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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醫(yī)生看著她:“我不知道那天發(fā)生了什么,但從那天之后,林先生又來找我,癥狀更加嚴重了,我一再勸林先生去精神科,但他還是很抗拒。” “直到這個月初,林先生不再治療了?!?/br> 聽完武醫(yī)生的話,林詩想到了她生日那天,牧浪來接她,林彥異于平時的激烈反應(yīng)。 她還以為是她爸看不上牧浪…… 原來是這樣…… “為什么不告訴我……”林詩輕聲說,鼻音帶著哭腔。 武醫(yī)生看到她難過的表情,垂眸道:“爸爸怎么可能對自己的女兒說這種事?!?/br> 林詩用雙手捂住了臉,不住地顫抖。 武醫(yī)生見這樣,站起身:“我先走了,林小姐?!?/br> 她走出接待室,留下林詩一個人,空蕩的房間再次響起抽泣聲。 “爸爸……” 林彥下葬的那天是個陰雨天,下著毛毛細雨。 林詩穿著白色的孝服,看著面前她爸媽的兩座墓碑。伴著天空中飄落的雨絲,她盯著兩人的照片。 “爸爸mama,你們現(xiàn)在在天上應(yīng)該見面了吧?” 她笑了下:“一直以來都是你們照顧我,還沒輪到我孝敬你們呢,你們就先走了,是怕我累著嗎?” “你們溺愛我過頭了啊?!?/br> 她仰起頭,雨絲落在她的臉上,融入了淚水中。 陵園周圍,一片寂靜。 “你們別擔心,我現(xiàn)在自己能照顧好自己,我也不會沖動了,不會做傻事的?!?/br> “等過幾天,我再來看你們?!?/br> 林詩擦了下眼角的淚水,笑著站起身,在兩座墓碑上撫摸。 鞠躬后,她走下了陵園。 在旁邊的換衣間里,她把孝服脫下,穿上了白色的外套。 走出門,她看到一個男人守在旁邊。 “林小姐?!绷郝蓭煶⑿χc頭。 林詩看了過去。 “關(guān)于遺產(chǎn)的事情,我們需要談一下?!绷郝蓭熆聪蜃约旱能嚕衷娮隽藗€請的手勢。 林詩上了車,一路到了一家高檔咖啡廳。 梁律師拿出一些文件,放到桌上。 “因為林先生的妻子和父母都已經(jīng)過世,所以林先生名下的財產(chǎn)全部都由您來繼承?!?/br> 梁律師把財產(chǎn)清單推給林詩,然后,從包里抽出一份合同。 “另外,有關(guān)滄靈集團的股份,也是由您來繼承。不過,林先生在生前和董事會其他成員達成了一份協(xié)議?!?/br> 林詩接過梁律遞給的文件,梁律補充著:“不過這份合同需要您同意并簽字后才會生效。” 聽上去有些奇怪,林詩把目光投向手里的這份合同。 看著看著,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梁律在一旁解釋:“總的來說,就是關(guān)于林先生的董事長職位問題,林先生去世后,按照公司章程,應(yīng)該由董事會重新選舉董事長。不過在這份合同中,您可以看到,林先生和其他董事達成的協(xié)議中,關(guān)于董事長職位有一個約定?!?/br> “簡單地說,在您同意這份合同約定的前提下,如果您能在一年之內(nèi)讓漣市分公司年凈利潤達到十億,那您就可以成為滄靈集團的董事長,如果不能,那林先生所持的全部股份由董事會其他成員平分。” 林詩眉頭緊蹙,神色凝重。 她問:“我爸生前提出來的?” “是的,不過我是在林先生去世后才收到的,是定時的電子郵件和遲來的快遞?!?/br> 林詩垂眸,也就是說,董事會那些人知道她爸有自殺傾向,但是非但沒有阻止,還定了這種協(xié)議。 她咬著后槽牙,手指緊緊地捏著合同。 “您有一周的考慮時間?!绷郝蓭熖嵝训?。 林詩喘著粗氣,她現(xiàn)在多么想直接把合同摔桌子上,然后大吼:“賭就賭!誰怕誰!” 但是不能。 她剛成年,她沒有工作經(jīng)驗,她也一點都不了解那個所謂的漣市分公司目前的經(jīng)營情況。 她不能沖動。 滄靈集團,被大眾稱作林氏集團,就是因為她爸持有最多的股份而且是董事長。 她現(xiàn)在要么保住股份,集團跟別人姓,要么就賭一把,全部輸光或者保全所有。 “對了,林小姐。”梁律師叫了她一聲,然后拿出一份文件包,遞給林詩。 “這是林先生讓我給您的?!?/br> 林詩接了過來,翻了幾頁。 是漣市分公司的信息,上面還有林彥標記的字跡和符號。 林詩合上文件夾,扶著額頭,輕輕出聲:“我考慮一下?!?/br> “好的。” 回到家時,天已經(jīng)黑下來了。 林詩靠著床側(cè),坐在地上。 外面沒有星光,臥室里也沒有開燈。 漆黑的房間內(nèi),只有手機屏幕亮著,是顧瑜和李若云給她發(fā)的消息。 林詩簡單回了兩句就把手機放在了床上。 她現(xiàn)在好想牧浪啊,不知道如果牧浪知道了她的事情,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他不能說話,會不會給她一個擁抱呢? 用摩托車載著她,一起私奔吧,逃離地球。 林詩哈出一口氣,站起身,走到寫字臺前,打開燈,然后開始翻閱那一本文件。 分公司各方面的信息都很全面,林彥也在一些地方標注了信息,再加上她之前陪林彥辦過公,所以看這些東西還是沒問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