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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言之,大概就是,希望有人來愛她。 但話是這么說,她也沒那么容易卸下心防,非要說的話,還是因為這人是靳言竹吧。她對這個男人的防線十分脆弱,好像他在自己那里永遠擁有特權。 她得承認,年少時愛過的人真的會念念不忘的。這一點有些不講道理??赊D念一想,喜歡一個人這種事本來就沒有道理可言。 她又不是愛神,自然無法自控。 所以,沒有美好到讓年少時的靳言竹愛上她,還是有點遺憾的…… 看姜萊半天沒回話,陶李忽然說起: 【你還記得么?當初你為了追人選了那個我們理科生都避之不及的建模課,最后還交不上小組作業(yè),諾諾還來找我?guī)湍愀?。?/br> 姜萊無語了:【你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 想起了這件事,她簡直如坐針氈。甚至有的時候都會想,靳言竹拒絕她會不會是因為她太蠢了。 陶李:【其實,我沒想到……】 姜萊:【沒想到我爸會真的讓我去聯(lián)姻,是吧?事情發(fā)生前我也沒想到?!?/br> 原生家庭有關的一切都是姜萊不愿提起的地方,她也真的單純地覺得,即便她mama不愛她,她爸至少是對她好的。 所以她就理所當然的認為,除了愧疚之外,應該是有那種可以被稱之為愛的感情的。 可是自己還是被當成換取利益的工具了。 所以靳言竹也是這樣么? 他存在對她好的理由,有能得到相應的好處,這條邏輯鏈顯然成立,但是…… 姜萊眨了眨眼。 她心里的那個張揚耀眼的男孩,不會變成那種唯利是圖的商人。 她莫名地確信。 靳言竹正準備停車,偏頭看倒車鏡時卻發(fā)現(xiàn)副駕駛的女孩情緒好像突然有點低落。 還沒等他說話,姜萊先開口了:“靳言竹?” 靳言竹頓了下,他想,這好像是姜萊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大學的時候叫“學長”,重逢之后一直沒叫過什么。 她往車窗外指了下,對他說:“停到車庫里吧,我錄一下你的車牌,反正你以后還會經常來的?!彼粗腥说哪?,輕聲問道:“是嗎?” 靳言竹回了個“好”。 姜萊看向他,發(fā)現(xiàn)他的側臉柔和了很多。 靳言竹去后備箱拿禮物袋的時候,姜萊就坐在副駕駛等著他。她懶洋洋地靠在車窗處,發(fā)絲隨著動作落到了車窗外面。 陶李:【你是不是又開始難過了?不管怎么樣還有我們呢?!?/br> 陶李:【還有,我是說,你當時的目標不就是睡到他么,別想那么多呀?!?/br> 這就是她當年的原話。 這話說的…… 姜萊靜默了一會兒,心想自己那個時候真可謂是年少無知,什么都敢想。 大概是因為要出門比較著急,那邊直接發(fā)了條語音過來。 姜萊把聽筒靠近耳邊,點開。 大概真是因為年輕吧,三千英尺的高空、十多個小時的飛行、再加上還沒倒過來的時差,陶李的聲音卻依然活力又有穿透力: “不要覺得不開心了。要我說,你都能睡到他了,下一步就是要讓他愛上你,反正……” 她忽地發(fā)現(xiàn)手機還是擴音模式,反應了一會兒才慌慌忙忙地關掉。 一轉頭,又被嚇到了。 靳言竹閑閑地站在那,手里拎著兩個白色的禮袋。 天啊—— 他什么時候過來的,這個距離怎么這么近。姜萊心臟狂跳,他有沒有聽到? 姜萊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又深呼吸一口氣,剛準備說話就被靳言竹懶懶打斷: “不要靠著車門這邊。坐好,我抱你下來?!?/br> 她迅速靠回了座椅,像一年級小學生那樣坐正坐直。 靳言竹把她的那一縷秀發(fā)從車窗外挑回來,開了車門去抱她。 姜萊清了清嗓子,已經很熟練地把自己的胳膊掛上男人脖頸。 她試探著問:“那個……你是什么時候站在這的?” “就剛剛?!?/br> 她放下心來,走到大門處輸密碼的時候還在想,陶李真的誤會了,他們的關系進展沒有那么快…… 剛剛那一段小插曲有驚無險,有了陶李這一番輸出,她的心情徹底好起來了。 而她也確實相信靳言竹沒聽到陶李的那段堪稱“驚爆”的發(fā)言。 如果他聽到了,他大概會對自己說“沒想到你當初還那么想過”這種話的,姜萊用一根頭發(fā)絲都能想得到他的表情和態(tài)度。 就那個玩世不恭的笑,總能給人一種似真似假的感覺,語氣也懶洋洋的。 但他今天這個反應,顯然是什么也沒聽到。 沒聽到太好了,姜萊真的不想再發(fā)生什么讓她尷尬的事了。這件事如果被戳穿,那簡直就是她的大型社死現(xiàn)場。 靳言竹微微俯身,這樣方便姜萊關上門,他把人放在沙發(fā)上坐好,蹲下身幫她脫鞋。 “哎你……” 他抬頭,看著姜萊近在咫尺的漂亮面孔,“怎么了?” “這里沒人在。” 靳言竹依舊低著頭,姜萊看著他額前的碎發(fā),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問出來。 她動了動手指,說得更明白了些:“這里沒人在,你怎么還這么溫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