過來，許多百姓正在城隍廟上香，為少將據(jù)祈禱呢，各城各縣賭局都已開押，據(jù)說賭你們其中一人勝，嘿嘿，兄弟的賠率很高啊，只有我們相信，少將軍一定會勝的，可惜我們沒有多少銀兩，不然全押少將軍贏，這次可大賺特賺了?！?/br>
    眾將領聽他說的有趣，也都笑了起來，李光弼走上前幾步，對著李子儀低聲道：“皇上也來觀你比武來了，且不可聲張表露出來，畢竟這里魚龍混雜，武林正邪人都有！”

    李子儀微微吃驚，靈識散開，目光自然向防守最嚴密的御林軍陣望去，已感覺到肅宗的位置，真龍?zhí)熳拥臍庀⒌拇_與眾不同，對于李子儀此刻的修為，自身融于天地，方圓數(shù)里之內任何動植物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們生機與氣息。

    李光弼瞧著他的目光，不禁驚嘆：“少將軍，已猜到皇上的位置了，來，這就跟我過去見一見皇上吧?！?/br>
    李子儀點點頭，淡淡一笑，沒有吱聲，闊步向遠處換成普通士兵服的御林軍陣走去，眾侍衛(wèi)立即散出一條容身通行的小徑，態(tài)度畢恭畢敬。

    李子儀走到中央見到身穿華貴錦衣的肅宗李亨坐于雕龍?zhí)匆紊?，微一定神，竟發(fā)現(xiàn)以往看不到的現(xiàn)象，李亨的身體周圍有一層無形淡薄的紫氣，傳說中真命天子都是上蒼紫薇大帝特派，故有此象，只不過紫色稀薄，內圈轉為黑色，想必他在位期限很短，過個幾年后就會駕崩了。

    肅宗一見李子儀，頓時龍顏大悅，說道：“今日少將軍與邪帝一戰(zhàn)十分關鍵，朕很看好愛卿，魔門搗亂我大唐險些亡國，百姓流離失所飽受戰(zhàn)爭之苦，此等仇恨不能不報，聽傳安祿山、史思明起兵反叛都是西域魔門從背后一手謀劃，禍推根本，擒賊擒王，就靠少將軍大展神威，擊敗古向羽，擒住他交與朝廷斬首，昭告天下，以正國法！”

    李子儀心想：“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朝代興替也是自身統(tǒng)治出現(xiàn)了問題，首先治國君王要先找朝廷內部原因！而我現(xiàn)在無官職在身，可不是什么將軍丞相了，用不著再聽你命令，這一場比武是我與邪帝追求天道的一場較量，已經(jīng)超越了世間的權力和爭斗，哼，管你是皇上還是太子，都無法在左右我李子儀的心志和想法，恕難從命了。”

    他悠然佇立，意態(tài)自若，不卑不亢也不回答，此刻已根本不把時間任何人放在眼中了。

    “少將軍，皇上等你回話呢？”

    李光弼在旁見他神色有些異常，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哈哈…李亨小兒，想要借助少莊主之手擒住老夫以正國法，未免太小覷古某人了，若老夫想取你性命，你豈能活到今日，別惹怒了本尊，否則即使有情劍李子儀在，也保護不了你周全！”

    一道歷嘯聲從山崖四壁傳來，渾渾蕩蕩，震得在場無論唐軍還是武林修為低弟子一陣暈眩，正是魔功千里傳音加上了摧魂術。

    “他已經(jīng)到了……”

    李子儀心中微嘆，從容自若地回首望了自己十位愛妻一眼，淡淡一笑，無限愛意盡在其中，接著身影一閃，留下斑斑殘影，快速躍上華山天險陡壁，準備與魔門邪帝兌現(xiàn)三年之約，完成最后生死一戰(zhàn)。

    第十七章 最后一戰(zhàn)（下）

    華山由中玉女、南落雁、北五云、東朝陽、西蓮花五個山峰組成，遠望狀如蓮花，故稱華山，而李子儀與邪帝之間的生死決戰(zhàn)選在了最高峰——南峰絕頂。

    過了片刻，李子儀憑著絕世身法和輕功，登上了峰頂，頓時云天近在咫尺，星斗可摘，舉目環(huán)望，但見群山起伏，蒼蒼莽莽，黃河渭水如絲如縷，漠漠平原如帛如如綿，盡收眼底，使人真正領略華山高峻雄偉的博大氣勢，享受如臨天界，如履浮云、乘風仙去的神奇之境。

    不由想到岳丈李太白曾登南峰寫下的詩句：“此山最高，呼吸之氣想通天帝座矣，恨不攜謝眺驚人句來搔首問青天耳！”

    忽然一道黑影御風飄落在絕頂上，根本沒有看出他的動作，卻早已負手與李子儀并肩立于三丈外，古向羽俯視著山崖下的神州大地，輕嘆道：“子儀三年之變，可謂武林壯舉，二十二歲便成為天下第一劍手，臻至先天大圓滿境界，從而嘯傲江湖，留下一段傳奇，比老夫當年這個年紀要高出一個檔次了?！?/br>
    李子儀面對古向羽渾身散發(fā)的黑暗魔氣，和強大氣勢壓力，依舊不為所動，魔煞氣息無形地襲來，被他護體的劍氣撕扯破解，根本沒有任何傷勢，微笑道：“古前輩，你莫要抬舉子儀了，氣勢我修成劍典最后一重，見典籍上有一行小字不知其解，望先生賜教！”

