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嬌寵 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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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嫵總算是悄悄地松了半口氣。 而景媛沐浴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召了公主府的屬官來,又讓人將韋益陽的死訊通知隨遠侯府。 之后,便開始解決之后的一系列事務(wù)。 青嫵不知道做什么,干脆就陪在她的身邊,不多話,只默默地看著。 直到深夜景立回來,景媛在終于將葬禮的一系列事務(wù)處理了個大概。 當(dāng)晚,青嫵和景立都想著要留宿在公主府,然而景媛卻說:“你們回去吧?!?/br> 他們兩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自然都是十分不放心的。 景媛道:“還有很多事沒有搞清楚,我不會自殺的。更何況,還有紹兒呢?!?/br> 景立沉默半晌,便拉著青嫵要退下,只是青嫵仍有些猶豫,景立朝她點了點頭,意思是,放心,沒事。 青嫵這才答應(yīng),和景立離開了公主府,回他們的楚王府去了。 景立和青嫵走后,景媛唇邊淡淡的孤獨倏地斂起,她將所有的下人都轟出去,自己將自己關(guān)進了她的韋益陽的臥房。 按著規(guī)矩,她和韋益陽本來是應(yīng)該一人一個院子。 只有她這個公主想要同房的時候,韋益陽才能來她的院子,陪她一起睡。 可是她和韋益陽并不是如此,她們兩個成親十一年,都是一起睡的。 哪怕是她懷孕的那兩年。 同床異夢,說得大概就是他們兩個吧? 景媛想著,從一旁的繡架上拿起一把小剪來,然后坐到床上。 手指一寸一寸拂過兩人的被褥和枕頭,動作輕柔地,仿佛是在撫摸愛人的臉頰。 不知過了多久,窗邊的蠟燭燃爆了燈芯,燭光打在淺色的帷幔上,一跳一躍。 景媛像是被什么東西蠱惑了一般,忽然發(fā)起瘋,拿著小剪,順著被角,將被衾整個豁開。 被絮飛的哪里都是,好似漫天飛雪蒙住了眼睛,虎口也因為握著剪刀,被硌出了一道一道的紅印。 可她渾然未覺,直到好好的被子被裁得亂七八糟,她的淚水不知不覺地已經(jīng)將飄揚的棉絮都洇濕。 她才終于扔下剪刀,整個人栽進被褥里,低低地喚了一句,“晟安……” 只可惜房間空蕩無人,只有剪刀落地的清脆聲響。 好似一聲遲來的嘆息。 - 青嫵和景立回楚王府的這一路上,幾乎都沒有說幾句話。 景立攬著青嫵,靠在車壁上閉目養(yǎng)神,默默無言。 青嫵則是躺在他的大腿上,假裝閉著眼,實際上還悄悄張開了一道縫隙,時不時地睜開又閉上,只為了打量著他的臉色。 關(guān)于韋益陽去世這件事,對于她來說,沖擊大于悲痛。 她對于韋益陽,并沒有什么太具體的印象,兩人的接觸也不算很多。 只是今日親眼看到韋益陽為遇寧長公主擋刀,她收到了極大的沖擊,和驚嚇。 再加上擔(dān)心景媛,心里十分沉重。 她不知道景立和韋益陽到底有沒有什么往來,亦或者他也更多的是在擔(dān)心皇姐? 這樣想著,青嫵又將眼睛悄悄睜開了一些。沒想到這次,卻直接撞進了景立幽深的視線之中。 青嫵愣了一瞬,先開口問道:“你沒有睡?。俊?/br> 景立一手牽著她的手,一手?jǐn)堉纳仙?,搖了搖頭。 青嫵想了想,問:“是還在想駙馬的事么?” 景立松開青嫵的手指,揉了揉眉心,疲倦道:“算是吧。” 他說:“有些擔(dān)心皇姐?!?/br> 青嫵安慰道:“放心,皇姐為了紹兒,也不會讓自己垮下的?!?/br> 景立說:“皇姐這一輩子,實在太難了?!?/br> “她從出生那一刻,就在為了別人而活?!?/br> “從前為了給自己母親爭寵,后來為了保護自己的弟弟,如今要為了照顧自己的兒子。” “她和韋益陽之間的事,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若是他們早年間都能各退一步,或許……” 他的聲音放的很低,在這安靜的只能聽到車輪聲的深夜,卻是格外明顯。 青嫵伸手扯住他方才松開的那只手,雙手將他的掌心握住,認(rèn)真地看著景立的表情,問:“你是不是又在自責(zé)?” 景立一愣,似是沒想到你會這么問。 好半晌,才終于緩緩搖了搖頭。 