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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程音看著這個張院長穿著代表4級病理醫(yī)師的白大褂,毫無尊嚴地跪在地上,心里始終不舒服。 感覺整個醫(yī)師的職業(yè),都因為這樣的人而蒙羞。 等張院長將脫下的白大褂放到辦公桌上,程音才又開口:“說說看吧,你和項萱的事,還有當年偷換嬰兒的事?!?/br> “我和項萱是同鄉(xiāng),也就小時候玩得好,后來都沒怎么聯(lián)系了。十七年前,她突然找上我……” 說起來,也是非常老套的故事了。 程殷浩和項萱,是在程母懷程音音的時候好上的。 剛開始的項萱,跟朵圣潔的小白蓮似的,還很聽話,不求名不求份的跟著程殷浩。 反倒是程殷浩,對項萱動了真感情,也有過許多花言巧語,諸如將來一定會娶她之類的。 兩人,也算是有過一段你儂我儂的美好時光。 甚至,程殷浩真的許諾過,會和程母離婚,娶她進門。 結(jié)果,承諾是許下了,程母又懷上了程幽幽。 那個時候,程母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項萱的存在,原配與小三鬧了一鬧。 程殷浩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而這個重視出生率的世界,所有人的觀念里,孩子都是最重要的。 所以,為了程母肚子里的孩子,程殷浩站在了程母這邊。 當時,他和項萱鬧了矛盾,項萱假意斷絕聯(lián)系。 而程母本身也不是吃素的,耍了些手段,真的就讓程殷浩聯(lián)系不上項萱了。 結(jié)果,項萱離開程殷浩不久,就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可她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辦法聯(lián)系上程殷浩。 她心中有恨,對程母的恨。 但她忍下來了。 蟄伏七八個月,當程母都快忘記她的時候,才突然出現(xiàn),在暗地里給了程母致命一擊。 那七八個月的時間里,項萱就是和這位張院長勾搭上了。 她先擬定了自己剖腹產(chǎn)的日期,然后買通了程家保姆,用藥物催生,讓已近產(chǎn)期的程母提前生產(chǎn)。 張院長所在的澤和醫(yī)院,距離程家別墅不遠。 當時情況緊急,所有人著急忙慌,就將程母送進了澤和醫(yī)院。 人都進了澤和醫(yī)院,之后的事,還不就是醫(yī)師說了算。 項萱的計劃,出奇地順利。 她的兒子進了程家,受最好的教育,最完整的父愛與母愛,過最富裕美滿的生活。 而她,則替仇人養(yǎng)女兒…… 張院長的故事還沒講完,程幽幽已經(jīng)泣不成聲,哭到站都站不穩(wěn)了,蹲到地上,雙手抱膝,肩膀一抖一抖的,看起來格外可憐。 在旁人聽來,是讓人唏噓不已的故事。 個中心酸,只有當事人懂。 家庭教育本來就對一個人影響深遠,更不用說程幽幽了,完全就是被項萱給養(yǎng)歪了。 而程音,即便看過小說里程幽幽與程音音更悲慘的結(jié)局,此刻也做不到真的感同身受。 但她還是走過去,蹲在程幽幽旁邊,將她攬進懷里,任由她發(fā)泄她的歇斯底里與撕心裂肺。 程幽幽哭了好久,才紅著眼睛,緊握住程音的手腕。 一字一字,她咬得格外用力:“我一定、一定要毀了項萱。” 程音沒有說話,扶著她站起來。 倒是那位軟骨頭的張院長,也跟著附和:“是是是……” 程幽幽腫著一雙眼睛,目光卻瞥到了張院長無名指上的戒指。 她冷笑一聲:“你和項萱,真只是普通朋友那么簡單?” “當,當然……”張院長頭更低了,聲音也顫,“我當年是看她可憐才收留幫襯著她,沒想到她會琢磨著那缺德事啊……我也是被她威脅……” 程音懶得聽這種廢話,倒是問起:“你太太是做什么的?” 這回,張院長抖抖索索,半天沒個回答。 秦焰悠哉悠哉地坐在辦公桌上,懶懶地笑了一聲:“他太太比他還大了七八歲,是個富婆。他能坐到院長的位置,大半也是靠了他太太。” 這樣程音就明白了,為什么這人看起來這么沒骨氣,原來是個吃軟飯的。 秦焰話音落地,張院長趕緊就過去揪住他西褲褲角,聲音都帶了哭腔:“求秦少放我一馬,我可以幫你們毀了項萱??!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秦焰嫌惡地掙開他的手,隨后將目光落在程音身上,輕聲道:“你想怎么處理?” 程音皺著眉頭,還真不知道要怎么處理。 只是單純攤開真相,她覺得肯定不夠。 她要的,不僅僅是項萱被趕出程家,還要程殷浩恨她,要她的親兒子恨她,還要她自我厭棄…… 要她像小說中的程音音與程幽幽那般,精神崩潰,人生毀滅,再無翻身之地。 不過,她還真沒與人為惡,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一時間,也只是有個想法,卻不知道具體怎么實施。 目光一直離不開她的連瑜倒是注意到了這點。 他看向那張院長,聲線冷然,卻是比秦焰要平和得多:“有個問題,想向張院長請教?!?/br> 那軟骨頭立刻點頭哈腰:“您說您說?!?/br> 連瑜聲音依舊很淡:“程殷浩風流成性,為什么在程樂樂之后,后繼無力了?” “這……”張院長想說這他怎么知道,不過很快,他目光一轉(zhuǎn),趕緊答道,“這都是項萱害的??!她一直恨這程殷浩,不僅偷換了他的種,還給他下了藥,害他不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