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2)
那那個少爺當(dāng)初到底是得了什么??? 其實紀無歡一直挺奇怪的,到底是什么病半年前就知道自己會死了,而且還有精力處心積慮的去騙一個無辜的姑娘? 這病啊,怪得很!說到這個,老頭又來了精神,兩只眼睛左右看了看,一副八卦的模樣。 當(dāng)年我老板是村里最好的大夫,幫他看過,但愣是查不出來是什么毛病,最初只是些小毛病,比如風(fēng)寒發(fā)熱,渾身起疹子,吃了藥也是時好時壞的,后來是卻越來越?jīng)]精神,日漸消瘦,昏昏欲睡,胃口也變得很差,請了鎮(zhèn)上的大夫來也沒檢查出個結(jié)果,身子越來越虛,最后不到兩個月就死了,死的挺突然的,要不是出了冥婚這事兒,我們都還不知道他死了,說來那徐家少爺也挺可憐的,年紀輕輕卻得了這樣的怪病。 兩個月?紀無歡卻想起在女鬼回憶世界里聽到的那些事情,她明明是在半年前就和那個少爺認識了。 她抽屜里的情書也可以證明這一點??杉偃缧旒疑贍斒窃谒麄冋J識的四個月后才患病的,而且死得很突然的話那么就不存在謀劃欺騙感情了,這個徐家少爺難道一開始的確是真心喜歡她的? 隨后兩人又問了幾個問題,覺得差不多了,紀無歡把綠色小兔嘰握在手里問道:您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傳聞的真真假假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看到的都是真的。老頭篤定地說道。 看著瘦rou的兩只耳朵比出正確,證明他沒有撒謊。 總結(jié)一下剛才獲得的線索,和傳聞中的區(qū)別不大,謎團仍然是謎團。 只是又多了一個蹊蹺的地方。 他沒猜錯的話,那個所謂定親的外地小姐很可能就是大小姐本人了,徐家少爺和大小姐一見鐘情,談了半年戀愛后決定結(jié)婚。 徐家會對外稱是富家小姐也很正常,為了面子嘛,更何況這姐妹兩家里條件本來就還不錯,長的也漂亮,溫柔大方,只是因為某些原因落魄了,所以也不算騙人了。 可既然徐家少爺是真心喜歡女鬼的,那么后面怎么會讓她陪葬? 難道說是徐家搞得鬼?是徐家殺死了jiejie,又綁來了meimei?對meimei動手只是為了滅口? 這個似乎合情合理。 不過也不排除這個徐家少爺是個變態(tài),玩弄人家的感情,臨死前舍不得自己那還沒過門的嬌妻,死了也要把她帶走,并且想來個姐妹雙收。 紀無歡一時間腦洞大開,想到了許多狗血劇情。 不過最后還是回到了根本問題上那個逃出來的meimei到底在哪里。 是死了,還是離開這里了? 紀無歡覺得她大概率是沒死,而且還留在這里,作為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npc,她要是消失了或者死了這事情就很麻煩了。 找到她是肯定要的。 但該怎么找呢?總不能把這村子里40、50歲的女人都問一遍吧? 這次這個所謂的考核游戲看起來給的線索很多,又是恐怖傳聞、又是親眼見過當(dāng)年事件的npc、又是女鬼回憶的世界,能夠完整地將所有事情串聯(lián)在一起,可實際上這件事情的親歷者meimei卻不知道去哪了。 而且聶淵說過,這次游戲里很可能存在著假線索的干擾,雖然能確定老板是說的真話,但那個meimei呢?她會不會說了謊? 如果找不到那個媛媛在哪,就還是摸不清到底該如何消除女鬼的怨氣。 還有那個媛媛為什么會那么怕女鬼?雖然有被嚇傻的可能,但如果從狗血一點的角度來看,會不會是這個meimei跟徐家連手害了jiejie,而jiejie的冤魂一直存在,就是因為meimei還沒死? 