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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管的古代小廝生活 第55節(jié)

    “我不管那些,”成晗菱根本不吃這一套,“冤有頭債有主,誰做的誰負責?!?/br>
    霍謹博身體放松靠在靠枕上,既然躲不過去那就無所謂了,“郡主這么有耐心,那就等幾個月吧?!?/br>
    反正他什么時候養(yǎng)好傷也是他說了算。

    “對了,郡主可認識鄭術麟?”

    提到鄭術麟,霍謹博又想起他之前異常的反應。

    成晗菱搖頭,“本郡主從未見過他。”

    “奇怪了,那他怎么好像認識郡主呢?”

    “這有什么奇怪的,”成晗菱道:“這洛京城認識本郡主的人多了去了。”

    成晗菱在洛京的名氣可不小,雖然不是什么好的名聲,但認識她的確實不少。

    霍謹博搖頭,“那怎么能一樣,鄭術麟是外城的人?!?/br>
    成晗菱一副看白癡的眼神,“你挨了一刀把腦子給丟了?他是外城的人就不準他來內城辦事嗎?”

    霍謹博一怔,“倒是有這種可能,敢問郡主平日里出府都去什么地方?”

    成晗菱皺眉,“這我哪兒記得住?!?/br>
    “有沒有那種有雅間的地方?”

    鄭術麟不可能無緣無故來內城,只能是需要和六皇子秘密見面時才會來,兩人不會公然在人前出現(xiàn),肯定會選一個隱蔽的地方。

    成晗菱白他一眼,“我去的大多數(shù)地方都有雅間。”

    霍謹博頹然地嘆口氣,“算了?!?/br>
    “你真是沒事找事,鄭術麟不是都交代了嗎,你還在懷疑什么?”

    霍謹博搖頭,“應該是我想多了?!?/br>
    第46章

    十二月二十一日,大朝會

    正清殿

    外面天還黑著,殿內燈火通明,永康帝和文武百官正在議事,眾人都知道今日的重點是什么,很多人都心不在焉,下面的官員隨意稟報了幾件事就沒了下文。

    等最后一個官員稟報完,永康帝等了片刻,見無人再奏本,便道:“宣成晟然上殿。”

    首領太監(jiān)高應立刻揚聲道:“宣成晟然上殿。”

    殿外的太監(jiān)繼續(xù)向外傳:“宣成晟然上殿?!?/br>
    就這么傳下去,外面等著的成晟然聽到傳召,立刻前往正清殿。

    走進大殿內,成晟然跪在大殿中央,道:“微臣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免禮平身。”

    “謝皇上,”成晟然站起身。

    滿朝文武皆著朝服,唯有成晟然一身常服,看著十分顯眼,不過這時候沒人會在意這些。

    “晟然,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你和大家說說肅州一事的始末。”

    “這是微臣審問肅州各官吏得到的口供,請皇上和諸位大人一觀?!?/br>
    他從懷中取出三份奏折,呈給永康帝一份,另外兩份交給兩邊的大臣傳閱。

    “微臣奉命前往肅州,剛到肅州便注意到肅州的馬匹價格要高出洛京馬匹近十倍,肅州臨近草原,那兒的馬匹價格本該最低,現(xiàn)在卻高出這么多,實在不合常理,微臣便確定肅州出了岔子?!?/br>
    “隨后微臣派人明察暗訪,通過詢問馬販得到的一些線索,順藤摸瓜查到了一個私茶販子,證實了肅州知府衙門和肅州衛(wèi)相互勾結,為販賣私茶大開方便之門,這才使得肅州馬匹價格一路飆升。”

    “至于他們具體如何勾結,以及他們的同黨有何人都寫在他們的口供中?!?/br>
    眾人看著這份口供,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如果真如這份口供所說,共有一百多人參與這件事,這可真是近幾年來最轟動的案子。

    永康帝將折子用力地拍在御案上,怒聲道:“這就是朕信之用之的人?。‰奕绱诵湃嗡麄儯瑢⒄麄€肅州托付于他們,他們就這般回報朕的信任?”

