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嗎 第66節(jié)
她原本只是醉了,這會子卻是傻了。 “其實我原先只是想著,你現(xiàn)在的身份在明家處境尷尬,我們又是一塊長大的,情誼在那里,我肯定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就這樣過著日子?!?/br> 明姣的眼睛亮晶晶的,“所以你想救我于水火之中?” 沈斂之頷首,“我們可以先結(jié)婚,于你有益,于兩家有益。之后你要是遇見了喜歡的人,我們再離婚也不遲。” 明姣聽明白了。合著,他在這替她著想呢,想讓她在明家的生活“不要那么難過”。 明姣彎了彎唇,忍不住想,完了,玩過頭了。 可是,她又有疑惑:“那對你有什么好處?”這么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原來世界上真的有人會去做的嗎? 沈斂之頓了頓,方道:“倒也不用非要有好處,舉手之勞罷了。你小時候喊我一聲哥,我還能見死不救不成?!?/br> 明姣開始懷疑自己,她有喊過他“哥”嗎?為什么她不記得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場面越來越嚴峻,已經(jīng)逐漸到了失去她控制的地步了。明姣訥訥,腦子里一團漿糊,只好先道:“你讓我想想……我喝了酒,現(xiàn)在腦子不清楚……” 他說好。 聲音溫潤,好聽極了。 明姣忍不住偏頭看過去,他的側(cè)顏簡直完美到?jīng)]有瑕疵,流暢的下頜線似乎在引人遐想。明姣想,她可能真的醉了。車子剛好到了明家門口,她遲疑地解開安全帶,卻有些鬼使神差,莫名地,沒有忍住地往前湊去。她吻住了他的下頜線,逐漸往上,吻住他的唇角。 她愿意將這一切稱之為——酒后亂性。 沈斂之僵住了,黑眸中流瀉出了不可思議,完全沒意料到這一幕的發(fā)生。 - 南迦第二天看見明姣的時候,就覺得她好像有點不對勁。 不過她也沒有多問,只是多看了幾眼。 今天江如因和陳今書約了吃飯,江如因問南迦要不要一起去。 南迦知道陳今書是顧識洲的mama,也是江如因的閨蜜,她默默拒絕了,“你們?nèi)ゾ秃昧?,我去工作室一趟,今天有點忙?!?/br> 江如因頷首:“也好,陳今書一直跟我念叨想見見你,不過嘛,還是少見吧?!?/br> 她們約的中午的飯,江如因收拾收拾就準備去了,她說:“待會吃完還得早點回來,晚上沈家要來人拜訪?!?/br> 沈家? 南迦不知道沈家要來做什么,不過她并不認識。 她也只是聽聽,便出發(fā)去工作室了。 現(xiàn)在圈里都傳開了,沈家看上了明家的千金,準備著和明家聯(lián)姻。至于對象是誰,他們倒不是很清楚,只是猜測著,應(yīng)該是南迦吧?畢竟是明家親生的孩子,沈家真要聯(lián)姻的話,該找的也得是親生的。不是親生的沒什么助益啊。 于是乎,消息越傳越廣。 就連沈家今晚要去明家商量婚事的消息都傳出去了。 對此,南迦并不知道,畢竟她也不認識什么圈里的人。 但倒是有人專門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徐特助。 徐特助平時還是很忙的,就是因為來自各個渠道的、需要他處理的事情太多了。但現(xiàn)在其他事情都沒有南迦的事情重要,所有的事情一碰上南小姐,就得往后排。 他一聽到這事兒,就趕緊告訴顧識洲去了。 ——沈斂之今晚要和沈董去明家,八成是為了求娶南小姐。 顧識洲的第一反應(yīng)是不可能。可隨后仔細想想,倒也不是不可能。 沈家現(xiàn)在正處于一個發(fā)展的關(guān)鍵時期,要是能有明家的幫助,那必定如虎添翼。兩家聯(lián)姻,就是強強結(jié)合。沈斂之可能看不上,但沈家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他被推著走,也不是不可能。再說了,沈斂之那家伙斷情絕愛的,利用一下婚姻,又有何不可? 顧識洲擰了下眉,給陳今書打了個電話。 他想起陳今書說的要和江如因吃飯的事情,也不知道吃了沒有。 陳今書剛在停車就接到兒子電話了,她笑著接起:“做什么呀?” “媽,您和江姨,吃飯了沒有?” 陳今書不明所以,還以為是兒子突然反悔了,想一起吃飯了呢。她擺著架子輕哼哼:“喲?怎么啦?后悔了啦?” “有事兒,您快說。” “這不是剛要去吃么。不過啊,你就不用惦記了,她和我說南迦今天工作去了,沒一起來,就我們倆吃。我想,她不來,你應(yīng)該也沒有興趣來了吧?” 這話的確是真的。 但顧識洲這通電話的目的還真不是這個。 他把剛才聽說了的事情說給她聽:“聽說沈家要去明家談沈斂之和南迦的事情,待會您幫我探探江姨的口風吧?看看明家對沈斂之是怎么個看法?!?/br> 陳今書忽然一陣緊張,哦?情敵?。?/br> 怎么兒子還沒上場,情敵都來了呢? 