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泥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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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貴,但總收人東西心里老是惦記著,下回得送還他一個什么。 比如她上次看到那件nba的白色球衣。 十分鐘后大巴啟動,孟妍這回倒是沒再睡了,許勁知從口袋里掏出耳機(jī)塞上,發(fā)現(xiàn)她在看后微怔了一瞬,像小孩子分食糖果那樣摘下一邊,“你要?” 孟妍趕緊搖頭,“不要?!?/br> 她平時很少聽歌,除了偶爾出那么一兩首大熱的歌她聽一聽,也根本沒有聽歌的習(xí)慣。 “這不是歌?!彼f著,微傾過來,伸手直接給她戴上了,“你聽聽?!?/br> 然后,一段奇妙的對話傳入她耳朵里。 哆啦a夢和哆啦美為什么不一樣?因?yàn)?,因?yàn)槭巧衿娴膭恿τ汀?/br> “……” 孟妍把耳機(jī)戴正,這學(xué)霸耳機(jī)里聽的東西,就是,和常人不一樣啊。 孟妍一副見過“大世面”的樣子,淡定地聽了一段,覺得應(yīng)該是哆啦a夢廣播劇那一類的東西。 有了耳機(jī)里的東西,一路上就算不說話也不覺得奇怪,她聽著聽著就走神,但他好像聽得挺認(rèn)真的,時不時還勾起嘴角笑一下。 大巴到了地方,帶隊(duì)老師簡單說了兩句就讓去爬山。 孟妍這種毫無運(yùn)動細(xì)胞的選手就跟宋詩瑤聊著閑話,磨磨蹭蹭跟在隊(duì)伍后面,看著那山就走不動路。 跟前經(jīng)過兩個別班男生說,“別的學(xué)校誓師都在學(xué)校,咱們還得爬山,還是周六爬山,沒人性?!?/br> 聲音逐漸走遠(yuǎn),宋詩瑤又湊過來八卦,“你們兩個一路上坐一起,說什么了沒?!?/br> “沒?!泵襄麚u搖頭,“他聽了一路哆啦a夢。” 宋詩瑤難以置信地“啊”了一聲,“這也太無聊了吧?!?/br> 宋詩瑤說,“不過他要是跟你提這個,你就說有趣,投其所好才是第一步,而且你們還是同桌,這叫近水樓臺?!?/br> 孟妍還什么都沒說,宋詩瑤就已經(jīng)把計(jì)劃安排的明明白白,她聲音不大地含糊道,“我沒說我要追他?!?/br> 她這人干什么都慢,吃飯慢起床慢收拾東西也慢。 催也催不動,感覺挺悶。 她幾個小時之前剛把對許勁知的這種感覺歸類與“喜歡”,現(xiàn)在就讓她以開火箭的速度轟轟烈烈地去追他。 總是太快太趕了。 孟妍想了想,又補(bǔ)了句,“再等等?!?/br> 宋詩瑤受不了她這溫吞性格,在旁邊直嘆氣,“成吧,這事兒也急不得,你們先順其自然?!?/br> 一行人浩浩蕩蕩去到山頂觀景臺,許勁知不愿意出風(fēng)頭,還是往日好學(xué)生宋詩瑤念的演講稿。 太陽已經(jīng)升起,淡金色的光籠罩下來,照著蜿蜒山脈如同屠龍少年的脊梁。 宣誓結(jié)束后他轉(zhuǎn)身回頭,人群紛紛散去,吵吵嚷嚷,他沖她笑了一下。 她身后秦遠(yuǎn)抬手招呼了一聲,“這兒!” 得,那八成不是沖她笑的。 孟妍挽著宋詩瑤隨著大流往下走,這將破未破的暗戀就是有一點(diǎn)不好。 容易自作多情。 秦遠(yuǎn)過去,胳膊直接搭他肩上,“一起吃個飯?” 許勁知視線從某處收回來,不咸不淡吐出倆字,“隨便?!?/br> “……” 許勁知是吃了飯才回家的,他照常走到家門口,楊真就站在那兒,手里掂著一個飯盒,身后的門上貼的都是小廣告。 他腳步在原地立住,停頓幾秒后轉(zhuǎn)身就走。 他們不是沒談過,談不攏,不如不談,免得幾句話頂起來場面不好看。 楊真在身后叫住他,“勁知?!?/br> 他聽見這一聲名字,沒有往前走,也沒有轉(zhuǎn)身。 好像全能學(xué)霸就該什么都會,但他不知道該怎么跟自己的老媽交流。 楊真快走了幾步追上,上下打量他一眼,“吃飯了嗎,媽做了一些?!?/br> 他低頭看著地下,沒個正行兒地踢著腳邊石子,“吃過了?!?/br> 楊真堅(jiān)持道,“吃過了也再吃一些,媽特意做的?!?/br> 看,她從來都不會聽他說的什么。 許勁知也不說話,就這么干耗著。 