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嬌寵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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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還有暗衛(wèi)護著,景立捂著手腕想要喘息片刻,不想提刀那人根本沒有走到宣禹旁邊,而是再度折回,又殺到了景立很前。 所有人都被殺了個猝不及防,景立雖反應過來了,奈何手上動作跟不上反應,擋的動作慢了一步,他被一股沖勁撞倒,胸口悶痛,跌進馬車里。 原本景立擋在前面,青嫵是根本看不見外面的,這下景立摔倒,她一便是一下子直面冰涼的刀刃! 幾乎來不及思考。 青嫵下意識地擋到景立跟前,刀刃沒有收住,直接戳進了她的肩頭。 “啊——” 刀尖剜rou的痛苦讓她無法隱忍,直接叫出了聲。 景立倏地睜大眼睛,眼看著又一刀要劈上來,他不知哪來的力氣,撐起身子,將手里的劍狠狠擲了出去。 他只是手腕力度發(fā)虛,準頭卻沒變,劍尖一下子扎在那人胸口,長刀落地,來人的手腕垂下去。 袖口縱上去,露出一截帶著難看疤痕的手臂。 青嫵已經(jīng)軟軟地倒了下來,景立沒來得及多想,忙將她扶住。 刺客捂著傷處退下,趁著暗衛(wèi)都在和旁的人糾纏,很快消失在了旁邊的灌木叢里。 他一走,其他刺客也跟著撤退,沒再戀戰(zhàn)。 景立和青嫵都受了傷,宣禹怕分出人去追的話會再遇埋伏,便沒再去理會,而是下令快些回府。 _ 已經(jīng)有事事先回王府送了信,因此馬車一停下,立刻有提早守在門口的人圍上來。 景立說:“先去管王妃?!?/br> 寧義看他神色冷峻,沒有忤他的意,吩咐人先把王妃送回房,然后跟著往文斯閣去了。 景立的傷口方才已經(jīng)被草草包扎過,但是因為傷口很深,現(xiàn)在還在往外滲血。 “主子,先包扎一下吧?!?/br> 景立看一眼亂做一團的文斯閣,說:“先去文斯閣?!?/br> 寧義的動作很快,沒多久就把青嫵的傷口處理好,涂了藥粉,仔仔細細地纏上繃帶,然后又叫人喂了安神散下去。 等著他給青嫵治傷的時候,景立的傷口也已經(jīng)處理過了,他見寧義忙完去寫藥方,擔心道:“王妃沒事吧?” 寧義皺眉,“傷口不是很深。” 不是很深? 怎么會? 那刺客的刀很重,景立現(xiàn)在右邊手臂都是麻的,這么一刀砍進去,怎么會傷口不深? 寧義也覺得奇怪,“這傷口由深至淺,好像是刺客故意收了力似的?!?/br> 故意收力? 景立擰起眉,沒有說話。 寧義說:“會不會來人只是為了試探,并沒有真的想傷到您?” 景立搖搖頭,“那人刀刀致命,看上去不像是作秀?!?/br> 那怎么會突然收力呢? 寧義想不明白。 景立沉吟片刻,說:“總之傷口不重就好,旁的先不管了?!?/br> 寧義點點頭,“明日應該就能醒來了。” 他說完青嫵又來關心景立,“主子怎么樣?” 景立說:“皮外傷,沒什么大礙?!?/br> 寧義問:“您有沒有覺得頭暈力竭?” 景立知道他是擔心自己今天因為見了血光,毒性發(fā)作,他搖搖頭,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反倒是覺得,傷口不是很疼?!?/br> 寧義一愣,忙給他搭脈,卻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他有些失望,“沒有什么變化?!?/br> 景立說:“或許真的只是錯覺吧?!?/br> 寧義長嘆一聲,不說話了。 _ 眼看著青嫵已經(jīng)睡下,景立決定先回致遠堂換身衣裳。 宣禹過來給他送晚膳和藥。 景立見他還沒來得及換衣裳,便問:“受傷了么?” 宣禹搖搖頭,說:“都是屬下沒能保護好您,是屬下失職?!?