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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霜看著旁邊喬音沉睡的那張臉,若有所思。 下了樓后,她跟經(jīng)紀人一起將喬音扶上保姆車,叮囑著:“回去給她煮點醒酒茶,麻煩你了。” 經(jīng)紀人應(yīng)下,“好的?!?/br> “今晚謝謝慕小姐了?!?/br> 車門被關(guān)上,慕霜看著離去的車子,在原地待了一會。 夜風微涼,慕霜身上只穿著一條單薄的裙子,露出來的小腿最先感受到溫度對她的貼近。 她跺了跺腳,轉(zhuǎn)身往車子的方向走。 謝易臣跟在她身后,快到車子??康奈恢脮r突然想到了什么,加快腳步往前走。 然后比慕霜先一步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慕霜因為突然被打開的車門而被迫停止了腳步,頓在原地,抬眼看他。 見慕霜沒有上車的動作,謝易臣這才想起她一向是習慣坐在后座的,作勢要關(guān)上,卻被女人伸手一擋。 慕霜借著他的力很輕松就將車門往外拉,說道:“不用,坐副駕也行?!?/br> 難得這男人不用提醒就主動幫她開車門。 回去的途中,慕霜接到謝明朗的電話。 他一開口就直入主題:“我爸問你,什么時候來我家吃飯?” 上次慈善拍賣晚宴謝城見了慕霜后就提過這件事,時不時就地問謝明朗人什么時候來。 兩父子今天吃晚飯時,謝城又問了一遍,謝明朗干脆就打電話問慕霜要個準話。 慕霜:“有你這樣晚上十一點多打電話來問的嗎?我要是說現(xiàn)在去,是不是能吃上宵夜了。” 謝明朗:“不能。” “我跟我爸現(xiàn)在在澳洲,不在家?!?/br> 那他打電話來問個毛線? 慕霜換了一個詞來表達她此刻的心中所想:“你閑的嗎?” 謝明朗:“……” 慕霜:“掛了?!?/br> 謝明朗:“你倒是給個時間啊,我好跟我爸去交差。” “再說吧。”她敷衍的態(tài)度很明顯。 慕霜的手指隔著屏幕,就要按下那個紅色的掛斷鍵,直到電話那邊說了一句吸引她注意力的話。 “什么賽車?” 旁邊開著車的謝易臣很明顯地聽得到了她語氣里的……興奮。 謝明朗:“過幾天我的車隊要去參加CRC的分站賽,明天有練習賽,你有沒有興趣來看看?” 慕霜會開賽車這件事,在圈內(nèi),包括慕家的,都很少人知道。 畢竟大家對她的印象都是優(yōu)雅名媛那一類,很難把這種極限項目跟她掛上鉤。 而謝明朗會知道的原因,是因為最初將慕霜引入賽車這一條路的人是他。 高考過后,慕謝兩家人有意向聯(lián)姻的時候就已經(jīng)安排兩人見面。 還經(jīng)常給他們制造單獨相處的時間,美名其曰培養(yǎng)感情。 謝明朗身為謝家少爺,私下生活向來豐富多彩,認識的圈子很廣。 他十八歲成年后就開始玩賽車,經(jīng)常被人約出去玩。 那時候他又要陪著慕霜,幾番推脫之下被她知道了,說她想去看看。 之后謝明朗自己組建了一個車隊,會經(jīng)常去全國或世界各地參加比賽。 慕霜偶爾有幾次都會跟著去。 一開始他那些好友看到慕霜也在,說謝明朗是“妻管嚴”,去哪里未婚妻都要陪著。 可事實發(fā)現(xiàn),慕霜根本不是因為謝明朗才跟著去的,她是真的喜歡玩賽車。 她在眾人面前第一次玩賽車的時候,所有人從她開車方式里讀出了“不怕死”這三個字。 那張平日里淡靜的臉,帶著少有的狂妄和野性。開車的時候,轉(zhuǎn)方向盤的動作利落干凈,速度又快又瘋。 最讓人眼前一亮的是她的走線,過彎道時能貼近彎心,十分精準,最短距離過彎。 這些是慕霜通過無數(shù)次練習后才學會的。 因為學賽車的那段時間是她失眠得最厲害的那幾個月,連藥物都救不了她。 慕霜曾在好幾個睡不著的夜晚里,靠這種開車的刺激去麻木神經(jīng)。 那種充滿驚險和瘋狂的快感讓她一次又一次地上癮。 謝明朗想起以前她練車那會,開的都是他的車,被她弄壞了好幾輛。 沒聽到她的回答,謝明朗又問了一遍:“來不來?!?/br> 慕霜想起他剛才說的話,“你現(xiàn)在不是在澳洲嗎?” 謝明朗:“過兩天就回去了啊。” “好,那到時候見。”慕霜這話是答應(yīng)了的意思。 “那吃飯的事……” 謝明朗還想套話,電話就先被那邊的慕霜給掛了。 他看著手機界面,無奈失笑。 * 跟謝明朗約好的時間是這周六,見面的地址在一個賽車場。 他認識這里的負責人,直接把場地租了下來練車。 慕霜人剛到,門口就有一個男人走過來,事先收到謝明朗的囑托,說是來帶她進去的。 這個賽車場的占地面積很大,三面環(huán)山,周圍是青山綠水,美景盡收眼底。 里面除了有停車場和維修房這些基礎(chǔ)設(shè)施,還有多媒體中心、餐廳等服務(wù)設(shè)施。 慕霜經(jīng)過一個大型廣告欄后,才看到了謝明朗的身影。 男人穿著紅白相間的賽車服,額前黑發(fā)被風輕輕揚起,下巴微抬,側(cè)臉線條冷雋。 他人站在觀眾看臺上,雙手撐著面前的欄桿,俯視著場地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