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她有些生氣，冷冷道。

    “你怎么想都好，我無所謂。”他吊兒郎當(dāng)?shù)芈柭柤? 完全不似從前一絲不茍的樣子，“反正從我這里，你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東西?！?/br>
    白知許不甘心，可是也知道他心意已決，是打死都不會開口的，哪怕他真的知道點什么，也絕對不會告訴自己。

    可到底是誰，要用這種手段來對付滕野？

    程乾無意多說，扭頭正要走，遠處的黑影一閃，他瞇了瞇眼睛回頭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白知許正在氣頭上，瞪了他一眼：“我要上樓看葉思瑩，不回去?！?/br>
    可哪里知道他笑了一聲，大抵是太過于突然，嗆得咳嗽了幾聲：“我勸你別上去。”

    “為什么？”她皺起眉，用余光斜他。

    “雖然這事情跟你無關(guān)，可是現(xiàn)在別人不會管真相到底是什么樣的，他們只想看熱鬧罷了，你現(xiàn)在上去是自討沒趣?！?/br>
    話雖然說得不好聽，可白知許轉(zhuǎn)念一想知道是這個道理，白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跟司機約定的時候還早得很，好在離住的地方不算遠，她懶得等打算徒步回家。

    程乾不遠不近地走在她身后，也不出聲就這樣默默地跟著，白知許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不打算理他。

    醫(yī)院這條路一直是人滿為患，可是再往前是一條黝黑的小巷，那里只能容下兩輛車并排通過，人群也驟然減少，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幾個人路人從不遠處的巷口穿過。

    她有點怕黑，可附近又沒有其他路可以選，白知許心虛地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看見程乾的身影還在，不知道為什么又稍稍放了心。

    雖然他不是個東西，但說到底也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她的事情，總比是陌生人站在身后讓人安心。

    她大著膽子往前走，細細的高跟鞋踩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聲音說不上好聽，卻‘咔噠、咔噠’地極為惹人矚目。

    天色早就黑了，前方越來越黑，她忍不住加快步伐。

    “白知許?！?/br>
    身后傳來程乾的聲音，她怔了怔轉(zhuǎn)過身：“干嘛？”

    “別回頭?！?/br>
    白知許嚇了一跳頓時覺得背后開始發(fā)毛，不由地縮了縮脖子一臉驚恐地看著他：“怎、怎么了？”

    她從小就膽子小，這一瞬間腦子里飛快掠過無數(shù)個恐怖片的畫面，早就一步都不敢挪動了。

    程乾起了逗她的心思，嘴角微微一翹剛要說話，忽然看見遠處黑暗里的一群人，臉色一變快步走向她，拉著她就往回跑。

    “你、你干嘛？！”她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又穿著高跟鞋，被拽地踉踉蹌蹌，“放開！”

    他沒有接話，臉上的表情完全不似之前那般，嘴角緊緊抿著一言不發(fā)。

    這條巷子沒有藏身的地方，他只能拉著白知許跑出去，趁著夜晚很黑將她隨手塞在一旁的樹后，再轉(zhuǎn)個彎就是回到醫(yī)院的那條路。

    他沉著臉看也不看她：“你走吧，就當(dāng)今天沒有見到我?！?/br>
    白知許一頭霧水，氣息都還沒喘勻就看見他轉(zhuǎn)身離開了，她咬咬唇暗罵一聲：“神經(jīng)病?！?/br>
    可她剛走沒多遠就立刻聽到一聲rou體的悶響，緊接著就是程乾喉間發(fā)出的痛呼，她本能地回頭只看見剛剛還站在自己眼前的人被幾個黑影打倒在地。

    那幾個人背對著她的方向，可他們僅僅露出的壯碩背影就足夠唬人了，幾拳的時間她就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

    白知許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半晌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yīng)才好，回過神來的時候，程乾那張臉在月光下已經(jīng)幾乎無法辨認了。

    再這樣打下去，他是不是會死？

    這個想法讓她沒有時間思考，深呼吸一口給自己壯了壯膽，拿出手機隨便撥了個號碼后站了出去：“你們在干什么？！我、我已經(jīng)報警了！”

    她以為自己很大聲足夠震懾住他們，可其實聲音卻小得像蚊子哼哼，不過好在這會兒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發(fā)出的動靜足夠引起那幫人的注意。

    領(lǐng)頭的男人緩緩回頭，一雙三白眼看起來兇神惡煞，從左邊鼻翼橫到嘴角，像是整個上唇曾經(jīng)被切開過。他臉色發(fā)情，渾濁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見到她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訝，可僅僅只是皺了皺眉頭立刻用眼神示意其他幾人停手。

    白知許害怕得不行，幾乎連呼吸都忘記了，可是那人并沒有跟她想象的一樣沖她走過來，反而轉(zhuǎn)過了身。

    他沒有說話，又看了她一眼才領(lǐng)著那幾人掉頭離開。

    幽黑幽黑的小巷又恢復(fù)了安靜，只剩下躲在樹后的白知許和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程乾。

    她幾乎被嚇傻了，從未遇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yīng)才好。

    “喂……”過了好一會兒，她慢慢挪了過去，小心翼翼地用鞋尖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程乾，“你還活著嗎？”

    躺在地上的人只剩下胸口微弱的起伏，沒有一點反應(yīng)。

    白知許心下慌得很，蹲下身想要用手指去探探他的鼻息，剛要伸出手，看見他滿臉血污的尊容皺了皺眉有幾分嫌棄，想了半秒從包里拿出紙巾放在他臉上，扣了個洞露出他的鼻子，這才放心地試探。

    好在程乾命硬，只是短暫的昏迷了幾分鐘，只不過眼前白茫茫地一片，還以為自己真的死了，花了好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他還有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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