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太子寵妻手冊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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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迎被震住,抬頭一看,殿下一雙鳳眸中,洶涌不定的湖水,浪觸暗礁。從今夜起,或許她見到這副一模一樣的大驪美景,也絕不能輕易相信! 第19章 見一見我的太子妃 春雷震地一夜,東風(fēng)拂過墻角的海棠花蔭,濕怯怯的,兩三只黃鶯站在檐角上,延伸一截遮住了澄凈的天際。 早上的時(shí)候,那位年輕的指揮使小寧來了一趟,是與太子商議春獵事宜的,裴迎心念一動,讓阿柿喚他在書房留下來。 裴迎有事要問一問他。 “原來你叫寧懷貞?!彼f。 寧懷貞微微一笑,溫柔又敦厚,裴迎的目光驀然往上一抬,盯著他,猝不及防。 她緩緩開口,像在問一件與己無關(guān)的事:“你知道太子在哪兒嗎?” 寧懷貞年輕的面龐出現(xiàn)霎時(shí)的疑惑,方才太子明明與裴迎打過照面了,她何以會來問自己呢?他對上少女眼眸中的一抹雪亮,剎那間心下了然。 裴迎問的不是陳敏終,而是另一位太子。這句話模棱兩可,重點(diǎn)不在于裴迎問的是誰,在于寧懷貞回答的是誰。 嫁入東宮這些天,那位真太子漸漸在裴迎心底清晰起來。 他是圍棋國手,書法大家,又精于騎射武藝,撇開對貓有敏癥來說,實(shí)在是完美的人。 這樣的人,究竟是為何被陳敏終頂替的呢? 他如今又在哪里,是死是活? 裴迎本不該生出好奇,她與陳敏終有了一個(gè)共同的秘密,隨著他的身份風(fēng)險(xiǎn)越來越大,裴迎也愈發(fā)惴惴不安。 若是真太子現(xiàn)身在宮中怎么辦? 裴迎漫不經(jīng)心地抬袖飲一口茶,似乎并不在意答案,她只是問一問太子在哪兒而已,尋常不過的一句話。 這個(gè)問題進(jìn)可攻,退可守。 寧懷貞笑了笑,他知道裴迎一定不敢親自去問陳敏終,只好來問他。 “回稟娘娘,太子一切周全?!彼?。 裴迎靜靜地望了他一會兒,寧懷貞不似京里的世家公子一般張揚(yáng),他的舉止溫柔又敦厚,但是偷天換日者,又豈是善茬? “知道寧指揮使是個(gè)實(shí)誠人,我才來問你?!?/br> 裴迎的嘴角牽起笑意,她面容稚嫩,這副天真的神情之下,眼眸里的亮光好似不知情,像在問他:我們說的是哪個(gè)太子? 心照不宣。 他走出書房時(shí),她又望了他一眼。 裴迎覺得,寧懷貞不會將今日的對話告知陳敏終。 幾場春雨后,天氣漸漸熱了。 這日,裴迎換上了一件玉色繡折枝輕衫,堆云發(fā)髻懶懶地用了幾根素簪,她甚少有這樣不著鮮妍的時(shí)候,唇色透出薄薄的一層淡柿紅,更顯眼眸流轉(zhuǎn)間的明麗。 陳敏終多看了幾眼她這副不怎么打扮的模樣。 這個(gè)年紀(jì)的女兒家,本就不需要過多雕飾,她往日金玉堆砌,反而將神態(tài)壓住了。 他心下一動,讓她過來。 裴迎的臉上似乎有些高興,陳敏終眼簾垂下,她是如何做到每回都對他笑臉相迎呢? 陳敏終道:“聽掌印說,說那日你在殿外向父皇奉上了昆侖青庭殘卷,很合父皇的心意,我記得那是昭王的愛物。” 他頓了一頓:“父皇對我說,有你為我奔走,是福氣?!?/br> 裴迎低頭不語,她并非是為了陳敏終,而是為了自己家的私心。 “借花獻(xiàn)佛罷了。”她十分心虛。 “不重要了?!标惷艚K淡淡道。 他依然未對裴迎放下戒心,待她的語氣卻柔和了一些。 “猜對了,有賞。”他忽然說。 裴迎一愣,這句話是陳敏終大婚之夜對她說過的,她猜對了他的身份,他要賞她什么? “你想要什么?!彼麤]有替她做決定,而是問一問她。 裴迎認(rèn)真地思索,得了殿下的承諾,她不能白白浪費(fèi),他什么都會答應(yīng)她的,她必得將這個(gè)承諾物盡其用,盛京世家之所以強(qiáng)盛,是因?yàn)閺V據(jù)田地,裴家若想真正立身,也得從田地打算起。 可這不是有錢便能買的,有文書管轄,想買也買不著,若是殿下能幫她拿到文書。 她忽然間不怕惹他生氣了,他要生氣便生氣吧。 “殿下……我……” 裴迎越湊越近,她一只手撐在了陳敏終的膝上,軟軟地一按,陳敏終眉心一跳,薄柿紅的唇微微開合,不施胭脂,更顯得柔嫩。 “我想……”嗓音軟得像隨風(fēng)拂動的柳條。 想什么?陳敏終的眼底隱隱有碎光。 