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深淵來 第1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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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夫妻倆各玩各,尺度大點說不定玩過同一個,誰都別比爛。 庾紅櫻撩起頰邊的發(fā)絲,盡量語氣平靜地說:“這種事很平常……我當(dāng)時也不知道紅館里的男女都是被迫害,到我們這階層,能見到各色各樣的男女,也能聽到形形色色的下海理由,同情心泛濫也顧不來,還不如你情我愿、銀貨兩訖,干干凈凈,我行事一向如此,以為紅館也是,當(dāng)時政商勾結(jié)的新聞出來,我真的也很驚訝?!?/br> 李瓚在口袋里摸到一把鍍銀打火機,看款式就知道價格不便宜,估計從江蘅那兒摸來,忘記放回去了。 他將打火機拿在手里,有一下沒一下地拋玩,漫不經(jīng)心地聽庾紅櫻的辯解,聽到她說她不了解紅館真實情況便明顯地嗤笑。 庾紅櫻面色不改:“總而言之,紅館案跟我無關(guān),最出格就是包養(yǎng)鴨子,這算是道德問題,沒有違法。至于青山工程全權(quán)交由我的丈夫趙永嘉負責(zé),我沒有插手,當(dāng)時忙得抽不開身,他是否知情、是否參與紅館……我相信粵江警方公平公正的調(diào)查結(jié)果?!?/br> 結(jié)果就是趙永嘉無罪。 “照你話里的意思,沒人知道紅館主人的真實身份和面貌?” “倒也不是?!扁准t櫻遲疑片刻,蹙眉說道:“紅館館花獨屬于那人的小情人,應(yīng)該見過,但是除了程萬科和紅館主人,沒人能接近館花。紅館出事那段時間,館花突然下落不明,我猜她被紅館主人帶走?!?/br> “館花叫什么?” “她是紅館第一批孩子,程萬科親自收養(yǎng),幕后老板親自調(diào)教,漂亮清純,氣質(zhì)如清風(fēng)般虛幻,像一尊精致的玻璃美人,卻幼稚地喜歡凱蒂貓。” 李瓚心里一動。 “我記得幕后老板喊她小貓,而她對外登記的名字都叫凱蒂,隨程萬科姓,全名程凱蒂?!?/br> 李瓚閉眼。 青山工程廢棄大樓里,尸塊藏在凱蒂公仔里的死者,也是當(dāng)年揭發(fā)紅館罪惡的女孩。 “你們都怎么稱呼幕后老板?” “隨程萬科喊老板,無名無姓?!?/br> “程萬科被判決,紅館案草草落幕,平靜了一段時間,有些被救的受害者開始被清算?!?/br> 李瓚抬眼,一字一句:“受害者指什么人?” “你猜得到?!?/br> 老林倒吸口涼氣:“紅館幸存下來的受害者?案件已經(jīng)封存,為什么還滅口?他們能知道什么!” “他想從他們嘴里挖出一些秘密,滅口是為了泄憤。紅館被毀,似乎出于一個漂亮孩子的背叛。老板最恨背叛者……這也是我不久前才知道的信息?!?/br> 李瓚敲了敲打火機:“可你還是沒告訴我,他們敲的是哪只虎?” 庾紅櫻面色陰沉:“如果我知道就不會躺在這里,兩位警官,這是你們的職責(zé),我已經(jīng)盡到公民的責(zé)任,希望你們也能盡快破案,抓獲真兇?!?/br> 她說她之所以猜測真兇敲山震虎是因為殺手大張旗鼓只為了警告,反觀向昌榮和林成濤被毫不留情地處決,說不定是那兩家吞了好處,碰了不該碰的東西,也許是不甘心,還想將青山工程攥在手里…… “如果‘老板’的目的是青山工程,他就該殺了你?!?/br> “人死太多會給警方造成壓力,加快偵查力度,不利他們隱藏行蹤,但我遇襲,其他各家也害怕被尋仇,說不定我們都會放棄招標(biāo)。而現(xiàn)在青山工程引來足夠多的外界關(guān)注,其價反飆升,畢竟是為了奪標(biāo)而頻繁爆發(fā)兇殺案,足見價值?!?