    “肅州,衛(wèi)國邊境之地,和草原各部落接壤,朝廷為了防備草原入侵,特意設立了六千人的肅州衛(wèi),本意是讓他們防備草原,守好衛(wèi)國這道屏障,可他們都做了什么?”

    “他們竟然和草原做起了生意,簡直丟盡衛(wèi)國人的臉,他們有何顏面面對將生死交到他們手上的肅州百姓!”

    “這些人就是死一百次都死不足惜!”

    “傳旨,所有參與肅州販賣私茶一事的官吏全部推到午門外斬首示眾,一個不留!”

    此言一出,殿內一片嘩然,一共一百多人啊,就這么殺了?

    立刻就有官員出列道:“皇上,販賣私茶確實罪大惡極,但只誅首惡便是,全都斬首殺孽太重,恐怕有傷天和,請皇上三思。”

    永康帝站起身,冷冷道:“朕意已決,誰敢再求情一句,就和他們同罪?!?/br>
    本來還想求情的眾大臣瞬間啞火。

    出列求情的這位大臣很是尷尬,繼續(xù)說下去吧怕掉腦袋,退回去吧又覺得尷尬,一時間進退兩難。

    這時,成晟然又遞出一份奏折,拱手道:“關于微臣上月二十六日遭遇劫殺一事,臣弟已經(jīng)調查清楚,外東城鄭記綢緞莊老板鄭術麟已經(jīng)供認不諱,他承認知曉肅州販賣私茶一事,還曾借助姐夫秦參將的手劫殺了微臣派回京求援的三名護衛(wèi),他直言是受了六皇子的命令,請皇上為微臣主持公道。”

    轟——

    若說方才成晟然說的只是引起朝野震動,現(xiàn)在就是扔了一顆炸彈進來,把文武百官都炸懵了。

    六皇子黨頓時坐不住了,直接出列問道:“敢問世子可有證據(jù)證明六皇子和此人有牽扯?”

    成晟然道:“舍弟已經(jīng)從鄭術麟書房中找到他和六皇子來往的書信,其上有六皇子的印信,想來六皇子應該沒把印信丟了吧?”

    成晟然的語氣很不好,但沒人指責他什么,自己差點被人殺了,語氣能好才怪。

    “那也只能證明六皇子認識鄭術麟,和肅州一事有何關系?”

    成晟然淡淡看了質問他的那名官員一眼,“諸位大人若是認真看了那份口供,就該知道肅州官吏將大部分貪污所得存入?yún)R通錢莊,而匯通錢莊老板李暉和鄭術麟關系十分親近,就是鄭術麟一手扶持李暉壯大了匯通錢莊?!?/br>
    “鄭術麟被抓后沒幾日,李暉就帶著匯通錢莊的大筆銀子消失,若說這其中沒有關聯(lián)恐怕誰都不會信?!?/br>
    能站在這里的大臣都不是普通人,迅速抓住成晟然話中的漏洞,“按照世子所言,仍然沒有具體證據(jù)證明六皇子和肅州一事有關,只能證明肅州官吏和鄭術麟都與李暉有關?!?/br>
    成晟然冷聲道:“那請這位大人解釋一下,六皇子為何派人劫殺本官?”

    “世子有何證據(jù)證明是六皇子出手?”

    “鄭術麟劫殺了我府上的三名護衛(wèi),而他恰恰是六皇子的人,莫非這只是巧合?”

    “世子此言差矣,”又一大臣出列,“鄭術麟只是一介商賈,如何能調動得了巡捕營?當初下令外東城四城門戒嚴的是秦參將,和鄭術麟似乎并無關系?”

    “大人既然知道這些,那大人可知秦參將之所以戒嚴四城門是因為鄭術麟告訴他鄭記失竊,源頭還是鄭術麟?!?/br>
    “這是秦參將一面之辭,萬一這只是他為了戒嚴城門編出來的借口呢?”

