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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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恰似老翁帽,山柳橫斜迎風(fēng)舞。風(fēng)冷塵瘋落眉須,景色好,雪色上衣袍。 步拂花跟在了空大師身后,欣賞著冬天大雪之后的山白、水清、谷幽、巖不見的風(fēng)景。注意到師傅腳下的步子略顯倉促,微微不解問道:“師傅來這東城是有要事要辦?” 了空大師微微側(cè)臉,“為師閑云野鶴幾十年,哪里來的要事?只是來到此處,想起一位老友來,趁此機會去見一見?!?/br> “原來是為了訪友。”步拂花看向東邊的那一片高門大院。那里,重檐飛翹,雕梁畫棟,黃瓦白雪,紅墻青地,恢惶壯麗,“是在紅門那一處?” “是啊。我那位老友住在內(nèi)景街。那一片都是藥鋪,名貴藥材有不少。有些藥材可是難得一見,回頭離開時采買些?” 步拂花點了點頭,“師傅平日讓我看的一些醫(yī)書,那些單方上的藥材有很多都不常見。要是這里的藥鋪都有,那可真是太好了。” “都有是不可能。能配齊幾張就不錯了。要不然,你以為那些古單方為什么很多都失傳了。大部份原因是那上面的藥材很難尋。沒有藥材,那些單方就是廢紙一張。” 步拂花看著了空大師皺著的眉頭,總感覺師傅這一路心情不佳。特別是看到一路上那些明面張膽的四處搜索的黑衣衛(wèi)的時候,明顯有上去把人全部干掉的沖動。 “師傅覺得黑衣衛(wèi)是誰派的?他們難道也是來找?guī)煾档摹0蠢聿粫?。?/br> 大齊很多人信佛。而圣僧了空就是他們心中的佛呀。誰敢這么明目張膽的跑來殺圣僧呀。連皇帝要殺師傅也是偷偷摸摸的。 “他們不是來找我的。哎……這白皇后、劉貴妃……女子發(fā)起瘋來,真是不可理喻。走吧?!?/br> 現(xiàn)在皇上昏迷。皇宮里能調(diào)動黑衣衛(wèi)的只有太子和二皇子了。步拂花覺得他們兩個出家人在這里談這些皇宮里的齷齪實在是有些影響心情,可是如果師傅心情不好與這些事有關(guān),他也不得不問上一問。無論是什么事,說出來總比悶在心里要好。 “原來師傅的好友是孫藥孫神醫(yī)。不知師傅當(dāng)年是如何與孫神醫(yī)結(jié)識的。” “為師當(dāng)年被人追殺,跌下懸崖。是孫神醫(yī)將我背回家?!?/br> “原來師傅與孫神醫(yī)還有這一段淵源?!瓗煾?,有件事我很久就想問您了。……世人傳說,大齊前二任皇帝都是被您罵死??墒峭絻簠s不明白。師傅為何要以一人之力與整個皇室作對?!?,師傅將一個昏君罵死了,繼位的也沒好到哪里去?!佳詭煾的苤^去未來。為何不能擇一明君上位,……” 了空大師回頭就是一腳,步拂花腳下微動,輕而易舉就躲開來,“臭小子,你還真以為師傅是神仙呀。老子要是知道過去未來,還至于被人追殺掉到懸崖下去嗎?……真是。哎看來這名聲大盛實在不好呀?!?/br> “那師傅當(dāng)年為何?” “……” 了空大師突然停了腳步,他看向湛藍(lán)天空,久久未言。 步拂花以為了空大師不會回答,“師傅,咱們走……”沒等他話說完。 了空大師突然捶胸頓足,仰天長嘆道:“想當(dāng)年啊……老子也是個意氣風(fēng)發(fā),不可一世的少年……”步拂花抿緊了嘴,憋住了笑意。看著肥頭大臉的了空大師,他實在想象不出當(dāng)年意氣風(fēng)發(fā)少年師傅倒底長成什么樣子。 “當(dāng)年貧僧于無意中得到了一本上古秘籍,上面天文地理,卜算星相,醫(yī)學(xué)武籍無所不包。老子當(dāng)年自然大喜不已。……可是當(dāng)我翻到最后一頁時就怒了。這人說他是被皇帝害死的。平生最痛恨的就是當(dāng)皇帝的。哪怕他就要死了,他也不能讓但凡能當(dāng)皇帝的人好過。