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風(fēng)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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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沉默。 顧掬塵心情起起伏伏,一路上也不知拐了多少個彎,轉(zhuǎn)了多少岔路口。 實際上洞內(nèi)的道路并不平坦,石子小坑很多??赡切┦訒谒磳⒉壬系臅r候就被掃開。走過那些坑的時候,旁邊也即時伸出一雙手,將她輕巧帶過去。這些事步拂花做來理所當(dāng)然,顧掬塵也被照顧習(xí)慣了,根本沒在意。 他與她一起之時,她總是被照顧著的一方。此時的他清雋柔和的看著她,幫她細心掃清著前進道路的一切障礙。 顧掬塵想得有點多,有點亂。在她還沒理出個頭緒出來之時,溫泉池已到。 這是個面積頗大的地?zé)釡厝?/br> 泉水熱氣蒸騰,還在嘟嘟冒著氣泡。顧掬塵伸出手探了探水溫,居然正是適合肌膚的溫度。沒想到在這暗無天日的洞內(nèi)還有這樣一個所在。大自然的安排果然是鬼斧神工。 顧掬塵本就被腦中紛亂的情緒折騰得頭錯腦脹,此時一見這汪的溫泉,只覺神清氣爽。她可是差不多兩天沒有洗浴了,只覺全身的粘膩都要鉆到心里去了。 她一頭就扎了進去。等她感覺溫?zé)峤溉?,肺里的空氣也被消耗恕盡,她這才從水中鉆了出來。不過幾息時間,她只覺世界都變成了新的了。 可剛探出頭,就看到岸邊盯著她不放的俊美男子時,灼灼凜凜的目光立時讓她回過神來,“哎,花和尚,本大爺要洗澡啊,你怎么還沒走?” “哦,阿塵這么希望我走。好,我就走?!闭f完,他微俯了個身,果然轉(zhuǎn)身就走。 顧掬塵呆住,還在高興他居然這么聽話,可一看到他轉(zhuǎn)身后做的事就氣極怒聲,“花和尚,你走便走,干什么拿走我的衣服?放下,放下我的衣服,聽到?jīng)]有?” 男子緩緩而行的步子倒也聽話,一聽她的話,立時停住了。 他悠然轉(zhuǎn)身,似笑非笑道:“哦,是啊。阿塵是要洗澡,我怎么能把衣服拿走?你看我這記性,差點忘記這衣服現(xiàn)在是你的?!?/br> 顧掬塵磨牙,不能拿走你還這樣?這廝分明是故意的。他是在逗她吧? 看她氣得雙眼冒火,小臉泛紅的樣子,步拂花只覺她若開在這幽深洞底的怒焰蓮,美得似妖如魅。 他咽啞了聲音,微微道:“阿塵,莫急。就算是我拿走這些衣服,阿塵沒衣服穿,也不會被旁人看到?!?/br> “那你呢?你是空氣嗎?花和尚,你還要不要臉?” 步拂花卻似沒看到她的憤怒,慢條斯理轉(zhuǎn)過身,提步就走。 顧掬塵更氣了,這家伙還要不要臉?不被旁人看到,只會被他看到,難道她該高興?真是太臭不要臉。 顧掬塵心中恨極,藏在水下的手抓起一把石子,朝著步拂花就扔了過去。她雖不能動內(nèi)力,但眼力手法還在,扔得奇準無比,每一粒石子都直擊他全身幾大xue位。只要打中,保準他一動也不能動。她可是看準了在他轉(zhuǎn)身之際打出的石子,這樣就能保證他定住的時候是背對她的。 可惜,那些石子卻沒能完成它們的使命。 步拂花好象是背后長了眼表,他翩然廣袖一拂,便將那些石子拂落泉水中。而那些石子正好落在了顧掬塵的身前。于是那濺起的水珠就落了她一頭一臉。 顧掬塵拂過臉上的水滴,開口罵道:“花和尚,你混蛋?!?/br> 步拂花淡然再次走近她,低低一笑,居然滿眼無奈道:“哎,阿塵為何一生氣就愛叫我花和尚。你可知我已不是和尚,……” 顧掬塵無語了,現(xiàn)在是爭你是不是和尚的時候嗎?