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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正準備繼續(xù)炒菜,卻見兩個弟弟還是站在灶屋門口,動也不動,就說:“誒?這是怎么了?不想吃老婆餅? 那這樣好了,jiejie今天讓你們兩個偷食。來來,一個人吃兩口燒rou,再去溫書?!?/br> 阿寶輕輕開口:“jiejie,我們不是要偷食來著?!?/br> “那是怎么了?今天夫子沒有給功課?我看你們一向都是要讀到很晚的。是不是在學堂被夫子教訓了?” 阿寶搖搖頭,卻不說話。 “咦?今天倒是奇怪了。”靳了了手上動作不停,把一簍子洗干凈的白菜倒進鍋里,用力翻炒起來:“你們很少像今天這樣的。既不吃點心,也不去溫書,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跟jiejie說?” 阿寶現在已經長得很高大了,可垂著頭站在門口的樣子,卻還像個小孩子一般。 停了好一會兒,靳了了的炒白菜已經裝進盤子里了,阿貝才一副忍不住的樣子,吞吞吐吐開口說:“jiejie,我們,我們今天打架了?!?/br> 靳了了問:“為什么會打架?” “我跟哥哥每天都被他們笑話?!?/br> 靳了了愣了一下,把炒白菜在桌上放好,轉過身子,看了看阿寶、阿貝垂頭喪氣的樣子,說:“是不是因為jiejie的關系?” 兩個人猶猶疑疑的點了頭。 原來自從賈尤振來過以后,這兩兄弟每日去學堂,總是會被其他小子們在背后偷偷摸摸的指指點點。 常常隔得老遠能看見兩三人圍在一起竊竊私語,可是看到兩兄弟走近了,卻又趕緊停下話題,找些其他事情來做。 阿寶、阿貝畢竟是男孩子,雖然覺得有些壓抑,可別人又沒當著他們的面說些什么,只好就這么忍著,照常上下學。 可是今天,夫子讓他們作一首詩,阿寶平時的成績在學堂雖然不算是數一數二,可是每回也能得到夫子的夸獎。 特別是今天,他做的一首詠春的詩,讓夫子眉開眼笑,好好地把他夸獎了一遍。 下學的時候,阿寶就有些高興,一直跟另一個關系好的同窗說個不停。 偏巧被坐在他前頭位置上的秦業(yè)聽了個正著,這秦業(yè)平時讀書很用功,第一名總是他得。 今天被阿寶一個人搶了全部的風頭,他已經有些掃興了,現在還聽到阿寶不斷的跟其他人炫耀,心里不免就有些酸溜溜的,于是就不免說了一些難聽的話。 “靳樂寶你讀書不怎么厲害,倒是這些風雅之物學的似模似樣。 不過也是,反正你jiejie連當朝尚書都勾搭得上,日后一定會為你們兩兄弟買個好功名的。 不用像我們一樣,寒窗十年,也不一定能考得取進士。 唉,說起來,我還真是羨慕你們兩兄弟啊。你說我娘怎么沒有給我生一個好jiejie呢? 我要是有一個狐媚子似的jiejie,我還讀什么書啊,讓我jiejie去勾搭幾個當朝權貴,我日后必定前途無量啊!哈哈哈哈!” 阿寶氣的渾身發(fā)抖,掄起拳頭就要上去揍他。 那秦業(yè)平素仗著自己親爹有幾個小錢,自己成績又好,現在雖然害怕身高體壯的阿寶真的揍了自己,可還是強作鎮(zhèn)定,不怕死的說:“你打啊你打??!我知道你們家跟大官有瓜葛!可我不怕你! 就是告到天皇老子那兒去!我也不怕你!認得大官了不起啊!就可以隨便打人??!你打啊你打啊!” 阿寶的拳頭停在半空中,沒有再往前伸去。 那秦業(yè)哈哈大笑,直說:“哼,認得大官又怎樣?我家表叔也是在京里做大官的!那可是我親表叔!不像你們家,不就是個養(yǎng)的外宅么?還真把自己當成夫人了?” “砰!”的一聲,只見那秦業(yè)腦袋猛地朝后一仰,緊接著整個人被一股大力帶著,四仰八叉的朝地上摔去。 阿寶正在驚訝是怎么回事,卻見阿貝氣的滿臉通紅,右手的拳頭都紅了。 這阿貝生下來以后,因為靳家嫂子家里家外忙的不停,他大半時候,都是由靳了了照顧著的。 到得五歲,也還是由靳了了給他穿衣裳,給他梳頭,把自己吃的油餅省下來一半給他吃。 在阿貝眼里,靳了了是jiejie,也是娘親,現在有個人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潑他jiejie的臟水,他早就第一個忍不住了。 “你別以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會讀書嘛!不就是家里有幾個臭錢嘛!我跟你說,你下次要是再敢說我jiejie的不是,我跟你拼命!”阿貝兩眼發(fā)狠似的瞪了過去。 那秦業(yè)害怕個子高大的阿寶,可是卻并不害怕身量尚小的阿貝,他伸手一摸早就沒了知覺的鼻子,卻沒想到摸到一手的血。 秦業(yè)腦子一昏,呼哧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就要跟阿貝拼命。 阿寶自然是要護著弟弟的,于是就跟秦業(yè)廝打在了一起,那秦業(yè)也不是省油的燈,招呼了幾個關系好的同窗,就一窩蜂的朝靳家兩兄弟撲了過來。 雖然是好幾個人一起打兩個人,可是因為阿寶、阿貝平時跟黎泉學過一些拳腳功夫,阿寶又比一般人高大一些,過了一會兒,竟然占了上風,把那個幾個撲過來的人都打的鼻青臉腫。 那秦業(yè)當然不依了,瞅著一群人圍毆的混亂場面,跑去找了夫子惡人先告狀。 夫子并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一進學堂,看見里頭好幾個人都是鼻青臉腫,而阿寶阿貝兩兄弟卻是毫發(fā)無傷,于是狠狠的用戒尺打了他們每人各二十個掌心,還責令他們回家去跟家里人說,去那幾個受傷的同窗家里一一告罪了,才允許再回學堂上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