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泥 第2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小作精和土老板[八零]、豪門最強倉鼠[星際]、我和朋友的哥哥做了[1v1 H]、山門被圍,我的弟子黑化了、橫推三千世界、金主她易推易倒、龍隱于世、重生嬌妻是大佬、諸天命運之主、一個女人的前世今生(H)
她目睹了籃球場發(fā)生的那一幕, 倆人走了之后等她跟過去, 進了樓道就已經(jīng)看不見人了。 結(jié)果一回教室就聽說, 許勁知和陳祁打架被叫去了辦公室。 自習(xí)課安靜,教室門口傳來陣清晰的腳步聲,她抬頭去看,許勁知長腿一邁,走了進來,他外表看起來完好無損,臉上也沒有掛彩。 他回來在位置上坐下,孟妍湊過去小聲問,“你們怎么了?” 他隨手從桌子上撈了份卷子出來,語氣很淡,“沒怎么?!?/br> 看他這會兒不愿意說,上著自習(xí)她也不好再問。 第一節(jié)自習(xí)馬上下課,她在手機上看到陳祁發(fā)的消息。 陳祁:【你同桌,好像誤會了?!?/br> 陳祁:【他好像誤以為,我有女朋友還跟你不清不楚?!?/br> 兩句話,再加上下午發(fā)生的事,幾乎下意識就能把這兩件事聯(lián)系到一起。 他是誤以為陳祁勾搭她,所以才生氣的嗎。 這真的,很難不讓人多想。 孟妍悄悄側(cè)頭看他,他低頭做著題,絲毫沒察覺到。 她想解釋一下這件事,但看他一臉透著脾氣的“生人勿近”,她忽然也不知道該怎么起這個頭。 沒幾分鐘打了下課鈴,他翻了兩下手機就往桌上一趴,絲毫沒有跟人交流的欲望,就連秦遠想問,過來看了一眼覺得問不出個所以然又回去了。 于是倆人就這么沉默著,直到第二節(jié) 自習(xí)結(jié)束。 她收拾好東西,放學(xué)時候趁亂,往他跟前挪了半步,“陳祁沒有勾搭我?!?/br> 許勁知嘴角微揚,略帶著對某人的不屑,“他跟你告狀了?” 她搖搖頭,“不是。” 孟妍說完就覺得這話有歧義,給人感覺是她在偏袒陳祁,許勁知單手拎上書包往肩上一挎,下頜收緊,線條凌厲,看著心情比晚自習(xí)時候更不爽了。 她顧不上改口,接著把話說完,“陳祁長得像我哥哥,特別像,見過我哥的都說像,高一剛來的那段時間我天天去他們班門口蹲,別人還以為我在追他?!?/br> 轟轟烈烈女追男這個說法倒是在秦遠那兒聽到過,流傳的版本也非常統(tǒng)一。 一個姑娘入學(xué)就有了這種莫名其妙的傳聞,直到現(xiàn)在高三了也沒別的說法,他沉默了一瞬,抬眸看她,“為什么不澄清一下?!?/br> 孟妍想了下,手抓著書包帶子,“我哥比我大兩歲,在我初三那年,去世了,澄清就得到處跟人說他長得像我去世的哥哥,總覺得,不太好?!?/br> 所以除了陳祁和宋詩瑤,沒別人知道。 她說這話時非常平靜,聲音也小,似是怕讓人聽見。 許勁知看她半低著頭,口中一噎,半晌才說,“對不起,不該問的?!?/br> 事情過去那么久,相比傷痛,她現(xiàn)在提起來是惋惜更多一點,“你知道也沒關(guān)系,我哥,就是之前我放在畫架上那張素描,那天我整理畫包時候掉出來的,當(dāng)時隨手一放,我爸看見說讓我收起來,就沒繼續(xù)擺在外面?!?/br> 聽到這兒,好像忽然一切都解釋地通了。 那是她哥的畫像,抽屜里也是她和她哥曾經(jīng)的照片。 只能說倆人確實,挺像的。 或許是話題變得沉重,從教室到校門口這段路他們誰都沒有再說話,孟妍跟他并排走著,看著地上人影錯落,高高低低。 在快到校門口的時候他忽然說了一句,“我沒打他?!?/br> 孟妍點點頭,“我知道?!?/br> 沒有理由,她就是信他。 陳祁買了瓶水正好從旁邊經(jīng)過,看見她后非常自覺地退遠了一步,以免誤會加深。 門口就這么大點地方,許勁知想看不見也難,他大大方方朝那邊走了兩步,“不好意思啊,誤會你了?!?/br> 他向來公私分明,一碼歸一碼,雖然現(xiàn)在看陳祁依然各種不爽,但誤會了人家還是得道歉。 陳祁尷尬地笑了笑,“沒事,沒事?!?/br> 陳祁說完就跟同學(xué)先走了,不在這兒杵著討人嫌。 孟妍一路上都憋著一個問題不敢問,直到回了家也沒說出口。 孟妍心里想著,他是不是也有那么一點,喜歡我。 不然他為什么會生氣呢。 有了這種想法她更是看任何東西都飄浮著曖昧。 那枚印章,哆啦a夢掛件,甚至連巧克力的糖紙看著都別有用心。 她從書架上抽出那本《安徒生童話》,里面的糖紙已經(jīng)壓的很平整了,雖然上面依然能看見皺皺巴巴的紋路,但不影響整體。 書上這一頁正好是丑小鴨的故事,這種從小聽到大的童話,孟妍還是忍不住咬著筆尾看了兩行,她既不是丑小鴨,也不是白天鵝。 