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林剛:聶小哥,不是你這么抱的。 林剛:要不我來? 聶淵嘴角的弧度一下不悅地繃緊了,他思考了幾秒,最后一手摟住紀無歡的腰,一手繞過腿,橫抱了起來。 他快走到床邊的時候,懷里突然傳來一聲淺淺的輕笑,紀無歡睜開眼眸,他沒有戴眼鏡,眼神有些迷離,望著聶淵:圓圓,你的心跳得好快。 聶淵微微一頓,然后面無表情地放手:你的幻覺。 幻覺?哈哈哈哈,我明明就聽到了,圓圓,說實話,你表面裝得這么淡定,是不是其實內(nèi)心也害怕死了?紀無歡掉在床上,像是踩到了某人的小尾巴,高興極了:小圓圓,要不要我安慰安慰你啊? 聶淵的臉越來越黑:滾,你真是病得不輕,被對面的精神病傳染了? 切,害怕就明說嘛,我又不會嘲笑你紀無歡說著說著,猛然停住了笑,瞪大眼睛,抓住腦子里一閃而過的精光,激動地叫道: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聶娘胎solo過肩摔十級圓 第22章 紀無歡從床上坐起來,眼神迷離地撲向聶淵,手在男人的身上開始亂摸,摸到胸口的時候竟然覺得手感還不錯:圓圓,我的眼鏡呢? 聶淵立刻像觸電一樣,往后退了一大步,看著紀無歡差點一頭栽倒,又下意識地伸手抬了一下,不偏不倚,正好接住了紀無歡的下巴。 他的臉很小,男人一只手就能捧住。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手捧著死對頭的臉,而且死對頭還一臉迷茫地沖著人眨眼睛,于是面面相覷的時候,聶淵更僵硬了。 其實從紀無歡高度近視的角度來看,聶淵已經(jīng)化身馬賽克,只是這馬賽克怎么看著有點紅色?他不太確定,于是坐起身子,向著聶淵靠近。 圓圓,你是不是臉紅了?紀無歡還沒來得及深究,聶淵就把眼鏡塞進了他的手里,轉(zhuǎn)身走了。 看他飛快地把手插進口袋里,那模樣指不定多嫌棄跟紀無歡接觸呢。 紀無歡不但不在意,還挺高興的,他巴不得多惡心惡心聶某人。 紀無歡戴上眼鏡,世界再次清晰了,他坐直身子把剛才腦子里一閃而過的想法理了理,幾分鐘后,在林剛期待的眼神下說道:算了,還是明天去女主人的房間里看看再說,說不定還有其他線索。 林剛:他突然有點理解為什么聶淵經(jīng)常說紀無歡欠揍了。 紀無歡成功吊起了林剛的好奇心,然后倒頭就睡。 在恐怖世界的第二天,紀無歡適應(yīng)良好,甚至在隔壁怪物不知休眠持續(xù)拍門的情況下,睡了一個好覺。 其他玩家當然就沒他的心這么大了。 他們不知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那個怪物殺了人,然后怒嚎了一夜,砰砰砰的敲門聲在走廊里回蕩,讓人毛骨悚然,根本沒人敢出來。 一直到早晨5點多的時候,那個聲音逐漸消失,走廊也徹底靜了下來,一個多小時后,燈亮了才有人敢打開門出來查看情況。 昨晚又死了三個人。 面對那些死相恐怖的尸體,他們都已經(jīng)有些麻木了,簡單交流后繼續(xù)找尸行動。 他們現(xiàn)在瘋狂地想要出去,離開這個詭異又恐怖的地方! 紀無歡一直睡到了中午,等他睡夠了爬起來,其他玩家都已經(jīng)去餐廳了,林剛跟聶淵在房門邊杵著。 他爬起來問道:杜莎呢? 不知道。林剛看著隔壁緊閉的房門:凌晨5點多的時候,她就沒有聲音了,該不會是死了吧? 這么容易就死了?紀無歡不是很信,但他也不會作死到去打開門一探究竟。 你們在這里站著干嘛? 林剛指了指女主人的房門。 他明白了,這又是在蹲點呢。 紀無歡下床走過去,看到李蓮居然也在這里,眼神頓時微妙起來,再看聶淵的時候,那表情像是在看禽獸。 李蓮主動解釋道:紀先生,我想跟你們一起行動,我也可以幫忙。 紀無歡想都沒想就點頭表示歡迎,其實他們也正需要李蓮房間的提問權(quán)。 等李蓮轉(zhuǎn)身回房間拿東西的時候,他立刻開始用眼神瘋狂擠兌某人。 聶淵壓著暴脾氣回以看智障的眼神。 等他們眼神互毆夠了,紀無歡才問林剛:昨晚死了幾個人? 三個。 怎么死的?紀無歡說著想過去看看。 聶淵斜著眼睛瞄了他一眼,嘲諷道:你看了準又被嚇哭。 紀無歡: 皮皮心里很委屈,眼睛太敏感他能怎么辦? 隨后聶淵語氣平靜地描述了一下那三個人的死法。 西裝男被杜莎扒了皮,從背后脊椎的地方撕開,強行反拉到了正面,竟然用人皮把整個人緊緊包了起來,被折斷的四肢都在里面,就像只蟬蛹。 林剛本以為紀無歡聽了又得吐到哭,誰知他竟一臉平靜,手指習慣性摸上耳垂轉(zhuǎn)了轉(zhuǎn)耳釘,沉思片刻,腦海中出現(xiàn)了另一樣?xùn)|西:拘束服? 