    成晟然沉下臉,“看來這位大人耳朵不太好,我一開始就說了鄭術麟親口承認他利用秦參將戒嚴城門,這一點口供上寫得清清楚楚,還請大人聽仔細些?!?/br>
    聽到這話,六皇子黨的官員皆是臉色一沉。

    但事關儲位之爭,他們又不能輕易認輸。

    緊接著又有大臣出列,拱手道:“皇上,只憑鄭術麟的供詞就斷定六皇子和肅州一事有牽扯未免太過武斷,微臣認為匯通錢莊老板李暉才是本案關鍵,應當派人全力捉拿李暉,到時候一審便知?!?/br>
    成晟然立刻出聲反駁道:“在證據(jù)確鑿的情況下,大人竟然還覺得武斷?那我請問大人,鄭術麟和六皇子有牽扯可是事實?”

    “確有關系,可……”

    “鄭術麟親口承認是他利用秦參將攔住了我府上的三名護衛(wèi),在明知我被劫殺危在旦夕的情況下還殺了我派去求援的人,是否可以證明六皇子有意置我于死地?大人可別說這些都是鄭術麟一人所為,和六皇子沒關系。”

    “這……”

    “劫殺我的那些人從我手中搶走的正是肅州官吏販賣私茶的證據(jù),敢問六皇子要那些證據(jù)做什么?如果這些還不能證明六皇子和肅州一事有牽扯,那還需要什么證據(jù)?”

    成晟然擲地有聲的質問,讓六皇子黨眾人陷入沉默。

    “皇上,六皇子素來謙和仁義,斷不可能做出販賣私茶之事,或許,或許這其中有什么誤會,六皇子很可能被人蒙蔽了,請皇上明察?!?/br>
    成晟然心底嗤笑,這些人真會睜著眼說瞎話。

    六皇子若是謙和仁義,那一向寬厚仁愛的二皇子就是圣人了。

    永康帝自從看到成晟然呈上來的口供后,就一直沉默,等成晟然和眾臣對峙完,他才啞聲道:“傳旨,六皇子沉迷酒色,驕奢yin逸,朕屢次訓斥卻仍不悔改,如今更是為了一己私利,縱容手下劫殺大臣,殘害無辜,不嚴懲不足以平民怨,著,六皇子即可出京去皇陵為先帝守陵,沒有朕的旨意不得回京?!?/br>
    “皇上,萬萬不可,此事還有待調查?!?/br>
    “皇上,李暉還不曾找到,此案還有眾多疑點沒查清楚,請皇上暫且收回旨意?!?/br>
    “皇上……”

    六皇子黨慌了,被發(fā)配皇陵就意味著被逐出爭儲之列,這樣一來他們之前花費的心思就全白廢了。

    永康帝目光銳利地看著眾臣,“朕意已決!”

    說完,永康帝便起身離開。

    首領太監(jiān)高應揚聲道:“退朝!”緊跟在永康帝身后離開。

    永康帝一走,朝堂變得混亂無比,簡直比菜市場還亂,眾大臣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討論方才發(fā)生的事,還時不時看成晟然一眼。

    左相柳修嚴嘆口氣,“成國公府素來保持中立,從不涉及儲位之爭,世子今為何執(zhí)意要對付六皇子?”

    本來是三足鼎立,現(xiàn)在可好,成晟然的一封奏折讓六皇子直接出局。

    成晟然淡聲道:“柳相說錯了,我只是想討回公道,仗著皇子身份就胡作非為,去守皇陵正好鍛煉心性,希望下次見面,六皇子能有些長進?!?/br>
    隨后便轉身離開大殿,毫不在意六皇子黨眾人或痛恨或不滿的目光。

    柳修嚴搖搖頭,一張老臉皺成苦瓜。

    右相秦守洪嗤笑一聲,“誰讓你胡亂站隊!”

    柳修嚴瞪他一眼,“秦相慎言,老夫只忠于皇上。”

    死鴨子嘴硬!

    秦守洪腹誹一句,就背著手心情愉悅地離開了正清殿。

    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