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得不償失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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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漫被這屋里的怪味兒熏得有點暈,也不管這婆子說了什么了,只含混不清的應(yīng)了兩聲,便抬步就往內(nèi)室走去。 內(nèi)室里頭比外間要更暗一些,屋中影影綽綽看不清都有些什么擺設(shè)。 那婆子舉著油燈放在了架子床旁邊的高幾上,蘇漫這才看見,架子床上躺著個人。 內(nèi)室的味道比外間還要濃郁幾分,蘇漫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腳是半分都不想再往里挪了。 紅梅似是看出了蘇漫的想法,趕忙對那婆子招呼道:“這屋里都是什么鬼味道了,也不知道開窗通通風(fēng),趕緊,把窗扇都打開?!?/br> 那婆子應(yīng)了,連忙轉(zhuǎn)身去開窗,幾個隨著蘇漫一起來的小丫頭也跟過去幫忙。 不多一會兒,窗扇打開,蘇漫只覺得外面清涼的風(fēng)吹了進來,屋中的味道也散了一些。 她試探著松了手,確定味道散了不少,這才重重的吸了口氣,往架子床的方向走去。 夕顏雙目緊閉,鬢發(fā)散亂的鋪在床榻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油燈的原因,蘇漫覺得她臉色發(fā)青,隱隱帶了些死氣。 這人是真下本了。 她上前兩步,紅梅立刻搬了太師椅擺在床頭,蘇漫坐下,繼續(xù)打量著昏睡在床上的人。 這人瞧著確實比前幾日要憔悴了許多,眼窩深陷,原本圓潤的兩頰也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再配上那青灰的臉色,真就是一副瀕死的模樣。 蘇漫看著這樣的夕顏心中也是感慨,就為了一個男人,竟是生生將自己折磨成了這副模樣,實在是不值。 她這般想的,便也就這樣開口說了。 “夕顏,你說你把自己折騰成了這副鬼樣子,半死不活的,那人卻是連聽到你的名字都覺得煩,你說你值嗎?” 蘇漫眼睛盯著夕顏,見她眼皮微微跳動了一下,心中更是有了些譜,繼續(xù)說道:“倒也是我的錯,當(dāng)初若是知道兄長對你無意,就不該逆了他的意思讓他將你收了房,如今倒好,害你丟了孩子不說,竟是連小命都要搭進去了。” 床榻上的人仍舊只是無聲無息地躺著,似是死了一樣,半點動靜都沒有。 那婆子站在一旁瞧著,許是覺得蘇漫有些下不來臺,趕忙上前兩步湊到床榻邊上,伸了手去拍夕顏的肩膀:“姑娘,姑娘,夫人過來看您了?!?/br> 夕顏仍舊沒有睜開眼睛,眉頭卻是緊緊蹙起。 “罷了,她這副模樣,怕是人都不清醒了?!碧K漫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的紅梅,吩咐道:“你取了我的對牌,叫外院的管事去請個醫(yī)婆過來,這人眼看著都不行了,哪里能就這么干看著?!?/br> 紅梅張口欲說些什么,瞧著蘇漫的眼神徑直望著自己,便將話都咽了回去,只躬身應(yīng)了一聲是,便垂目退了出去。 蘇漫這才再次轉(zhuǎn)頭望向床榻上的夕顏,心中有種說不清的情緒。 床榻上的人是醒著的。 蘇漫十分清楚這一點。 她有些想不明白,好好一個人,怎么能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就能將自己折磨成這副模樣。 是她真的癡情如斯,那男人不看自己一眼就覺得活不成了嗎? 蘇漫細(xì)細(xì)地看著夕顏形銷骨立的面容,不由微微提了提唇角,說什么癡情,不過就是騙人騙己的鬼話而已。 屋中靜悄悄的,蘇漫靠在太師椅中,眼神挪開,抿著唇也不再說話。 婆子一時摸不清自家夫人到底是個什么想法,也只敢弓著身子垂著腦才縮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出。 外頭天色越發(fā)的陰沉,這院中沒有下人點燈籠,更顯得窗外黑漆漆。 不多時,院中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那婆子聽到動靜立刻抬起脖子向外頭張望。 紅梅引著一個穿著干凈體面的婆子疾步走了進來。 那婆子進了屋,先是沖著蘇漫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一禮,這才垂著眉眼走到架子床旁邊伸手摸了夕顏的手腕,細(xì)細(xì)的摸起脈來。 蘇漫仍舊沒有出聲,仍舊靠著椅子,托著腮靜靜看著。 醫(yī)婆摸了半晌,這才整了衣擺再次面向蘇漫,躬身行了一禮,低聲說道:“回夫人,這姑娘才落了胎,沒有好好調(diào)養(yǎng)又不進水米,身子才虛弱了些?!彼f罷,思量了片刻,似是不知道該如何說。 蘇漫仍舊托著腮沒有說話,身旁的紅梅卻是輕喝了一聲:“有話盡管直說,怎么當(dāng)著我家夫人的面還吞吞吐吐起來了。” 那醫(yī)婆連聲應(yīng)是,這才繼續(xù)說道:“這姑娘著實不愛惜自己,這才落了胎,合該好好將養(yǎng)身子才是,這落胎原本就是傷元氣的事情,這般不吃不喝,身子自然更是吃不消,這以后怕是……” 醫(yī)婆的話未說完,可是那話中的意思,屋中眾人自是再清楚不過了。 蘇漫倒是沒覺得有什么意外,這古代落胎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兒,再這么折騰一番,自己能落著好才是奇了怪了。 她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說道:“勞你費心了,你只管開了藥,好與不好的,我們也得盡力?!?/br> 那醫(yī)婆聽了這話才長長的舒了口氣,俯身道了聲不敢,這才跟著一旁的小丫頭退了出去。 蘇漫目送那醫(yī)婆出去,這才調(diào)轉(zhuǎn)回了眼神望向夕顏,瞧著她兩頰濕漉漉的,忍不住輕嗤一聲,說道:“這會兒知道哭了,哭又能有什么用呢,整日里頭用這么些個上不得臺面的手段,若不是不想搞出人命來,我是真懶得看你一眼?!?/br> 床榻上的人這會兒想必也懶得遮掩了,抽泣聲越發(fā)大了,不多會兒竟是嗚嗚的哭了起來。 蘇漫坐在一旁冷眼瞧著,哼笑了一聲,繼續(xù)說道:“嗯,能哭就證明還有救。”她說完緩緩站起身來,手指輕輕掃了掃自己的衣擺,抬步就往外走。 一眾丫頭見了,也跟著烏拉拉的往外走。 蘇漫走到門口,卻是忽然停了腳步,再次轉(zhuǎn)頭望向黑沉沉的床榻,輕笑一聲,對仍舊傻愣愣站著的婆子說道:“去廚房熬了粥飯過來,你家姑娘這會兒應(yīng)是有胃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