聶淵輕輕嗯了聲,他也是這么想的。 林剛:什么拘束服? 紀無歡:看過電視劇嗎?精神病醫(yī)院用來控制有暴力傾向病人的衣服,防止他傷害別人和自殘的。 這么一說,林剛明白了。 于是聶淵繼續(xù)說下去。 相比之下,與西裝男同房間的那個中年女人的死法就很平靜了,她躺在沙發(fā)上,像是睡著了一樣。聶淵檢查了很久,才發(fā)現(xiàn)她的脖子上有個針眼。 紀無歡:毒,藥?他說完又立刻反駁了自己:不對,是鎮(zhèn)定劑? 聶淵:恐怕是。 除了被嚇死的徐南依之外,趙仁因為亂串房間,被強行抓回去綁到了床上,第二天,西裝男不但沒回房間還擅自離開了這里,被抓回來后用更恐怖的手段將他固定在床上,而跟他同房的女人因為尖叫被注入了大量鎮(zhèn)定劑死亡。 在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以及杜莎的身份以后,紀無歡倒是明白這種手段的含義了。 就跟精神病醫(yī)院治療病人一樣。 只是這些手段到了杜莎的手上,就變得殘忍了百倍!成了殺人的手段。 對了,那張柯是怎么死的?紀無歡記得昨晚聽到過他的慘叫。 被掐死的。林剛說道。 掐死的?紀無歡有些不明白了:為什么會掐死他? 和前面兩者不一樣,張柯昨晚一直很安靜,他應(yīng)該沒有做出什么行為觸犯規(guī)則才是 不對,他之前沖撞了女主人!紀無歡猛然想起來了,在昨天吃飯的時候,張柯提問了孩子是否還活著。 這對于深愛著自己的孩子,不斷自欺欺人的女主人來說,這自然是禁忌問題。 然后他就死了,還是死在杜莎手上。 紀無歡想著想著,臉色猛然一變。 林剛被嚇了一跳:你怎么了? 紀無歡:沒事,只是突然覺得西裝男的死相真是太惡心了。 不是,這反射弧也太長了吧?! 就在這時,房門輕輕開了,女主人從里面走出來,看也沒有看他們一眼,就直接下樓吃飯去了。 等女主人的腳步聲消失以后,林剛自覺站到樓梯口望風,紀無歡跟聶淵用鑰匙打開了她的房門。 開門的瞬間,盡管他們已經(jīng)做好了一定心理準備,但紀無歡還是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差點咬到舌頭。 房間內(nèi)的擺設(shè)很溫馨,就像一個普通家庭的房間,正對著他們的是一只精致的嬰兒床,床上是空的。 而嚇到紀無歡的不是別的,正是嬰兒床旁邊的人。 在嬰兒床的周圍坐著兩個人。 徐南依跟趙仁,四肢全部被削掉的趙仁被放在椅子上,如同一座雕像,垂著頭,血已經(jīng)流干了。 而徐南依的手上捧著兩只玩具熊,就好像在逗嬰兒床上的孩子玩。 紀無歡背后起了一身冷汗,想起昨天中午女主人說的話:看,這里有三個叔叔,想讓他們也陪你玩嗎? 原來是這樣玩么? 還好他那時候沒拍個馬屁一口答應(yīng)什么的。 紀無歡一陣慶幸。 聶淵看著紀無歡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最后竟然是拍拍胸口一副放松的模樣。 果然是個白癡。他如是想。 要放在幾天前,紀無歡可能還要被這兩具尸體嚇到,結(jié)果現(xiàn)在經(jīng)歷這么多次恐怖事件后,死人在他的眼里倒是最不恐怖的了。 按照昨天的情況來說,女主人會在餐廳坐滿2個小時才回來,但是為了避免以防萬一,聶淵跟紀無歡還是決定速戰(zhàn)速決。 實際上這個房間除了裝修風格跟他們房間里的不太一樣之外,總的布置跟格局是一樣的。 紀無歡從柜子翻到了床底,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他看到窗簾緊閉著,于是走過去拉開窗簾,本來是想看看簾子背后有沒有什么,結(jié)果當他看向窗外的時候,一下愣住了。 不為別的,外面的場景太過熟悉了!那是昨天上午他們反復(fù)走過十多次不斷對比的那條場景會循環(huán)重復(fù)的路! 聶淵走到他的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出去,微微一怔,他試著推開窗戶,卻發(fā)現(xiàn)根本打不開,臉只能貼在玻璃上左右張望。 不多不少,正好只能看到一百多米的場景。 紀無歡:會是巧合嗎? 聶淵肯定地回答:不是。 所以說她只能看到這么多。紀無歡也探頭左右張望:對面徐南依的房間里窗戶上有安全網(wǎng),可是這里沒有。 準確的說,在她的世界里沒有。 昨晚你說到我是不是被女主人傳染精神病產(chǎn)生幻覺的時候,突然提醒了我。 