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淮王之死
李丘吃過飯,和穆飛趕回了巡天司。 數(shù)天后,巡天司。 書房,周開誠辦公之地。 李丘走入,周開誠起身相迎,仆役送上茶水和點心。 “李大人,此次叫你回來,實屬不得已,攏州出現(xiàn)了實力疑似匹敵武圣的陰鬼,需要你去出手斬殺!” 巡天司雖然是郭紹元為司長,周開誠為副司長,但其實管理巡天司大小事情的一直是周開誠,郭紹元幾乎只是掛個名,除了斬殺陰鬼外什么都不管。 以前天下出現(xiàn)陰鬼,少數(shù)是周開誠去斬殺,多數(shù)是司長郭紹元親自前去斬殺,現(xiàn)在多了李丘,自然是該他去。 李丘點點頭。 “穆飛已和我說了,不知周大人叫我回司,可有什么要囑咐我的?” 周開誠神色微微變得有些嚴肅。 “其實也沒什么,斬殺陰鬼需要注意的地方,想必李大人都懂得?!?/br> “只是這次情況有些不一樣?!?/br> “這次這只陰鬼出現(xiàn)在攏州作亂,殺了當(dāng)今皇帝的弟弟淮王,此事涉及到皇室之人橫死,李大人得需多一些重視。” “怎么回事?那只陰鬼難道闖入了淮王府?” 李丘眉頭一挑。 他想不明白那只陰鬼為何會殺淮王。 王府戒備森嚴,護衛(wèi)重重,殺一個平民和殺一個處于重重保護中的王爺,得到的陰氣不會有什么兩樣,明顯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除非那只陰鬼和淮王本身有仇,不然不會如此大動干戈。 聽到李丘所問,周開誠臉色有些怪異。 “那只陰鬼并沒有闖入王府,它是偶遇淮王將其誤殺。” “偶遇?” “陰鬼一般在夜間殺人,那一晚淮王帶著護衛(wèi)和仆從,常服打扮到攏州城最有名的畫舫上飲酒作樂,結(jié)果遇上那只陰鬼沿河殺人。” “淮王雖然帶著凝血期實力的護衛(wèi),但也不是那只陰鬼的一合之?dāng)潮淮虺芍貍淙牒又?,淮王則是被當(dāng)場殺死?!?/br> 李丘聽了神色一滯,這個淮王說是飲酒作樂,其實恐怕是到話舫上尋花問柳,結(jié)果倒霉撞見了陰鬼。 身份尊貴的王爺放著府里的王妃和妃子不寵幸,和普通人一樣到花舫上尋花問柳,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 但其實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大乾乃至前朝不止有一代皇帝這樣做過,王爺這樣又算得了什么。 李丘眉頭微皺。 有一位王爺,并且是是皇帝的親弟死在那只陰鬼手中,情況的確有些特殊。 見李丘神情,周開誠又開口囑咐道。 “這件事還請李大人認真對待,爭取把那只陰鬼找到斬殺,我們也好給皇帝一個交代?!?/br> 以往即使陰鬼現(xiàn)身作亂,他們也不是都能將其斬殺,三次里面有一次成功追蹤到將其斬殺,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畢竟陰鬼殺完人后,不會待著不走等著他們?nèi)貧?,一般都會遁逃?/br> 而能活著吸取陰氣擁有匹敵武圣實力的陰鬼,哪一個不是狡猾之極,一旦遁逃就很難將其抓住。 聽了周開誠的話,李丘點點頭。 周開誠話音一轉(zhuǎn),又擺手道。 “當(dāng)然,這件事李大人盡力而為即可,即使沒能斬殺那只陰鬼,皇帝也不會因此責(zé)罰什么。” “皇家的血脈親情不像尋常百姓家,死掉的只是一個手無實權(quán)的閑散王爺,皇帝叫我們斬殺那只陰鬼,更多的不是因為他十幾個兄弟中的一個親弟死了,而是因為皇室之中有人橫死,皇室尊嚴受損?!?/br> “而我們這些武圣,乃是朝廷震懾天下的底蘊,在皇帝心中我們的地位要遠比那些閑散王爺高,即使是些許的皇室尊嚴也可以做出讓步?!?/br> “嗯?!崩钋饝?yīng)了一聲。 “以防那只陰鬼遁逃太遠,我這就出發(fā)?!?/br> 周開誠即使和他不說這些,他也會盡可能斬殺那只陰鬼。 是否死了王爺,死的是不是手握重權(quán)的王爺,和他對這件事的態(tài)度也沒關(guān)系,他心中只有源力。 “李大人,稍等一下?!?/br> 周開誠招手道。 “此次去斬殺陰鬼,司里派了兩個經(jīng)驗豐富的二品巡天士協(xié)助你,一路上他們都聽從你的指揮,有什么事就讓他們?nèi)プ??!?/br> “其中一個是穆飛,你已經(jīng)見過,另一個叫做王遠。” “進來!” 隨著周開誠喊道。 兩道身影,走入書房,其中一個是和他一起回巡天司的穆飛。 另一個中年模樣,留著兩撇胡子,身材相較穆飛有些瘦弱,眼中靈光閃動,給人一種精明之感,應(yīng)該是王遠。 兩人拱手向李丘見禮。 “穆飛、王遠,見過大人!” 李丘目光微動,點了點頭。 對于這一點,他早有所料。 要想斬殺那只陰鬼,有一步是避不開的,就是追蹤找到那只陰鬼。 這種事他并不擅長,巡天司里必然會派專門的人來協(xié)助他。 