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嬌寵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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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后。 楚王的車架終于蜿蜒進(jìn)了望川城,此時,距離他們從京城出來,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二十五天。 而早先已經(jīng)到譚正清早在半個月之前就到了,聽說他們到了的消息,親自帶人來迎他們。 “參見楚王——” “參見楚王妃——” 譚正清、同州知府、望川縣令,以及等等的數(shù)十名官員一起到城門口來迎接景立。 望川是整個大涼西南角的關(guān)隘,城大而人少,多風(fēng)又多雨。 景立撩開簾子,扶著青嫵兩人一起下車,卻發(fā)現(xiàn)這早就已經(jīng)不是四年前,他還在時的模樣了,官員全部換了一個遍,除了從京城跟著一起來的譚正清,景立幾乎一個都不認(rèn)識。 譚正清雖然官職和同州知府品級相等,但因為是京城派來的,所以其他人都隱隱地落后他半步。 譚正清也不客氣,打算上前給景立介紹這幾位大人都是誰。 “楚王爺,這是同州知府何……” “咳咳咳——” 然而,第一個人的人名還沒說出來,就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所打斷。 “咳咳……”景立臉色蒼白,顯然這一路上路途遙遠(yuǎn),縱使他們把腳程放的這么慢,還是有些受不了,“不……咳咳……” 景立擺擺手,每說幾個字,就要咳嗽一會兒,“不必了,先回住處吧?!?/br> “本王這身子……咳咳咳……” 甚至連一句話都說不完。 對面侍立的幾個官員面面相覷,都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最后齊齊看向譚正清。 譚正清沒說話,說話的是蔣赟。是當(dāng)初在京城時,皇帝吩咐的,和譚正清一道協(xié)助景立的戶部官員。 蔣赟和譚正清品級一樣。譚正清路上先行,他卻是跟著景立一道走過來的,因此對景立的身子還算了解,便道:“譚將軍,王爺?shù)纳碜右o?!?/br> 西南的夏天比京城的夏天冷了不少,風(fēng)也更硬。 譚正清看著景立,覺得他好似一顆搖搖欲墜的蒲公英,風(fēng)一吹,就散了。 無奈,他只得點點頭,諸位大人會意,齊齊讓開,把中間的位置讓給景立先走。 然而,誰也沒想到的是,楚王才要往前,剛邁出兩步,忽地身子一晃,直接栽進(jìn)了一直跟在他身邊的護(hù)衛(wèi)身上! “王爺——” 第80章 余毒復(fù)發(fā) 80. 景立倒下的那一刻, 悄悄捏了一下青嫵扶過來的手指,感覺到手心里的溫度,青嫵立刻放了心,但面上仍是那副焦急的模樣。 誰也沒想到出現(xiàn)會是這般體弱, 還沒進(jìn)城, 就直接倒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扶上馬車, 然后將楚王送到同州知府大衙,這是專門為楚王一行騰出來的住處。 看著眾人圍著楚王慌張又擔(dān)心的樣子, 幾個官員候在門口,面面相覷, 不知道是不是要繼續(xù)等下去。 最后, 還是宣禹出來,請諸位大人先行回府,王爺需要靜養(yǎng)。 于是, 幾人紛紛告辭。 - 同州知府大衙后面連著一座宅子, 是朝廷給歷任知府的住處,原本知府何益昌是住在這的, 但是為了給楚王騰出位置,何益昌搬到了自己置辦的宅子里住。 景立被扶進(jìn)了主院的臥房,大夫來看過, 看著一旁擔(dān)憂的青嫵, 寬慰道:“回王妃,楚王殿下只是因為路上顛簸勞累,因此體虛暈倒,并無大礙,草民給王爺開一劑養(yǎng)神安眠的房子,過幾日就好了。” 青嫵立在床頭, 柔聲謝過,然后吩咐宣靈,“送這位大夫出去吧。” “是。”宣靈應(yīng)下,“您和我來吧?!?/br> 宣靈出去了,房間只剩下青嫵、宣禹,以及床榻上躺著的景立。 房門合上,從窗格處能看到大夫和府中侍從愈走愈遠(yuǎn)的身影,青嫵終于松了一口氣,走過去坐到床邊,推了推景立垂在床沿上的手腕。 “王爺……”她輕聲喚道,“人都走了?!?/br> 然而床上的人毫無動靜,就連手指都沒有動一下。 青嫵一怔,抬頭看向宣禹,卻發(fā)現(xiàn)宣禹也一臉茫然,猜測,“會不會是主子太累了,睡著了?” 這么多人在,也會睡著? 青嫵看著景立沉睡的側(cè)顏,不知為何,心底忽然涌上來一股強烈的不安,她稍稍用力了一些,拍了拍景立的手臂,聲音也跟著抬高,“王爺……王爺……” 房間一片死寂,仍是沒有半點聲音。 青嫵這才意識到,景立是真的昏過去了。 “去,去叫寧叔……” 她的聲音發(fā)顫,帶著明顯的害怕。宣禹絲毫不敢耽擱,飛快地跑出房門,往外去了。 此至西南,寧義自然也隨行在側(cè),但是方才并沒有跟著到這里來,而是和阿正一道去安置帶來的藥材了。 