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泥 第5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小作精和土老板[八零]、豪門最強倉鼠[星際]、我和朋友的哥哥做了[1v1 H]、山門被圍,我的弟子黑化了、橫推三千世界、金主她易推易倒、龍隱于世、重生嬌妻是大佬、諸天命運之主、一個女人的前世今生(H)
秦遠下車牽上宋詩瑤,“走走走,我又餓了,再陪我去吃點?!?/br> 宋詩瑤沒弄清這是個什么局勢,還扭頭看了一眼才說,“都幾點了,你不怕發(fā)福是吧?” 許勁知的車在梁柏彥后面,看著前面動了他才跟著動的。 老同學(xué)聚會,無非就是談?wù)劗?dāng)年,聊聊現(xiàn)在,再相互說一下這幾年都在干什么,上學(xué),上班,考研,考編,說來說去也就這幾樣,許勁知也是今天才知道,孟妍早在五年前就和宋詩瑤聯(lián)系上了。 他不算故意跟,路就那么寬,和梁柏彥的車始終不遠不近,最終倆人一前一后進了小區(qū),又看著梁柏彥倒車走了。 現(xiàn)在不比晚高峰,要上樓等電梯的就他倆人,許勁知想不明白那個勁兒,跟她乘電梯上去,看著數(shù)字逐層往上,半晌才說,“當(dāng)年,為什么走,早就聯(lián)系上宋詩瑤,也不聯(lián)系我?!?/br> 他嗓音淡淡的,沒有埋怨的意思,就算心底有過埋怨,這么多年也早該釋然了,更像是未知的謎底給人留下的執(zhí)念,就是簡單的想問,就是想知道。 宋詩瑤在清華,他也在,但凡她有心,問宋詩瑤要一下他的聯(lián)系方式,一點都不難。 但她沒有,走了就真的杳無音信,一開始他問宋詩瑤,宋詩瑤是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后來知道了,倆人串通一氣不告訴他。 她去讀美院,就他像個傻子一樣守著師大走了一圈又一圈,師大校園的宿舍,cao場,食堂,報告廳,路線他摸得比自己學(xué)校還熟悉。 就想著哪天萬一能偶遇。 只可惜,她人根本就不在,怎么可能遇見。 許勁知那拿人的嗓音問出這句話,低低沉沉的,莫名透著點受傷和委屈。 孟妍沒回答他的話,只是扭頭看他,忽然說,“許勁知,你敢和我接吻嗎?” 當(dāng)年為什么走說與不說都沒有意義,無非就是家里有事和愛不到他,她從楊啟超那里聽到的上帝視角,讓她現(xiàn)在非常矛盾,也很擰巴。 像是被一股綿軟的力撕扯著心臟,急于找到一個突破口作為宣泄。 許勁知默了一瞬,漆色的眼睛看著她,話題跳脫的太快,讓人應(yīng)接不暇。 電梯上升到二十一層,梯門“?!绷艘宦暫缶従彺蜷_。 孟妍跟他對視著,眼睛里是一種跟他勢均力敵的氣場,認真且執(zhí)著。 她看著他說,“許勁知,你膽小鬼?!?/br> 這話有理有據(jù),當(dāng)年她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總共就接過兩次吻,還都是她主動吻的他。 她不等他應(yīng)答,轉(zhuǎn)身往外走。 身后許勁知長腿邁出電梯,伸手拉住她手腕。 第55章 負責(zé) 那個吻是怎么開始的她不記得了, 只記得她被拉住手腕,肩膀被人抵住,后背就貼上瓷磚鋪滿的墻面。 許勁知的吻落下來, 冒失也莽撞, 在細細綿綿的啄吻聲中含了下她的唇, 他一只手撐在墻上,另只手也沒敢亂放, 隨意地垂在身側(cè)。 她不善接吻,手環(huán)上他脖子,耳邊是他開始亂掉的呼吸聲,感受到那股灼灼溫軟的熱氣, 一緊張, 總不自覺會咬到他。 他的吻落在她唇上,落在她唇邊, 又落在她額頭。 像是某種未完成的遺憾,帶著點兒回憶的意思,樓道窗戶半開, 外面的涼風(fēng)竄進來, 仿佛讓人回到了從前開滿薔薇的芝麻胡同, 四處回蕩著油煙和狗吠。 