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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漏一點一滴地作響。 慕衍始終不曾回來。 這下連府中的婢女都覺出不對了。 方才答話的那人,皺緊了眉,進屋就跪下,“殿下遲遲未歸,也無人送信回府,只怕是宮中出了事,還請縣主隨我暫避一二?!?/br> 蘇瑤懵了一瞬,“暫避?” 她還是不太習(xí)慣旁人對她行此大禮,“你站起來回話,不必跪著?!?/br> 婢女緩緩起身,腰身挺得筆直,與平日謹小慎微的模樣迥然不同。 蘇瑤瞧瞧二十恭敬的神色,又看了看這位婢女不再縮肩躬身后,并不纖細卻顯得格外有力流暢的身形,恍然大悟。 原來她身邊的暗衛(wèi)還不止一個。 這位的功夫應(yīng)當是比不上二十,大約是頭腦更勝一籌。 心里的疑點越積越多,蘇瑤反倒平靜起來,她起身要走,又想到慕衍總說夜涼要添衣的話,就讓月枝取來了斗篷披上,才跟著婢女在夜色中穿過重重亭臺水榭。 左右慕衍不會害她。 說不定真是宮中出了事,蘇瑤擔(dān)憂地往大昭宮的方位看了看,想到姑母,太子阿兄和慕衍,心都揪成一團。 不多時,就通過一道隱秘的隔門,通到了隔壁不起眼的府邸。 只是此間早就有了個意料之外的人在候著她。 那人轉(zhuǎn)過了身,被蘇瑤看清了面容,她的震驚溢于言表,手中的燈籠登時摔掉到地上,火舌竄起舔舐,片刻就燃透了繪著數(shù)枝灼灼桃花的粉彩紙面。 “怎么……怎么會是你!” 80. 第 80 章 …… 等候的人一身輕薄甲胄, 銀光皚皚,腰間懸三尺青鋒,通身上下透著股森冷寒氣, 唇角卻挑著抹懶懶的笑, 上來就要揉她發(fā)頂。 他語氣輕佻又熟稔,“怎么, 看見阿兄歡喜壞了?” 蘇瑤震驚地說不出話。 睜圓杏眸, 干巴巴道, “邊關(guān)將領(lǐng)無召入京,阿兄,你是不是瘋了?” 蘇兼唇角抽了下,濯濯如春月柳的俊俏風(fēng)流皮相上就顯出絲裂紋。 他的笑容僵硬一瞬, 滿不在乎道, “去去, 為兄自有主張, 無需你替我cao心。” 說著, 就轉(zhuǎn)向領(lǐng)著蘇瑤出來的那名婢女, 語氣冷肅, “好生送阿瑤過去, 莫讓人察覺, 若是出了事,我和你的主上拿你是問。” 蘇瑤腦中暈乎乎的。 她一把扯住蘇兼的胳膊,心臟砰砰砰直跳, 隱隱約約有個預(yù)感,卻還是想問一句,“阿兄……你們這是做什么?” 蘇兼又深深地看meimei一眼,緊要關(guān)頭, 原本不該來的。只他就阿瑤這么一個親meimei,實在擔(dān)憂,愣是在此等緊要關(guān)頭抽了個空子,一意來看看。 好在慕衍安排的人倒是伶俐,還不等他進府里,就已經(jīng)把阿瑤給送了出來。 想到這些日子的籌謀潛伏,他不由得露出個志得意滿的笑來。 “做什么?” 蘇兼挑眉,語氣淡淡,帶著幾分隱藏不住的暢快肆意。 “自然是替表兄,替姑母,替蘇家討個遲來的公道?!?/br> 他帶著笑,伸手將meimei發(fā)間那朵深色如火的牡丹摘下,丟到草叢里,眸里湛然灼灼,唏噓不已。 “倒是要委屈阿瑤,有一段時日戴不了這等艷色花了。” 蘇瑤:“…… ” 她覺得她兄長大約是飄了。 說話歸說話,扔她的珠花做什么。 可他話中的意思著實驚心。戴不得艷色花……若是天子大行,國喪期間,的確是要禁鮮衣艷色,再聯(lián)想到承熙帝那副病重模樣,她又不傻,轉(zhuǎn)瞬間就猜出他們大約是有了逼宮之意。 少女忍不住用一種震驚訝異的目光盯著兄長,嗓音微顫,磕磕絆絆道,“是太子阿兄,是他要你和六郎這樣做的?” 怎么可能……蘇瑤滿腹疑問,太子阿兄骨子里最是清正守禮,怎么可能做這種事。 蘇兼目光閃了閃,掙開meimei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府外走。 “時候不早了,你且隨她們?nèi)?,阿兄還要去大昭宮,六郎說不定都等不及了?!?/br> 蘇瑤驚疑不定地看著兄長走遠。 草里樹上的蟲鳴或喑啞或清亮,連續(xù)不斷,地上的風(fēng)燈早已燒得連竹篾都不剩,她任由婢女扶著,踏過石板上零星的灰燼,仿佛連無頭思緒都被燒得虛無。 都不記得被婢女攙扶著穿過多少園亭池榭,泉石林木,亦或是進過幾道朱門繡戶,似乎是穿過十數(shù)家府邸,才算是在一處不起眼的別院停了下來。 狡兔三窟,慕衍這般,倒像是早就給她準備好了的。 蘇瑤抿抿唇,仿佛終于找到了主心骨,吩咐著月枝和流霜去點亮燭火。 卻被婢女按住,“縣主,若是有亮光,招了人來該如何是好?!?/br> 蘇瑤環(huán)顧黑漆漆的院落,嗓音干干的,“無妨,若是此間一丁點燭火也無,反而有人聲,才是真的古怪?!?/br> 她打量著院落大小,約莫是戶中等人家,雖不是朱樓雕欄,倒也齊整素凈,心念一動。 “莫要點多了,只在正堂留個一兩支照明便好?!?/br> 一行人入屋內(nèi)安頓。 蘇瑤正在妝臺前,就著昏暗燭光,指尖一一滑過那些她慣用的花露粉盒時,心里先是一暖,繼而又是一驚。 這些都備下了,可見慕衍是真的早有預(yù)備。 也就是說,他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