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頁
書迷正在閱讀:折腰[娛樂圈]、觀葉、我憑美食在古代爆紅、錯把太子當(dāng)未婚夫、日月叫我擁抱你、重生后我抱緊了男神大腿、三國之上將邢道榮、末世炮灰女配發(fā)芽了、反派女配你支棱起來[快穿]、我們生活在南京
蕭寧道:“蘭姐,有來有往,才是來往。你不如給每個人辦個會員,均打折算了。你這樣,他們也過意不去——” “他們也不全是為了我過來,說是早有耳聞,先前便想過來試試?!?/br> “哦,”沈蘭打了一下算盤,“他們來找你做什么?莫非是你董家莊一戰(zhàn),打出了風(fēng)度,打出了名氣?” “哎。”蕭寧應(yīng)下,扔了?;ㄉ走M(jìn)口中,又拿給沈蘭一壺酒。 沈蘭:“你最好讓我看見你手中的酒瓶中,裝的是水。” 蕭寧欲哭無淚,差點當(dāng)場跪下:“蘭姐,若有一點酒味,我即刻把剩下的中藥一飲而盡。” 二人碰了下酒瓶,仰頭灌下。 “吳遙此人,怪我沒同蘭姐解釋清楚?!?/br> 蕭寧頗有些懊喪,“此人性情乖僻,一根筋,不撞南墻不回頭,所作所為令人不敢茍同。卻也正因如此,也可做到不偏不倚,且另有一番義氣豪情在心頭。 恰逢武林人才凋零,不知哪個好事之人開玩笑叫吳遙當(dāng)上什么武林盟主,便可從此一改江湖上泯失公義的風(fēng)氣。大概此人也未曾想到,此話一出,竟一呼百應(yīng)起來,吳遙便莫名其妙地成了這坐收漁翁之人,惹得當(dāng)時煞費苦心的少林和嵩山派臉都黑了……” “蘭姐你沒看到,現(xiàn)在想起來都好笑?!?/br> 沈蘭輕“呵”道:“從中作梗之人,是你吧?!?/br> 蕭寧一怔,下意識地看了周圍一圈,“蘭姐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鄙蛱m聳肩膀,“哈,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現(xiàn)在吳遙走了,他自然把位置傳給你。所以,這些人是去接你繼任,盟主?” 蕭寧:“……” 他嘆了口氣,再跟沈蘭撞了下酒壺,笑道,“‘富如何,貴如何,閑中自有閑中樂,天地一壺寬又闊……’”(注1) 沈蘭看了一眼正在跟白至秦閑聊的小蕙,“要去走馬上任么,盟主?!?/br> “我小門小派,蘭姐莫要再打趣。再說,我生來便是個閑散人員,從來不愿別人管我,更沒那個心思管別人?!?/br> “想法不錯?!鄙蛱m再喝一口,酒壺已見底。 “小寧子,我其實一直想問你,你所說的‘入道’,究竟是什么?!?/br> 這充其量是個武俠世界,絕非仙俠。 零陵香豆本人,倒還沒有無可救藥到胡亂疊加元素的地步。 蕭寧有點無語,但還是同沈蘭耐心解釋著。 “我本就是太極道門人,自然要入我們太極道,此道可修身養(yǎng)性,延年益壽。 我?guī)煾冈鴮ξ覀冋f,數(shù)百年前,師門上曾出過一位十分厲害的道長。這位道長便習(xí)得我們太極道真諦,成為本門第一個羽化成仙之人,當(dāng)然,也是唯一一個?!?/br> 沈蘭本來聽得津津有味,但是一聽到“羽化成仙”一詞,她一個受過科學(xué)教育的人,便不可避免地想起吃“仙丹”(重金屬汞)去世的可憐鬼。 于是嘴角抽動地問:“你們修太極道,要吃秘制仙丹么?” 蕭寧意味深長地看了沈蘭一眼,“蘭姐竟然相信這個,可惜我們門下只以劍或憑心入道,或借之以劍心?!?/br> 沈蘭看蕭寧眼神很奇怪,不知誤會了什么,便岔開話題,不動聲色地問。 “你若走了,小蕙怎么辦?!?/br> 這才是沈蘭最想問的話,終于在這么平靜的下午,問出口來。 如此平淡自然的一句話,似乎成了一道禁忌,以至于她和蕭寧雖無話不談,卻都小心翼翼地繞過這個話題。 因為一旦問出口,則意味著那道界線消失,他們將直面向來逃避著不肯接受的。 蕭寧猶豫下,苦笑道:“其實我覺得,小蕙她什么都知道。但卻無論如何不愿跟我走,我沒法強迫她。” “我勸她。”沈蘭說。 兩個人就此沉默一會。大堂中滿是歡快的交談聲,連小蕙和白至秦不知在聊什么,笑得十分開心,令人動容。 只有他們這,充斥著可怕的沉默。 大概傍晚時,蕭寧和沈蘭送走了這群俠客。緊接著,晚上的那波客人又過來,幾人便又忙活到八點,才歇手。 沈蘭先給蕭寧熬上藥,看著系統(tǒng)上解鎖那一欄已經(jīng)全部被點亮,突然不知道要再做些什么。 裴昭跟她說完,消失了一下午,晚間人多時回來幫忙,此時又消失。方才小蕙和蕭寧在院中刷碗,還隱約聽到交談聲,此時卻什么聲音都不再有。 沈蘭的世界,好像陷入了一片徹底的寂靜。 她想起忙活一日,卻忘了澆灌她那悉心愛護(hù)的黃瓜苗,便提起水桶,走出門去。 外面竟然起了霧。這是沈蘭來到書中這么多天,第一次看到晚間起霧。 輕薄的水汽打在她皮膚上,竟有些涼意。 她想起在現(xiàn)代時,小時候常去的那片樹林。在樹葉陰翳和露珠折射下,光線有千萬種變化。 尤其是夕陽時,那華麗的,不甘寂寞的色彩,曾無數(shù)次映照在她幼時的心靈上,叫她深切領(lǐng)會過大自然百轉(zhuǎn)千回的美麗。 但天氣變化多端,她也遇到過這樣起霧的時刻。 前后左右,東南西北,四下茫然,尋不到來路,看不見歸處。 沈蘭害怕得緊,幾乎立刻便哭了起來,好在她媽很快找到她,把她帶回了家。 年少貪戀的溫暖如此轉(zhuǎn)瞬即逝,以至于在記憶的作用下,顯得這樣不真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