這樣好像也說得通但轉(zhuǎn)念想到在回憶世界里,meimei明明一直勸jiejie不要嫁,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 紀無歡感到有些腦殼痛,加上身體也不舒服,難免煩躁起來。 就在這時,聶淵停下來往他嘴里塞了顆棒棒糖:別想了。 唔? 找不到meimei,就直接去找那個jiejie。聶淵想的很簡單,找不到meimei就找女鬼唄,找到女鬼弄死她不就行了? 紀無歡:怎么找? 墓地,兇宅。那女鬼不就在這兩塊地方飄么? 其實要不是這貨生病了需要照顧,以聶淵的性格早就單槍匹馬地殺進去了,哪有耐心墨跡。 不過也就紀無歡能把他這樣一個強勢dps給硬生生磨成了一個奶媽,簡直屈才,現(xiàn)在開口就是:糖吃完了就喝藥。說完晃了晃手中的安神藥。 紀無歡咬著棒棒糖臉皺成了包子:哎,圓圓,能不能不喝了。 不能。 我覺得我現(xiàn)在好多了 那你自己下來走?聶淵作勢要把他給放下去,結(jié)果這腿還沒落地呢,紀無歡就開始發(fā)軟了,軟乎乎地抓著他的肩膀發(fā)抖。 兩人回到旅店后,聶淵給紀無歡喂了藥就先一步躺下了,決定這次由他先睡著去會會那個女鬼。 找媛媛固然重要,但紀無歡這邊的情況也很危險,這每次一進入噩夢里都是死里逃生地跑回來,聶淵雖然沒說,但其實心里非常不爽,不爽的同時還很心疼。 他一向不是那種喜歡說甜言蜜語或者承諾的男人,他只會用行動。 比如現(xiàn)在,他把放著廣場舞歌單的耳機塞進了紀無歡的耳朵里,讓他保持清醒。 紀無歡被吵得頭疼,但也知道沒辦法,他不能再睡過去了,可就算是鳳x傳奇的經(jīng)典歌曲在耳邊循環(huán)播放,十多分鐘后,他還是有些恍惚了。 迷迷糊糊之間,房門似乎被人打開了,他好像看到了一個紅影子向著里面走了過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紀無歡猛然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正站在一條石子小路上,外面天黑了,那輪慘白的月亮也出現(xiàn)在了半空中,身體的不適應(yīng)感完全消失了。 要命! 他明白自己一定是在無意間睡著了,靈魂又進入了噩夢世界。 聶淵呢?他有沒有進來? 紀無歡緊張地四處張望,心逐漸沉了下去,因為他并沒有看聶淵,但在這條路的盡頭卻有一個大門敞開的小院子,等走近了一看,只見那院子里種著一顆高大的槐樹,里面還有一座精致的兩層木制小樓。 看清楚它的瞬間,紀無歡的整顆心都涼了半截,本來還懷著幾分僥幸,但這一刻卻無比清楚地意識到。 他果然又回來了。 媽的,那厲鬼是真的纏上他了! 就像是極力溺死一個落水的人,一絲喘息的機會都不給。 可為什么不纏著聶淵?就盯著他?果然是包子挑軟的捏?人善被狗欺么?還是說是看上了他帥氣的臉龐? 可是大姐,強扭的瓜不甜??!就算聽說是長得挺漂亮的,但完全不是他喜歡的菜?。?/br> 紀無歡好氣哦,恨不得把那女鬼揪出來講講道理。 然而當(dāng)那個女鬼真正出現(xiàn)在小院附近,站在圍墻外盯著他的時候,他還是慫了,趕緊轉(zhuǎn)身跑路。 可身后哪還有路?腳下這條石子小路的盡頭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魚塘。 如同一潭死水,月光照在上面沒有一絲漣漪。 這里靜得有些可怕,小路兩邊的柳樹更是陰測測的,月光照在上面,投下一層灰蒙蒙的黑影,乍一看,里面像是藏著一個人。 