周開誠話中所謂的“兩人經(jīng)驗豐富”,指得就是兩人追蹤陰鬼的經(jīng)驗很豐富。 “有什么事就讓他們?nèi)プ觥保馑季褪亲尷钋鸢炎粉櫿业疥幑淼氖虑榻唤o兩人,他負責(zé)到時斬殺陰鬼即可。 李丘對于這一點,也并不抗拒。 他雖是武圣,但武圣只是實力高,不代表什么都會,這些事情還是需要專業(yè)有經(jīng)驗的人。 他若逞強,一意孤行,只會耽誤事情。 三人騎馬出了撫州城,直奔攏州城。 李丘雖然沒有過追蹤陰鬼的經(jīng)驗,要靠穆飛和王遠兩人。 但他也知道,那個保護淮王的護衛(wèi)在那只陰鬼手下活了下來,親眼見過那只陰鬼,或許能從他口中得到一些那只陰鬼的信息。 眼下應(yīng)該先趕到攏州城的淮王府,詢問一下那個護衛(wèi)。 三人騎馬疾行,第二天下午就到了攏州城。 攏州城是一座繁華熱鬧絲毫不輸與撫州城的大城。 攏州城中央街道,富麗堂皇的淮王府,此時一片縞素,到處掛著白綾。 門口前,停著一輛輛馬車,全部是前來吊唁淮王的官員和富商。 前來吊唁的人,不一定要與去世的人熟識,更多是想要借此機會和參加吊唁的一些人結(jié)交或者混個臉熟,所以才會有如此之多的人前來吊唁淮王。 當(dāng)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進入王府吊唁。 門口,王府管家身穿麻衣,頭戴白布,坐在一張白案后,帶人在看著,以防一些不符合身份的人混入王府。 李丘帶著穆飛和王遠兩人,往王府中走去。 “止步,來人通報身份!” 王府的趙管家,頭發(fā)花白,一臉皺紋,神色嚴肅,身上氣勢不凡,坐在白案后冷聲道。 所謂宰相門前三品官,淮王雖然是個手無實權(quán)的閑散王爺,但也畢竟大小是個王爺。 趙管家身為王府的管家,多年迎來送往,接觸的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也養(yǎng)出了一身不凡的氣勢。 站在李丘身后的穆飛和王遠對視一眼,上前一步,掏出代表他們二品巡天士身份的令牌,沉聲道。 “我們乃巡天司二品銀章巡天士,協(xié)助李大人前來調(diào)查淮王橫死一事,而這位就是一品金章巡天士,李丘李大人!” 頭發(fā)花白,一臉皺紋的趙管家,聽見穆飛和王遠的身份時就已坐不住了,聽到李丘的身份,更是嚇得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冷汗直流,神色慌亂,連忙帶人向李丘作揖見禮。 “小的拜見李大人和兩位大人!” 他身為王府管家,怎么可能不知二品巡天士和一品巡天士代表著什么。 不說李丘,平常之時就是穆飛和王遠前來,淮王若還活著,也要禮敬三分,讓人迎入客堂。 若是換做李丘,淮王則恐怕得親自出府相迎,自稱小王,態(tài)度恭敬。 他一個小小的王府管家,怎么敢坐著和一尊武圣說話! 李丘揮了揮手,王遠上前拿出剛剛在攏州城買好的幾件東西。 “這是李大人和我們前來吊唁淮王的祭禮?!?/br> “不敢,不敢?!壁w管家連忙擺手,接著轉(zhuǎn)身對身后幾個仆役呵斥道。 “還不快將李大人和兩位大人的祭禮收好!” 轉(zhuǎn)回頭,趙管家又換上笑臉。 “李大人和兩位大人,您請這邊走,王妃和小王爺都在靈堂,陪伴著王爺?shù)撵`柩?!?/br> 李丘點了點頭,和穆飛兩人,由趙管家領(lǐng)著,往王府中走去。 趙管家臨走前,沖幾個仆役使了個眼色。 幾個仆役立馬會意,敲響了一口架在門口的報喪鼓。 報喪鼓只有身份尊貴的人前來吊唁時才會敲響,用以告訴靈堂的王妃和小王爺做好接待的準備。 李丘三人進入王府,經(jīng)過一座座靈棚。 一座座靈棚下歇息著前來吊唁的人,他們聽到鼓聲,好奇小心的打量著李丘三人。 “報喪鼓響,趙管家又親自帶路,這幾位是什么大人物?” 其中一道道視線主要看著為首的李丘。 有人驚聲道。 “地位如此尊貴,面相卻如此年輕,難道是皇室來人?” “看那兩人跟在身后,氣質(zhì)剽悍,有一股武者氣息,應(yīng)該是這人的護衛(wèi)?!庇腥瞬聹y道。 也有人神色疑惑,目光閃爍,始終沒有開口,顯然心里沒有頭緒。 只有少數(shù)身份同樣不低的幾人,看到李丘相貌,眼中閃過明悟之色,神色驚駭,猜到李丘身份。 以前朝廷兩司巡天司和緝天司加起來一共有六位武圣。 但前些時日,巡天司忽然多了一位武圣,而且聽說年輕無比。 幾人都讓自己的消息渠道,刻意收集過李丘的消息,其中就有李丘的畫像。 “居然是一尊武圣!” “這一位前來,估計是為了斬殺那只殺死淮王的鬼怪?!?/br> 驚駭過后,幾人目光閃動,心里在想該怎么和李丘搭上關(guān)系。 經(jīng)過一座座靈棚,李丘三人來到擺放淮王靈柩的靈堂。 一座金絲楠木的棺材,靈柩前一張桌案,上面擺著供品、香爐、蠟臺和一盞長明燈。 一個風(fēng)韻猶存、氣質(zhì)雍容的美婦,梨花帶雨,一身喪服,跪坐在靈案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