青嫵卻癟了癟嘴巴,說:“不許騙我!” 無奈,景立只得勾唇,勉力勾出一抹苦澀的笑,“什么時候,我的心思你已經(jīng)能看的這么透了?” 青嫵忍不住瞪他,“你難不成還想什么事都瞞著我不成?你忘了當(dāng)初在西南的時候,你怎么和我承諾的了?你說……” 景立見她又要翻舊賬,連忙伸手抵住她的唇,輕聲噓了一聲,“我沒有?!?/br> 這下,他便是兩條手臂都擺在景立的跟前了。 青嫵伸手扯住他的手臂,撐著身子坐起身,由躺姿改為坐姿,只是上半身仍舊在他的懷里。 “遇宸哥哥,你不要這么想?!?/br> 青嫵的聲音很輕,卻是又把話題拉了回去。 景立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青嫵把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之上,能十分清晰地聽見,他胸腔里躍動的心跳聲。 她說:“其實,從最開始,導(dǎo)致這一切的就不是什么別的人,而是天然的情感?!?/br> “因為彼此在乎,所以才會甘愿付出?;式銓δ悖銓式?,亦或者是皇姐和韋益陽之間,就是因為有情感的牽絆,你們都太在乎彼此了。” “你說皇姐和韋益陽之間各退一步,一切都有可能不一樣?!?/br> “可是誰也不知道,這不一樣的地方,到底是會變好還是會變壞?!?/br> “就是因為有那么一點點的會變壞的可能,他們都不愿意去賭,因為對于彼此都太在乎了?!?/br> “你不是也是嗎?”青嫵又忽然把話轉(zhuǎn)到景立的身上,“其實你明明可以把放血解毒的方法告訴我,可是你還是沒有說。你怕會出現(xiàn)意外,怕我承受不了這個結(jié)果。” “所以,別去自責(zé)。你其實沒有做錯任何事?!?/br> “導(dǎo)致駙馬自殺的到底是誰,是皇帝還是什么人,我知道你心里已經(jīng)有了數(shù)?!鼻鄫痴f,“那人才是兇手,與你無關(guān),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車廂內(nèi)沉默了許久,直到青嫵的眉毛都忍不住皺起,景立才終于抬起手,溫柔地捋了捋她的長發(fā),“對不起,是我又鉆牛角尖了?!?/br> 青嫵搖了搖頭。 其實,她很清楚,景立看似淡漠疏離,實際上心里最是重情重義。 這一點,他們兩個反倒是相反的。 相比于景立,好像更薄情冷血的是她。 榮國公府已經(jīng)被抄了半個月了。 她卻沒有過問過一句這件事。 其實,在她心里,她是真的把方家的人都當(dāng)成陌生人來看了。 至于景立說的什么大伯,她也并不關(guān)心。 只是,這樣會不會顯得太不近人情…… 青嫵正想著,額頭就被人不輕不重地敲了一記。 她立刻回過神來。 只見景立垂眼盯著他,眼底帶著些許的溫柔色,“剛開解完我,自己又開始胡思亂想了是不是?” 青嫵知道自己這是咋被看穿了,她抿了抿唇,耍賴著和他撒嬌,“我沒有。” 景立見她不承認(rèn),倒也沒說什么。 兩人心意相通,只這一句話就已經(jīng)足夠青嫵明白他的意思。 青嫵果然不再糾結(jié),兩個人又隨便說了一會兒話,便各自閉眼假寐。 只是這次又沒能睡多久,楚王府很快就到了。 景立將青嫵親自抱下車,然后讓她先回房間睡,自己則是去沐浴。 換上寢衣之后,青嫵躺在床上等景立回來。 聽著浴房隱約傳來的水聲,青嫵莫名安心,睡意襲來,她滑進被窩里,卻仍然強撐著想等景立回來。 于是翻來覆去地翻身,就是想驅(qū)散困意。 不想一會兒之后,青嫵的困意是沒了,取而代之的是胃部傳來的抽痛。 她伸手將被子拉高,整個人都蜷在被窩里,想著或許暖和之后,就能減緩疼痛。 卻沒想到這痛苦愈發(fā)強烈,額上生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算起來,她這一天就只吃了早上一頓飯,和兩口湯,胃不疼才怪。 聽著浴房的水聲漸停,沒一會兒景立便換上寢衣回了房間,關(guān)門的時候,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青嫵知道,他一定是很累了。 只是胃疼而已,忍一忍就過去了,別再折騰他了。 景立看她縮在被子里,“睡了?” “還沒?!鼻鄫骋驗楹紒y想,下意識就答應(yīng)了一聲。 結(jié)果一說完就后悔了,應(yīng)該裝睡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