現(xiàn)在是本姑娘要洗澡,你卻在那里喋喋不休,居然還不要臉拿走她的衣服。她以前怎么就沒有看出來,他居然如此賴皮。今天可算是讓她長了見識。果然男人就沒有一個是靠譜的。 步拂花看她又要急,溫聲道:“好了,好了。我走,我走。阿塵莫要急?!边@回他倒是沒有實言,放下衣服真的走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顧掬塵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還以為他還要糾纏一會,他卻走得干脆利落。 她一邊脫衣準備沐浴,一邊再次想起步拂花來。 前世這個時候,她認識的這個風(fēng)華絕代的男子早已不在了。她前世里與他從未相識,知道他早逝,除了感概兩句世事無常,人生無常外,倒也沒有其他傷懷。 可如今這一世他是她至友,她卻無法想象他若逝去她會是如何心情了?,F(xiàn)在只要略略設(shè)想一下,她就覺痛得心口無法呼吸。 這樣的感覺?這樣的心情。她是對他動了心嗎? 顧掬塵再次覺得腦中紛亂如麻。 現(xiàn)在這樣的亂世,象他這樣的姿容傾城之人,手中必然是要掌有權(quán)力。否則以他的容貌,如何應(yīng)付那些凱覦他的人。 顧掬塵在心中長嘆出聲,怎么感覺她這cao的是老母親的心啊。 這么一想,她伸手撫上了自己的臉。 反正他知道她是女的了,她還是把臉上的易容去了吧。而且外面還有人在找她,她變回女兒身,或許更方便出去。 她從袖袋里拿出卸裝水。 她脫下了衣服,慢慢的展開胸前層層的裹胸布。 一對豐盈彈跳而出,白晳飽滿,形狀美好。 顧掬塵常年練武,身材很好。前突后翹。是以每次她化男裝之時,不但要裹胸,還要往腰上纏上一圈。此時這些束縛層層被拆除。然后縛在身體上的那些易容藥物也被洗凈。 泉水里的女孩子墨發(fā)如瀑,皮膚白晳。在氤氳的水汽里美得象山里的妖精,又象是睥睨眾生的女王。她站在水中,雪白脖頸修長優(yōu)美。她靜靜站在泉中,象是浩渺煙波上一只翩然起舞的白鶴。 步拂花也站在那里,當(dāng)然不是在溫泉里。他看得呆住了。原來他的阿塵這么好看的啊。 他所站在地方,是隔了一層巖壁的分岔口。那里有一條大自然還未得及合攏的縫隙。當(dāng)然步拂花之所以站在這里,原不是想著偷看。只因為這里是個山洞,偶爾也會有不識時務(wù)的動物會跑過來。阿塵現(xiàn)在沒有內(nèi)力,他害怕他會遇到危險,是以才守在這里。原因必須是這樣的,步拂花在心里這里這樣跟自己說。 可是他真沒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幕,應(yīng)該是沒想到吧。 他的阿塵以前他只覺長得大氣而張場,性格又灑脫直爽。這些步拂花很熟悉。與之相處起來也讓他很舒服,可如今他眼前的阿塵成了另一個樣子了,他卻又很覺陌生,又好看??粗孟蟾娣恕?/br> 那些原來看起來俊朗的外形,隨著卸去易裝物后,終于顯示出了他的阿塵真正的樣子。 她的眉原來并沒有那么濃黑,皮膚原來是這種顏色,似乎白得閃了他的眼。她的眼睛原來能這么明亮。還有她的嘴唇原來可以這樣粉嫩潤澤的。那味道昨天他剛嘗過的。步拂花覺得嗓子有些干啞。他緊抿了薄唇。他看著她那如緞黑發(fā)潑散在水中,她如一尾魚般在泉水中跳躍嬉戲,只覺心火上升,身體躁熱無比。 他轉(zhuǎn)開了眼,強迫自己將視線放在周圍的巖壁洞頂。 視線雖然轉(zhuǎn)了回來,可心火卻越來越旺。 步拂花原以為他要在這站很久,卻見顧掬塵洗了一會,不知為何,就急跳上了岸邊,迅速穿好衣服,就急掠了出來。 他心一驚,出了何事? 顧掬塵確實想好好泡幾個時辰,可是見到袖袋里掉出的黑色木牌之時,突然心中一震,想起一事來,立刻再無情泡什么溫泉了。 