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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連瑜似乎誤會了她的意思,眼神震驚得無以復加:“能、抑制骨髓病變?” 程音知道他是想岔了,于是又解釋道:“這種抑制,只是暫時的。就像很多絕癥患者服用的抑制劑,都是治標不治本的。我給你的這個藥……” 她稍微斟酌了一下,說得更清楚些:“用這個藥,你做藥浴的時候,骨頭會很疼很疼,但其余時間,就不那么疼。另外,只要心態(tài)平和,謹遵醫(yī)囑,發(fā)病的幾率也會更低些?!?/br> 即便是這樣解釋了,連瑜依舊是驚喜的,看著她手里的一管藥液,太多的問題想問,最終選了個最關(guān)鍵的:“這藥,能用多久?” 其實程音也不知道。 她前世治療的那病人,二十歲不到就死在她的手術(shù)臺上。 這一次,她沒有百分百的把握,真不敢給他動手術(shù)。 而一般的抑制劑,本身也不可能一直用到老,連瑜的骨髓病是會隨著年紀增長而愈發(fā)嚴重的。 她在心里算了一筆賬,認真道:“我會在抑制劑失效前將你治好的?!?/br> 連瑜看著她,眼神同樣認真:“我相信你?!?/br> 程音吐了口氣,隨后笑了:“真不知道你哪來的信心,我這管藥是否真的有效都還沒驗證呢?!?/br> 說著,就和連瑜一起去了實驗室的藥浴房。 實驗室的藥浴房比普通人在自家做藥浴要更規(guī)范些,藥浴房里是純粹的無毒環(huán)境,空氣中都帶著高溫消毒后的那種熱氣,有點兒像桑拿房。 程音是本著檢驗自己研究成果的想法跟著他去的藥浴房,可負責給連瑜準備洗澡水的一小助理看她的眼神有些隱晦。 她才后知后覺意識到:她該留在這看他脫光衣服藥浴嗎? 猶豫了會兒,她看連瑜自己好像也不在意的樣子,于是就沒有提這個問題。 可是,當看到他若無其事地在自己面前脫衣服的時候,程音覺得不對了。 她腦海里,竟然浮現(xiàn)起他將她按在沙發(fā)上親的畫面。 本來沒什么的,可這畫面出現(xiàn)在腦海,她突然有種不自在的感覺了。 又想了想,她終于在連瑜脫褲子之前出了聲:“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我還要給孔令岑針灸,就先走了哈……” 她這話明明說得很順,卻總有種吞吞吐吐的感覺。 程音說完,也沒等連瑜反應(yīng),就要離開。 結(jié)果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眼神有些疑惑,又似有些不滿:“你研究的藥,你不想親自看看效果嗎?” 程音沒轉(zhuǎn)身,背對著他,聲音在濕熱的空氣中,細細膩膩的,有點軟:“我大致是知道效果的……” 連瑜裸著上半身,聽著她較平時更軟的聲音,眼底閃過一抹暗色,好半天不肯松手。 “可你不守在這兒,萬一出什么事呢?” 程音皺眉:“你不是說相信我嗎?” 連瑜不依不饒,似有些委屈:“那你就真那么放心?” “……”程音其實是真的對自己改良的藥很有信心,但也不到百分百的信心。 萬一真有個萬一,那絕對是她的責任。 程音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我是一名醫(yī)師。 堅定了這個認知,她神情緩和了不少,轉(zhuǎn)身看著連瑜光著的上半身也沒什么多余的情緒。 不過,她還是說:“那我就先留在這兒守著你,不過現(xiàn)在先出去給孔令岑打個電話,讓他過來校長實驗室這邊,我在這兒給他針灸?!?/br> 連瑜抿了抿唇,放開了她的手。 程音出了藥浴房,給孔令岑打了電話后,悄悄偷聽著房內(nèi)情況,聽到有水聲傳出后,才又進了房。 這時,連瑜的身體基本沉浸在藥桶中,程音也看不到什么。 她又默念了一遍:我是一名醫(yī)師。 然后走到藥桶旁邊,仔細觀察他的身體狀況。 藥浴用的水非常燙,人剛進去時,皮膚都要被燙紅。不過連瑜每天都要藥浴,對這種程度的燙已經(jīng)習慣了。 程音這時倒是真沒什么想法,觀察他身體的動靜,還不忘講解道:“剛開始吸收藥性很慢,也不會很疼。大概到十幾分鐘的時候,可能會很疼?!?/br> 連瑜點頭,以他的經(jīng)歷,還真沒什么疼痛能被他放在心上了。 他看著程音仔細觀察他身體的樣子,突然問:“你給孔令岑治病,也是這樣嗎?” 他還記得,去體育館的房間找她時,孔令岑渾身上下就剩條褲衩。 程音一愣,沒反應(yīng)過來他這一問的真實目的,按照自己理解地解釋說:“他和你不一樣,我是給他針灸?!?/br> 連瑜緊接著她的話:“針灸都需要脫衣服?” “……”程音覺得有點不對勁,但還是解釋,“大多是需要的,我給秦焰治腿的時候,也是脫衣服的,還有你病發(fā)的那次,也是沒穿衣服。扎針的地方,最好是要沒有衣物阻隔的?!?/br> 連瑜一本正經(jīng)地點了點頭,好像他問這個問題單純就是學術(shù)上的請教。 于是程音也沒多想。 約莫過了十分鐘左右,連瑜突然臉色一白,緊咬了嘴唇。 程音心神一凜,知道他這是開始疼了,立刻取了個醫(yī)用的咬棍給他:“咬這個,別傷到舌頭?!?/br> 但連瑜不肯,輕輕地搖了搖頭,聲音有些虛:“你,陪我說話,轉(zhuǎn)移注意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