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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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六嗤笑:“這鄉(xiāng)下小子。居然跑到窮酸堆里裝大爺了……也是,也只有在這些人面前,才能裝得起有錢人?!?/br> “那是。能做雞頭,誰愿做鳳尾?顧菜刀,你是不是又想更名為顧雞頭了呀?” “顧雞頭,哈哈哈……陳七,你真是太有才了。” “哈哈哈……” 顧掬塵冷冷看了看笑做一團的幾個鐘鳴院同窗。有幾人被她凜凜冷意嚇住止了笑聲。 云六卻毫無懼意,鼻天朝天道:“怎么?我還說錯了不成?你一個獵戶之子再怎么巴上陳闌,也只是庶民,裝什么大爺?沐猴而冠罷了……不倫不類,讓人笑掉大牙。” 那些各州來的少年,見這么多人嘲笑對面這個一手拿著酒壺,一手執(zhí)盞的青袍少年,那個手中拿著銀票的少年,突然覺得有些燙手。正在這些少年不知如何是好之時,有一人站了出來,躬身朝行了大禮,對顧掬塵道:“這位小兄弟,我是湖州潘許。多謝小弟的好意。可是如果這錢不經(jīng)你家長同意,而惹得小兄弟要受家人責罰。那便是我等的罪過了?!?/br> 顧掬塵鄭重還禮道:“你們放心。我花錢,雙親是不會指責的。況且扶危濟困本是雙親對我的期許。他們夸贊我還來得及?!彼戳丝催@十幾個青白臉色少年。只怕這十幾人吃食也很困難。 顧掬塵此時心情悲憤,急需找些事情來做。于是便如散財童子般,又從袖袋中掏出十幾張百兩銀票。她笑嘻嘻走到這些少年面前,笑道:“相見即是有緣。竟然有幸與列位在這‘梅坡客?!嘁?。也是一種緣份。各位如若不棄。咱們以后就也算是朋友了……君子之交淡如水,咱們以后再相見就算是‘梅坡友人’如何?”說著她便將手中的銀票遞給這些少年。 “……這是……這是一百兩的銀票……小兄弟怎么如此慷概?……小兄弟如我等是雪中送炭之人,如今愿與我等為友,自然是我等的榮幸?!蹦切┥倌昀ьD多時,此時見有人以銀相贈,心中一個個皆面露感激之色。 “哼……榮幸?什么榮幸?是丟祖上的臉還差不多?你們不要以為他是什么了不得的身份……他啊,不過是鄂州的流民罷了。你們好歹還是世族出身的學子……居然為了區(qū)區(qū)銅臭之物,就甘與之為伍,只怕你們的祖先知道,也會氣得從墳墓中爬出來將你們這些不孝子孫好好罵上一頓吧?……丟臉至此,還榮幸——笑死人了……” 顧掬塵向這些少年學子人看去,見剛剛還對她面露感激的一些少年聽到她是流民出身,臉色明顯有了變化。 顧掬塵嘆氣,本來還想與這些學子好好結交,把酒暢談一番。但如此情境,實在是無趣。她興致頗高的情緒漸漸降溫。 她轉身看向笑得正歡的云六公子,這小子屢屢出言挑釁,已是讓顧掬塵怒極。她緩緩走到云六的面前,一口將酒壺中的酒飲盡。那云六見她向自己逼近,眼神有一絲驚慌閃過??煽戳丝瓷砗箨惼摺⑺膸兹耍憵饬r壯了起來。 他昂著頭不屑看著顧掬塵,“怎么,我難道說錯了?你不是流民,而是流落在民間的王子龍孫?哈哈哈,可要笑死本爺了……” 劉四附合,“就是,窮人乍富嘛。理解,理解……” “裝什么……” 顧掬塵對幾人的冷嘲熱諷置之不理,她跳到了一張桌子上。腳下用力,那桌子就向著云六的方向靠近。 “你……你干什么……”他話還說完,顧掬塵已經(jīng)拽住云六的衣領,劈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只聽‘啪’的一聲,云六的左臉立時腫成了一個饅頭。 云六被直接打懵了。呆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立時聲嘶力竭叫道:“……顧菜刀,顧菜刀——你敢打我——你怎么敢打我?我可是云家的六少爺,……你……你知道我父親是誰嗎?……我要殺了你……殺了你……”他撲過來就要與顧掬塵撕打。顧掬塵輕輕一躲,不但躲開了他的手,還躲開了云六身后的兩個小廝伸出要抓她的兩只手。 顧掬塵站在桌子,拎著酒壺,用酒壺指著云六,斜睨著他,“……你父親,云庭,云西華,工部尚書。是吧?據(jù)我所知,云西華大人自許剛正不阿,難道是我聽知有誤?” 云六眼神閃躲,比起嚴厲的爺爺,他更害怕那脾氣暴躁,動不動就喜歡揍他的父親。他捂著臉,他旁邊的幾個小廝見自家少爺有些怯了,忙過來幫腔道:“少爺,休要聽他亂說。大爺才不會為了外人怪罪六少爺?shù)摹?/br> “就是大爺常說,就算是要教訓,那也得關上門來自家人教訓,哪里輪到這個鄉(xiāng)下小子教訓你。