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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剛剛的舉動有些逾越了。 “慕霜,我……” “我有點困了。”慕霜截住他的話,把那個被他咬過的烤紅薯放回袋子里。 她應(yīng)該是看出來了。 但是她沒有給他機會說出口。 最恰當(dāng)?shù)臅r機已經(jīng)錯過,謝易臣看著閉上眼睛裝睡的她,終究什么也沒說。 臨近十二點,原本應(yīng)該安靜的街道卻人流不減。 車內(nèi)暖氣太足,慕霜剛才吃了點東西,現(xiàn)在有點暈車,胸口悶悶的。 她無法再繼續(xù)裝睡,開口讓謝易臣把車停下來。 謝易臣踩下剎車,停在一間超市的門口,慕霜降下車窗透著氣。 突然發(fā)現(xiàn)人群行走的方向,好像都往同一邊。 慕霜正心生疑惑,有一對情侶從車子旁邊走過,女生拉著自己男朋友的手,一臉興奮:“走快點啦,不然待會看不到煙花了?!?/br> 煙花?慕霜聽到后,視線跟隨著他們的背影。 謝易臣留意到她臉上的表情,提議:“要不要下車走走?” 慕霜正有此意。 謝易臣將車門鎖好,走在慕霜的旁邊,兩人順著人流量多的地方走。 有個男生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時,不小心撞了一下慕霜,她差點摔倒,還好被謝易臣及時扶住腰身。 他很快又松開,怕她再被別人撞到,始終伸著手護在她身后。 他們往前走了一段距離,跟著那群人停了下來,圍在了江邊,大家正翹首以盼著什么。 慕霜和謝易臣來得晚了些,站在靠后的位置,融在這個圈子里,前面都是烏泱泱的人群。 十二月的天,北城晝夜溫差比較大,夜晚的風(fēng)更是帶著冷意,絲絲入骨。 慕霜肩上的秀發(fā)揚起,撩人的發(fā)尾擦過謝易臣裸露在外的脖子。 他垂眸,看到慕霜雙手環(huán)著臂,手指握緊了衣服,骨節(jié)那里泛著點白,帶著微不可察的抖。 謝易臣將自己身上的這件黑色外套脫下,從后面披在她的身上。 帶著溫度的衣服從背后包裹著自己,有股暖意升起,還帶著男人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慕霜愣愣地抬起頭,一張俊臉放大在她的面前。 謝易臣還是那張萬年不變的冷漠臉,眉峰凌厲,但是細看會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里帶著柔光,如墨的眸深不見底。 慕霜看到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毛衣,想要拒絕,“不用,我不冷……” “穿著,別感冒了。” 謝易臣壓住她的手,卻發(fā)現(xiàn)她的手背也是冰涼涼的。 “手怎么這么冰?” 下一秒,她的手被他圈住,往那溫?zé)釋挻蟮恼菩陌?/br> 天空適時響起煙花的聲音,周圍的人群在吶喊著:“新年快樂!” 慕霜的心跳聲跟著那一遍一遍響起的煙花聲重疊,如雷震耳。 * 回到慕家已是深夜,萬籟俱寂。 慕霜走到玄關(guān)處,將身上披著的那件黑色外套脫下來。 “我洗過了再還給你吧。” “不用?!?/br> 謝易臣拿回自己的外套,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碰到她的。 慕霜手一縮,反應(yīng)有點大。 謝易臣察覺到了,眼眸垂下,掩蓋住了他此刻的情緒。 他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留給她一句話。 “晚安。” …… 這一晚謝易臣是不可能睡著的,他腦子里全是慕霜的身影。 過了一會后,他耳尖地聽到外面?zhèn)鱽淼囊恍﹦屿o,猶豫片刻后,還是起身走了出去。 客廳的落地?zé)糸_著,橘黃的燈投落在地上,慕霜抱著個酒瓶坐在地毯上。 她低著頭,正在用開瓶器插入木塞的中間。 有腳步聲越傳越近,她抬起頭時,謝易臣剛好走到她面前。 他直接坐在了她的旁邊,抽走那個酒瓶,轉(zhuǎn)了一兩下,木塞就出來了。 開好的酒瓶遞到她手里,慕霜呆呆地接過,“謝謝。” 她將紅酒倒入高腳杯中,聞了聞,抿了一口后再一口悶,白皙纖長的脖頸上揚,液體順著她的喉嚨往下灌入。 她開始喝第二杯,第三杯。 慕霜一直在那里喝,謝易臣就一直看著她,看著她那酒瓶已經(jīng)沒了二分之一。 喝了酒后的她,小臉酡紅,一雙氤氳的美眸泛著迷霧,眸光瀲滟,長睫撲閃著。 知道他一直在看著,慕霜朝他晃了晃酒瓶,“要不要來一點?” 謝易臣沒說話,眼神依舊看著她。 “不喝就算了?!蹦剿恼Z氣隨意,好像也只是逗逗他而已,根本沒當(dāng)真。 她作勢收回自己的手,手腕卻突然被抓住。她松了下手上的力道,酒瓶繼而被他的虎口圈住。 謝易臣看著自己手里拿著的紅酒瓶,好半晌都沒有動作。 他從來,都沒有喝過酒。 抽煙也只是在梁秀茹病了之后學(xué)會的。 是他心煩的時候用來解愁的。 那時候好像只有煙能短暫麻痹他的神經(jīng),讓他平靜下來思考事情。 慕霜看著他這般猶豫不決的樣子,作勢要拿回那瓶酒,手剛碰到瓶身,謝易臣擋了一下,瓶口對準(zhǔn)嘴唇,往里灌。 他完全是新手,喝得很急,像喝水一樣,不是喝一口,是連續(xù)地喝。 一瓶酒一下子見了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