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嗎 第35節(jié)
顧識洲去了趟北城找聞總商量注資的事情,回來的時候南迦就不見了。 徐特助聯(lián)系不到南迦,顧識洲還沒回來的時候他就慌了,找遍了人,學(xué)校那邊只說,南迦領(lǐng)完畢業(yè)證,辦完手續(xù)就走了,班級聚餐都沒參加。徐特助壓根就沒見到南迦,不知道南迦去了哪里,他不敢耽擱,一邊給顧識洲發(fā)消息一邊自己默默地找,但是就是找不到人。 顧識洲在北城的那段時間為防止意外,什么消息都沒收,直到回了申城才知道她走了。 資金的事情得到解決,他原本是打算回來把這好事告訴她,跟她說,他不用和倪初然結(jié)婚了,他還想著應(yīng)該怎么和南迦求婚,但是回來以后他卻連她的人都見不到了。 晴天霹靂,莫過于此。 她沒有帶走半點棠園的東西,甚至連棠園都沒有再回去過一次。 就那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沒有留下只言片語。 他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都被拉黑了,后來借了手機打過去,那邊已經(jīng)是空號。 ——她換了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 一個大活人,在他離開的短短幾天的時間里,消失得沒有蹤跡。 起初顧識洲并不相信,他派了很多人去找,但是無一例外,沒有人找得到她。 按理來說,只要人還在這個世上,肯定是會留下些蹤跡的,但她的蹤跡就像是被人有心地掩藏住了一般,一片朦朧,什么都查不到。 他倒是查出了點別的東西,比如倪初然去見過她。 甚至于,她們那天所在的那家咖啡館的監(jiān)控錄像都被他拿了過來查看。 在聽到倪初然對她說的話后,徐特助從來沒有見過顧識洲的臉色那么難看過。在倪初然把請?zhí)o南迦后,南迦翻看時,顧識洲的拳頭緊攥,如果不是倪初然不在面前,徐特助毫不懷疑這個拳頭可能會落到倪初然臉上去。 錄像里,南迦離開了,她在門口站了一會。背影蕭瑟索然,單薄又脆弱,讓人心疼不已。 顧識洲原本只顧著找南迦,還沒有去處理和倪家的事情。倪初然此舉卻無疑是點燃了他的怒火,他直接問責倪家,親自解除婚約。 顧識洲還有懷疑到倪初然頭上,懷疑是不是倪初然送走了她。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倪初然并沒有這樣大的本事能夠把所有的蹤跡隱藏,甚至把他也瞞過。 倪家掀起了軒然大波。 倪老爺子大怒,要他把顧老爺子叫過來,親口和他說這婚他們不結(jié)了。 顧識洲冷笑:“要我結(jié)婚,這婚結(jié)與不結(jié),自該由我做主。我說作罷就是作罷!” 好一個狂妄小兒! 倪老爺子被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他的手指指著顧識洲,顫抖不已,“還輪不到你來做決定!” 倪初然在旁邊扶著老爺子,懇求地看著顧識洲,求他別再說話了,她爺爺身體不好,不能被這么氣。 然而顧識洲絲毫不看她的顏面,甚至對她說:“我告訴過你,別去找她,你為什么去給她送請?zhí)??我都還沒點頭,哪來的請?zhí)??!?/br> 倪初然沒想到他居然會知道這個事,一時間臉上血色全無。她原以為、原以為南迦在生氣,只會和他分手,不會和他去對質(zhì)這些,也就自然而然地覺得他不會知曉。 顧識洲冷笑:“你是不是當我是傻子?任你玩弄于鼓掌之中?” 倪初然流著淚,不停搖著頭。 顧識洲看著她,眼底是無情淡漠的冰冷,還帶著憤怒。他不欲再待下去,轉(zhuǎn)身離開,只留給她一句:“我不會善罷甘休?!?/br> 倪初然淚水流進嘴角,苦澀得像是世間最苦的毒藥。 老爺子怎么允許顧識洲為了一個外面的女人這么跟他孫女說話?當即就要人去找顧老爺子來給這事做做主。 “不就是個外面的女人?我還沒指責他在外面有人,他倒是敢為了那個女人來指責你?真是反了他了!” 倪初然哭得快暈過去。 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 事實上,即使顧老爺子知道了也沒有用。 顧識洲已經(jīng)去顧家鬧了一通,把他的決定全部說清。老爺子還沒威脅他呢,他就主動提出他會帶著aim離開。 顧識洲說完就走,不再受老爺子桎梏威脅。 他已經(jīng)受夠了,忍了又忍,忍得南迦也受了一肚子委屈,如今他連人都沒了,還忍什么忍?! 倪家那邊,倪老爺子被氣壞了。 顧家這邊亦然。 他前腳剛走,后腳就叫了救護車。 這事鬧得滿城風雨,只道顧識洲沖冠一怒為紅顏,什么都不管不顧了。 