少爺……”這個小廝還要再說,卻被另一小廝捂住了嘴。那小廝不斷嘲他使眼色。 顧掬塵看了看臉色不善的云六,正要退下去,就聽云六怒斥道:“你……你就不怕我叫來俯衙官取消你參加童子試的資格嗎?” “喲,是嗎?你又以什么名義撤了我參加童子試的資格……天下聞名的玉衡先生決對不會允許你這樣做的……” “你……你尋釁滋事,你對同窗大打出手,你不友愛同窗,你……無論哪一條都足夠……” 顧掬塵喝完那一壇酒,只覺有些頭昏,腳步也有些晃。她干脆坐到桌子上,慢悠悠道:“……喲呵,這樣啊。你可以去試試,……不過據(jù)說此俯衙縣令,姓陳啊——他不姓云,真是……” “你……” “你什么你。你最好想好了再說。我可能控制不住想幫你把另一邊的臉也弄一弄。……呃……其實如果這樣,才更好看些?!灰囈辉嚒彼戳丝醋约旱氖终?,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掬塵,不可造次。”一個清雅的聲音阻止道。 顧掬塵醉意迷蒙中,見陳柬與譚大,魯二、關鯀幾人一起走了過來。見到是這幾個過來了,云六氣焰立時滅了徹底。想叫小廝與顧掬塵好好打一頓的心思也只能壓住。 哼,也不知這個獵戶之子使了什么妖法,使得這陳州陳柬、鄂州魯裕、闌州譚序、湖州關鯀幾人居然都與他交好。真是一群沒有眼光的東西。 陳柬來到顧掬塵面前。見她眼神迷離,白晳的臉上紅潤明顯。他聞了聞,聞到一股濃厚的酒味??粗欈鋲m左手持著的酒壇,他皺著眉頭道:“掬塵,明天便要應考,你居然還在飲酒。耽誤的考期,可如何是好?” 顧掬塵摸了摸鼻子。本來她也只是小酌幾杯,沒想到霎然間知道一些前世滅門案的線索。滿心悲傷中不知不覺將一壇酒全飲盡了。 顧掬塵干脆將酒壇一拋,將那空酒壇朝的某處拋了過去。 步拂花正站在梅坡的一株老梅上靜氣養(yǎng)神。一道黑影破空飛來,步拂花伸手一抄,就抄住了那只空酒壇,搖頭無奈道:“阿塵明天就要參加了童子試,今天居然還在飲酒。哎。師傅說,阿塵已不需聽經(jīng)?!?/br> 他與師傅即將離開這烏云鎮(zhèn),往別去云游,他來看過他。見那時他正在小憩,也就沒有打擾。沒想到他只不過打坐了這么一會,阿塵便又跑出來惹事了…… 他長長嘆了口氣,低頭看著手中的酒壇,無奈道:“阿塵生性跳脫,愛闖禍。這一回惹了云家六公子。也不知他能否平擺此事……” “為她擔心——”宏亮熟悉的聲音道。 “師傅,你來了——” 了空大師看著微皺眉頭的步拂花。 在雪光的照射下,步拂花那艷光逼人的臉雖然被光頭僧袍掩去了幾許風華,但那臉上的明顯的憂色卻象極了一位為丈夫擔擾的妻子。 這念頭甫一入了空大師的腦,他也是一愣,然后驀然咧嘴大笑起來,“哈哈哈……與其為她擔心,還不如為自己擔心吧……禍星由來禍亂的是別人,決不可能是自己……走吧……” 了空大師一拉步拂花轉身就走。 “師傅,我還未與阿塵辭行?!?/br> “昨天,你不是說過了嗎?今天你不是來看過了。還沒辭行?” “我……我總要叮囑他幾句。讓他凡事謹慎些……” “你平日里叮囑的已經(jīng)夠多了。” “……師傅,你為何要到處云游?是在找什么嗎?” “尋命呀……什么云游,貧僧是在逃命……” 步拂花驚了驚,“……”看了看面色平靜的了空大師,“是皇上派來的人?” “嗯……現(xiàn)在的皇上,將來有可能當皇上的人……走吧……” 冷風中聲音漸漸遠去。了空與步拂花的背影消失在白茫茫的雪色中。 被陳柬念叨的顧掬塵突然轉過身來,看向這個方向,輕輕嘆道:“再見了,昭明大師,了空大師……謝謝……” “湖洲潘許謝過顧公子……”被陳柬拽著的顧掬塵轉身就看到剛下樓時與店家理論的那位少年給她行了個大禮。此人仿佛是那十幾人的頭頭般,那些少年見他對顧掬塵行大禮,也亦樣對她行禮致謝。 “……湖州潘墨……湖州關賢……闌州秦暉……鄂州堊超……崎州沈天……鄂州堊息……鄂州……謝過顧公子?!?/br> 顧掬塵擺了擺手,“不必客氣……這位云六公子有些話倒也沒說錯……顧某確是一介草民……各位貴胄公子……小民的這些銀子就算是暫借給各位的。等你們手頭寬綽些,來葳蕤莊還我銀子便是……呃,利息就不要了……還些本錢就好?!?/br> 十幾個少年聽她語氣明顯沒了剛才的熱絡,帶了疏離之意。知對面這位叫顧菜刀的小子已對他們剛才的遲疑心生了不滿。幾個臉皮薄些的少年,霎時臉色又脹紅了起來。 陳柬看著做事前后矛盾的人搖了搖頭,“掬塵,你醉了……丁山,你去后廚,讓廚娘做一碗醒酒湯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