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太子寵妻手冊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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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笨妞,你嫁進(jìn)咱們姜家,得將泥腿子洗干凈了,才能跟本公子滾被窩,雖然本公子是因為父母逼迫,家族權(quán)宜才娶你,但是,只要你對我乖一點,日久天長,本公子說不定會被你感動,賞你一個大胖娃喲,你就偷著樂去吧,瞧你這副小模樣,一定很想跟本公子滾被窩?!?/br> 倘若……倘若當(dāng)日他能對裴迎說一句軟話。 今日她會不會是姜家年輕的主母呢? 他嗚嗚地落淚,一對杏眸蓄滿淚水。 一眾家奴守在馬車旁,望著公子踉踉蹌蹌的背影,面面相覷,摸不著頭腦。 來的時候,公子哭得虛偽,干嚎了半日,也未見這塊旱地出水。 怎么都要回去了,公子他……好像哭得很傷心呢。 老管事環(huán)起雙臂,對著天光瞇了眼,人間最苦陰差陽錯,求之不得,可惜這一切都是公子自己作的。 被裴氏扇巴掌的那一刻。 公子他究竟是怒不可遏,還是在想那一耳光后她的手疼不疼呢? 第30章 鹿血(四更) 東宮, 書房。 陳敏終正翻閱福州的兵奏表,福州臨海,屢遭??苋肭? 當(dāng)?shù)赜稚雠褋y,軍情危。 裴迎走進(jìn)來時靜悄悄的。 陳敏終正好闔上了兵奏表, 抬頭看她。 “殿下, 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她笑著,明顯有些局促不安。 宮里所有事都逃不過陳敏終的耳目, 他自然知道今日下午發(fā)生了什么事。 裴迎很慌,畢竟是女兒家,一定嚇壞了,生怕招來姜家的報復(fù)。 瞧她那副怯生生的模樣, 他原本也沒有責(zé)怪她的意思。 裴迎:“殿下,我有事求您?!?/br> 她將食盒放在桌上, 是個知道討好人的,一聽說殿下在書房公辦, 她便貼心地吩咐阿柿準(zhǔn)備了吃食。 “說吧。”他靜靜飲茶。 仰過茶盞間, 眸光無意一瞥,裴迎帶來的小食盒,掀開了半面蓋子。 一盞白瓷碟凹著肚兒躺著,剛蒸好的鹿血羹。 陳敏終頓時被茶水嗆到, 咳嗽了好幾聲,手指按住桌角,面色一層薄薄的紅。 榴花在夜色中艷麗分明, 枝葉間小果玲瓏。 陳敏終的目光從白瓷碗里收回,被茶水嗆著的薄紅尚未消散。 裴迎關(guān)切地貼上來:“殿下,殿下您怎么嗆著了?” “無妨?!?/br> 陳敏終抬起一只手, 阻止她上前,另一只手用白帕擦拭嘴角。 裴迎有些恍惚,她今日下午才見到那張與殿下相似三分的臉——姜曳珠。 裴迎不敢欺瞞他,也知道只有殿下能幫自己。 姜曳珠勢必會向姜家老祖宗告狀,慶幸指甲未在他臉上劃出傷痕,破了他的相,便更嚴(yán)重了,世人皆知姜家嫡公子最講究容姿。 “夫君救我?!?/br> 她聲音攜了哽咽,聰慧得故意示弱,從不會自己逞能,天塌下來讓他撐著。 她想攏住殿下的袖袍,卻見他神情冷淡,手硬生生停滯在半空。 陳敏終:“好了?!?/br> 無事時喚他殿下,有事便喚夫君。 裴迎的聲音雖攜哭腔,面上卻連一絲淚痕也無,不過是她求人的姿態(tài),楚楚可憐。 陳敏終沒想過責(zé)怪她,她是他的妻子,惹了禍合該由他來解決。 “宮里不會再有人傳這件事?!彼徽f了這樣一句話。 裴迎驚愕地抬頭,她還未開口,殿下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嗎? 闔宮上下,哪怕是私里也不敢議論主子的是非。 “至于姜家,”他瞥了她一眼,“你就不用管了?!?/br> 裴迎松了一口氣,看來殿下要替她攬過這件事,他也沒有責(zé)怪自己行事不得體。 她目光一落,倏然間發(fā)現(xiàn),殿下今日也穿著荷莖青的中衣,雪白外袍,脖頸前落了一串冰種翡翠珠掛飾,以暗銅小白玉間雜其中綠得清清爽爽,綠得清冽。 