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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接過去,笑著告訴他們:“這個是荔枝玫瑰,它的花語是守護、甜蜜的愛。” 靳言竹把花盆放置好,坐進車里拉上安全帶的時候,姜萊的手從副駕那邊伸過來,遞給他那支包了玻璃紙的玫瑰。 他先是頓了頓,然后伸出了手,卻遲遲沒有觸碰到它。 他們兩個的手距離很近。 此時天將晚,暮色四合,最后一抹余暉已經慢慢消失了。姜萊抬眼望去,他的身后是微涼夜色,身前是一支粉白玫瑰。 這個場景很夢幻,而讓她覺得更夢幻的,是她自己也置身其中。 就在姜萊有些走神的時候,靳言竹動了動手指把它接過。 男人拿著玫瑰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玻璃紙發(fā)出一陣清響: “送我的?”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問題嗎? “哦,”姜萊清了清嗓子,她找補道:“但這不是因為什么甜蜜的愛啊,就是送你,因為,好看?!?/br> 她說完,偏過頭用手勾了勾自己的裙擺,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當時就是一時腦熱,現(xiàn)在解釋起來真的很麻煩啊。 都過了這么多年了,自己這個沖動的毛病怎么還是沒改過來。 就好像,一看到這個男人,她就重回了自己的少女時期,坦誠、勇敢、又熱烈。 “就……以前追你的時候也沒送過花,剛才突然看見了就給你補上了唄……” 這話說完,姜萊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她怎么就非得長了張嘴呢? 這不是越描越黑是什么? 靳言竹倒是笑了。 此時的星子還沒出來,他帶著笑意的眼睛卻仿佛帶著漫天星辰。 外面忽然明亮起來了。 沿著這條線路,路燈從他們的身后依次亮起,灑下昏黃光束。 不知道是不是姜萊的錯覺,靳言竹這個笑很柔情,好像覺得她很可愛似的。 這像是一個只有親近的人才能看到的輕松笑容。 他側身,動作很輕地把那支玫瑰放到了后車座。 “你前幾天不是還不想提起大學時候的事情嗎?”他問。 他的胳膊搭在方向盤上,轉動鑰匙準備啟動車子。 車燈亮起,姜萊靠在椅背里,車窗前浮動著細小微塵。 她說:“前幾天是前幾天啊,我的想法變了唄?!?/br> “再說,我又不后悔,有什么不想提起的?” 車燈忽地熄滅。 是靳言竹松了手。 姜萊有些被嚇到,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靳言竹的聲音在昏暗的環(huán)境里傳來,帶給人一種安全感。 “嚇到了吧,剛剛手滑了?!?/br> 頓了頓,他又語氣愉悅地開口:“不后悔。你真是這么想的?” 第12章 銀杏 那應該,是會被保佑的吧。 車子在靳家門前停下,姜萊朝車窗外望去,難得有些驚訝。 靳家在城北地帶,這座宅院占地面積很大,不是她以為的那種現(xiàn)代別墅或者大平層,而是很古色古香的地方,看起來沒有一絲一毫的現(xiàn)代氣息。 以至于她覺得自己走進門可能會直接穿越,看見亭臺水榭粉墻青瓦。 本來她是不怎么緊張的,她又不是什么沒見過大場面的人,端著酒杯當花瓶這種事可是十分熟練。雖然今天情況有所不同,但她畢竟有在靳言竹的幫忙下做好了準備,誰知道,剛到大門這就開始怯場。 早知道就不在老太太科普靳家?guī)装倌陾壵纳淌返臅r候溜號了。 “姜萊。” “……姜萊?” “嗯?” 姜萊鴉羽似的眼睫撲閃,倏地回神。 “下車了?!?/br> 他做了個手勢,立馬有人在旁邊幫她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兩人一同走進大門,看著旁邊人不自然的樣子,靳言竹把她的手搭在自己手臂上。 他在姜萊的視線投過來時湊近,似笑非笑地問:“你希望我一會兒叫你什么?” “叫我什么?” 看她沒理解,靳言竹索性換了種問法:“我是說,你……朋友們都怎么叫你?你有沒有什么昵稱?” 其實靳言竹知道,大學的時候她和裴知諾陶李幾乎形影不離,他們都叫她姜姜,聽起來還挺俏皮的。 靳言竹本想問的是她家人,她家人都怎么叫她,話到嘴邊想起了什么,又臨時改口。偏頭看過去,卻發(fā)現(xiàn)這姑娘完全沒注意到這點細節(jié)。 “我朋友……” 既然兩邊家里都把他們兩個當成了可以強扭的瓜,那他們確實要在長輩面前做出恩愛夫妻的樣子。 “還是這樣吧,我姥姥管我叫阿萊,你也這么叫我好了?!?/br> “阿萊?” 他好像只是無意識地重復了一下,姜萊耳邊酥麻一片,她趕緊制止:“哎你現(xiàn)在先別這么叫……” 靳夫人走出來的時候,入眼所及就是這么一幅景象。 她那個平時玩世不恭眼高于頂?shù)膬鹤右矔羞@么一天,在那低著頭和人家女孩說話,表情竟然很溫柔,又難得沒有距離感。 再走近一些后發(fā)現(xiàn),他們這穿的衣服還是同一個色系呢,這不就是情侶款? 看著就是一對璧人。 是靳言竹先發(fā)現(xiàn)的靳夫人,他先叫了聲媽,然后攬著姜萊說:“這是……” “哎呀,我用得著你介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