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1)
一個多小時后,兩人終于下了飛機,然后打車到了位于N市邊界的小鎮(zhèn),這一路上在男人似笑非笑的注視下,紀無歡夾著尾巴暫時老實了。 但不代表就這樣放棄了,他一定要聶淵親口承認喜歡自己! 卻不知聶淵現(xiàn)在也倔著這口氣,一定要紀無歡承認! 這關乎男人的尊嚴! 兩個對著干了二十多年的死對頭就算是在這種事情上也絕對不能馬虎。 距離紀無歡上次回老家已經過去兩年多了,這個名為白沙的臨江小鎮(zhèn)變化還挺大,街道繁華了不少,不過相比城市仍然要安靜許多,人少,空氣也更為清新。 而且平時也沒什么人來這里旅游,會來這兒的外地人多半是專程來釣魚、野炊或者養(yǎng)老的。 當年的紀老太退休后就是因為厭倦了喧囂吵鬧的城市,喜歡小鎮(zhèn)上寧靜舒適的環(huán)境才決定留在這里養(yǎng)老的。 她開的那家小客棧在那個時候算是鎮(zhèn)上唯一比較干凈又正規(guī)的旅館了,加上價格實惠,所以生意倒還不錯,每年釣魚旺季的時候光回頭客就有不少。 兩人沿著石板路往巷子里走的時候,紀無歡的腦子里冒出了不少記憶片段,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同街道一樣,院子里的變化也挺大的。 左右兩戶的人都搬走了,紀無歡先前賣出去的那套老宅是被一個富商接手的,可除了避暑之外他們也很少會來這里住,所以院子里已經沒什么人了,冷冷清清的,再也沒有了兒時歡樂熱鬧的場景。 昨晚聶淵就打電話通知過保姆他們今天要回去了,所以到達的時候聶老爺子已經坐在院子里的樹下等他們了。 兩年多不見,他好像又蒼老了許多,曾經那個堅毅剛強的特種部隊軍人現(xiàn)在像是徹底變了一個人。 滿臉皺紋,頭發(fā)全白,背也有些駝了,再也沒有了棱角,就像一個普通的、慈祥的老人,穿著一件深色的襯衫,手撐著拐杖坐在院子里的乘涼椅上聽廣播,一看到聶淵就笑了起來,說話聲音倒還仍底氣十足:誒,淵子,你回來了! 聶淵見爺爺要站起來,連忙放下行李快步走過去,扶住他:別動,您坐著就好。 紀無歡也跟著湊到跟前,開心地打招呼:聶爺爺,我也回來啦! 誒,回來了好,回來了好呀。聶老爺子連聲歡迎,說完了才發(fā)覺眼前這是一個漂亮的大美女,愣了一下問道:閨女,你是哪位??? 我是紀無歡正要解釋,聶老爺子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就是淵子的女朋友吧?我聽他說起過你好幾次呢 不,我不是紀無歡正要解釋,突然想到一個更關鍵的問題,眉頭一皺:圓圓,你有女朋友? 聶淵: 你怎么不說話!紀無歡自己都沒發(fā)覺這語氣像是在捉jian,完了才想起重點:聶老爺子,是我啊,我是紀無歡! 紀無歡?紀無歡是誰呀? 您不記得我了?雖然知道聶爺爺老年癡呆了,但多少還是有些郁悶。 就在這時,保姆阿姨過來招呼他們吃飯了,看到這個大美女的時候也是一副驚為天人的模樣。 紀無歡正要解釋,聶老爺子先開口了:這是我們家聶子的女朋友對了,淵子,你怎么能早戀呢?你們老師昨天才說你又逃課了,是不是和這個丫頭一起?哎,早說嘛,我還以為你又去打架了,你爸爸昨天還和我打電話呢 重點難道不是早戀嗎?! 聶淵已經習以為常了。 看著聶老爺子反復無常的說話方式,紀無歡也就放棄了解釋。 就這樣,四個人關系混亂地吃了午飯。 下午的時候,兩人反正也沒別的事兒,就陪著聶老爺子去釣魚,青年深知老人家的喜好,哄得他喜笑顏開,精神一下子都好了許多,大有認可這個孫媳婦兒的意思。 最后連保姆好像都誤會了,吃了晚飯后,居然沒有收拾客房,讓他們睡一間房。 想到聶淵下午的恐怖發(fā)言,紀無歡表面若無其事,內心其實是有點慌的 特別是對方洗了澡后沒穿上衣就出來了,晶瑩的水珠順著結實的肌rou曲線往下流,從喉結到腹肌,每一寸都充滿了野性與力量。 連背上那些恐怖的傷痕都顯得很有男人味。 紀無歡還沒注意到自己現(xiàn)在看聶淵的角度都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他一邊坐在床上玩手機一邊忍不住對方身上瞄,瞄著瞄著他居然就過來了,站在床邊腰突然一彎,單手撐著墻壁,那張帥氣的臉一下子湊得很近。 紀無歡猛然一僵,眼看就要親到的時候,聶淵突然停了下來,眼里藏著壞笑,勾起嘴角明知故問道:紀白癡,你為什么不躲開? 我靠,壞圓圓,居然會調戲人了! 這個惡劣的王八蛋! 紀無歡并不知道剛才自以為的偷瞄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那表情變幻非常精彩,最后那瞪著眼睛的小模樣像極了金魚,有幾分可愛,讓聶淵沒忍不住逗了一把。 狗逼!