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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她回復了“你真厲害”的表情包后,何展元還回了三條信息。 均是繼續(xù)毛遂自薦的。 [好。什么時候來試菜?做東坡rou可以嗎?] 顧禾本以為要一會兒才會收到對方的回復,沒想到何展元秒回。 [帝都嗎?有空, 有空,什么時候都有空。] 顧禾把地址發(fā)給他,“告訴方主廚,讓他等著?!?/br> 孫管家看著顧禾孩子氣的模樣,啞然失笑,“好?!?/br> 司機并沒有先回家,而是把顧禾送到了范玲所在的別墅。 顧禾到達的時候,范玲依舊已經在門口等候著,她的嘴唇隱隱泛白,顯然凍了好一會兒,她的語氣帶著迫切,“單子上的東西我全部買齊了,什么時候可以開始作法?” 前天顧禾臨走前留了一枚護身符,霍洵佩戴了兩天,難得的睡了個好覺。 也正是這樣,范玲對顧禾的本事深信不疑。 顧禾跟著范玲進屋。 本該死氣沉沉的霍洵,此刻正愜意地躺在客廳里吊兒郎當地看電視。聽到門口的動靜,他下意識地回頭看。 見是顧禾,臉上止不住的錯愕,“是你?” 前天他甚至混亂,根本沒看清楚。 顧禾:? 她忍不住問系統(tǒng),“該不會又要背黑鍋吧?” 系統(tǒng)感受到顧禾撲面而來的絕望,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倒沒有。不過霍洵曾見色起意,試圖包養(yǎng)’顧禾’,但未果。他心生惱怒,推波助瀾了很多黑料?!櫤獭穆暶墙搴退摬婚_關系?!?/br> 顧禾:! 好家伙,竟然還有這么一段往事。 冤家路窄啊! 她皮笑rou不笑地回,“是啊。” 霍洵忍不住細細打量她。 柔順濃密的長發(fā)半披散著,襯得五官更標致妍麗,好看的叫人挪不開眼。 沒睡到她真是遺憾。 心思轉圜間,霍洵收斂了所有的齷齪心思,當務之急是讓顧禾替他驅鬼。 等事了,還不是由他說了算。 “麻煩你了?!?/br> 顧禾不理他,她慢吞吞地在別墅內部晃,時不時的撥弄一下擺放的物件。 范玲寸步不離地跟著,見她這副走馬觀花的閑散樣,不由得好奇地問,“這是在做什么?” 顧禾眼神幽深,淡淡的譏諷一閃而逝,她微微側頭解釋,“利用五行之氣調陰陽,催動能量場的五行流通生旺氣。” “和我給霍洵的陰陽五行護身符有異曲同工之妙?!?/br> 范玲雖然沒聽懂,但護身符的作用她看在眼里,連連應聲。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她似乎感覺家里的溫度降了些。 可能是錯覺吧。 最后,范玲跟著顧禾來到霍洵的臥室,眼里閃過nongnong的擔憂,“他真的能恢復正常嗎?” 顧禾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她本想問對方,把霍洵慣成這副模樣后悔嗎? 現(xiàn)在看來,根本沒有問的必要。 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酸臭味,顧禾取了雞冠血,叫來了霍洵,點在他的眉心,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遠遠看去,似乎偏了一些。 霍洵聞著雞血的腥臭味,險些嘔吐,他咬著牙暗自忍耐著。 范玲一動不動地盯著顧禾的動作。 見她行云流水地誦咒、繪符、吟唱經文,攥緊的手稍稍放松了些。 霍洵只覺得昏昏沉沉的。 他仿佛浸在溫暖的池水中,整個人懶洋洋的不想動彈,這種感覺實在是太舒服、太放松了。 他瞇起眼。 忽然畫面突變。 “你還記得我mama嗎?因為你她抑郁了,接受了無數次心理治療,迄今為止自殺了八回,生不如死。你為什么不死?你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霍洵瞳孔中驟然浮出驚恐。 他雙手胡亂揮舞,可無論他怎么做,聲音都如影隨形,最后他蹲下身抱著頭。 “我為什么要死?感情難道不是講究你情我愿嗎?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差,為什么怪到我的頭上來?” 范玲看著昏睡過去的霍洵,他的眉頭上沁滿了冷汗,“他沒事吧?” 顧禾笑著意味深長,“你放心,這只是必經的過程?!?/br> 范玲大氣也不敢喘,連連點頭。 “那我mama呢?她只是一個餐廳服務生啊,你這個畜生,不擇手段地玩弄她。難道這也是你情我愿嗎?” 霍洵頭痛欲裂,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根本無法思考,只能遵循本心回答,“那只能怪她是個下等人,下輩子投個好胎吧?!?/br> 忽然,他的手被捉住。 霍洵忍不住尖叫,他強撐著睜開眼,一團黑霧如鬼怪般張開黑黝黝的大口,把他的手臂吞噬。 “放過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br> 他聲嘶力竭地嚎著。 范玲終于忍不住,去替霍洵擦了擦汗,母子連心,她心臟壓抑的厲害,“他似乎很害怕?!?/br> 害怕,當然會害怕了! 顧禾眉眼間泛出一絲疲倦之色,這些布置耗費了她大量的心神。 她抿了抿唇,緩緩道,“別擔心,很快就結束了。” “你根本就不知道錯!我mama為了救你,一尸兩命。而你呢,當天晚上就睡在了別的女人的床上,禽獸不如?!?/br> 看著黑沉沉的濃霧,霍洵忽然覺得像棲息在墳地的烏鴉群,鋪天蓋地,他連連哀求,“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求求你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