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小糖精作得嬌嬌好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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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我一把年紀(jì)還能污蔑你?”夏母一把拉住夏鋒,“兒子,你就說信我還是信她?” 夏鋒覷了眼披頭散發(fā)的葉早,眼底閃過一抹嫌棄,“不管怎么說,媽都是長輩,你就不能讓著她點?!?/br> 葉早兩只手一點一點地捏緊,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半天從牙縫里擠出知道了三個字。 夏母得意,挽著夏鋒的手臂,邊往客廳走邊打聽:“兒子,葉晚怎么回事?主持人大賽都落選了,怎么還兩個科室搶著要她?” 夏鋒心煩意亂,“不知道,我一生產(chǎn)科的哪兒管得了其他科的事?!?/br> “你就不能跟他們說說,讓他們別錄取葉晚嗎?”夏母異想天開,搞得木器廠也姓夏似的。 夏鋒神色復(fù)雜地看了眼夏母,什么都沒說,嘆了一口氣上樓。 夏母望著夏鋒的背影,心里開始犯嘀咕,難道兒子真的后悔了?不可能,就算葉晚當(dāng)上了國家干部又怎樣,以她那個要死不活的德行,她就不信她還能干長久了,要不了一個月……說不定三天就被開除了。 * 這天晚上,為了慶祝葉晚被宣傳科錄取,宋母特意多炒了兩個菜,一大家子圍坐一塊舉杯換盞,氣氛格外有愛和諧。 李梅怪不好意思地給葉晚盛了一碗西紅柿蛋花湯,“弟妹,是大嫂之前有眼不識泰山,還以為你找不到好工作。” “沒想到還是我們家第二個國家干部,”宋斌打趣地接媳婦的話,“三個兒媳就你一個食堂打飯的,是不是覺得很無地自容???” 李梅瞪他一眼,夾了一塊家常豆腐過去,“就你話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br> 雖然葉晚進(jìn)宣傳部上班,李梅心里還是酸溜溜的,但不管怎么說,都是自家人,尤其是下午一出門好多人跟她道喜,仿佛是她競選上了國家干部。 與有榮焉,大概就是這個感覺吧。 李梅只是覺得可惜,夏母被狠狠打臉的時候,她沒在現(xiàn)場,一定很精彩。 “弟妹馬上就是廠里的宣傳干事了,以后也是每個月領(lǐng)工資的人,三弟就用不著這么辛苦了。”唐桃突然開口。 桌上本來熱鬧的氣氛一下安靜了下來。 葉晚撩起眼皮,這個唐桃不像看起來這么簡單。 “老三媳婦下周一報到是吧?周天媽給你買條新裙子吧?!彼文覆黹_話題。 “媽,我也要新裙子?!彼捂靡呀?jīng)兩年沒買過新衣服了,不像她這個三嫂,隔三差五地穿新衣服。 宋母不慣著她,提要求:“你考上大學(xué),我就給你買?!?/br> 宋婷怨聲載道,“大學(xué)又不是地瓜,說考就能考上的,上一屆兩百個師兄師姐,也就十來個考上大學(xué)。” 正在喝湯的葉晚抬起頭,問:“大學(xué)這么難考嗎?” “反正比廠里的干部編制難考?!辈皇撬捂们撇黄鹑~晚,是當(dāng)時那個年代想考大學(xué)真的比登天還要難。 “是嗎?”葉晚若有所思地咬了咬筷子,呢喃道:“要不我考一個?” 語氣輕松,就像說明兒個去買個大白菜吧。 宋婷噗嗤笑出聲,“就你?我看還是算了吧,好好地干你的……” 過來人李梅打斷她,好心提醒:“小妹,話可不能說太滿,不然下次打臉的就是你?!?/br> 宋婷這點自信還是有的,“我們班成績前三的同學(xué)都沒把握一定能考得上,就葉晚……三嫂離開學(xué)??靸赡炅税??