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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升平坊的宅子?!?/br> 車夫會意,連忙掉頭,往一處鮮有人知,位處偏僻的府邸而去。 …… 宮里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tuán)。 芙蓉池上,船上人各懷心思,又不約而同地想到:明明是為林氏女牽線搭橋的生辰宴,六殿下一見到長寧縣主落水,甚至都等不及接引的船劃過來,就徑直跳下水去探看情況,顯然已經(jīng)是對長寧縣主情根深種。 但這般舉止,無異于明晃晃的一個巴掌打到了承熙帝和林家人臉上。 船上安靜下來,就只聽見慕玨在催促船工,“你們也使點(diǎn)勁兒,怪不得小六要自己下了水,照你們這慢騰騰的劃法,怕不是明日都到不了岸。” 承熙帝眉心直跳,怒喝一聲,“四郎,你給我滾進(jìn)來!” 慕玨早就過了怕他的年歲,也胡作非為慣了,皮厚不怕水燙,悠哉悠哉地進(jìn)了艙。 一眼就看見林茵窩在林美人身邊,正哭哭啼啼地擦眼淚,厚且艷麗的胭脂都糊成一團(tuán),越發(fā)狼狽不堪。 嘖,就這,比起阿瑤可差得遠(yuǎn)了,還想跟她搶小六。 慕玨心里翻了個白眼,大大咧咧站到堂前,草草行禮,“阿耶有何吩咐?” 承熙帝本就氣得不行,見他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X得扎眼。 “你趕緊給我滾下船,別叫我再看見你?!?/br> 慕玨一噎,兀自嘀咕,“我連水都不會,您怕不是想溺死我?!?/br> 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承熙帝耳邊嗡嗡響,順手抄過幾案上的什么物件,就砸在慕玨身前,嚇得他一激靈,心知自己把承熙帝氣得夠嗆,就聳聳肩,老老實實地下去。 恰巧有接引的小船來到,他三兩下跳下去,才不管后面大船上氣氛如何壓抑凝滯,左右也燒不到他母妃身上。 等上了岸,慕玨一口氣還沒緩下來,就見蘇皇后領(lǐng)著宮人趕到,面色凝重,心事重重。 慕玨行禮,喚了聲母后,就自覺地跟著蘇皇后往阿瑤落水之處去。 邊走邊猶豫道,“母后,方才小六心急之下,跳下水去看阿瑤,把她抱起就走,算算時辰,阿瑤也該被送到鳳儀宮了,那她現(xiàn)在還好嗎,可有大礙?” 蘇皇后蹙了下眉,也不瞞他。 “流霜說,六郎徑直把阿瑤帶出了宮。” “什么?” 慕玨睜圓了眼,俊秀的臉上滿是不敢置信,“不回鳳儀宮,還把阿瑤帶出宮去,他這是做什么,難道還想把阿瑤帶出去照看?” 蘇皇后無暇他顧,只瞥了他一眼,就往蘇瑤落水處去,見陳十二郎,張四郎和幾個婢女都佇立在側(cè),就開始盤問起此事的細(xì)節(jié)來。 越聽越覺出些蹊蹺。 自己被后宮突然爆出的丑事絆住了腳,阿瑤落了單,就落了水,天下間哪有這般巧合之事。 她讓侍衛(wèi)去仔細(xì)查看水亭闌干的榫卯處,回報之人猶猶豫豫道,“依臣看來,俱是闌干相勾連處自然風(fēng)化,并無人為痕跡?!?/br> 原本擔(dān)憂事發(fā)的張四郎低下頭,把心都放回肚子里。 蘇皇后冷著臉,讓人將連接處取下,親自拿在手中查看,但怎么都查不出端倪。她的視線又落在張四郎身上,親自盤問許久,見他答話毫無破綻,又是朝臣之子,只得先行放人,心里的懷疑卻不曾消。 張四郎驚心一日,頭重腳輕地出了宮,好不容易走到府門前,剛松口氣,正要指使隨從上前叫門,腦后倏地一疼,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睜眼就是一片黑,是在一處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室里。 他的手腳像是被捆在了什么木樁子上,腳尖都點(diǎn)不到實地,喊叫更無人答應(yīng),真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張四郎掙扎叫喊半晌,仍是無人答應(yīng),眼前一絲光也沒有,嚇得背后汗如漿出。 能有動機(jī)把他綁到這來的,要么是殿下,要么是蘇家之人,他們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膽…… 張四郎驚慌不已,只覺得自己小命堪憂,但再一想到背后指使他的那人手握傾覆張氏一族的關(guān)鍵,就打算咬緊牙關(guān),連半字都不能吐露。 張四郎原以為一定會有人來問他幕后主使之人者是誰,他也許還能伺機(jī)狡辯一二,卻沒想到,整整一夜,除了每過一刻鐘便會響起的不知名尖銳聲,竟根本就沒有人來。 他就像是被人遺忘了一樣,融進(jìn)在無邊無際的黑暗里。 …… 蘇瑤還不知道這些后事。 她發(fā)了熱,昏沉中似夢似醒。 唯一記得的,是難過之時,總有人在一旁握住她的手,壓低聲說些什么,還會動作強(qiáng)硬輕柔給她灌苦藥。 是姑母還是月枝?少女紅著臉,渾身guntang,難過地小聲抽噎,閉眼不安地摸索著,想往那人懷里鉆,很快就被會意地抱住。 那人待她好極了,不住地拍撫著她的脊背,一下下地哄著她,還用涼涼的濕帕子不停地替她擦臉擦手,極有耐性。 不知過了幾時,蘇瑤在他的懷里漸漸退了熱,才沉睡過去。 一直到天色大亮,窗外鳥雀嘰喳,她顫了顫眼睫,才慢慢醒了過來。 入眼便是熟悉的帳縵紋理,她慢慢坐起身,一側(cè)臉,就看見倚坐在床邊,闔著眼簾的沉睡少年。 他眼下有兩道青影,像是一夜不得好眠。 蘇瑤眨眨眼,小心翼翼地,試圖從他guntang的手心里,將自己的小手抽出來,努力地不驚動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