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109:伽藍(lán)的過去(2更)
伽螢抬起頭。 對面的姜小桑笑得艷麗逼人。 他的艷像彎刀,沾了血的那種,刻意洗干凈了也散發(fā)著淡淡危險的咸腥味。 伽螢神色不動,心里則將姜小桑說的話和當(dāng)初姜苼笙說過蛇谷孤兒買兇的話語聯(lián)系在一起。 幾年前來這里買兇想要伽藍(lán)命的人是蛇谷孤兒,除了伽藍(lán)的命之外,姜小桑手里還有什么蛇谷孤兒想得到的東西? 伽螢不動聲色。 這種沉默落入姜小桑眼里則成了別的意思。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看著伽螢的眼神深處藏著的是冷冰的惡意,那種惡意好似是在諷刺她,又好似單純的兇惡。 “這可是能毀掉伽藍(lán)的東西……”姜小桑發(fā)笑。 這回他的笑聲和之前略微不同,有點意味深長的尖銳,“你明明可以不來,卻還是假裝昏迷的來了,是想得到它吧?!?/br> 視線相交。 伽螢一直平靜的臉色,彎起了笑眼。 …… ‘這可是能毀掉伽藍(lán)的東西’ 這樣的東西怎么能掌握在別人的手里。 不清楚姜小桑說的是什么的伽螢,并不影響她和姜小桑斗智斗勇,然后被姜小桑邀請去了另一層的房間。 這個房間類似一個家庭電影院,里面只有少有的幾個沙發(fā)椅。 姜小桑讓其他人出去,獨獨留下伽螢和他以及白公主在里面。 幾秒后,室內(nèi)暗下去,前方巨型投影則亮起來。 出現(xiàn)的畫面是個類似角斗場的地方,比正常擂臺大,又建立在室內(nèi)。 看得出來這個場地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幾場血腥的打斗了,地面上都沾著還沒能清洗干凈的血跡,那種被拖掃出來的痕跡看起來比正常一灘血跡更殘忍。 新的選手上場,那是一個肌rou膨脹,身材龐大,身高看起來近兩米的黑人。 光頭,漆黑的身軀,身上的傷疤,赤腳赤膊,只穿了一件短褲。 他的表情兇惡,眼神透著兇惡猙獰的氣息。 這簡直不像個人,更像是一頭披著人皮的怪獸。 伽螢已經(jīng)猜到這是個什么樣的場所了。 在這種場所里,怪獸一樣的黑人不僅不會遭人厭惡,說不定還能激起更多人的興奮。 很顯然,姜小桑要給她看的絕對不會是個這個陌生的角斗士。 畫面一轉(zhuǎn),另一邊的選手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比怪獸一樣的黑人更怪異的選手。 修長纖細(xì)的四肢一看就是還沒徹底長開的少年身材。 少年有一頭到肩頭的黑色碎發(fā),他戴著面具擋住了臉。 這不算什么,這種場所有很多不愿意暴露身份的人,都可以自由選擇要不要遮掩相貌。 然而最可笑最怪異的是少年的背后綁著個人。 一個更加嬌小,看起來如果不是得了侏儒癥就是只有六七歲的孩子。 那孩子也被戴了面具,不知死活的綁在少年的背上,手腳都沒有動靜。 在怪獸一樣的黑人面前,這個二合一的怪異選手,簡直就像是兩只送上門給黑熊撕裂的小白兔。 比斗不會因為選手的不合適而中止,在介紹中,伽螢聽到了介紹人對少年的稱呼:灰鴿。 “這個名字是我給他取的,我第一次見到他,就看到個側(cè)臉,覺得這小子簡直比白鴿還漂亮,簡直就是天使,根本不該來這種地方。直到正面看到他的眼睛,才知道自己看走眼。”姜小桑笑著說,“灰鴿,哈哈,多少人因為這個代號和我一樣看走眼,以為他真是個隨手就能撕掉翅膀的小鴿子,結(jié)果就是……這樣。” 投影里雙方的戰(zhàn)斗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就結(jié)束。 少年徒手扭斷了黑人的脖子。 沒有見血。 直接,了當(dāng)。 比起起其他比賽來說,可以稱得上單調(diào)。 