在高考結(jié)束的那天夜晚,涼風(fēng)陣陣, 吹動她純白的裙角,淺淡月光下,她牽著他的手,踮起腳尖, 吻在了他的額頭。 此刻他的吻透著生澀, 頻頻被咬也不吭聲, 等這個纏綿的吻結(jié)束,孟妍看見他唇角破了一點,應(yīng)該是被她咬的,她伸手蹭了一下,指尖落了抹紅。 許勁知立在燈下,嗓音低沉沙啞,氣息還有點紊亂,“不能告訴我嗎?!?/br> 他還在糾結(jié)剛才的問題。 “當(dāng)時家里有事,我爸膽小,怕我被人尋仇報復(fù),必須連夜走?!彼艘凰玻ы此?,“你問我為什么不聯(lián)系你,當(dāng)年我都沒有感受到你的愛意,我又怎么好意思再回頭糾糾纏纏的。” 那樣最不酷了。 許勁知眼睛跟她對視著,他到也沒那么拿自己當(dāng)回事兒,不是說分開了她就必須得回來找他,是她走的太干凈了,他倒是想找,卻怎么也找不到。 只能像一個窮途末路的賭徒,寄希望于她回來。 孟妍話說清楚了,指了下他的嘴角,“剛才這個吻,別誤會,你就當(dāng)成是行為藝術(shù)?!?/br> 要不然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釋。 是今天知道了楊啟超說的那件事,她忽然想探探許勁知這六根清凈的唐僧皮囊底下,到底藏了幾分曖昧繾綣的男女之情。 想撕破他的面具,讓他也為她失控淪陷一次。 當(dāng)初她喜歡許勁知多少有點那個年齡段小女生的慕強心理,誰叫他在那個落后破敗的小城里閃耀到熠熠生輝。 雖然她資質(zhì)一般,但好在她足夠努力,在自己的行業(yè)中也做到了出頭的那一批。 她現(xiàn)在不是當(dāng)年那個胡同里黯淡無光的差生,她這些年也陸續(xù)見過很多和他一樣優(yōu)秀,或者比他更優(yōu)秀的人,但那些人都沒法令她心動。 她非常清醒的知道自己現(xiàn)在對許勁知的喜歡不是慕強,只因為他是許勁知,僅此而已。 許勁知這破了的嘴角,隔了兩天還是能看出來,大智問他,“哎,哥,你這兒怎么破了?!?/br> 他也沒拿“上火”或者什么別的借口搪塞,靠著椅背不緊不慢翻了兩頁資料等著下班,淡淡說,“行為藝術(shù)。” 這四個字他還特意去百度百科查了下是什么意思,大概理解下來就是,接吻對象是他也行,換成別人也行,她就是忽然想接個吻。 拿他湊個數(shù)。 聽起來挺渣女行為的,“渣女”孟妍正在家喂貓,一邊喂一邊絮絮叨叨建國掉毛,活像一只一吹就散的蒲公英。 喂完貓洗干凈手,拿出之前收藏好的蛋糕視頻,照著步驟一步步做。 等她把調(diào)好的東西倒入烤盤,放進烤箱,才開了電視去追劇,最近青春劇大熱門,誰演誰火。 看著劇里穿著校服的男女主,上課背著老師在下面?zhèn)餍〖垪l,這種幼稚舉動也就那個年紀干得出來,還以為老師在上面看不見。 劇里響了一陣下課鈴,門鈴也同時響了,讓她還以為聽岔了,隔了幾秒門鈴再響,她才起身過去開。 許勁知站在門口,這個時間應(yīng)該是剛下班,他稍抬起手,手里拿了兩張燙金邊的邀請函,看向她的眼神帶著邀請和詢問,“周末,一起去看個展。” 這個展的邀請函不好拿,她身為業(yè)內(nèi)人士想托朋友要張這個還是挺容易的,但是許勁知拿到,多少是廢了點功夫。 孟妍伸手接過,某人就從她身側(cè)直接往里走,“這什么味兒,糊了吧?!?/br> 她站在原地仔細聞了一下,哪糊了,這明明是蛋糕的香味好嗎。 他借著這句瞎話,非常順理成章并且十分好意思地進了她家,“建國”也是個人來瘋,好幾天沒見過生人,這會兒見了人就往上貼,喵喵叫著求抱。 他把貓從地上抱起來,“建國”非常小鳥依人地趴在他肩頭,孟妍真的很想念一句,建國,你可是只公貓。 想到上次,孟妍還往他脖子上看了兩眼,已經(jīng)看不到痕跡了,她好心提醒了句,“你最好別逗它,抓傷了我不負責(zé)?!?