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小糖精作得嬌嬌好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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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里領導開了幾次大會,最后決定這次聯(lián)歡晚會交于廠辦組織,沈科長也知道趙主任舉辦主持人選拔的目的,不過她這個人向來不喜爭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了。 “品行不正的人再漂亮也沒用,”張琴對葉晚印象不好,十萬個不愿意跟她在同一個科室上班,“我可不想以后出了辦公室就被其他科室的干事指著后背議論。” “小晚不是那樣的人,你跟她多接觸兩次就知道了,”鄧茹君奮力挽回葉晚的形象,“她不僅長得好,人又幽默風趣,而且記性還好。” “我看你是被豬油蒙了心?!比~晚什么德行,張琴親眼所見,怎么可能就憑鄧茹君幾句話改觀。 “好了,”沈科長被吵得頭疼,無奈地打斷兩人,“既然這位小同志這么優(yōu)秀,那她這次肯定能勝出,到時候她就是廠辦的人,我們科室又是滿員狀態(tài),實在不好跟廠辦搶人?!?/br> “科長你明明知道趙主任那個侄女……”鄧茹君替葉晚打抱不平。 沈科長瞪她一眼,加重語氣:“越來越沒規(guī)矩,趙主任向來公事公辦,主持人最后人選,他自有定奪,出去管好自己這張嘴?!?/br> “科長……”鄧茹君快要哭了,不是因為挨了領導訓,只是替葉晚感到不值。 “茹君,別惹科長不高興了,”張琴拉著眼睛通紅的鄧茹君往工位上走,柔聲細語地安慰道,“這次新聞稿我跟你一塊寫總行了吧?!?/br> “真的嗎?”鄧茹君眨著淚光閃閃的大眼睛,“那太好了?!?/br> 她給葉晚拍了不少照片,每一張都可以說是絕美,張琴看到說不定就會改變對葉晚的固有看法。 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就像惜才之心,領導亦有之。 沈科長又看了一遍葉晚寫的主持稿,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站起來走出了科室。 在走廊碰到廠辦干事孫萍,孫萍急急忙忙地準備下樓,看樣子是去找她財務科的大舅。 沈科長想起鄧茹君說的葉晚記憶也好,立馬加快腳程往人事科走去。 “大舅,我給你挖到寶了?!睂O萍風風火火地闖進財務科。 第010章 靠在椅子里打盹的王科長一下醒了,干咳兩聲警告孫萍。 孫萍反應過來立馬改口,“王科長,我給你挖到寶了?!?/br> 王科長起身給她倒水,回頭,孫萍已經捧著他的茶盅在猛灌。 孫萍喝完,吐了一嘴的茶渣子,繼續(xù)說道:“上午我們科室不是選拔主持人嗎?你猜怎么著?” 王科長心疼自己的好茶葉,一臉的不想猜。 孫萍視而不見,“有個小同志太厲害了,人長得漂亮不說,記性還特別好,別人念過的稿子,她一下子全部記住了?!?/br> 王科長這一聽,頓時來了興致,“真的?” “比黃金還真,”孫萍壓低聲音說:“剛才下樓的時候,我看到沈科長了,她往人事科走呢。” “啥意思?”王科長沒聽明白。 “小同志文筆老好了,他們宣傳科不是正愁沒人寫新聞稿么?”孫萍沖王科長挑眉,“大舅再晚一步,人就被宣傳科搶走了?!?/br> “死丫頭,不早說,磨嘰半天!”王科長敲她腦袋,出門前不忘端走自己的茶盅。 * 夏鋒每天下午都會去車間巡視,路過人事科門口的時候,聽到里面提到葉晚的名字,腳下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又是葉晚???”