青年嘴上罵道,扯了假發(fā)也去洗澡,洗完澡他換回了男裝,女裝雖然涼快,但還是男裝方便一些,比如他現(xiàn)在可以高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fā)上一顆顆吃掉聶淵最喜歡的藍莓,還不忘對他房間里的擺設指指點點,全部吐槽了一個遍。 不過說著說著,紀無歡倒是想起來了,除了那把黑色匕首之外,紀老太當初還給了他一個面具和一件破破爛爛的紅色長袍子,據說都是父母留給他的。 他大前年賣掉老宅的時候把這些東西都交給了聶老爺子,讓他先代為保管,然后被保姆收進了書房里。 既然黑色匕首有可能是破損的魔方道具,那么那兩樣呢? 反正現(xiàn)在才8點多鐘,距離睡覺還早,也沒事干,兩人干脆就去書房翻找起來。 在保姆的幫助下沒費多少功夫就找到了。 那是一個暗紅色的面具,看著有些詭異,很像經典電影《v字仇殺隊》里的那種面具,整體偏瘦長,有棱有角,并且一眼就能看出它在笑。 上面的眼睛與嘴巴都呈現(xiàn)月牙形,特別是嘴角高高翹起,笑容十分邪惡,讓人不太舒服。 不過左邊眼睛的位置裂開了一條大縫,并且缺了一塊,另一邊的表面上也布滿了細細的裂縫。這整個面具有點像是木質噴漆的,可摸起來卻全然不同,手感像金屬,冰冷而堅硬,但又比金屬要輕巧很多。 面具的表面上繪著一些暗紋,有些像花又有些像蛇,背面則是更深一層的紅色,同樣有暗紋。 紀無歡拿起來在臉上比劃的時候意外地發(fā)現(xiàn)排除那裂缺的部分,居然完美貼合,就像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這也太巧了吧? 至于那件破袍子就更神奇了,同面具一樣,上面用更深一層次的紅色繪滿了奇奇怪怪的花紋,除了原本就存在的幾個大破洞之外,暗箱保存了20幾年竟然一點都沒壞。 聶淵拿起來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那幾個大洞分別在胸口跟背后,邊緣有一些火燒過的痕跡。 說實話,在此之前紀無歡還真沒把這些東西當回事,只是以為親生父母比較貧窮,拿不出更好的衣物了,所以把一件成人的破袍子給自己穿。 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院子里乘涼的聶老爺子聽到聲音也過來了。 紀無歡正在想該怎么解釋自己身份的時候,他居然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開口就直奔主題:紀小子,我就知道你會回來拿這些東西。 哈?為什么? 因為這可是你親生父母留給你的唯一東西啊。 那您還記得和奶奶撿到我的那一天嗎?紀無歡見聶老爺子現(xiàn)在腦子還比較清醒,趕緊追問道。 聶老爺子卻答非所問道:紀小子,你知道你的名字是怎么來的嗎? 紀無歡搖搖頭,或許紀老太說過,但他已經不記得了。 聶老爺子笑著坐下,用手指在破袍子上點了點。 跟它有關系? 沒錯。聶老爺子點點頭,緩緩道來。 紀老太當初收養(yǎng)他以后,就把他當作自己的親孫子了,雖然紀老太一生未嫁,但其實一直想養(yǎng)一個孩子,年輕的時候經濟不支持,也沒有那么多精力,現(xiàn)在有余力了,恰好就撿到了紀無歡,她認為這孩子的到來就是上天給的恩賜。 所以取名都是根據紀家的家譜來的,到紀無歡這一輩,正好是無字輩,本想給他取名字叫紀無憂,望他一世活得無憂無慮。 但卻意外發(fā)現(xiàn)這件破袍子上的那些花紋似乎是寫的一個歡字,她猜測是不是他的親生父母留下的。 她知道自己不能陪伴一身,所以也希望他有一天能夠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因此最后取名叫紀無歡。 無歡,無歡,這個名字聽起來怪怪的,不少人都好奇過他為什么會叫這個名字。 紀無歡本人倒沒怎么想過這個問題,紀水仙自認為這名字還挺個性的,蠻有詩意的。 你這孩子打小就和普通的小孩兒不太一樣,聰明伶俐,大道理講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一說起往事,聶老爺子也是沒完沒了了,從撿到紀無歡的那天說到他們上學時候的趣事,還說到紀無歡小時候有一陣子會夢游、說夢話。 比如大半夜的會爬起來走到院子里,嘴里嘰里咕嚕地說著聽不懂的話,神神叨叨的,某次竟然還爬到了房頂上,至今他們都不知道一個4、5歲的小孩子是怎么在沒有借助任何外力的情況下爬到樓頂上的,那距離地面可有5、6米啊,一個腳滑摔下來就完了,這可把紀老太給嚇壞了。 帶著他去醫(yī)院做了幾次檢查,吃了不少藥,慢慢地就好轉了,8歲以后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夢游的情況了。 還有啊,你小時候像是能感應到危險一樣 聶老爺子有次送他去醫(yī)院的時候,都快到門口了,他非要下去,結果車剛一停下來,前面的路口就發(fā)生了車禍,還有一次江河上流的工廠發(fā)生了火災,那附近本來是紀老太跟聶老爺子晚上散步必然會路過的地方,偏偏就那天紀無歡死活不讓他們去,后來還發(fā)生過一些意外,但都恰好因為他的原因躲過了。 