她怎么能忘記了?她居然忘記發(fā)出信號給趙二斗他們了。 她是在關(guān)鯀的眼前跳下去追人的。以關(guān)鯀的為人他一定會將她的消息告知御河山莊的。關(guān)鯀雖看著醉了,但若真遇到事,他卻是可以瞬間清楚過來的。這是他們關(guān)家的絕學(xué),她是見識過的。而趙二斗一得到她的消息,必然會出來找尋。如若莊里的人找不到她,他們必然會調(diào)動狼衛(wèi)的。 而狼衛(wèi)的安排,可不是為了來找她的。狼衛(wèi)是她用來殺人的,來殺她的仇人的。 據(jù)她可猜,知道此次西涼犯境,四皇子必然會率軍出征。她早就將幾百個莊子的狼衛(wèi)抽調(diào)出來。這幾年她費了無數(shù)的財力才訓(xùn)出二萬狼衛(wèi)。這回一下就調(diào)出一萬狼衛(wèi),可算是調(diào)出了她一半的實力了。她將之安排京城碟夢谷附近駐守待命。 四皇子步琦此人頗重享受。而據(jù)她前世偶然得知,步琦很喜歡碟夢谷魚風(fēng)景,常會領(lǐng)著身邊親近的幕僚親信在這里小住幾天。而這個習(xí)慣,自然也是秘密。 顧掬塵覺得在臨出征之前,他必然會到此處山谷放松放松心情的。倒得那時她必然會用這一萬狼騎衛(wèi)將步琦此人和他的那些個親信滅個干干凈凈。前世里,就是他們將鎮(zhèn)國公俯一門盡滅的。 她以有心算無心。用絕對的實力碾壓步琦帶的那幾百守衛(wèi),決對是十拿九穩(wěn)。 這些年,她不斷派人將齊太祖留下的那些秘道清理。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京里的秘道。有了秘道,她就可以做到來無影去無蹤,滅了步琦妥妥的。 那時出征少了步琦,太子只會高興,更不會用心調(diào)查。 而少了步琦的戰(zhàn)場,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此人向來惜命,從來不親自上戰(zhàn)場。他只會在舒適的后方動動嘴皮子而已。 此策她籌謀已久,奈何那些地道歷經(jīng)幾百年,地下很多情況復(fù)雜。這幾年她拼了命的撈錢,組織了大批人力,這才將地下的那些秘道疏通了小半。不過還好,她重點照顧的京城的秘道清理得差不多了,可以用了。 她真的不想讓仇人在她面前再蹦達了。每次看見步琦,她還得老實給他下跪,實在讓她快憋出內(nèi)傷了。 但是現(xiàn)在她忘記通知家人自己的安危了。若是趙二斗為了尋找她,冒然調(diào)動了狼衛(wèi),那可怎么辦?倒時候狼衛(wèi)提早暴露,那她計劃了幾年的伏殺計劃真的就不太好安排了。 顧掬塵越想越心急,可越是心急。她似乎就走得越慢了,此時她又調(diào)不出內(nèi)力,竟急得額頭冒了汗。 不想她這方這么著急,沒走出多遠,卻被一人阻了身形,她一下就撲進了一個溫?zé)崴凇?/br> 顧掬塵抬頭,摸著自己撞疼了的鼻子。她看見一張風(fēng)華絕代的臉。顧掬塵眼睛冒火,要不是這個混蛋莫名其妙強吻她,害得她意亂情迷,她怎么會不知輕重連正事都忘記了。 步拂花剛從岔道縫隙處走出來,本就是想問問她出了何事。居然就被慌不擇路的阿塵撞入了他懷里。 馥郁清幽的香氣霎時盈滿了他的周身,可懷中美人卻沒有任何旑旎情緒,而是憤怒的瞪著她。步拂花頗無辜的嘆了口氣,心中卻有些慌。莫不是阿塵發(fā)現(xiàn)了我在偷窺她。 他臉微微發(fā)紅,卻決定惡人先告狀,“阿塵走路不看的?這樣嗎投懷送抱委實不太矜持?!?/br> 顧掬塵氣笑了,“花和尚,如果你不象個幽靈似的突然冒出來,我能撞上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