人事科高干事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王科長,你們財務科跟宣傳科這是怎么了?前腳后腳地跑來申請科室增員,還是同一個人?這個事兒,夏副廠長知道嗎?” 自從葉晚上次大鬧夏鋒辦公室后,名聲已經在木器廠辦公區(qū)傳開了,很少有人不知道她。 “咋了?”王科長心里一緊,“老夏也要搶人?” 很少有人不知道她,今天就被他碰到倆。 高干事一臉的一言難盡,“葉晚是夏副廠長的小姨子?!?/br> 王科長大舒一口氣,“管她誰的小姨子,我聘她又不是因為老夏?!?/br> 高干事開始好奇葉晚到底啥天大的本事,讓兩個科長親自為她跑這趟,“王科長,申請增員必須廠級領導開會表決通過才行,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有結果的事兒?!?/br> 王科長冷他一眼,要你教我做事,催促道:“趕緊幫我把申請遞上去,記住了,跟宣傳科一塊,絕不能讓宣傳科那個老娘們兒搶先一步?!?/br> 高干事為難地賠笑,“王科長放心,兩份申請肯定一并交上去?!?/br> “記得催一下,”王科長最后不忘叮囑,“還有務必強調我們科室實在太需要像葉晚同志這種人才了,老王我頭發(fā)都要薅禿了。” 高干事瞧了眼王科長的地中海發(fā)型,苦笑不得,廠領導是他一個小干事隨便催的嗎? 夏鋒心不在焉走在去車間的路上,碰到不少認識的人跟他打招呼,他都只是點了點頭,不像往常那樣微笑回應。 到了車間門口,夏鋒一只腳已經踏進去,下一秒卻又收了回去,轉身往小洋房方向走。 回到家,看到在院子里洗衣服的葉早,平坦的眉毛倏地擰了起來。 如果是她參加主持人選拔,一定不會像葉晚那樣惹眼。 結婚前,他一心想過平淡的小日子,希望妻子恭謹溫順,孝敬公婆,管教子女,現(xiàn)在……也是第一次,他有點后悔了。 越看葉早越覺得她像一條死魚,一點生氣活力都沒有。 “怎么回來了?”葉早站起來,在圍裙上把手擦干凈了,才走上去接夏鋒的公文包,“天太熱了,快進去吹風扇?!?/br> 夏鋒側過身子,避開葉早伸來的手,目不斜視地往里走。 葉早愣了一瞬,訕訕地收回手,苦笑了一聲。 “兒子,結果出來了嗎?”夏母聽到動靜,著急忙慌地從二樓下來,一把拉住夏鋒就問:“葉晚那個死丫頭選上沒有?” 葉晚打她小孫子這事兒,兒子礙于身份不好出面,夏母一直過不了這坎,暗自發(fā)誓一定要幫小孫子出口惡氣。 是以,逢人就罵葉晚最毒婦人心,沒嫁進他們夏家,懷恨在心,連小孩子都打。 “三天后出結果?!毕匿h不耐煩地將公文包扔到沙發(fā)上。 “你跟趙主任不是很熟嗎?就不能跟人打聽一下……”夏母絮絮叨叨念道。 “趙主任侄女也參加了?!毕匿h打斷夏母。 夏母喜出望外,“這樣啊,葉晚那個死丫頭肯定沒希望了?!?/br> 至于宣傳科跟財務科因為葉晚搶得頭破血流這事兒,夏鋒難得跟夏母說,不然又要問東問西,他沒有心情應付,拖著沉重的步伐上樓去了。 死丫頭落選了,正如夏母所料,葉晚除了一張臉,還能拿得出手什么,她必須出去好好宣傳宣傳。 必須讓所有人知道,她讓兒子退婚是最明智的選擇。 * 這不,廠辦還沒來得及公布主持人選拔結果,家屬大院已經人盡皆知葉晚落選了。 都說葉晚心比天高,屁大本事沒有,就想進廠工會上班,不是白日做夢是什么? 夏母甚至揚言葉晚要是能聘上干部崗,她就跟兒子夏鋒斷絕母子關系,自個兒搬回老家去住。 李梅怒氣沖沖地從外面回來,“夏家老太婆太過分了,怎么能這么說老三媳婦呢,我們到底哪兒招惹她了?” 她雖然很看不慣葉晚,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外人不可以隨便欺負。 “又怎么了?”宋母把人拉進灶房,眼睛往西屋瞥,“老三媳婦還在睡覺,你小聲點兒,別把人吵醒了?!?/br> 李梅將自己在外面聽到的那些話跟宋母重復了一遍,“媽,你就說氣不氣人?!” 