她的手雖然只按在他腿上一處,卻蔓延開燙意,今日裴迎穿的衫子輕薄,春光透過來,肌膚細(xì)膩,一團(tuán)化不開攏不住的雪白香霧,衣襟下繡了一只振翅欲飛的青雀,粉白芍藥在底下次第擁護(hù)。 芍藥刺繡在她胸前越發(fā)嬌盛,迫近眼里。 陳敏終的目光移開,喉頭微微一動。 他想,裴氏淡妝濃抹總相宜,他娶了一個(gè)很漂亮的小女子。 裴迎的雙臂嬌懶地?cái)堊×怂牟鳖i,他被這團(tuán)香霧越發(fā)逼迫了,身子僵硬,不自覺往后傾。 裴氏像纏人的小蛇,又軟又黏人,一不留神便繞上來。 “不行?!彼麊÷曊f。 陳敏終的手撐在了身后的繡墊,他冷著臉,一時(shí)心神搖曳下,甚至忘了呵斥她不成體統(tǒng)。 可是,她的手臂并不圈得緊,寬寬松松,只是假意搭在他脖頸,他可以輕易掙脫開,卻沒有掙脫。 裴迎瞧見他這副清冷自持的模樣,忽然,“噗嗤”一聲笑出來,陳敏終低頭,發(fā)覺她滿面的笑意,少女的眼眸好奇又迷惑,緊緊盯著他。 “不行什么?” “殿下,您想到哪里去了?!彼χ鴨?。 是他想多了嗎? 陳敏終面色一青,不是他想多了,裴迎的目光依然大膽地望著他,不肯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窘迫。 裴迎不明白,殿下是歡喜還是不歡喜呢?他這樣難堪的臉色,是因?yàn)閻琅隽怂?,還是惱怒她沒有碰他。 殿下若是真覺得不行,推開自己不就是了,只是口頭說說算什么。 難道……殿下的心底會有些期待嗎,他表面貞潔烈男,誰知道心底下有沒有暗自享受。 裴迎心底哼了一聲。 她提了買地的事情,一抬頭,殿下臉色冷凝住了。 “不行?!边@回他斬釘截鐵。 裴家想買地,背后的心思昭然若揭,她這樣明晃晃地觸他逆鱗,看來什么都不顧了,他絕不會答應(yīng)。 她本就是這樣蹬鼻子上臉的小女子。 “我記得你提起過,你想跟著去春獵,”他正經(jīng)道,“這幾日準(zhǔn)備著吧?!?/br> 裴迎有些泄氣,不過能跟著去春獵也好,她一直心心念念盼著這件事。 其實(shí)她不會騎射,但她天生喜歡熱鬧,她不想陳敏終丟下自己。 上回冬獵,她連只野兔都未打中,盛京貴女歡聲笑語滿載而歸,而她空落落的,不過那天,她并非一無所獲。 裴迎偷偷地望了一眼陳敏終。 天蒙蒙亮,佛堂閣樓,澄黃光線中灰塵粒子翻飛,唯有一襲黑袍雪膚格外清晰,赤著腳,腳踝、手腕上一圈紅到發(fā)紫的淤痕,似乎是因長久禁錮導(dǎo)致。 少女衣襟上的青雀同樣撲飛在他瞳仁底。 他低頭,咬開了左手的白繃帶,一圈圈散落,墨緞似的長發(fā),下頜線利落,一頭已經(jīng)受困到躁郁的白狼,動作萬般地不耐煩。 “眼下您還不能出去,陳敏終會殺了您。”隱匿在身后的暗衛(wèi)開口。 當(dāng)他站起身時(shí),似乎早已干涸的身軀,重新涌入鮮活空氣,瘦削下蘊(yùn)藉不馴野性,他極少有這樣殺氣蓬勃的時(shí)候。 這副往日總是親切溫和一笑的面龐,俯身接受子民愛戴的身軀,在燦燦輝陽下無法直視,行事標(biāo)致得令人自相形慚,現(xiàn)在一派卸去偽裝后的輕易,惡感由長眉一壓頓生。 他抬頭,笑得漫不經(jīng)心:“見一見我的太子妃,有什么不可以?” 第20章 別弄我 清早,阿柿從后頭捧過衣裳,對裴迎說道:“殿下對娘娘是上心的,方才那邊還給娘娘送來了春獵穿的新衣裳,說是騎馬的時(shí)候穿?!?/br> 紅木托盤上,一疊方方整整的圓領(lǐng)紅袍窄直袖衣衫,用的真絲花羅的面料,四經(jīng)絞織,這種衣裳比大家閨秀還嬌貴,若是在馬上穿,恐怕一次下來便壞了。 可是面料微亮又透氣,被風(fēng)拂起時(shí),在馬背上一定颯爽極了。 陳敏終替她選衣裳的時(shí)候,想到她那日身上未著過多飾物,瞧著很清爽。 裴迎望了衣裳一眼。 “我不穿?!?/br> 她不喜歡這種從簡大方的男子式樣,不知道殿下心里怎么想的。 兩個(gè)人的喜好不同,不能強(qiáng)求。 孔雀扇移開,太仆在前頭牽引宮廷車馬,隨行駕士、匠人、官員數(shù)百人,后頭手持兵器的騎兵衛(wèi)隊(duì)浩蕩齊整,禁軍守護(hù)核心儀仗,羽幡彩旌,御馬華蓋摻雜其中。 太子的馬車先于儀仗隊(duì)三日出了城,去行宮里安置事宜,裴迎同他一起。 路上顛簸,裴迎是個(gè)極少出門的,不過半日便吃不消了,太子妃的馬車又不敢半路停留,她只好咬牙忍著,到夜里,唇色發(fā)白,胸悶氣短,有些昏昏欲吐。 馬車驀然停下,她一抬頭,車簾撩開,月色清涼如水,裴迎沒想到太子會過來,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