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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洪亮粗糙的聲音在外響起,男孩瞬間身體一滯,呼吸緊張,面露惶恐之色。 祁明瞥了那男人一眼,目光凝視前方,正色道:“未曾?!?/br> 聞聽此言,男孩松口氣,抓緊衣服的手松開,依舊垂著腦袋。 譚清音端詳著這個(gè)孩子,他雖衣著素樸,還有些破敗縫補(bǔ),但模樣俊秀,面皮白凈,行為舉止不像是尋常人家能養(yǎng)出來的。 她微微側(cè)身,透過車簾縫隙,往外看了一眼,那男人站在馬車前,虎背熊腰,滿臉橫rou,目露兇光,一副兇狠模樣。 譚清音不由蹙眉。 馮二勾著眼,朝里張望,這條街上沒什么鋪?zhàn)?,就橫了輛馬車,他分明見到那小雜種跑到這就消失了。 祁明注意到他的目光,他頓生殺意,手摁在身側(cè)佩刀上,微微用勁,沉聲道:“讓開,誤了我家夫人的行程,你擔(dān)當(dāng)不起?!?/br> 馮二陡然瞧見眼前男子腰間別的繡刀,刀柄微微出鞘,露出寒光。他訕訕一笑,退到路邊,嘴里說道“不敢不敢”。 待馬車行遠(yuǎn),身后再看不見那人身影,譚清音傾身,小心翼翼問那孩子:“方才那人你認(rèn)識(shí)嗎?” 男孩垂眼,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又問:“那……你家在哪?要送你回去嗎?” 這次,他抬起臉,只對(duì)著她搖頭。 譚清音一時(shí)也沒轍了,她抿了抿唇,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忽然,一陣咕嚕咕嚕聲在車廂里響起,云秋與盈月二人面面相覷。 那孩子臉上終于有了些異動(dòng),他別開臉,耳尖冒紅,眼睛死死盯著破了洞的鞋頭,局促地握緊小手。 譚清音微微一怔,不忍戳破他的羞惱。她端過圓幾托盤上的一碟米糕,自己拿了一塊,剩下的往他面前遞著,對(duì)上他的目光,她輕咬了一口米糕,向他解釋:“甜的?!?/br> 男孩看著面前的糕點(diǎn),晶瑩剔亮,上面綴著紅絲兒。他咽了下口水,忍不住伸手拿了一塊。 即便餓著,他也是小口咬食吞咽,沒有半分失儀。譚清音看在眼里,更加堅(jiān)定方才心中所想。 馬車慢慢悠悠行著,穿街過巷,最后停在裴府門前。 祁明將那孩子拎抱放在地上。 譚清音彎腰對(duì)他說,“我到家了,就只能送你到這了?!?/br> 這孩子也不說家住何處,在哪停下,因而譚清音就一路帶他到了裴府門前。 男孩默了默,小半晌,他抬頭望向面前給予自己援手的譚清音,小聲卻堅(jiān)定道:“謝謝?!?/br> 譚清音笑了下,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不客氣?!?/br> 隨后,他轉(zhuǎn)身離開,小小的背影,落寞又堅(jiān)韌。 譚清音駐足在原地看了許久,直至那身影消失在巷口。 “夫人,走吧。”盈月提醒她。 譚清音回過神,她長(zhǎng)長(zhǎng)地舒了一口氣,抬步跟上兩人,“嗯,來了。” 幽靜的巷子里,江玄趴在巷口,他怔怔地偷望著那抹身影,踏進(jìn)朱紅大門里,門匾上鐫刻著兩個(gè)鎏金大字——裴府。 …… 舉目漆黑蒼穹,殘?jiān)氯绻?,繁華的京城隱匿在一片凄涼夜色里。 江玄孤零零地游蕩在街上,他從懷中拿出最后一塊米糕,是臨走時(shí)她塞給他的。 他蹲在路邊,一瞬不瞬看著手中的米糕,米糕已經(jīng)涼的發(fā)硬了,他舍不得吃。 一醉漢拎著酒壺?fù)u搖晃晃走來,夜色太黑,他并沒有注意到前面蹲著人,莽撞過去,見是一孩子,他大著舌頭斥道:“滾開!” 江玄被碰倒在地,手中米糕滾落,他連忙爬起身?yè)炱饋恚装椎拿赘馍险戳嘶覊m,他整個(gè)塞進(jìn)嘴里,腮幫鼓動(dòng)著,忽然大顆眼淚滾下來。 天大地大,為什么不能有他的容身之處呢。 江玄擦掉眼淚,他咽下米糕,轉(zhuǎn)身往一處宅院后門走去。 他要拿上他的東西,離開這里。 天大地大,他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容身之處。 柴門發(fā)出“吱呀”聲響,在寂靜的黑夜里尤為清晰。門里閉目酣睡的馮二被驚醒,眼睛立刻露出兇光,他看向出現(xiàn)在門旁的身影,猛地一把拽過來,抄起一旁木棍。 “小雜種,你還知道回來!” 他等在這里許久。 馮二罵罵咧咧,抬腳踢在他小腹上,力道之大,踢得江玄滾翻撞上一旁木柱。 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喉嚨就是一陣腥甜,血跡順著唇角流出。 江玄被打得頭破血流,他蜷著身子,咬緊牙關(guān),沒有吭出一絲音。 空氣中漂浮著淡淡血腥氣,院內(nèi)豢養(yǎng)的狼狗嗅到氣味,眼冒幽光,立即興奮吠叫,森森獠牙在月色下泛著冷光。 馮二妻子在一旁冷眼看著,她提醒道:“別打死了,不然怎么跟宮里貴人交代?!?/br> 一年多前,宮里一嬤嬤找到她,交給了他們一個(gè)垂髫小兒,只說是宮女茍合生下來的,要他們好生照養(yǎng)著,以后少不了銀兩。 念著那大把銀兩,起先也是好言供養(yǎng)著,誰知這孩子性子硬得很,丈夫又是個(gè)暴脾氣,就動(dòng)手打了他。后來宮里的嬤嬤見了,她也沒說什么,于是他們就更加放肆。 馮二眼皮子跳了跳,想起皇宮里每個(gè)月都會(huì)送來的銀子,他停下手,呸了一口沫子,冷笑道:“你不是喜歡往外跑嗎,今晚就給老子睡在門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