宋母一臉擔憂,“老三媳婦好不容易振作起來,就遭這么大一打擊,我怕她承受不住?!?/br> 婆媳兩個正說著話,葉晚伸著懶腰走出房間,睡眼惺忪,但精神狀態(tài)不錯,仰著頭望天,笑得眉飛色舞,一點不像承受不住打擊的樣子。 宋母趕緊交代李梅,“趕緊把人攔住,千萬別讓她出門?!?/br> 出門聽到那些流言,她這個嬌氣的小兒媳肯定承受不住。 李梅剛要出去,葉晚已經走進來,“媽,今天不是停水日嗎?我先去排隊打水,等下宋城回來,你讓他過去接我。” 嫁過來這么久,家里醬油瓶倒了都不會扶一下的葉晚,她現(xiàn)在主動要求去排隊打水? 宋母和李梅不敢相信,不約而同地愣住,等她們回過神,葉晚已經提著水桶出門去了。 八十年代,因為水電供應不足,南城各大片區(qū)輪流停水,木器廠所在片區(qū)固定每周二下午,為了保證職工家庭用水,家屬大院門口專門設了供水點,每到停水日,大伙就拎著桶排隊打水。 家屬大院門口種了兩排梧桐樹,有些年頭,高大粗壯,枝繁葉茂,正值花季,簇簇紫色的喇叭花,開滿枝椏,香氣四溢。 人們站在樹下排隊打水,即便曬不著太陽,也一人拿一把蒲扇,一邊扇著風一邊東家長西家短的閑聊,好不悠閑自在。 葉晚到的時候,已經排成了兩條長龍,遠遠地看到隊伍里的葉早,她和夏母一起排著隊,不知道夏母在跟旁邊的人聊什么,她似乎不喜歡,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女主性子溫吞,不管夏家人怎么為難她,都把情緒掩藏得很好,習慣地笑臉迎人,所以葉晚非常好奇夏母到底說了什么? 葉早回頭看到葉晚從家屬院大門那邊走過來,急忙用手肘拐了一下夏母。 夏母正在跟鄰居說葉晚壞話,一臉不悅地瞪她,“沒大沒小,看不到長輩在說話?。俊?/br> “媽,小晚來了?!比~早猶豫了半晌,還是決定幫小妹跟鄰居嬸子說兩句:“嬸子,其實小晚不是我媽說的那樣……” 話沒說完,就被夏母擰了一把胳膊rou,“葉早你有意思嗎?當這么多人拆我臺?” “媽,我沒有?!比~早穿的短袖,露在外面的胳膊又細又白,被夏母掐出一塊紅腫,她下意識地抱著胳膊揉了揉。 就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夏母。 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山村丫頭,還當自己是城里大小姐,不就輕輕掐她一下嗎?至于這么委屈,生怕別人看不到,她還揉胳膊! 明擺著是想告訴所有人她這個婆婆蠻橫無理苛責她? 她是誰?這個廠生產科的副廠長都是她兒子,她會為難一個鄉(xiāng)丫頭! 夏母抓住葉早的手腕,用力一拽,葉早身型單薄,險些摔跤,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形,頭發(fā)又被夏母揪住。 “吃里扒外的東西,你是我們夏家的媳婦,生是我們夏家的人死是我們夏家的鬼,我不就說了你娘家meimei兩句嗎?你還甩臉給我個老太婆看?真是了不得了!翅膀張硬了是吧?”雖然跟著兒子住進木器廠也有十來年,但夏母還是改不了自己潑婦的一面。 家屬院誰不知道夏家的情況,屬于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型,夏鋒升了生產科副廠長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鄉(xiāng)下的一家老小接進城。 夏家其他人還好,就是這個夏母,目中無人得很,比夏鋒還愛擺架子,就像她才是副廠長。 葉早柔柔弱弱,任由夏母拉扯,仿佛飄在秋風中的一片黃葉。 看起來可憐極了。 排在隊伍最后面靜靜地目睹了全程的葉晚,突然拎起腳邊的水桶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