就在這時,紀無歡的余光突然瞄到了兩道大紅大綠的影子,再一看,是那兩個紙人從院子里走出來了,她們轉(zhuǎn)身關(guān)上大門,然后就過來了! 紀無歡先一步躲到了旁邊柳樹后面的影子里。 她們手里提著籃子從柳樹邊走過的時候卻停了下來,僵硬粗糙的臉緩緩地轉(zhuǎn)了過來。 嚇得紀無歡趕緊縮到了后面,背部緊貼樹干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 誒,我剛才好像看到有個人影晃過去。女紙人奇怪的說道,然后走了過來,索性是沒有發(fā)現(xiàn)躲在陰影里的紀無歡。 哪有人呀,小姐,你看錯了吧。 會不會是媛媛? 她今天早上好像就出去了。也不知道為什么,梅媽的聲音似乎小小的緊張了一下。 哦,這樣啊。 我們快走吧小姐,你明天就要出嫁了,別回來晚了。 對了,梅媽,給我母親她們準備祭品了嗎? 當(dāng)然準備了,你那里的是給我這里都是給夫人準備的。 給誰的?紀無歡沒聽清,不過他算了一下時間,如果明天就要出嫁的話,那么這時間是又跳躍了十多天。 那兩紙人說完便離開了,從柳樹旁邊走過的時候,紀無歡發(fā)現(xiàn)她們的籃子里放的都是些紙錢、紙質(zhì)的金元寶、首飾還有糕點之類的東西。 明顯是要去祭拜誰,多半是她的父母和親戚吧,不過這紙人燒紙,也是有夠滑稽的了。 紀無歡目送她們走到魚塘邊,然后消失了,立刻松了口氣,本想跟過去看看有沒有出路。 但轉(zhuǎn)念想到既然把他都給拉進來了,只是走的話是肯定走不出去的,至少沒法解決根本上的問題,他不能坐以待斃。 這個女鬼明天就要出嫁了,而現(xiàn)在她們都不在那院子里,他或許可以嘗試阻止這場冥婚的發(fā)生,阻止一切悲劇的開頭。 想到這里,青年躡手躡腳地走到了院門邊,可是大門卻被鎖了,他想到之前那兩個紙人的談話,于是又來到了院子的后面。 果然在那后面有道小木門,拉開縫隙一看,是一根鐵鏈子拴著的,紀無歡見它拴得不緊,于是拿出一根繩子把皮蛋捆住從上面丟了進去,慢慢地往下放。 已經(jīng)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皮蛋越來越精了,紀無歡一說它就明白該怎么做了,兩根圓粗粗的手臂抱著卡在門插里面的鐵鉤子使出吃奶的勁兒嘿咗嘿咗地拔了出來! 干得漂亮。紀無歡推開門,收起繩索,拎著皮蛋就進去了,里面果然沒人了。 一回生二回熟,他已經(jīng)對這小樓的結(jié)構(gòu)相當(dāng)熟練了,輕車熟路地上二樓,在路過那個媛媛的房門的時候,他突然想到對了,或許能在她的房間里找到線索!這樣現(xiàn)實里說不定就能找到她了! 想到這里,紀無歡進入了二小姐的房間。 前面說過,這二小姐房間里的布置擺設(shè)都和旁邊差不多,同款的紅木家具,桌子、花瓶、梳妝臺擺放得整整齊齊。 當(dāng)紀無歡打開抽屜的時候果然有了一個重要的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個日記本,本子的第一頁夾著一張黑白照片,那是一張全家福,里面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其中有兩個女孩,看起來只有14、15歲,一個面帶微笑,一個表情冷淡,一個穿著鮮艷,一個穿著沉穩(wěn),長得都很是漂亮,不過最重要的是,這兩個女孩竟然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原來這媛媛姐妹是雙胞胎?紀無歡有點意外,因為假如是雙胞胎的話他就能聯(lián)想出很多更狗血的劇情了。 將照片翻到背面一看,上面寫著的日期已經(jīng)是四年前的了。 