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頁
書迷正在閱讀:折腰[娛樂圈]、觀葉、我憑美食在古代爆紅、錯(cuò)把太子當(dāng)未婚夫、日月叫我擁抱你、重生后我抱緊了男神大腿、三國之上將邢道榮、末世炮灰女配發(fā)芽了、反派女配你支棱起來[快穿]、我們生活在南京
雖是佳節(jié),但街上沒什么祥和的景象,反而出奇地蕭條冷清。 消息封鎖得再嚴(yán),也難保不會有意無意地外傳出來。 一旦撕開小洞,便會迎來紙不包住火的結(jié)局。 正如古語所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但如今倒像是變了個(gè)樣,自己偏向虎山行地做了,他人知道,也全作不知。 倘若這世道真有蕭寧夢寐以求的“獨(dú)善其身”,大概也只在此處銷聲匿跡。 行至門口,沈蘭閑閑倚在門框處,兀自端詳手中的月餅。 “蘭姐!”忽聽熟悉的聲音,“你……你們可想死我了。阿寧和小蕙呢。” 沈蘭抬頭,正看見白至秦飛奔過來。幸虧她反應(yīng)快,要不差點(diǎn)被撞一個(gè)趔趄。 “出去布粥啦……這么熱情?”沈蘭邊說風(fēng)涼話,邊撕下一角月餅塞到白至秦口中。 “唔……”白至秦的話不得已全被堵回肚子里,本想狼吞虎咽,但品出味道,又細(xì)嚼慢咽起來。 半晌方開口,臉上竟隱約有淚痕:“蘭姐,我……”話沒說完,自己先哽咽起來。 沈蘭第一次對白至秦流露出如此溫柔的神色,她輕拍他背:“蘭姐知道,你不是被這塊月餅好吃哭的?!?/br> “……” 白至秦萬萬沒想到這種關(guān)頭,沈蘭竟還有心思開玩笑,冷不丁被噎住,再也沒哭出來。 二人回到大堂中。白至秦看到四周的擺設(shè)——他至今仍不知味香園被燒毀重建過,也沒人告訴他。 因此感受到久違的熟悉和安心。他咬著嘴巴,喃喃道:“嚇?biāo)牢伊?。?/br> “對不住?!鄙蛱m表情十分誠懇,“蘭姐叫你為難了?!?/br> 白至秦愣怔片刻,似在反應(yīng)沈蘭說什么。 他回過神來,連忙搖頭:“不,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我的確不同意我爹的想法,說得好聽點(diǎn)就政見不合,不然不會自己跑出去?!?/br> “再說,我跟阿昭可是過命的弟兄。為兄弟兩肋插刀,理所應(yīng)當(dāng)?!?/br> “你是在拿性命打賭?!鄙蛱m垂下眼皮,“你本不必如此?!?/br> 白至秦詫異地看著沈蘭:“蘭姐為何在這種事上如此天真。這條路本就兇險(xiǎn)萬分,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我爹他站齊王,助紂為虐,還害死過大學(xué)士。我?guī)桶⒄?,本就是為我家多尋一條生路?!?/br> “若我未曾跌倒在味香園中,從不認(rèn)識阿昭,我家此時(shí),該是個(gè)什么光景,自不必多言?!?/br> 白至秦后知后覺地心驚膽跳起來,“我謝你還來不及。” 那你有沒有想過,倘若你不幫忙拖住你爹,此時(shí)又該是什么光景。 沈蘭并沒多此一舉。 所謂成王敗寇。所謂時(shí)勢造英雄。 “那你方才哭什么,好生嚇人。” 沈蘭涼涼地看他一眼,又恢復(fù)到以前油潑不進(jìn)的摳門精狀態(tài)。 這才正常嘛,白至秦放下心來。 “許久未見蘭姐,不禁喜極而泣。” 沈蘭“嘖”一聲,隨手拎起個(gè)包裹?!白撸瑤闳€(gè)地方?!?/br> “哎哎哎……”白至秦像被薅住耳朵,不情不愿地叫喊著,弱弱道,“我屁股還沒坐熱呢!好不容易偷跑出來,我思念這里思念得緊,就不能多看幾眼么?!?/br> “屁。若不是我在這,你會思念味香園?” 沈蘭大言不慚地甩頭,“倘若有朝一日我再不在這,你還會過來這里么?!?/br> 白至秦不假思索地肯定道:“那是自然,要不怎么說‘睹物思人’呢?!?/br> 他轉(zhuǎn)頭看向嘴角噙笑的沈蘭,“不過味香園現(xiàn)下日進(jìn)斗金,即便大家都離開,你也不會舍得走?!?/br> “哈哈哈,”沈蘭笑出聲,眼中透著晶瑩,“你怎么這么懂我?!?/br> 她若無其事地說:“一諾千金——若是我不在時(shí),叫我知道你也不在味香園中,小心我來找你算賬。” “隨便找。不過說到算賬——” 白至秦咂摸幾下,“味香園的賬本根本不夠我看,我能不能進(jìn)戶部耍?!?/br> “看吧,還沒到晚上,已經(jīng)開始做夢了?!?/br> 沈蘭跟災(zāi)民不停地點(diǎn)頭示意。她聳肩膀,一言難盡地看著白至秦,“就你這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水平——”說到這,突然會心一笑,“或許可以試試?!?/br> 但想到什么,面色些許凝重。 “早知你如此聽我的話,那個(gè)下午,打死我也再不說出叫你經(jīng)世濟(jì)國的話來?!?/br> “經(jīng)世濟(jì)國?”白至秦震驚地看向沈蘭,“我還以為只是自食其力,蘭姐那時(shí)該有多瞧不上我這個(gè)不學(xué)無術(shù)的敗家子?!?/br> “我那叫嫉妒?!鄙蛱m停住腳步,把手中的包裹繞在手指,甩了一圈。 “醉香樓?咱們來這作甚?” 雖然這樣問著,白至秦已在所難免地露出興奮的神色?!疤m姐我怎么這么愛你!” 沈蘭輕嗤,“這話你留著跟你家鶯鶯說罷?!?/br> 因了災(zāi)情,醉香樓中也沒有往日活潑的氣息,就連里面的姑娘都死氣沉沉地打著哈欠。 白至秦想起上次過來看鶯鶯跳舞,真覺恍如隔世。 又想起李mama,奇道:“蘭姐,當(dāng)日為何李mama對你如此客氣,莫非有什么把柄落到你手里?!?/br> 沈蘭似笑非笑地看他:“我跟李mama左右認(rèn)識不過兩月,那么重要的把柄便能落到我手中,是多少年屹立不倒的李mama給你的自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