楊真越來越不知道該拿他怎么辦,有些泄氣,“不想吃算了,媽就是來看看你。” 上回除夕許臣回去說兒子瘦了,她擔(dān)心他在這兒吃不好住不好,又怕把他逼急了再跑了,這回要是離開芝麻胡同,估計(jì)就去她再也找不到的地方了。 楊真知道他身上還有錢,沒到愁吃愁穿的地步,也沒多問下去,兩個人面對面站了會兒,她主動說,“我走了?!?/br> 許勁知始終是半低著頭,聽見這話點(diǎn)頭不過是把頭點(diǎn)得更低了一點(diǎn)。 直到他聽見高跟鞋走動的聲音才抬起頭,撩起眼皮看向那一抹高貴驕傲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 他忽然有點(diǎn)說不上來的感覺,老媽不知道多遠(yuǎn)來了,專門給他帶了午飯,他怎么著也該再吃兩口的。 許勁知看著前頭,張口叫了一聲,“媽?!?/br> 他嗓音干澀,叫出這個字竟是撲面而來的陌生感。 他已經(jīng)記不得有多久沒這么叫過了。 前面那道身影也沒聽見,轉(zhuǎn)身消失在了芝麻胡同。 許勁知盯著那個空蕩蕩的路口看了會兒,始終沒有追上去。 算了,下次吧。 孟妍回來坐的出租車把她送到一個不常走的路口,她下車得先經(jīng)過許勁知的家,再然后,才能到自己家。 于是非常巧合也非常無心的,站在拐角撞見了這一幕。 為了避免上次的尷尬重演,她就在這兒躲著沒出去。 約莫等了三五分鐘,她看著那個女人離開芝麻胡同才邁開腿往外,走出拐角。 視野不被遮擋倏然變得開闊,胡同里亂七八糟纏繞的電線桿子下面,許勁知站在那兒,他沒有走。 第17章 體虛 二人面對著面遇見,她總不能就這么走了。 剛才許勁知叫了一聲“媽”,然后她就從墻角出現(xiàn)算怎么回事。 “……” 孟妍隱約覺著氣氛不太對,沒去追著問他和他mama之間怎么怎么樣了。 許勁知忽然低頭,勾唇笑了一下,手揣在兜里懶懶散散往前走了兩步,才抬起頭看她,“是說啊,這種破事兒你怎么總能碰見?!?/br> 總能碰見他的各種尷尬和窘迫場面。 他十八年的人生履歷其中不少可以稱得上“高光時刻”,接二連三的尷尬幾乎都集中發(fā)生在這幾個月,而且,還都被她或多或少的看到了。 這算哪門子稀罕緣分。 “我也不知道。”孟妍搖搖頭,她怎么知道。 她站在后面不敢出來也挺尷尬的好嗎。 孟妍說完這句就看著他,沒了下文。 直到許勁知摸了下后頸,輕咳了聲別開眼,“不回家嗎。” …… “然后呢然后呢,然后你們怎么樣了?!?/br> 宋詩瑤拽著她胳膊想聽八卦,孟妍只是“老父親”般地拍了拍她的手,那天也并沒有發(fā)生什么。 當(dāng)時她有些呆愣地回過神,點(diǎn)頭說,“就回了,再見?!?/br> 孟妍不是社恐,也不膽小,唯獨(dú)在面對他的時候會不自覺小心斟酌自己說的每一個字句。 尤其是在意識到自己“可能喜歡他”這件事情之后,這一點(diǎn)就越發(fā)不可收拾了。 周一早自習(xí),孟妍背著書包進(jìn)教室,她位置靠墻,而靠走廊的這位桌上放著本書,應(yīng)該是人已經(jīng)來了,但這會兒沒在。 孟妍左右看了看,不到自習(xí)時間,班里小聲說話的人不少,她過去剛放下書包,他就從門口進(jìn)來了。 許勁知拿了一摞英語周報放講臺上,袖子挽起露出一截清瘦的手腕。 他一邊往座位上走一邊把袖子放下來,坐下說,“來挺早?!?/br> “剛到?!泵襄肓讼耄謫?,“你物理卷子寫了嗎?!?/br> 這話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她總不能是想跟他這種好學(xué)生對答案。 許勁知從桌兜里抽出一小疊卷子,挨著翻哪張是物理,頭也不抬地隨口道,“放假兩天不夠你寫作業(yè)?” 她捍衛(wèi)尊嚴(yán)般為自己誓死辯駁,“有一張忘了帶回去。” 其實(shí)就算帶回去,她也沒幾道會寫的。 說著,許勁知拿了張卷子遞過來,她伸手去接,他沒注意手又往前送了一下。 孟妍的手碰到了他的指尖,感覺是涼的。 不正常的那種涼。 許勁知看著她拿上卷子,沒馬上動筆,臉上表情還略帶糾結(jié),這紙的質(zhì)量要是軟一些,估計(jì)要被她揉成林黛玉的手絹。 半晌,孟妍側(cè)過頭說,“我mama是中醫(yī),我姥爺也是中醫(y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