所以只要學(xué)了他冊子上的東西,就要發(fā)下毒誓,誅殺皇帝。否則死后必將入無間地,靈魂永鎮(zhèn)無間地獄?!献赢?dāng)年那個氣憤啊。你說那人要是將這一段話寫在第一頁,老子就不學(xué)了??墒撬购茫瑓s放到最后一頁。你說,那么些好東西,我看都看了,能忍住了不學(xué)嗎?真是誤吾一生呀。” “……師傅,可那位前輩只讓能殺一位皇帝??赡鸀楹芜€要殺第二,” “老子當(dāng)年想呀。管他什么毒誓不毒誓。那也是死了之后的事。老子就當(dāng)沒看見那段話好了??墒且幌律街螅瑓s發(fā)現(xiàn)這當(dāng)皇帝的還真不是個好東西啊。那是真正的昏君。竟然他都是昏君了,那我干嘛不順應(yīng)天道,應(yīng)下發(fā)下的誓言,去殺了他呀。于是老子就用了引雷術(shù)……這后來的二次,就根那勞什子誓言無關(guān)了?!菫閹熚易屇橇矶淮阑实鄹鞣N各樣的暗殺給弄煩了。他們可真是沒完沒了。還真以為老子是好惹的不成。老子不發(fā)威,就被他們真當(dāng)成了病貓了。他們派人多次暗殺于為師。為師卻只還了他們一次,我佛慈悲……貧僧是個厚道人啊?!?/br> “……師傅確實厚道。是他們不知死活……”步拂花一本正經(jīng)地點了點頭,又想到了什么,有些著急道,“師傅也將那古冊上的東西教給了我。那我是不是也要如師傅一樣殺一位?”殺皇帝他實在說不出口,實在是大不敬。 “哈哈哈,”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了空大師大笑,“不用,不用。那位不知叫什么的前輩坑了貧僧一場?!衙靼。氘?dāng)年,你不知道為師一邊學(xué)著古冊的東西,一邊害怕著將來下無間地獄。是何等的痛徹心扉?!?,這種事,為師不能讓你再受一回啊?!螞r那古冊為師早就重新埋入原來那處了,也算是物歸原主了?!俸?,所以你所學(xué)的都是為師自創(chuàng)的,跟那古冊沒關(guān)系……嘿嘿……” 步拂花:“……”原來還可以這樣。真是大道無邊,變化萬千。 兩人信步而走,隨口天南北的閑聊,終于來到了孫俯。孫藥家也是一個大家族。孫家世代行醫(yī)。家族中無論男女,都有很多人在行醫(yī)。是以平日里都有很多人等在孫俯門口,只盼著能找到孫神醫(yī)為其醫(yī)治。 可是此時的孫俯面前卻冷冷清清,看到門口掛了白。了空大師心中一緊。步拂花上前敲門。門打開,一個一身孝服的老蒼頭走了出頭,見到是兩位出家人,看門人忙合什行禮。 “老人家。不知宅中何人過世?” 那看門人看著問話的這個清逸出塵,俊俏得不似塵世的年輕僧人。老人躬了躬身才道:“……哎,是家中孫老爺過世了。……” “什么?”了空大驚,“怎么會是孫藥?” “這位大師認(rèn)識我家主人?” 了空卻似沒聽到看門老人的問話,喃喃道:“他怎么會死?他明明是長壽之相,怎么可能……”了空大師神情激動,臉色脹紅,“施主,可否帶我們?nèi)レ`堂拜祭。他是貧僧友人。” “請問,你們是……” “貧僧了空?!?/br> “啊,了空大師。原來是了空大師??煺堖M(jìn)?!蹦抢仙n頭連忙將他們迎了進(jìn)去。 是夜,了空大師說要與徒弟為其好友念一夜的經(jīng)文,支開了孫家的人。聽說有兩位僧人來吊唁。孫家?guī)孜恢髯佣歼^來打了招呼。其中有一位老管家和一位年輕小廝看向了空大師的眼神格外的復(fù)雜。除了步拂花稍稍注意到,了空大師的全部注意力只在那副棺材里。 夜深人靜,了空大師以要為其好友超度的借口,支開了孫家的幾位守靈人。 當(dāng)步拂花看到了空大師,推開棺蓋之時,面色很是平靜。果然如此,白日里看到師傅的眼神他就知道師傅對孫神醫(yī)之死起了疑。 棺蓋一推開,一股腐臭氣息撲鼻而來。步拂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舉著燈臺的手也稍稍動了動。 了空大師卻毫無所覺,借著燭光看著躺在孫神醫(yī)的面容,看得十分的仔細(xì)。