精神心理疾病很多伴有妄想,會產(chǎn)生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俗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們來的第一天就知道女主人的孩子已經(jīng)死了,可是女主人卻一直認為她的孩子還活著,不管是表現(xiàn)出來的還是日記里寫的,她都真情實感的這么認為著。 在她的幻想里,她的孩子仍然活著,這里沒有那個背叛她的丈夫,沒有醫(yī)院,沒有醫(yī)生,他們生活在一個漂亮的別墅里,每天自由自在而且幸??鞓贰?/br> 由于是妄想出來的跟孩子獨自生活的美好世界,所以這里面除了用來維護表象的家具之外就沒有其他多余的東西了。 可是幻想總歸是假的,在她的這個世界里,這么大的別墅,房子里只有她走過的地方,外面只有她透過窗戶能看到的風景。 她沒有走過的沒有看過的,在幻想世界里不需要的,就直接被當做不存在了。 這也是為什么,當聶淵跟紀無歡從外面看到這個別墅的時候,覺得比室內(nèi)更大的緣故,因為她潛意識里其實知道醫(yī)院的外表長什么樣子。 或許是被送進來的時候看到過,又或許是看到過照片。 總之這一切都在現(xiàn)實的基礎(chǔ)上,成為了她的幻想世界,或許她有時候是清醒的,但絕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在幻想中,所以這個世界里又存在著一些真實的東西。 那些不符合風格的家具小擺件其實就是游戲給予玩家的提示。 告訴他們,這里是原本是醫(yī)院。 其實昨晚他們在看日記的時候,紀無歡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 在兩年前,也就是女主人還在自己家中的時候,她每天都會寫日記,連續(xù)幾個月,一直到孩子出生都沒有斷過。 而后來卻變得斷斷續(xù)續(xù)的,快的時候兩三天,慢的時候十天半個月。 是她的習慣改了嗎? 紀無歡覺得更有可能是她沒有辦法寫,有人限制了她的行為。 孩子一但離開她的手,她就會主動攻擊人,可以想象她在現(xiàn)實里恐怕也是個危險度極高的病人,所以不得不把她隔離起來。 還有杜莎,并不是身為護士被變成了怪物,而是在她的眼里,醫(yī)生、護士就是怪物,她在日記里也寫過的,是要奪走她孩子的白色怪物,因此杜莎會以怪物護士的形象出現(xiàn)在這里。 杜莎也是女主人幻想中的一部分,所以會隨著她的想法而改變殺人規(guī)則,處理掉了說錯話的張柯。 所以實際上她還是在精神病醫(yī)院里,并沒有出去,這里是她幻想中的世界。紀無歡說到這里又有了一個疑問:那么杜莎到底為什么要請我們來這里? 去餐廳看看。聶淵說完正要轉(zhuǎn)身。 就聽到走廊上的林剛一聲尖叫! 作者有話要說: 圓圓平時的內(nèi)心波動: 捧著皮皮臉時候的內(nèi)心波動:%&£#*(已經(jīng)成了亂碼) 第23章 紀無歡跟聶淵趕緊沖到門口,發(fā)現(xiàn)林剛沒事,不過他的身后站著刀疤跟短發(fā)女人。 剛才他們兩人在林剛轉(zhuǎn)身的時候,突然從后面的樓道里走了上來,拍了一下林剛的肩膀,嚇得他叫了出來。 你們走路怎么沒聲音的?! 紀無歡將目光投向刀疤的鞋,看起來就是普通的運動鞋而已,也不知道他們用了什么辦法,走路居然真的沒聲音。 刀疤沒理會林剛,他的目光掃過進入嬌弱狀態(tài),瑟瑟發(fā)抖的紀無歡,然后停留在了聶淵的身上,用命令地語氣說道:把鑰匙給我。 青年聽到這話微微揚眉,似乎覺得有趣。敢在聶淵的手里搶東西的人,五根手指都能數(shù)得清,他紀無歡當然是要排在第一個的。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聶淵就是公認的混世大魔王,校園一霸,1打5還能揍得高年級的混混跪地求饒的那種。 年少輕狂,現(xiàn)在年紀大了自然也成熟穩(wěn)重了許多,成了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但要這是并不代表他脾氣變好了,他骨子里的惡劣與暴戾,紀無歡最清楚。 要是有人惹了他,他仍能把人揍得叫爸爸。 刀疤見聶淵不動,也懶得再裝大尾巴狼了,直接撕破臉皮,掏出一把刀子,指著男人的鼻尖威脅道:別他媽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是老玩家,我比你們更懂規(guī)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