書本上的東西肯定早就還給老師了,要重新拾起來考大學(xué)談何容易?!?/br> 葉晚一本正經(jīng)糾正道:“不是還給老師了,是根本沒記住?!?/br> 原身在學(xué)校純粹是混日子拿畢業(yè)證,上課睡覺下課打諢,書都讀到牛屁股里去了。 “那你還敢吹?!?/br> “好了,”宋母截過宋婷的話頭,扭頭跟葉晚說,“國家干部每周也得上六天班,就一天休息時間,要是再去考個大學(xué),我怕你身體吃不消?!?/br> 勸完,問宋城意見:“老三你覺得呢?” “都可以,”宋城尊重葉晚,不認(rèn)為女人一旦結(jié)婚,就是男人的附屬品,她們也可以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她喜歡就行。” 葉晚深深看了眼宋城,“這事兒以后再說?!?/br> 其實她挺理解宋母的擔(dān)心,兒媳婦當(dāng)上了國家干部,如果再考上大學(xué)的話,那她的臨時工兒子在家還有什么地位可言。 雖然現(xiàn)在也沒有,但男人都是面子動物,自尊心很脆弱的。 飯后,唐桃跟李梅一塊洗碗,心不在焉,頻頻往西屋瞧,李梅笑著問她:“咋了?羨慕人家宣傳干事了?” 雖說都是干部編制,但宣傳部的工作確實要比廠醫(yī)院輕松得多。 唐桃抿嘴一笑,內(nèi)斂,就像她說話,含蓄,“宣傳部好像也在二樓。” “不太清楚,”李梅將洗好的碗遞給唐桃用抹布擦干,遞到第五個的時候,回過味來,“對哦,夏副廠長的辦公室也在二樓,葉晚去宣傳部上班,不就每天都能見到老相好?你說她是不是因為這個才去的……也不對啊,她一開始是想進(jìn)廠辦來著?!?/br> “廠辦辦公室就在生產(chǎn)科對面?!碧铺艺f。 李梅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哎呀一聲,“不行不行,我必須問清楚去,如果真是那樣,要好好勸她才行?!?/br> 唐桃拉住她,“算了吧,你就不怕她又跟你動手,傷到孩子怎么辦?我看還是跟媽知會一聲好了?!?/br> 李梅覺得唐桃說得有道理,脫掉圍裙擦干手,出了灶房往宋母房間去了,這種事還是婆婆拿主意才行。 留唐桃一個人繼續(xù)洗碗。 她把洗干凈的碗筷放進(jìn)碗柜里,碼得整整齊齊,關(guān)上柜門,臉上露出微妙的淺笑。 第015章 周一,葉晚去人事科報到,穿的宋母給買的一條草綠色的碎花連衣裙,行走間,仿佛盎然春色緩緩展開,一路上無數(shù)雙眼睛跟著走。 好巧不巧,她前腳剛進(jìn)人事科,后腳又來了一春。 趙美玲也是一條草綠色碎花連衣裙,兩人第二次撞衫。 還是那句話,誰丑誰尷尬。 葉晚微微側(cè)身,細(xì)瘦的腰線一覽無遺,她覷了一眼趙美玲,眸底閃過一絲嫌棄。 趙美玲捕捉到這一細(xì)節(jié),礙于辦公室有其他人,不好發(fā)作。 “高大哥,好久不見?!壁w美玲甜笑地跟負(fù)責(zé)給她們辦理入職手續(xù)的高干事打招呼。 高干事抬起頭,眼睛在葉晚和趙美玲身上轉(zhuǎn)了一圈,暗叫不好,他現(xiàn)在就像一塊夾心餅干被夾在了中間,處境非常尷尬。 沉默是金。 一句話不敢多說,手腳麻利地辦完手續(xù),親自將兩人送出辦公室,回到工位上大喘一口氣。 同事拍他的肩膀,打趣問道:“咋回事啊老高?給兩大美人同志服務(wù)還不樂意了?” 高干事苦笑地聳聳肩,什么都沒說。 葉晚的為人,他不清楚,但趙美玲,他從小認(rèn)識,可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單純無辜。 葉晚惹上她,以后日子不好過咯。 從人事科出來,葉晚剛要進(jìn)宣傳科辦公室,趙美玲笑盈盈地喊住她,聲音不小,脆生生的。 