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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真是無時不刻地給她驚喜啊, 不論怎樣折騰,最終依然會站在男女主的對立面。 這,大概就是反派的宿命? 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說話的時候,只聽砰地一聲,是開.槍的響聲。 整個K城瞬間鴉雀無聲。 只有宿婉視力極好,清清楚楚地看到十七陰郁的側(cè)臉,以及他手中的槍。 她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他,看起來熟悉又陌生。 王叔連忙爬上了瞭望塔,宿婉也跟著三五步爬了上去。 她借著建筑物的遮擋,果然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莫微驚慌失措地依偎在一個相貌英俊的男人身后。那男人捂住臉,半晌極近猙獰地怒吼一聲。 “江鳴!你踏馬怎么敢!” 鮮血順著他的指縫緩緩流淌,染紅了白色的衣襟。 宿婉幾乎是驚訝地下意識問出口:“你打了他?” 十七并非是性格暴烈的人,除非對方做了讓他忍無可忍的事情。 江鳴沉默片刻,神色愈發(fā)地晦暗陰郁,殺意止不住地外露。 封瀾竟然想要宿婉。 他倒是也想問問,他怎么敢這么大的膽,說出這樣不要命的話? “你回去?!彼皇沁@樣交待道。 這樣的語氣,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 就在江鳴分神去提醒宿婉的時候,又是一聲槍鳴。 他抬手去扶宿婉的手頓了頓。 江鳴臉色沉郁,一朵血花騰地在胳膊處綻開。 若不是他的阻擋,這一槍,可能會要了宿婉的命。 “……” 宿婉看著他安靜片刻,張嘴打了個哈欠:“都這個點了,還有人鬧騰,我的確是想睡覺了?!?/br> 她喜歡K城寂靜的夜晚,這里沒有喪尸的嘶吼,也沒有突然響起的抓撓聲,安靜又安全。 在這座城邦里的所有人都被江鳴庇護著。 因為他。 而現(xiàn)在,江鳴因為她受傷了。 若是他此刻失態(tài),或是突然倒下,無異于整個K城的主心骨沒了。 上一次發(fā)生這樣的情況,K城大亂,讓男主封瀾鉆了空子。 這一次不會再發(fā)生這樣的情況。 宿婉這樣想著,終于爬起來,站直了身體筆直地矗立在江鳴身旁。 “下去!”他咬著牙低低地命令道。 宿婉微笑著握住他的手腕,朝著樓下一行人平靜地說道:“莫微,我不是告訴你了嗎,離我們遠(yuǎn)一點?!?/br> 莫微驚慌失措,并不想在這樣的場合里被提及。 她又是心疼封瀾,又不想傷害江鳴,更是嫉妒于站在江鳴身旁那么近的,那個女人。 “如果不是你在那里說一些謊話,我們也不會……也不會——” 是因為宿婉啊,她才如此狼狽,才委身于封瀾。 此刻痛呼表情猙獰的封瀾,遠(yuǎn)遠(yuǎn)不及站在瞭望塔上沉著的男人。 那才是她應(yīng)該遇到的良人。 封瀾只是冷笑:“怎么著,你現(xiàn)在求饒,或許還能放你一命。否則欺辱莫莫的人,一個都活不了!” 宿婉似笑非笑:“你就不怕死?” 他聞言冷嗤一聲。 “你一個人,能做什么?” 是啊。 她又不是神,怎么能一下子解決所有的人。放大家出城,只會死更多。 宿婉忽然朝著他們笑了起來。 這一笑,令他們渾身起雞皮疙瘩,莫微更是回憶起當(dāng)初被嚇到的恐怖記憶。 她忽然從腰間掏出一樣?xùn)|西,朝著他們的方向丟了過去。 為首幾人臉色驟變,抬槍扣動扳機。 伴隨著低聲槍響,幾朵煙花騰地飛起,驟然炸裂! 嘩—— 半邊天都被照亮了。 他們被這一幕驚呆了——宿婉這個瘋子,她怎么敢? “你們還有一分鐘的時間用來逃命。”宿婉高高俯視著已經(jīng)開始熱鬧起來的柵欄處,打了個哈欠,“或者說,寧愿死,也要跟K城的人決一死戰(zhàn)?!?/br> 讓大家沖出去,勢必是一場惡戰(zhàn)。 說什么也不能毀了她的安樂園。宿婉還打算在這里挺到大結(jié)局呢! 眼看著喪尸圍城,他們匆忙逃竄,有驚慌者已經(jīng)慌不擇路地把同伴甩到了身后。 封瀾只覺得這個女人腦子有毛病。 憑借他對K城的了解,江鳴胳膊手上無法使用弓.弩,剩下的人是絕對抵不住這么多的喪尸圍城。 她這是想所有人都陪葬! “嗖”地一聲,封瀾胳膊陡然劇痛,令他差點兒踉蹌一下摔倒在地。 他又驚又怒,回頭便看到站在瞭望塔上,手持弓.弩的宿婉。 “逃命的時候請小心哦,這邊清理喪尸比較混亂,有誤傷還請抱歉!” 這樣說著,又是一箭,不偏不倚擦過了他的頭頂,正中一只喪尸的眉心。 封瀾有那么一瞬間,心跳都恐懼到停滯了。 所有人都露出恐懼的表情。 站在瞭望塔上的女人露出美麗的、像死神一樣的微笑,偏偏又是那么甜蜜,令人無法恨她。 他們狼狽地躲著箭,又要與喪尸搏斗,待到趕上車后已經(jīng)大傷元氣,兄弟損失了一半不說,封瀾身中兩箭,令他失去了戰(zhàn)斗力,只能止不住地憤怒喘.息著。 被幾人連拉帶扯帶回來的莫微也嚇傻了,微張著嘴呆呆坐在座椅上說不出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