再想到那紅衣女鬼,好像是和照片上的女孩長得很像,基本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了,如果無視掉那血盆大口的話。 紀無歡放下照片,翻了翻這日記本里的內(nèi)容,不得不說這二小姐的字跡很是漂亮,不過就是繁體看起來有些費勁兒。 讀了最初的幾篇,都是些流水賬及日常生活,于是跳到了后面,意外的發(fā)現(xiàn),這日記在三年前就沒寫了。 估計是家里發(fā)生了變故,所以沒心情寫了吧?紀無歡只能這樣猜測了一下,畢竟現(xiàn)在沒空去慢慢讀這位少女的心理歷程。 放下日記本后,他繼續(xù)在屋子里搜索,當(dāng)他無意間掃到梳妝臺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上面擺放的護膚品和化妝品居然都是全新的,沒有任何使用過的痕跡,這一點和隔壁截然不同。 相比隔壁大小姐居住的屋子,這個二小姐的房間里幾乎沒有生活的跡象。 雖然知道這個媛媛并不存在于這里,原因可能是她還活著的緣故,但是這種感覺卻很奇怪,就好像在回憶世界里,這個媛媛也不存在一樣。 實在有些詭異。 就在這時,紀無歡聽到樓下傳來了對話的聲音,那兩個紙人居然這么快就回來了? 他心里一緊,趕緊回到老地方桌子底下躲了起來。 聽語氣似乎還挺愉快的,她們聊著天進了隔壁的房間,然而就在十多分鐘后,突然傳來了梅媽驚恐之極地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 梅媽??!媛媛你!??! 兩聲尖叫后,整個小樓都安靜了下來。 紀無歡心里跟著緊了一下,猶豫了一會兒,他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房門,走到隔壁的房間一看。 那兩個紙人居然死了! 第218章 死了?! 不,其實紀無歡也不太確定,因為他也不知道紙人什么樣算是死,畢竟之前潑水軟成一灘紙漿都活了過來,所以準確的說是看起來像死了。 隔壁的房間門敞開著,當(dāng)手電筒光線從里面掃過的時候,發(fā)現(xiàn)梅媽迎面倒在門檻邊,胸口插著一把剪布用的黑色大剪刀,那大小姐則倒在了另一邊,身上沒有傷,但也是一動不動,兩雙用簡筆畫風(fēng)格涂出來的黑色眼珠子直挺挺地盯著前方,臉上的五官仍然十分僵硬沒有一絲神采。 那套漂亮的嫁衣仍掛在床頭的衣架上,艷紅色的裙擺隨著門外吹進來的穿堂風(fēng)輕輕搖晃。 這一幕很是瘆人,讓人立馬聯(lián)想到了命案現(xiàn)場,只是這里面躺著的不是死人,而是紙人!紀無歡不由地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唯恐有詐,也不敢湊太近,想到外面走廊的墻角放著晾衣桿,于是走到外面拿來了晾衣桿。 然后把皮蛋提在手里,用晾衣桿去薅了一下紙人的手,仍是輕飄飄的,好像只要用力一捅它就會直接飛走。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紀無歡就真地捅了!連續(xù)幾桿子戳下去,跟打臺球似得,噗噗噗紙人飛是沒飛,但那把插在胸口的剪刀掉下來了,黑乎乎的一個小洞從前胸扎到了后背,對穿了。 可紀無歡還是不放心,吸取之前在玩偶公館差點被大兔子絕地反殺的教訓(xùn),先是拿水把這倆紙人潑軟了,然后又上去補了幾腳,看著爛成一灘的紙醬,以及上面的鞋印,他還搬了兩個凳子放上去壓住才徹底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