她記得殿下很少穿青色。 是因為上回她夸殿下穿青色好看嗎? 裴迎好奇地探過目光,殿下也看過來,視線觸及,咬著她似的,慌不擇路地逃開。 他明明穿著很清淺的衣裳,面色平靜,唯獨一雙鳳眸如覆薄霜,任誰也無法窺探湖面下究竟有什么,凍得她不敢造次。 殿下是如何做到又溫柔又兇的。 她可不敢問一問:殿下是因為我喜歡才穿青色的衣裳嗎? 說不定是她自作多情。 陳敏終眉心一跳,她又是送菟絲子茶,又是送鹿血羹,紅瑩瑩的一汪,淡淡腥膻氣送入鼻端。 她究竟想做什么? 他有些疑惑,裴氏該不會以為他不行?但他始終面色如常,沒有表露出來。 裴氏確實是小孩子心性,上一秒還怕得要死,現(xiàn)在便對他好奇起來,時時刻刻大眼眸睜著,不肯將他的微神情放過。 雖然是下人在小廚房做了送來,但裴氏明白食盒里裝著什么,她如何能這樣面不紅心不跳,若無其事的模樣呢? “殿下勞累許久,快用點茶醒醒神吧。”裴迎好心道。 他若是用了這茶,醒來的恐怕便不止是心神了。 陳敏終不經(jīng)意掃了一眼,對她道:“今夜我歇在書房,不必給我留燈了?!?/br> 他下了逐客令,裴迎一愣,旋即笑了笑:“是?!?/br> 待裴迎替他掩上門,陳敏終望了一眼桌上的食盒,許久未動,過了一會兒,他喚小太監(jiān)進(jìn)來,將食盒原封不動地提了出去。 湖面上殿宇的倒影十分清明,入夏了,云海隨風(fēng)搖曳翻滾,四下一片空寂,悄無人聲。 初夏夜,無端端的悶熱,在一片黑暗中,鳳眸微微睜開,顯得格外清亮。 陳敏終不喜歡太暗了,逼得人喘不過氣。 為何會在夜半醒來?是因為福州的戰(zhàn)事太過勞心了嗎。 他微微喘氣,胸膛一起一伏,觸感漸漸清晰,后背已經(jīng)熱出了一片汗,黏著里衣,一側(cè)身,涼風(fēng)貫進(jìn),又濕又冷。 手撫住了被角,身子一沉,暖流襲來。 陳敏終低頭,雪灰緙絲滕紋被面下,黑黝黝的,毛茸茸的小腦袋探出來。 他起先以為是只貓兒,可是發(fā)髻上,一邊簪一個熟悉的玉兔絨紅果吊墜,一排細(xì)密的珍珠,金鏈打來打去,忽閃忽閃。 裴迎……她為何半夜出現(xiàn)在這里? 陳敏終羽睫低垂,嘴角一動,卻沒有說出什么話。 她從被面下鉆出來,熱烘烘的,極自然地雙手環(huán)住了他的腰,貼近了,柔軟抵觸。 陳敏終的手臂外側(cè)乍然一挨,有些不真切。 她側(cè)著身,與他面對面。 裴迎仰起了頭,目光緊緊盯著他,嘴角一抿,便是淺淺的笑意。 夜色昏沉,襯得她皮膚白皙,薄薄的一層,柔嫩,又很脆弱,血液在底下迅速流動,帶起了紅,暗暗涌動的生機(jī)。 風(fēng)拂動了她發(fā)髻上的團(tuán)絨,雪毛一點點摩挲他的脖頸,冰涼的珍珠也打在上面,有一搭沒一搭。 她不說話,只望著他笑,手越來越收緊,明明是她主動抱著他,卻好像在依靠殿下。 “裴氏,你在做什么。”他輕聲問。 她冒出來的時候攜了三分熱氣,或許是在被衾下憋久了,呼吸也有些重,在沉靜的書房,一下比一下深長,似乎就在他耳畔,一回神,熱香分明涌動在他胸前。 “殿下……” 她喚著他,低頭,發(fā)髻的團(tuán)絨顫悠悠,她的臉頰貼在了殿下的胸前,若有若無地蹭著,令人難以拒絕。 是小貓,找她的時候躲開,不理睬她的時候又湊過來。 爪子搭在身上,讓人連公事也辦不了,憑仗著孩子氣而任性。 于是……兩個人面對面,呼吸漸漸相融。 她鼻尖一動,嗅了嗅,在他懷里笑著說:“殿下,您真的好香啊。” 清甜又澀氣。 從不熏香的殿下,說是熏香會把書卷給熏壞。 這香氣也并非衣衫傳來,而是殿下自身,裴迎眼眸微睜,是只有她可以聞見的氣息嗎? 讓她惦念的玫瑰糖餅的香氣,炙熱萬分,就在眼前。 殿下這樣復(fù)雜,較高的眉骨與山根下,一對鳳眸蘊(yùn)藏深湖,瞧上去城府至深,謀權(quán)奪勢的兇狠,聞起來卻甜絲絲的,讓人實在訝然。 她決心在今夜咬一口了嗎,她總是嘴上說他很香,說要嘗一嘗。 陳敏終喉頭微動,目光意味不明。 良久,大手掌緩緩撫上她的頭頂,將那只團(tuán)絨紅果流蘇握在手心,瑟瑟發(fā)抖的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