卻莫名的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令人頭皮發(fā)麻的驚悚感,自少年身上散發(fā)的那種冷寂,仿佛剛剛拗?jǐn)嗟牟皇且粭l生命,而是隨手折斷了一根雜草。 黑人倒在地上。 少年看都沒有看一眼,便像來時一樣,無聲無息的返回走來的地方。 姜小桑側(cè)頭往伽螢看了眼。 屏幕的光影打在少女的臉上,她臉上沒什么表情,小扇子似的睫毛微微低垂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光影造成的視覺錯誤,那睫毛偶爾的顫顫,襯得欺霜賽雪的肌膚,透著剔透孱弱的美麗。 姜小桑沒有被迷惑,他清楚這女孩并不孱弱,相反還很厲害。 只不過他倒真的有點看不透對方的心思了。 若是以前的情報,他可以毫不猶豫猜透這女孩的心思,現(xiàn)在么…… 他視線往下,看見白色的蛇尾悄咪咪的纏繞女孩的腳,那只被纏的腳果斷抽出,然后把蛇尾踩下去。 白公主“嘶”的貌似還挺陶醉。 “嘶?!苯∩3榱艘豢跉猓奶鄣讲幌肴ニ伎级嘤嗟臇|西了。 屏幕里畫面轉(zhuǎn)到少年走在暗光的走廊,沒有聲息的再走進一個房間里。 這個房間也裝有監(jiān)控器,把少年的行為都拍攝進來。 他先把背上的女孩解下來,動作稱得上輕柔的將她放在室內(nèi)唯一的床上。 然后他走去了室內(nèi)的衛(wèi)生間,沒多久端著水盆和毛巾出來。 這時候的少年臉上已經(jīng)沒有遮臉的面具,一張足以叫人驚嘆的面容在昏暗的室內(nèi),連普通的房間都因他的存在而顯得高貴幾分般。 他蹲在床邊,用毛巾輕輕給床上孩子擦拭身體。 他的動作很輕很細(xì)致,擦完四肢后,再到脖子,然后掀開孩子的面具。 那是一張蒼白的小臉,眉目緊閉似乎睡著了。 少年一如之前那樣輕柔的給女孩擦臉,他看著女孩,看得很認(rèn)真。 這時候,女孩的眼皮動了動,突然睜開。 在看清少年的一瞬間,女孩的表情就扭曲起來,琥珀色的眼睛,渾濁的布滿血絲瞪著他,仿佛要生吃他的血rou。 難以想象一個六七歲的孩子,會有這樣猙獰的眼神。 事實上女孩的確這樣做了。 趁著少年擦拭到她臉頰時,突然張開嘴,一口咬在少年的手臂上。 瞬間見血。 那是毫不留情的咬合力。 如果不是剛醒來的女孩氣力不足,相信她這一下直接就從少年手臂咬下一口rou。 好像感覺不到疼,少年繼續(xù)自己的工作。 直到看見血順著他的手臂流到女孩的下巴,他才將手從女孩嘴里脫離出來,換了另一只手去擦拭沾到女孩臉上的血。 見沒辦法再傷害少年,女孩開始叫罵,各種侮辱性的詞匯言語冒出來。 屏幕里并沒有發(fā)出聲音,不過伽螢?zāi)芸创秸Z,知道畫面那張她熟悉的,屬于自己的七歲時的臉,嘴里到底在說些什么。 ‘惡鬼’‘不得好死’‘可憐蟲’等等難聽的,詛咒少年的話語都不能讓少年有絲毫反應(yīng)。 直到她說。 ‘她還在這個身體里,不過她不想出來,知道為什么嗎?因為她說惡心,恨你,恨不得你去死。’ ‘她哭得好慘呀,一直哭著說好疼呀,哈哈哈哈哈?!?/br> ‘哥哥~哥哥~小螢要被吃掉了,一口一口吃干凈了,都怪哥哥,都是哥哥的錯哦?!?/br> 似乎已經(jīng)知道該說些什么話,才能真正刺激傷害到少年。 比起前面各種兇狠的咒罵,后面女孩的話軟聲細(xì)語的,又尖銳的盡顯病態(tài)。 少年充耳不聞,被女孩吐了一口唾沫,也冷淡的擦拭了臉,離去前將女孩的下顎卸掉。 等他重新出來,就在室內(nèi)的抽屜里拿了藥,一樣樣喂進女孩的嘴里。 這藥物大概有安眠麻醉的作用,女孩顯然沒剛剛的精神,靜悄悄的躺在床上。 這時候少年繼續(xù)拿這一盒外用的藥,一如剛剛擦身一樣細(xì)致涂抹女孩的四肢。 他沒有表情的臉,安靜的不發(fā)一言,簡直像個幽靈。 屏幕突然關(guān)閉。 室內(nèi)的燈光亮起來。 姜小桑說:“這是最普通的部分,伽小姐看得還滿意嗎?” 只憑剛剛看到拿出去就足以給伽藍(lán)定罪了。 而姜小桑說,這是最普通的部分,那么剩下的只會更暴力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