她蹙眉道:“我就跟你說了嘛,迦迦是個香餑餑,你要是喜歡你就趕緊追求,瞧,一家有女百家求,你不趕緊著,有你后悔藥吃。” 顧識洲苦笑。他哪里是沒追求,只是她現(xiàn)在刀槍不入,他只能徐徐圖之,并不敢激進,以免適得其反。每一刻他都在想著辦法,哪里是沒追? 但這時候也沒得說太多,他只先拜托好了人,又道:“不如待會您和江姨一起回去看看,我去接您吧。” 不怪顧識洲忽然小心起來,實在是,沈斂之著實稱得上是一個值得上心的對手。 陳今書見兒子急了,一時間不知是該覺得安慰還是覺得感慨。她道:“放心吧,有我在呢,mama給你做回神助攻?!?/br> 顧識洲:“……” 為什么現(xiàn)在他媽沖浪這么快,連“神助攻”都知道了? 顧識洲交代好了后就掛斷了電話。 他一直想去明家拜訪一下,但是他心里清楚,明家知道他和南迦曾經(jīng)的事情,對他一定是一萬個排斥,所以他也只能先按兵不動。 可是這個徐徐圖之,那個按兵不動,動作慢成這樣,南迦都不知被多少人惦記上了。 他和整個團隊在實驗基地泡了這么久,幾乎沒怎么休息過,終于找到實驗失敗的關(guān)鍵點,準備讓實驗團隊重新實驗一次。至于他們,暫且算是得了些時間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顧識洲讓他們都回去,他也回了棠園,準備換身衣服去明家。 為了防止他的眼光出現(xiàn)差錯,他準備把靳淮予一起上幫忙參謀。靳淮予雖然也不怎么有用,但好歹已經(jīng)見過了老丈人,多少是有點經(jīng)驗。 給靳淮予打電話的時候,靳淮予以防萬一,先問了問事情。 他陪欒念在逛街,剛準備回家。 知道顧識洲要去明家后,欒念推了推他:“那你去吧?!?/br> 她是江南的姑娘,聲音輕柔溫婉。 顧識洲同意,欒念同意,但靳淮予不同意。 他試圖拒絕顧識洲:“我在陪我老婆逛街呢?!?/br> 欒念瞪大眼,“誰是你老婆?” 靳淮予去牽她的手,她也躲開了。 靳淮予:“……”他咬了咬牙。 顧識洲趁機嘲笑:“行了,欒念都說不是你老婆了,你醒醒吧,你沒老婆陪,趕緊來一趟。幫我跟欒念道個謝,回頭請你們吃飯?!?/br> 欒念聽到話筒里的聲音了,她溫吞吞地說:“不用客氣,顧先生?!?/br> 靳淮予像是藏著什么寶貝一樣,不想讓他們過多對話,手摟在她腰上,“我送你回去,嗯?” “不用,我去喝杯咖啡,先不回去。你去吧?!睓枘钫f起讓他走,一點眷念和不舍都沒有。 靳淮予替自己感到些許心酸,試圖找著存在感:“那你待會點完單給我拍個照,我看看你喝的什么,好不好?” 欒念敷衍地點點頭。 靳淮予瞇了瞇眼,總感覺,她沒有他愛她那么愛他? 顧忌著顧識洲還在聽著,他不想接著丟臉,只說了一句:“來了,等著?!本蛼炝穗娫挕?/br> 他先送欒念去咖啡館,上車后,壓著她就親。 “念念,記得想我。” - 顧識洲等了好半天才等來人,他簡直懷疑他不是送欒念去喝咖啡,而是跟著喝了五杯咖啡,喝完才來的。 他嫌棄地掃了一眼靳淮予:“至于這么黏人?也不怕她嫌你煩?!?/br> 靳淮予自打和欒念和好后,每次他們打電話過去問他在做什么,永遠都是在“陪老婆”。 靳淮予眼神不善地瞪他:“你以為我們是你們?我老婆怎么會嫌我煩?” 她只會用發(fā)紅的眼睛似嗔似怨、好不可憐地看著他。那眼神,只是一想,欲念便動。 說起來,靳淮予的確是比顧識洲有哄人的經(jīng)驗,是以三年前給他的,句句都是經(jīng)驗之談??上切┰挍]被重視,如今后悔藥都沒得吃。 往事不堪回首。 到底還有事求人,顧識洲沒再嗆他嗎,抓緊時間把他帶去衣帽間,一套接一套西裝地拿出來,“幫我看看,哪套合適見家長?” 靳淮予頗感有趣,“你和沈斂之,什么情況?” 都是申城這個圈子的,互相都知道。真比較起來,沈斂之也是不可多得的人中龍鳳。顧識洲和沈斂之搶人,誰輸誰贏,那可真說不準。 顧識洲擰緊眉,“沈家下季度有個案子要啟動,如果能和明家聯(lián)手,肯定能穩(wěn)賺一盤。這個節(jié)骨眼上,如果能聯(lián)姻,那肯定再好不過?!?/br> 雖然和沈家沒什么交際,但顧識洲對這些向來了如指掌。在商場上混,要是只知道自家的事情,那就是等著被吞噬。 靳淮予“嘖”了聲,“不過你也別擔心,明董不是個會犧牲女兒的人?!?/br> 顧識洲都還沒答一句,他接著說:“除非是他的女兒看上了沈斂之,自己愿意聯(lián)姻哈哈哈哈哈?!?/br> 顧識洲:“……” 靳淮予在他沒什么溫度的眼神下,終于學會適可而止。輕咳一聲,不再扎他心。他認認真真挑了起來,“哎,你這件肯定不行,黑不拉幾的,是去談判的還是去見家長的。” 顧識洲和靳淮予在棠園搗鼓了一下午,期間有接到陳今書發(fā)來的消息:[兒子,我成功賴上你江姨跟著她回家了,你待會準備好了就來接我,我們一起在這摻和摻和。沈家的事情我怕露餡也沒多打聽,但我打聽到沈家今晚的確是要去明家拜訪的,你加油?。。 顧識洲心情逐漸沉重起來。 原本這條路就不好走,中途多了個沈家,便更是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