看到宣禹來的時候,他還稍稍愣了愣,可在看清他的表情之后,心里當(dāng)即咯噔一下,“主子出事了?” - 就在宣禹跑出房間,去請寧義的那么一會兒,景立的臉色已經(jīng)由紅變白,整個失了血色,青嫵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顫抖著去握他的手,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心一片冰涼,和方才握著她的時候,全然不同。 寧義進(jìn)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他急忙走過去,看著神色慌張的青嫵,道:“王妃別急,屬下來了?!?/br> 青嫵看著他,心下稍稍定了定,她想笑一下,卻終究沒能勾起唇,只讓開了位置,讓寧義坐下。 寧義的手指搭在景立左手的手腕上,半晌沒有說話。 看他嚴(yán)肅的表情,青嫵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這兩個月來,景立都沒有表現(xiàn)出身子的任何不適,以至于青嫵竟有些忘了,景立的身上還有三年前的毒沒有解。 他的身子,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好。 亦或者…… 又中了別的毒? 要不然,他們這一路上怎么會這么安全? 青嫵手腳發(fā)涼,看上去比躺在那里的景立好不了多少,她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盯著寧義把脈的手,憂心已經(jīng)從眼睛里溢了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寧義才終于捋了捋胡子,他像是看穿了青嫵的心中所想,出聲道:“王妃別擔(dān)心,主子應(yīng)當(dāng)是體內(nèi)余毒復(fù)發(fā)。” 就算是余毒,也不可能不擔(dān)心。更何況…… 青嫵想不明白,問:“怎么會這么突然的就暈過去了?” 寧義說:“屬下推測,應(yīng)當(dāng)近來幾日過于勞累,再加上憂思過度,這才會忽然暈過去。” 青嫵強壓下心底的情緒,問:“王爺?shù)纳碜硬皇且呀?jīng)比從前好了許多了嗎?余毒還沒有清出去嗎?” 寧義沉默不語,不知是默認(rèn),還是不能和她說。青嫵心里油然冒出一股子焦急來,她盯著寧義,聲音忍不住抬高,“寧叔,您想急死我嗎?” 寧義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床榻上昏睡的景立,然后朝青嫵拱了拱手,說:“王妃,這邊請。” 青嫵點了點頭,起身,跟著寧義繞到了屏風(fēng)后,“寧叔,您說吧?!?/br> 寧義嘆一口氣,說:“王妃有所不知,主子身上這毒奇怪的很,屬下這些年都沒有找到能徹底解毒的方法,只能暫且延緩毒性。” “唉……”他說著,長嘆一聲,聲音莫名蒼老了幾歲似的,“都是屬下無能?!?/br> 其實,景立之前雖然沒有和青嫵具體提過,但她多少也能猜到一些,聽到寧義這般說,心里更是酸澀。 但她面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的情緒,只道:“那這次……王爺可有大礙?” 寧義搖搖頭,“王妃放心?!?/br> 聽到他毫不猶豫的回答,青嫵吊在心口七上八下的心臟終于稍稍落回了胸腔。 青嫵對寧義道:“辛苦寧叔了?!?/br> 寧義搖了搖頭,“這是屬下的本分?!?/br> 說完,他朝青嫵拱了拱手,退下抓藥去了。 青嫵一個人立在屏風(fēng)后,透過寧義離開時沒有完全關(guān)進(jìn)的門縫,她能看見外面的院子。 空曠又陌生。 許久,她才收回視線,回到床邊。 她沒有坐在凳子上,而是像尋常婢女守夜似的,直接在床邊的腳踏上坐下。 她雙手搭在床沿上,下巴墊在胳膊上,定定的看著景立躺在床榻上沉睡的側(cè)臉。 都怪她。 平日里看見王爺?shù)臅r候,她總是會想,王爺那般高大、聰明、厲害,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他都能不疾不徐,和她說,別怕,都交給我。 青嫵很信任他,更依賴他,她享受著景立對她的保護(hù),更習(xí)慣了景立永遠(yuǎn)站在她的身后。 以至于,她都忘了,其實王爺?shù)纳碜硬⒉缓?,隨時都有病倒的可能。 看著景立濃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一次一小片陰影,更襯得他面色蒼白。 青嫵忽然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習(xí)慣了被寵愛,被嬌慣,被保護(hù),習(xí)慣了遇事就找王爺,等他來幫自己解決。 可是,卻忘了體諒景立,其實也很累的。 青嫵抿著唇,眼淚不由自主地聚滿了眼眶,卻遲遲沒有落下來。 她伸手去握景立的手,覺得自己真的好壞。 有的事,她明明可以自己解決的,可她總是那么貪心。 現(xiàn)在王爺昏倒,她卻不知道該怎么幫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