顧識洲沒有制止輿論傳播,甚至還希望她在聽到他做的事情后會原諒他,回來找他。 然而并沒有。 日復(fù)一日過去,他并沒有見到她的人影。 他讓人去找,他也找,可是不管怎么找,他都找不到她了。 他問遍了她身邊所有的人,根本沒有人有她的下落。 司越原本還在作壁上觀,只逼著顧家和倪家聯(lián)姻,其他什么事都沒做。 卻不曾想,他乍然聽說南迦不見了。 逼著逼著,原本只是想讓顧識洲和南迦分手,可現(xiàn)在卻是造成了一個他想都沒想過的后果。 司越難以置信,他親自來找了一趟顧識洲,確認這件事的真假。 顧識洲冷笑,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猜測全部成真。 他質(zhì)問道:“都是你親手促成的吧?我原本就在想,司家沒事不賺自己的錢,來擋什么路。以前是有擋路,但從來沒這么不要臉過?,F(xiàn)在我算是明白了,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司越沉沉地看著他,“告訴我,她在哪里?” 顧識洲自己還想知道呢。 兩個人獨處一室,火氣轟然點燃,他擼起袖子就砸了過去。 司越咬著牙,兩人竟就這么打了起來。 那天,這兩個在申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愣是在顧識洲的辦公室里打了一架。 那天是徐特助帶著人拉架的,四個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兩人拉開。但即使拉開,他們依然是用憤恨的目光在瞪著對方,恩怨并沒有結(jié)束。 司越狠狠啐了口,吐了口血水出來,“我根本沒想讓她走!是你連人都管不住,把她逼走了!” 顧識洲:“要不是你在背后動手腳,根本不會有一個倪初然出現(xiàn)。還在這里裝什么假好人?” 他倒是不明白司越對南迦又是哪來的執(zhí)著,不就是一個小時候的玩伴而已? 可是司馬昭之心,他反正是給看明白了。 司越被拆穿了,不否認不反駁,算是默認了自己做的事。 顧識洲和司越不和的傳聞,就此傳出。 不過幾日之間,申城的大事就一件接一件地冒出來,只叫不少看熱鬧的人吃瓜都快吃不完了。 第29章 二更 還挺守男德 這三年里, 顧識洲冷靜下來后回頭看過當年的局勢。 跳出那個局,其實不難看出司越在其中的角色。 甚至可以說,從一開始就是他布的局。 司越初初掌權(quán),就逼著顧家而來, 暗地里攔下了顧家一批貨, 困住一大筆資金, 又在這時推出倪家。 顧識洲的aim又倚著顧氏, 也就是說, 顧氏別的不說, 缺口就是兩筆錢。 老爺子當機立斷, 和本就交好的倪家達成了協(xié)議。他本來也是看好這兩個孩子的, 這也算是一箭雙雕。 這個婚也就落到了顧識洲頭上。 從一開始,司越?jīng)]出場,但整個局就是他所布。目的就是要讓他和南迦分手。 顧識洲知道, 顧家其實沒到非要聯(lián)姻的程度, 不過是老爺子見狀如此,順水推舟。 可司越又哪里無辜? 于是這幾年里,申城人人皆知顧識洲和司越不對付, 除了真的動過一次手, 平日里也是明槍暗箭。 申城這幾年可謂不太平。 也是近來, 市場瓜分結(jié)束,局勢才漸趨穩(wěn)定。 顧識洲那幾個發(fā)小常叫他出去,他偶爾會應(yīng)約。 不過其他人玩得熱鬧,他更樂意一個人待旁邊喝酒,順便聽聽他們閑聊。 這兩年他喝的酒多了很多。煩悶時喝,睡不著時喝,無聊時也喝。 以前倒是喜歡回家, 可現(xiàn)在他一個人住,家里沒有她,他回不回家也沒什么區(qū)別,也沒了回家的欲望。 賀子燃端著杯酒,慢悠悠喝著,朝熱鬧的人群抬抬下巴:“一塊玩啊,你待這兒不嫌悶?” 顧識洲瞥他一眼,懶得開口。 “給你介紹個人怎么樣?長得可漂亮了……” “不需要。”顧識洲面色清冷,把杯子放回桌上。和玻璃一碰,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只是在嘈雜中,不值一提。 賀子燃“嘖”了聲,“還挺守男德?!?/br> 不過他也習慣了,只是隨口逗一下罷了。 陸池拉了他們打麻將去。加上靳淮予,四個人正好一桌。 真當自己是和尚了?坐這兒清心寡欲的做什么呢。 顧識洲散漫地坐著,從他的表情里完全看不出他的牌好不好。 靳淮予皺眉,“嘖,家大業(yè)大了,不在乎這點小錢了。你說你,能不能來點勝負心?沒勁沒勁?!?/br> 話雖這么說,他還是饒有興致地摸起牌來。趁虛而入,贏顧識洲一輛車甚至一套房不香么,反正他也不缺這點錢。 顧識洲倦倦地耷著眼皮,看上去屬實對什么都沒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