棺材里孫神醫(yī),面貌有些浮腫。了空大師手伸向?qū)O神醫(yī)的面上,然后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被他掀了下來。 “這里躺著的原來不是孫神醫(yī)?” 了空大師點了點頭,原樣將人皮面具又貼了回去。 “不是就好?!?/br> “可是為什么?” “看破不說破。還好。此事定是他那個古靈精怪的徒弟的計策。金蟬脫殼之計了。幸好他沒事。否則我有何面貌再見他呀?!?/br> 步拂花不解,“就算是孫神醫(yī)出了什么事,可這又與師傅有什么關(guān)系?” 了空看了看步拂花好久,長嘆道:“想你也知道,我們一路過來,那些紫河車事件倒底是何人所為,你心中自然也有數(shù)了吧?” “此事是禍源起白家。偶發(fā)自云家。并無人惡意栽贓禍嫁呀?!?/br> “是嗎?無人在背后cao縱,此事怎么會被傳播得這么快?此地離京足有幾千里,事發(fā)也不這一二個月的時間左右。卻傳得闌州之人盡皆知,若無人有在背后cao縱,怎么可能?” “就算是有背后之人。但此人這番作為,卻也是做了一大好事。以人命作引,做成白玉膏,這樣的行為,也實是天理難容的。這白家是該受些教訓(xùn)了?!?/br> “你只說對了一半。此人的目的并非只是這個。昭明,一路走來。這幾個月我們在于茶樓,酒館中聽得的那些說書人講的那些《風(fēng)云志》、《從放牛娃到將軍》、《花木蘭》、《天龍八部》、《射雕》等故事,難道你心中沒有什么想法?而這些說書人的行為,是何人指使?此人又是何目的?” “那些故事?那只不過是茶樓里吸引客人的噱頭而已。那些故事情節(jié)曲切,吸人入勝,實在是個好故事呀?!?/br> “只是故事而已嗎?不,決不只是故事。此人是在教導(dǎo)百姓,她在喚醒大眾覺醒。自古統(tǒng)治者都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樣溫良軟弱的百姓才更好統(tǒng)治。而此人卻是極力鼓動老百姓起來反抗,起來抗?fàn)?。你覺得長此下去,會有什么后果?” “后果?長此以往,那些統(tǒng)治者只會越來越收斂,吏治會越來越清明。如果他們的所作所為讓老百姓難以忍受,他們就會起來推翻他們。如此甚好。……此人目光深遠(yuǎn),布局大氣,實是難得的人才?!?/br> 了空大師凈了手,他剛坐下喝下的一口茶立時噴了出來,“你是這么想的?” “師傅,這么想不對嗎?” “難道你沒想到,如此下去,天下會亂嗎?難道你沒想過,此人鼓動人造反,其心可誅嗎?難道你沒覺得,此人是想禍亂天下,自立為王嗎?” 步拂花毫不遲疑道:“當(dāng)今之世,吏治混亂。朝庭黨爭不斷。歸根結(jié)底就是這些上位者都失了畏懼之心。人一旦沒了畏懼,他們的行為就沒了約束。白家敢如此肆意妄為,敢如死視人命如草芥。就是知道沒有敬畏之心。不知畏懼,才會不懂收斂……徒兒一直覺得,一個國家的強大,向來不是只有一位明君,幾個賢臣就可以撐起來?!雵艺嬲龔姶螅仨毴巳藦姶?,人人如狼才行。……此人所為,正合徒兒心中所想。只是不知此事是何人所為,徒兒很想結(jié)識這位賢才……徒兒縱觀史書,發(fā)現(xiàn)歷代君主帝王都在試圖將老百姓養(yǎng)成軟弱無用的羊羔。只要這樣的百姓才可以任他們搓扁揉圓?!m然這樣可以得一時安定。然長久以往,于國于民卻極為不利。君王一邊鼓吹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一邊又在竭盡全力制造一批又一批的愚民。真是……” 了空大師眼神熠亮,看著手捻佛珠,巍然則立的自己徒弟,長長嘆道:“于此事上,你們倆人想的倒是一致……是,你想得很對。是為師目光短淺了。原來這才是她的最終目的嗎?” “師傅,你知道這背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