/br> 她就差把“我不負責(zé)”這幾個字寫臉上了,我提前告訴你了,我的貓抓傷你我不負責(zé),我和你接吻我也不負責(zé)。 她忽然覺得自己才是那個“你想好再來哦,我可渣的不行”的女海王。 許勁知單手托著貓,以免它掉下去摔著,瘦長指節(jié)淹沒在它的絨毛里,若隱若現(xiàn)。 電視里的青春片正播到男主趴在桌子上睡覺,女主心不在焉地轉(zhuǎn)著支筆,最終還是伸手,使壞般摸了下他的頭發(fā)。 她曾經(jīng)也這么干過,記憶交錯,從前那張臉跟抱著貓大喇喇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重疊,孟妍過去拿起遙控器,隨便調(diào)成另外一個綜藝。 烤箱叮的一聲,她去廚房拿出來冷卻,又用提前打發(fā)的奶油裱花,她用的刮刀,很像以前畫畫那種感覺,在上面堆出些肌理來,顏色和圖案致敬莫奈的睡蓮。 孟妍做的認真,等她出去時許勁知還沒走,看著電視擼著貓,像在自己家一樣,建國也真就乖巧地讓他擼,還時不時發(fā)出些呼嚕呼嚕的聲響。 蛋糕她做好了,自己不論是在廚房把它吃完還是端出去自己一個人吃都顯得很奇怪,也很小氣,最后多拿了個盤子,往他跟前一遞,“吃嗎。” 他也不客氣,瞧著那像藝術(shù)品似的蛋糕,點了點頭。 孟妍幫他切了一塊,這東西吃多了膩,嘗嘗新鮮就得了。 建國看見吃的,探著頭往跟前湊,被他伸手無情給擋開了。 她瞧了眼桌上的兩張邀請函,又看了眼他,“你對這個也感興趣?” “嗯,感興趣?!彼麘?yīng)的還真像那么回事。 許勁知為了融入她的圈子,想跟她多一些共同話題,這兩天還惡補了一下中外美術(shù)史,以及近現(xiàn)代畫家和代表作。 孟妍覺得他不是真感興趣,隨口問了一句,“你看這蛋糕上面圖案像什么?!?/br> 他回答說,“莫奈的睡蓮?!?/br> 她沒想到許勁知能答得這么快,莫非真的,這幾年所有涉獵? 許勁知吃完這塊蛋糕就回去了,走之前還說,明天見。 他走了一共不到三五分鐘,她手機里就多了條好友申請,對方微信名為:樹。 這個id熟悉到不用問也知道是誰,頭像也還是那只白色的薩摩耶。 她放著沒管,過了會兒宋詩瑤給她發(fā)消息,說晚上不回來了,孟妍回復(fù)說“好”,再退出去才在那條好友申請里點了通過。 許勁知在家洗完澡,出來身上只穿了條黑色休閑長褲和帶繡標的半袖,當(dāng)初挑這地方就是看上它有地暖,溫度夠足,也穿不著別的。 他拿了塊毛巾擦頭發(fā),撈起桌上的手機,點開一瞧,她通過了好友申請。 樹:【明天幾點出門。】 她掃了眼彈出來的消息,隨便說了個時間,【十點。】 第二天孟妍提前五分鐘出門,許勁知已經(jīng)站在門口等了,他虛倚著墻,手里拿著一個打火機玩,開開合合,無所事事。 他甚至還噴了香水,是種冷淡的男香,若有似無。 她記得從前他衣服上也總帶一種洗衣液的香味,干凈陽光,若隱若現(xiàn)。 孟妍今天畫了個淡妝,不單純是因為懶,也因為她這張臉天生不適合濃妝,網(wǎng)上很火的,放別人臉上好看的妝容放她臉上就不好看了。 她駕馭不住。 宋詩瑤倒是那種濃艷型美人,跟她正好相反。 許勁知這人很直,這種淡妝他根本看不出是化了妝,就是覺得哪有點不太一樣,又說不上來。 看著他視線落下來,孟妍迎上他目光,表情略帶著疑惑。 接收到這個眼神的許勁知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jīng)地別開視線。 他的車在樓下停著,孟妍跟他下樓,坐上他的副駕,也是第一次,上他的車。 為了避免氣氛尷尬,她坐上車就開始玩消消樂,今年已經(jīng)斷斷續(xù)續(xù)玩了好久,都快被她打通關(guā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