/br> 景立不會因為這種事苛責,“不是你們的問題?!?/br> 他不愿意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示意宣禹坐下,說:“一起吃點吧?!?/br> 宣禹知道他定是有話對自己說,沒有推辭,搬了個椅子,坐到了景立的對面。 兩人隔著一個書桌,景立問:“今天這件事,你怎么看?” 宣禹說:“依屬下看,這波人來勢洶洶,像是早早埋伏好的?!?/br> 景立說:“我卻覺得,這是兩波人,是為了混淆我們的視聽?!?/br> 宣禹一愣,不明白他為何這樣說。 景立說:“一群人提劍,功夫?qū)嵲谝话?,可是架不住人多,應當是誰家的家丁或是哪方軍隊里的小兵?!?/br> “另一方也是那個提刀的,身手不俗,而且不是只會沖出來殺人,多少是會些戰(zhàn)術的。應當是誰家專門培養(yǎng)的殺手。” 宣禹問:“他們莫非是今天恰好撞上的?” 景立也不敢確定,只是推測,“我猜,是的。” 宣禹說:“是皇帝?” 景立說:“那波廢物應當是皇帝的人,他也未必就是想要殺我,或許只是想找個機會試探試探,再或者……” 他頓了頓,眸色凌厲,“是想給我個下馬威,告訴我,我已經(jīng)越界了?!?/br> 他們之前有約定,他不會擅自踏出楚王府的大門,可是最近,他一直在違約。 宣禹說:“那另一方會是誰呢?” “看那人的身手,絕對不會是普通人家培養(yǎng)出來的殺手?!?/br> 景立也不清楚,他閉上眼睛思考,食指和中指并攏,在太陽xue旁邊輕輕地敲擊,覺得自己腦子里好像有一團亂麻。 宣禹這時說:“或許那柄刀是個突破口,那人把刀掉到了車上,我已經(jīng)吩咐人去查那把刀是從哪打出來的了。” 景立嗯一聲。 刀…… “這世上握刀當刺客的人本就不多,好好查查,或許能有些線索?!?/br> 他說著,忽地想起那人脫刀之后,袖口縱上去,露出了一截手腕。 當時也就露出了一個成人手掌那么長的長度,可是中間有一大半都蒙著烏黑的疤痕,既不是刀上也不是劍傷,倒像是…… 景立手指動作忽地一頓,他一敲眉心,將擺在眼前的飯菜撥開,從旁邊抽出一沓紙來。 宣禹不知道他這是要做什么,只見他鋪平宣紙,又去拿筆蘸磨,好像是要寫字。 宣禹沒出聲打擾。 不一會兒,景立撂下狼毫,將桌面上的宣紙掉了個方向,正面轉(zhuǎn)向宣禹。 他敲敲紙面,“看,這像什么?” 一截手臂赫然出現(xiàn)在紙張上,一大片一大片的烏黑將手臂布滿,就像三歲小二的涂鴉,又像是一團糾纏不清的亂網(wǎng),層層疊在一起,看上去便讓人作嘔。 宣禹皺起眉,不知道這是什么。 景立說:“我看到那刺客的手臂上有這樣的傷疤,你瞧瞧,這是什么傷?” 宣禹細細地觀察了一會兒,說:“看上去有些像燒傷的疤痕,可是燒傷應該很好認才對?!?/br> 他家主子不可能認不住燒傷的痕跡。 景立點點頭,“嗯,不是燒傷?!?/br> 宣禹又看了一會兒,試探著猜測,“依屬下看,這倒是像一大片刺青。” 層層疊疊的把整條手臂都糊住,的確是有些像。 景立擰眉,說:“但我記得那人的手臂凹凸不平,看上去好像一塊粗糙的樹皮,刺青不是直接刺在皮膚上的么?” “是啊。”宣禹這回也有些疑惑了,他摸著下巴,再猜不出別的什么來了。 景立閉著眼睛回憶,“我記得,他的胳膊上面還有一些紅色的斑點,很奇怪?!?/br>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那張紙上把紅點的位置都補充畫上。 再睜眼,他忽地有了答案。 “若是在燙傷傷疤上刺青呢?” 景立說。 宣禹眸光一亮,代著這個答案去看那副畫,果真越看越像。 不管是不是,總歸是要去查的。 景立把那張紙遞給宣禹,說:“叫人把這些疤痕模糊一下,再去找個靠譜的人問問,這到底是不是刺青。” “是?!?/br> 宣禹知道輕重,立刻答應,當即就要去辦。 景立卻叫住他,說:“不急,先把飯吃了再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