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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不見,她似乎又瘦了許多,一身洋裙,外裹貼身剪裁的灰色羊毛大衣,纖細漂亮。 任凝薇聽了他的話,神色倒也沒有半分意外,她抬起頭,一雙眸子明亮有神的看了過來:“白老板應(yīng)該早些離開重市,他呆在這里太危險了?!?/br> “對方冒著暴露的危險來試探你,就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譚大哥,你也要注意安全,羅將軍一旦知道你做了什么,恐怕與你大大的不利。” 譚偉騁聞言,心中微暖,他扯了扯嘴唇,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來,語不經(jīng)意的開口:“你放心,以父親和羅將軍兩人的交情,我不會有生命之危,最多不過是脫下這身軍裝罷了?!?/br> 他說著頓了頓,不等任凝薇開口,又語氣嚴(yán)肅了起來:“只是想要送走白老板,恐怕沒有那么容易,現(xiàn)在至少有兩方勢力盯著他。 如今白老板的事情確實是頭等大事,可是譚偉騁卻真是被任凝薇拉下水的,若不是因為她,他完全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情,她從譚夫人那里聽過,譚偉騁年少就立志追隨父親做一個保家衛(wèi)國的軍人,出國念軍校時吃過許多苦頭,就這么放棄……他說的云淡風(fēng)輕,任凝薇聽的膽戰(zhàn)心驚。 “譚大哥,一定會有辦法的?!比文蹦抗庾谱频目粗?,語氣堅定:“這件事不需要譚大哥扛下來,羅將軍如果真的追究起來,您便一問三不知將事情推給我,只說為美色所迷,為情愛擾了心緒,并不知道其中關(guān)乎那么多的彎彎道道……” 她說著,淺淺一笑,看著譚偉騁,眉眼帶著幾分俏皮:“反正那緋聞鬧的沸沸揚揚,多加點料也無所謂,羅將軍若是來質(zhì)問我,我便跟他說,我不過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是被白老板迷住了心竅,為了引他吃醋,才用狐貍精的手段迷惑你,后來你發(fā)現(xiàn)真相,心中惱火便抓了白老板,不過是為著報復(fù)情敵,至于其他的,你其實也什么都不知道!” “雖然這樣你可能還是會受罰,但是總不至于脫下軍裝,至于白老板,你大可解釋說打他一頓出氣了,便把人放走了,你說,這樣好不好?” 譚偉騁心里憋著笑,一雙眸子亮晶晶的,實在忍不住屈起手指彈了一下任凝薇的腦袋:“你一日日的,都看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話本!” 任凝薇捂著額頭,理所當(dāng)然的回應(yīng):“反正緋聞都傳出去了,便用到極致又如何?” 譚偉騁搖搖頭,有些無奈:“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將白老板送走?!?/br> “確實,只是真的要將白老板送走了嗎?會不會顯得有些心虛?”任凝薇也正經(jīng)了起來:“又沒有什么證據(jù)證明他的身份存疑,問題在于他手里的那份情報,白老板如今被人盯住了,肯定也做不了什么,關(guān)于那個,你有什么想法嗎?” 譚偉騁非常嚴(yán)肅的搖頭:“情報好解決,人必須送走?!?/br> 他看著任凝薇面上閃過些許迷惑,繼續(xù)解釋道:“你不了解羅將軍的為人,他生平最恨的便是那些亂……匪,若是對方還有后招,白老板恐怕十分危險。” “對。”任凝薇鎮(zhèn)靜下來:“我差點忘了,還有一群漁翁等著得鶴蚌之利,肯定不會就這么罷手,那要怎么辦?” 白老板早就被譚偉騁放回家中,只是因為三人的緋聞,他一直閉門不出,仿佛真得罪了什么權(quán)貴一般,低調(diào)的很,但是因為這事兒明里暗里盯著他的人也很多。 “白老板現(xiàn)在不能動,一動便會生事,但是現(xiàn)在他需要一個光明正大離開的理由……” 譚偉騁說著,不由陷入了沉思。 兩人商量了半日,也沒得出結(jié)論,便只得暫且作罷。 今日休沐,譚偉騁送任凝薇回家之后便直接回家。 不成想一打開客廳的門,屋中卻十分的熱鬧,卻是家中來客了,來者乃是城中最大的商會的王老會長,他與譚夫人乃是表親,雖然血緣遠了些,關(guān)系卻是不錯。 眾人見面寒暄了幾句,那王老先生便開口說起了正事。 他今日卻是受人委托,說情來的,而要說和的對象,正是白老板。 “你也知道,我家中那夫人乃是白老板的戲迷,只要白老板開場,那是場場不落……我也是被她磨的沒了脾氣,這才攬了這么樁麻煩,厚著臉皮前來做這和事佬?!?/br> 原來是白老板被閉關(guān)這事兒也在重市上層掀起了些許風(fēng)波,再加上三人之間那桃色緋聞,眾人自然便將這兩件事聯(lián)系在了一起,知情人傳言他與譚副官之間起了極大的沖突,白老板正是因為得罪了羅將軍身邊的紅人,這才導(dǎo)致了如今這般下場。 對外說是閉關(guān),指不定是被譚副官手下的人軟禁了起來! 這個傳聞?wù)娴氖墙o任凝薇在重市拉足了仇恨,不僅僅那些愛慕白老板和譚偉騁的少女們對她咬牙切齒,白老板的那些資深戲迷們,更是對她十分厭惡。 想到此處,譚偉騁心中升起幾分復(fù)雜的情緒,這姑娘真一點也不在乎這些。 她在乎什么呢?白老板?似乎也不是,今日一起說話,他提起白老板,她第一個關(guān)心的卻是他會不會脫下軍裝這事,似乎兩人相比,他更重要些。若說任凝薇真對他有什么男女之情,他這般敏銳的人,卻不敢下此斷言。 總覺得這姑娘真正放在心上的,不該是男女情愛那般小事。 譚偉騁有些心不在焉。 坐在他旁邊的譚夫人不禁皺眉,長輩在前,怎的如此沒有禮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