    “喔，哪幾行字竟難住了子傳儀，說來聽聽?！?/br>
    “練氣凝金丹，修劍筑劍魂，一旦金丹成，天劫淬其身，人力終有盡，天道豈終止？”

    李子儀淡淡地說道。

    古向羽眼神忽變，仔細地咀嚼這幾句話，在俗世中當武道走上盡頭，彼此二人終于在最后一點上交匯相遇了。

    只能意會不能言傳，古向羽體會出那種奇怪的記載，心中卻多出一絲興奮。

    人為有時盡，天道無止境。

    李子儀見他默然不答，心神與自己都處于一種冥冥之境，略笑道：“古先生，今日你我生死一戰(zhàn)，準備好了嗎？”

    古向羽微微一笑，有若刀削刻成的臉頰閃著一絲詭異，邪氣凜然，同時一股強大的殺氣從周身散發(fā)，幾乎瞬間密布過去，融合周圍天地間，牢牢地鎖定住李子儀的身體，豪氣十足道：“我等了這一天很久了，你的先天境界圓滿大成，的確有與我一爭高低的實力，其它宗派高手如宋燁、詹勛業(yè)、葉千秋等人，都在先天高手行列，卻相差不止一個檔次，老夫對他們出手如同探囊取物，不費多少氣力，也懶得出手，你不一樣，已經(jīng)與老夫站在了同一高度，你悟通了情劍山莊劍典最后一重‘九龍歸一’，老夫對[天魔印法]的至高境界‘天魔合一’也完全領悟，今日一戰(zhàn)勝敗難料，生死未卜，或許只有一個人能活著走下絕頂，開始吧，老夫看到你，手已癢了起來。”

    這一刻，二人眼神正面相對，目光如劍一般率先交鋒，澎湃的氣勢交匯，兩人身子不移不動，但二人發(fā)出的內力使四周氣流撞擊急切發(fā)生著嗤嗤爆響，那完全是出招前散出的氣勢相擊，似乎華山絕頂?shù)撵`氣以二人身體為核心，如漩渦般攏聚過來，吸入各自身體毛孔內，精氣神完全提升幾個檔次，出手勢在必行。

    “還等

    什么？以我們這種修為，先出手后出手沒有差別，千百余招內誰也別想傷到誰！”

    古向羽聲如奔雷，朝著李子儀咆哮一聲，他說的對，先天大圓滿者，隨時有可能破碎虛空，迎來武道天劫，此刻無論攻擊力還是防御力都近乎完美，快如閃電一般，招式渾然天成隨手捏來，卻天馬行空般毫無破綻。

    此際若想找到對方出手破綻幾乎是不可能的，一出手的瞬間十幾招連發(fā)，虛虛實實，都不能用“招式”來衡量，修煉的武功秘籍如只是提高功力進軍天道的輔助根本，而實戰(zhàn)中，如何制敵、如何發(fā)揮，全在各自對自然天道的領悟，順著天道自然的軌跡出招才是最完美有效、殺傷力最大的，當然與自身經(jīng)驗火候也有重要關系。

    “鏘！”

    一聲清脆的寶劍出鞘的顫音忽然發(fā)出，緊接著伴隨一條龍吟長嘯，就到銀白色的劍龍氣柱壞繞在李子儀周圍，絕頂之上的靈氣迅速圍攏過來，氣柱越聚越濃，九道銀龍變得粗大猶若實質，仰天咆哮。

    李子儀手中劍雖出鞘，卻不急著出擊，微笑看著邪帝古向羽，自信和斗志無限攀升，這一刻他完全沒有把對方的身份和四十年戰(zhàn)績放在心上，先天大圓滿者，無論魔宗邪派還是武林正派，功力都達到一種自身凡體飽和的狀態(tài)，關鍵看彼此的戰(zhàn)斗技巧和心境的領悟層次。

    古向羽隱隱感到那九條龍形氣柱的威力，有守有攻近乎完美，但邪敵也絲毫不懼，傲然合掌在胸前虛舞幾下，帶動周圍的黑色氣流匯聚成漩兒，接著他雙腳一躍，跳在空中雙臂一張，暴喝一聲，忽然在古向羽身后出現(xiàn)一尊高大的邪神古像，完全是氣勁能量聚成，令觀者無不嘖嘖稱奇。

    二人目光再次相聚，摩擦空氣發(fā)出電石火光，透出一分狠勁。

    “嗤！”

    李子儀身如電閃，穿破空氣的阻力，留下一道模糊的魅影，疾沖過去，速度快得無法形容，與此同時，漫空劍氣凜然，光華耀眼，李子儀仗劍刺了過去，仿佛整個人和劍要合股化成閃電從對方胸膛穿透過去一般。

    “咔！咔！咔！”

    快劍連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