她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城里,一只普普通通的鵝。 今天周五,等這個周末一過,下周去了就是市一??荚?。 孟妍暫且合上童話書,管他什么鵝,能考上大學(xué)的鵝才是好鵝。 她從書包里拿出本題翻了兩頁,對面那隔著老遠就能聽見聲兒,“老許,我又來投奔你了?!?/br> 許勁知過去開了門,不咸不淡地睨他眼,“你不是有鑰匙嗎,自己進來不就得了?!?/br> 秦遠進屋往沙發(fā)上一坐,笑的沒皮沒臉,“這不是怕你在家裸奔嗎,沒好意思直接進,給你提個醒?!?/br> 好巧不巧,他今天坐這位置和上回不小心撞見“美男出浴”是同一個位置。 許勁知沒搭理,他就那么一次洗完澡沒穿衣服被他看見,估計能被他從年初念到年尾。 而某人絲毫不知收斂,說著就上手去掀他衣服,“哎,上回沒看清,讓我看看,那文身,我也想整一個?!?/br> 許勁知拍開他的手,守身如玉,冷淡地不行,“快滾?!?/br> 秦遠也不鬧了,他又是跟家里吵完架出來的,往沙發(fā)上一攤開始裝可憐,“爹不疼娘不愛,真讓人心寒啊?!?/br> 許勁知抬眸掃他眼,“在這兒內(nèi)涵誰呢?!?/br> 秦遠立馬收了音,哦,他忘了,跟前這也是個“離家出走”的小白菜。 深夜在這芝麻胡同的破房子里,兩顆白菜似乎應(yīng)該相依為命,但目前的氛圍顯然不適合。 秦遠晚自習(xí)沒顧上,現(xiàn)在想起來又問,“今天你跟陳祁怎么回事?!?/br> 他幾乎是跟著倆人過去的,一拐進樓里就看見許勁知拽著那哥們兒的領(lǐng)子,空氣里都飄浮著火藥味。 許勁知知道“陳祁像她哥哥”這個內(nèi)幕了,這是她的秘密,他也不想張揚,“沒怎么,誤會?!?/br> 秦遠知道再問沒意義,“得了,下回打球不帶他了?!?/br> 在秦遠進來之前許勁知在看電視,看的百家講壇,里面正講的景泰藍手鐲和它的制作工藝。 他打開電視就是這個臺,懶得換就這么放著。 秦遠閑不住,這回沒掀他衣服,只是光問,“那位置,紋的時候疼不疼。” 許勁知看著電視,隨口說,“一般?!?/br> 那天他在紋身店里,旁邊的紋身師正在幫一個妹子紋,人家直接紋大花臂都沒吭一聲,倒是他那中二病的朋友紋到一半直喊疼。 秦遠把外套脫了,卷著袖子就往上捋,“我想在肩上紋一個,紋一只鷹,猛不猛?!?/br> 他從桌上干果盤兒里抓了把瓜子,一邊嗑著一邊敷衍說,“精忠報國更猛。” 秦遠擺擺手,“那還是算了,擔(dān)不起那大任。” 許勁知端著干果盤往他跟前放了放,示意他自己找點事,最好是能忙到?jīng)]工夫說話。 “最近長口瘡,這個上火,吃不了?!鼻剡h指了指自己的嘴,吃不了瓜子但絲毫不影動手,從旁邊拿起一個看上去非常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兒的發(fā)箍,“這什么,惡魔角?” 許勁知側(cè)頭掃了眼又看向電視,下意識開口,“別掰壞了。” “你還買這東西?學(xué)霸的世界真是讓人匪夷所思?!鼻剡h說,“誰送的吧?” 秦遠連續(xù)發(fā)問,這東西如果不是街上掃碼送的,就是某個女生送的。 看他那句“別掰壞了”,應(yīng)該屬于后者。 許勁知還一句話沒說,秦遠就順著話茬自己把迷給解了,“是孟妍吧。” 第24章 貪心 許勁知掀起眼皮遞他一眼, 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聰明。 秦遠拿著那東西在手上晃,嘖嘖兩聲,“有貓膩, 絕對有貓膩?!?/br> “沒有?!彼麆e開眼, 繼續(xù)嗑瓜子。 某人沉浸在自己福爾摩斯遠的推斷里不可自拔, “那她怎么不送我啊?!?/br> 許勁知輕嘆了一聲,抽了張紙擦擦手, 一條胳膊架在沙發(fā)背上,偏頭看他,“我出去給你買成嗎?!?/br> 就那種小商品批發(fā)商城,給他買一麻袋裝回去。 花花綠綠五光十色什么顏色的惡魔角都有。 讓牛魔王來了看著都害怕。 秦遠看夠了, 才把那玩意兒放下, “那算了,我成年人, 不玩兒這個?!?/br> 孟妍許下“今晚刷完三份卷子”的豪言壯志顯然沒能實現(xiàn)。 她剛寫完一份半的時候就已經(jīng)忍不住開小差,筆在紙上算著算著,就莫名畫起了畫。 沒有起型, 畫成什么就算什么, 少年清雋的眉眼在她筆下一點一點勾勒出來, 她看著紙上逐漸成型的人臉,筆尖一頓。 許勁知, 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喜歡我啊。 她放下筆拉開點窗簾,對面這個時間還亮著燈,孟妍猶豫了一會兒想知道他在干什么,拿出手機又不知道該怎么問。 在干嘛? 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