挨著的幾個辦公室都敞著大門,聽得到。 趙美玲乖巧地站在走廊上,兩只手一起疊放在身前,黑葡萄似的眼睛看著葉晚,“大賽那天,你穿的衣服就跟我一樣,現(xiàn)在又是同一天報到入職,真是太有緣分了,對不對?” 葉晚心里冷笑一聲,面無表情地糾正道:“是你穿的衣服跟我一樣?!?/br> 趙美玲掩嘴嬌笑,“都一樣,反正就是有緣,小晚,我很喜歡你,我可以跟你交朋友嗎?” 有好事者從辦公室探頭看,而且不止一兩個,宣傳科的張琴就在其中,都在等葉晚的回應(yīng),以她的脾氣,肯定甩臉。 葉晚沉默了片刻,朝趙美玲嫣然一笑,回答道:“好啊,以后我們就是好朋友了?!?/br> 趙美玲明顯愣了一下,很快收拾好情緒,假裝受寵若驚地一把握住葉晚,“太好了,我還以為拿了第一,你就不理我了呢?!?/br> “友誼第一,比賽第二。”葉晚陪她繼續(xù)演。 直到趙美玲跟她約好中午一塊去食堂吃飯,兩人才依依不舍地分開原地轉(zhuǎn)身各回各辦公室。 周一廠里有例會,沈科長和鄧茹君這會兒還沒有回來,辦公室里坐著其他四名干事。 葉晚站在門口禮貌地打招呼:“大家好,我叫葉晚。” 張琴就坐在邊上,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沒理她。 “你就是葉晚??!”有名長相頗為帥氣的男干事率先從工位上站起身,個子很高,足有一米九,普通話極其標(biāo)準(zhǔn),字正腔圓,聲音也好聽,低沉有磁性。 葉晚想起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廠里廣播站的就是這個聲音。 之前聽誰提過一嘴,十周年廠慶的男主持人選是宣傳科的一名男干事,好像叫鄭占山。 應(yīng)該就是眼前這位了吧。 葉晚將人上下打量一番,這么高的個頭,跟小矮子趙美玲站一塊,那畫面……怪滑稽的。 趙美玲怕是要踩高蹺吧。 一想到這兒,葉晚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 她一笑,滿眼碎光,比窗外的夏陽還要燦爛,惹得另外兩名男干事的眼睛也移了過去。 張琴瞥了眼,小聲嘀咕小sao狐貍。 還有這些男人……周六跟他們說了半天,葉晚不是什么善茬,現(xiàn)在算怎么回事?白瞎她一片好心,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鄭占山也被葉晚的笑晃到,回過神,上前先做了自我介紹,接著報了其他同事的名字,“那個小胖子叫鄒大彪,坐他對面的眼鏡兄叫彭云,這位張琴,大伙等你半天了,你終于來了。” 張琴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地插了一句:“鄭干事,人家結(jié)婚了,你少在這兒獻(xiàn)殷勤了?!?/br> 鄭占山有點尷尬,“都是同事嘛。” 張琴呵了一聲,“人家不想來宣傳科的,是廠辦那邊不要,我們沈科長把人撿了?!?/br> 這話說得……葉晚是垃圾嗎? “不是撿,”葉晚神色嚴(yán)肅地糾正張琴,“是沈科長搶回來的?!?/br> 張琴一噎,梗著脖子,聲音突然提高,有些激動,“反正廠辦不要你,選了趙美玲,你比不過人家?!?/br> 葉晚眨了眨眼,語氣夸張地哎呀一聲,“我算是聽沒明白了,原來在張干事心里宣傳科比不上廠辦,覺得留這里上班委屈你了?”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兒把人得罪了,張琴話里話外都針對她,既然這樣,她也沒必要熱臉貼冷屁股。 “我沒有,你胡說。”張琴一張臉漲得通紅,像猴子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