一次兩次可能是巧合,次數多了,紀老太一度懷疑這孩子是不是有超能力,然而隨著漸漸長大成人,這些特別之處似乎就消失了。 他們當然不知道,以紀歐皇的幸運值就算是想遇到這種意外其實都很難。 像他這樣死亡后進入魔方游戲都能因各種機緣巧合在第一次就跟大佬聶淵組隊的幾率就比中頭彩還低了。 紀無歡也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并且對自己的身世產生了懷疑,難道他的身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 當天夜里,他又開始做夢了,最初還是在那個祭壇,又是那個神秘的男子,當他走過去的時候,眼前突然陷入了一片漆黑。 整個人像是被關在了一個狹窄的牢籠里,四肢僵硬動彈不得,就在他試圖掙扎的時候,耳邊出現(xiàn)了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 【即將開啟魔方考核游戲。】 作者有話要說: 圓圓:辣雞魔方滾出來,好不容易的旅行被打斷! 魔方:QAQ我會說這是雙人本嗎? 圓圓:收回刀 第207章 魔方系統(tǒng)?! 這個聲音瞬間讓他清醒過來,同時發(fā)現(xiàn)這似乎并不是夢,因為他是真的動不了了。 【系統(tǒng)將在3分鐘后正式開啟考核游戲】 等等,考核游戲?什么玩意兒???紀無歡發(fā)現(xiàn)可以說話,于是沖著黑暗質問道,然而并沒有人回答他。 一分鐘后,系統(tǒng)進行了第三次通告。 【系統(tǒng)將在兩分鐘后正式開啟考核游戲】 隨著這個聲音出現(xiàn),紀無歡只覺得身體像是瞬間懸空了一下,然后整個人猛地往下一墜,還沒來得及尖叫,就摔到了一塊冷硬的木地板上,撞得肩胛生疼。 不過與此同時他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權,第一反應就是要坐起來,結果剛一抬頭便砰地撞在了頭頂的木板上。 唔!措不及防的來這一下,紀無歡疼得眼淚都差點飆了出來,抬手一摸,發(fā)現(xiàn)上下左右竟都是木壁,他似乎正躺在一個漆黑狹窄的木盒子里,伸手不見五指。 等等木盒子該不會是棺材吧? 一聯(lián)想這兩字,紀無歡的背心就開始發(fā)涼,刷地起了一身冷汗,他第一次如此慶幸自己有就算是睡覺也不會摘掉耳釘的習慣,趕忙從熒惑守心里拿出皮蛋和黑匕首防身,同時打開手電筒來照亮四周。 幸運的是這里面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恐怖的鬼怪,可不幸的是,這好像真的是一口木質的棺材。 四周的內壁呈現(xiàn)一種深紅色,就像是凝固后干涸血液的顏色,里面又黑又窄,什么都沒有,但空氣里卻彌漫著一股腐臭難聞的氣味。 而且非常的陰冷。 仿佛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寒氣緊貼著他的皮膚使勁往毛孔里鉆,凍得紀無歡抖了抖,一摸身上還穿著夏季的睡衣跟拖鞋。 他試著去推動頂上的蓋子,手腳并用,然而上面卻像是壓著好幾百斤重的巨物,紀無歡使出了渾身的力氣都無法推動一分一毫。 太重了,不可能推開。 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的心沉了沉,手心微微沁出了細汗。 哇嗚?皮蛋趴在青年的胸口上,似乎有點不明白這是什么情況,緊緊抓著麻麻的衣服扣子,一副很緊張的模樣。 沒事,別怕。紀無歡出聲安慰它,也是在安慰自己。 他停下這毫無意義還有點浪費力氣的努力,開始用手拍打起棺蓋,試著大喊求救:喂!有人嗎?外面有人嗎?!聽得到嗎?圓圓、圓圓!大笨蛋圓圓! 嘗試半天后無果,紀無歡暫時放棄了,徹底恢復清醒的大腦開始思考這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在哪里?為什么會一覺醒來就被困在了這個棺材里? 青年先是用手輕輕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確認真的不是在做夢。 想到剛才那無比熟悉的提示音難道說他現(xiàn)在是在魔方游戲里? 【請做好準備,系統(tǒng)將在一分鐘后正式開啟考核游戲】 提示音第四次出現(xiàn),也讓他更加確信了。 自己竟然真的是在魔方游戲里!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他會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拉入魔方游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