/br> “言下之意,敲的是‘競標(biāo)者’這只虎?” 庾紅櫻淡笑不語。 她并不知最終‘競標(biāo)者’會是誰,可了解各家競標(biāo)資料的政府最清楚,他們的估算或許八九不離十,或許早已內(nèi)定。 不管如何,只要警方和外界的注意力都轉(zhuǎn)移到虛實不明的‘競標(biāo)者’身上,她奪標(biāo)的幾率就加大。 至于真正被敲的那只‘虎’究竟是誰,又與她何干? 李瓚收起打火機,將椅子踢回原位說:“我問完,先走了?!?/br> 也不道別就走,挺沒禮貌的,但是符合外界描述出來的輕狂形象,是被寵壞的警界新星,只是不像小報寫的尸位素餐。 庾紅櫻理解,才能總會滋生傲慢。 老林不好意思地道別,趕緊追上李瓚,一同等電梯時,回頭看了眼保鏢,防賊似地盯著他們,直到他倆進電梯才推門找庾紅櫻報告了。 “你說這庾紅櫻話里幾分真幾分假?” “五五開?!?/br> “真話這么多?” “庾總演技挺好,都騙不過您?” “庾老先生心有溝壑,為人豪爽,就是有點重男輕女的臭毛病,庾紅櫻還能在他公司里擔(dān)任總經(jīng)理的職位,能力可謂一絕。而且相對來說,庾紅櫻的能力、脾氣都比趙永嘉強勢,性格說一不二,當(dāng)年青山工程一案,她是沒全權(quán)參與,但細枝末節(jié)肯定清楚?!?/br> “林哥老練?!?/br> “叫叔?!?/br> “您看著像我哥,叫你叔怪別扭?!?/br> 老林繃著臉,忍不住抖手指,頭一次和李瓚合作已經(jīng)對他本人生出親近之心,覺得不論四五年前還是最近有關(guān)李瓚的傳聞都太夸張。 怎么能說他輕狂傲慢呢? 感覺為人挺實誠。 “你說說庾紅櫻哪句話真、哪句話假?”老林擺出開宗傳道的架勢,有意教點什么。 “紅館什么爛樣,她最清楚,很可能是主要的壓迫者,不過她聰明,壞事全讓趙永嘉在前面擔(dān),她可以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撇清關(guān)系。否則這次警告就不是對她,而是對還在港島的趙永嘉?!?/br> “有道理?!?/br> “向昌榮、林成濤、趙永嘉和鄭浩思或多或少、或早或遲,都參與進紅館這個吃人魔窟,如果不是五年前被搗毀,也許他們今時今日就是紅館股東之一。” “照你這推測,向昌榮、林成濤被害,還是跟紅館有關(guān),但庾紅櫻為什么被放過?” “她被襲擊、被警告,目的是敲山震虎這點,我認為她沒撒謊?!?/br> “理由?” “庾紅櫻對青山工程勢在必得,如你剛才所說,她父親重男輕女,未必會看在她出色的才能而將公司大權(quán)交給她,她得另起爐灶,青山工程就是絕佳的跳板?!?/br> “假設(shè)真兇的目標(biāo)是青山工程,庾紅櫻不會僅挨兩顆槍子,還能活下來胡說八道。我猜襲擊她和殘忍殺害向昌榮、林成濤分別是兩撥人,尸檢報告不會出錯,向昌榮全家是被虐殺,兇手分明和他們有仇,也已抓獲——” “等等,程楠和吳永旺真是兇手?” “你沒看過報告?做不了假,的確是他們,但是太過巧合,吳永旺和程楠都對向昌榮一家恨之入骨,很容易被煽動、被利用,除了……” 除了程楠身份可疑,殺人動機另有其他可能。 “殺林成濤的兇手對林成濤的愛好了如指掌,顯然早就盯上了,雖然不是借刀殺人但手法干凈利落,兇手輕而易舉脫身,擺明還有接應(yīng),出于直覺,這樁命案和前一樁有很大可能來自同一兇手。” 直覺? 老林不認為辦案靠直覺能行,轉(zhuǎn)念一想,有些天才第六感遠超常人,所謂直覺也可用邏輯思維超強于是潛意識自動串聯(lián)進而得到結(jié)論來解釋。 對李瓚來說,當(dāng)然不是直覺,程楠的銅牌編號就是他懷疑向昌榮的殺人動機是尋仇,和青山紅館案相關(guān),順勢推測林成濤被害的殺人動機也是尋仇,從而懷疑是同一撥人。 反觀庾紅櫻,比起尋仇確實更像警告。 “所以庾紅櫻遇襲是被警告,順便利用她達成‘敲山震虎’的目的,但‘虎’的真身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br> 如果能知道‘虎’的真身,大概率能順蔓摸瓜抓到紅館老板,徹底查清公仔藏尸一案。 “其次,庾紅櫻未免太配合我們了。” 第152章 新洲區(qū)皇冠酒店用餐區(qū),大廳兩側(cè)的不銹鋼門推開分別通往中西餐廳、大型宴會廳和自助餐廳,電梯和樓梯正對的長廊卻是包廂。 室內(nèi)人聲鼎沸,門一關(guān),走廊寂靜無聲。 長廊最隱蔽的包廂門被拉開,江蘅走出來,將里面的勸酒哄鬧聲統(tǒng)統(tǒng)關(guān)在身后,耳邊一下清靜不少,踱步前往吸煙區(qū)休憩,靠著窗疏通胸口的郁氣。 從兜里掏出一顆硬糖,李瓚戒煙常備的糖果,不知什么時候藏在他衣服兜里,江蘅剝開糖衣,將糖果放嘴里,清新的甜味流淌舌尖,讓他想起李瓚的吻。 江蘅唇角掛著淺淡的笑意,忙里偷閑得來的寧靜很快被打破,有人暴力摔門,進入吸煙區(qū),罵罵咧咧,夾雜幾句白話俚語,身邊似乎還有旁人低聲下氣地討好,指望老板能歇氣。 “撲你個死人頭!你想害死我就直說,拐彎抹角做什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思!” “我不能拿主意,鄭總明確規(guī)定就住皇冠酒店,就待在新洲區(qū),哪里也不能去,除非招標(biāo)工程結(jié)束?!?/br> “你現(xiàn)在的意思是我媽的話是話,我的話就是屁?” “不是這么說……但鄭總是開工資的人?!?/br> “你——!”年輕急躁的聲音像被氣到了,但見下屬油鹽不進就轉(zhuǎn)換方式商量:“你也看到新聞,聽到圈里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參與招標(biāo)的人都死了!死得多慘你見過沒?還有萬銀實業(yè)的庾紅櫻,前兩天就住這棟酒店,被人伏擊,血流成河,差點就死了!” “還敢說是安保最好的酒店,就這?” “我不管,就算不能離開粵江市,至少換家酒店住,這里太危險。” “但粵江市確實只有皇冠酒店最安全?!?/br> “你榆木疙瘩——” “注意噪音?!?/br> 突如其來的問候打斷爭執(zhí),兩人看向江蘅,俱都不認識。 趙希:“你是誰?” 江蘅還在窗邊的位置不動,只說了名字,紈绔子弟趙希還是認不出,身旁的秘書趕緊悄聲提醒:“港島江氏,實權(quán)在握的家主,和鄭總、趙生平起平坐的人?!?/br> 說到‘港島江氏’,趙希就已經(jīng)想起江蘅此人,那是他爸媽都要笑臉相迎的人,也是他們紈绔子弟一輩子的陰影。 趙希連忙大步過來,伸手說道:“您好,江生,沒想到能在這地方遇見您,我對您仰慕已久,一直想找機會結(jié)交,可惜一直無緣?,F(xiàn)在看來是緣分未到,緣分一到,人在異鄉(xiāng)也能遇到?!?/br> 江蘅似笑非笑,并無回握的意思。 趙希一點也不尷尬地收回手,繼續(xù)熱情開朗地笑:“您也住這兒?” “長宏地產(chǎn)也有意青山工程,倒沒想到你會是代表……剛才不小心聽到你們的對話,不好意思。”江蘅沒什么誠意地道歉。 “是我們沒注意,在公共場合吵鬧,打擾到您的清靜?!?/br> 江蘅行蹤成謎,聽說去年還在英國放牧,偏巧這會兒出現(xiàn)在粵江市,該不會也沖青山工程來的? 趙希心思一通轉(zhuǎn),更加緊纏著江蘅聊天,多是沒營養(yǎng)的廢話以及套話,可惜功力不夠,目的明顯,露了短處。 江蘅適當(dāng)打斷他的話:“萬銀實業(yè)的庾紅櫻也住在酒店里,聽說遇襲,安保連襲擊者的臉都沒看見?!?/br> 趙希冷抽一口氣:“是、的確……挺危險的,江生不害怕?” 江蘅:“準(zhǔn)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