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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大夫看了看床榻上兀自昏睡不醒的夏宛若,小聲說:“請易公子跟我過來?!?/br> 他們走到旁邊的屋里后,歐陽大夫才開口:“易公子,不是我不告訴你。只是,這位夏小姐所得的病癥,老夫也聞所未聞。實在是不知從何說起啊?!?/br> 易殊同緊皺眉頭:“連歐陽大夫也瞧不出她的病癥?” “真是慚愧。老夫行醫(yī)數(shù)十載,還是頭一回遇到這種病癥。若是老夫沒有猜錯,像這種昏迷的情況,夏小姐應(yīng)該不是首次發(fā)生了?!?/br> “這種病,對她的身體究竟有何影響?” “她的身體正在逐漸虛弱,脈象時緩時急。若是經(jīng)常昏迷,怕是有一天,會長睡不起啊?!?/br> “砰”,易殊同一拳敲在桌子上。 “白虎!” 白虎應(yīng)聲而入:“公子有何吩咐?” “宛若的病到底何時開始的?!?/br> “去年小姐回家以后,就偶有發(fā)生。這幾個月,昏迷的次數(shù)也變多了。” “為何不告訴我?” “小姐說,不想讓你知道。” “砰?!?/br> 易殊同又是一拳敲在桌子上,那張桌子終于從中間碎裂開來,變成一堆木塊,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 “歐陽大夫,您真的不能再試一試?只要能治得好她的病,易家愿以黑玉相贈?!?/br> 歐陽大夫一邊嘆氣,一邊搖頭:“非是老夫不愿,只是我也無能為力啊?!?/br> “不過……”歐陽大夫忽然話鋒一轉(zhuǎn)。 易殊同精神一振:“不過什么?” “若是易公子的話,想必應(yīng)該可以找到醫(yī)仙。只要醫(yī)仙出馬,什么樣的病癥也能藥到病除啊?!?/br> 易殊同的臉上露出一絲希望:“您說的不錯,我即刻派人尋找醫(yī)仙的下落。在找到他之前,還要請歐陽大夫多多費心了?!?/br> “易公子客氣了,醫(yī)者父母心,這是我輩的本份啊?!?/br> 易殊同沒有片刻的耽誤,立刻發(fā)動易家所有的渠道,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將醫(yī)仙找到。 等他終于料理好了一切,月亮已經(jīng)掛的老高。 他一拍腦門:“壞了!寒兒!” 他沒頭沒腦的就往回奔去,只一瞬,就回到了他們住的那個院子里,曉寒的屋內(nèi)亮著燈光。 他推門進去:“寒兒?!?/br> 屋內(nèi)空無一人,只有幾盞燭光在微微跳動。 “寒兒!”易殊同沖出門外。 “她在這里。”蘇無遮的聲音朗朗響起。 夜空下,只見蘇無遮長身而立,站在屋檐上。他身旁不遠(yuǎn)處鋪著一條毯子,毯子上睡著的人正是曉寒。 她蜷縮著身子,身上搭著一件長衫,睡的很不安穩(wěn)。 易殊同飛身上了屋檐,一股酒味撲面而來。 “你讓她喝酒了?” 蘇無遮攤手:“是她要我陪著她喝,不過你放心,我沒讓她喝多少。” “那她怎么會醉的睡在屋頂上?”易殊同的聲音里帶了幾分怒氣。 “她酒量差,今天一天都沒怎么吃東西,自然是喝一點就醉了?!?/br> “沒吃東西?你難道不會勸她吃一點?” 蘇無遮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沒有?我可比你要關(guān)心她。是誰叫她在屋里等了一整天,結(jié)果都到了半夜三更,連個人影都沒見到的?” 易殊同一愣:“她一直在等我?” “她不承認(rèn),可我瞧的出來,她在等你?!碧K無遮苦笑了一下:“表哥,你怎么忍心讓她變成這個樣子?” “宛若忽然暈倒了,連歐陽大夫都瞧不出她的病癥。我只能讓人盡快去找醫(yī)仙?!?/br> “我知道,整個齊莊都傳遍了?!?/br> “你也覺得我該丟下宛若不管?” “表哥,我還能不明白你嗎?你現(xiàn)如今一顆心里只有曉寒,可是那夏宛若,也是跟你一起長大的親人。別說是你,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不管她啊?!?/br> 易殊同拍了拍蘇無遮的肩膀:“說起來,也只有你這個混小子才最了解我?!?/br> “了解你的不止我一個,還有她。”蘇無遮沖著睡著的曉寒揚了揚下巴。 “她也會明白的。我知道?!?/br> 蘇無遮忽然笑出了聲:“不錯,她明白你。只是,你明白她的心也會難過嗎?” 易殊同啞然。 “既然你也來了,我的任務(wù)也算完成了。表哥,我先回去休息了。你抱她回房去吧。” 蘇無遮沖著月亮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后跳下屋頂,走進房間里。 易殊同緩緩在曉寒的身邊坐下,然后輕輕抱起她,讓她躺在他的懷里。 月光亮堂堂的,灑下一地的銀輝。 曉寒的臉上帶著紅暈,鼻息間摻雜著隱約的酒氣,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下去。 易殊同心里一痛,把她抱的更緊一些。 曉寒幾乎是立刻感覺到了異樣,有些不安的扭動身子。 “唔?!彼炖餆o意識的發(fā)出聲響,終于發(fā)現(xiàn)身處一個人的懷里。 “蘇公子?”半瞇著眼,曉寒疑惑的開了口。 “是我!”易殊同的胳膊再一次收緊。睡著了還念著蘇無遮? “恩?你怎么在這兒?”曉寒還有些迷糊,說話也嬌軟無力。 “那你怎么又在這兒?喝醉了睡在屋頂上。” 曉寒終于想起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在屋里等了他一整天,明知道不該這樣的,可是又不舍得走出那間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