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清水朽木,我在刻恭候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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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巖柱這集訓(xùn)已經(jīng)過去七天了,有多人因為訓(xùn)練的困難與對自身無能的回避,而離開了,炭治郎雖然已經(jīng)完成了其它的訓(xùn)練,并且每天都有在重復(fù)練習(xí),但一直沒能推動那個比他還高一些的巖石。 彷佛那塊巖石,已經(jīng)在地上扎下了很深的根,炭治郎即使爆發(fā)出自己全身的氣力,瘋狂的纏繞于也只能震開巖壁上所沾有的塵埃,以及底下的土花,而巖石,卻是不動一絲一毫。 “南無阿彌陀佛……” 這時,一道聲音傳來,炭治郎疑惑地看向那里,只見行冥正站在一塊比炭治郎高兩倍的巖石前,雙掌合十,默默地吟誦著經(jīng)文。 周遭的氣流,隨著其的吟誦,緩緩地圍繞于他的身旁,聚攏在一起,平穩(wěn)而又悲傷,若俯視蒼生苦楚的佛陀,正為凡世間萬物的祈禱著,底下的衣角無風(fēng)自動,似充滿智慧的老者,正在溫柔的揮拂起輕風(fēng)。 ‘好溫和的感覺,是與煉獄先生和前輩不一樣的氣息哎?!?/br> 偷偷看著行冥,炭治郎心中這般想道,突然,一切在瞬息之間,都變了。 剛剛聚攏起的氣流,于這一刻,炸開了,行冥身體的周圍爆發(fā)出狂躁的能量波動,不斷擴(kuò)散開來,震蕩出不定的波動,與空氣交融迸涌,撼起層層疊疊的氣浪,掀刮著一切。 行冥慘白的眼目,于此刻變得猙獰起來,似怒目金剛般,不斷地誦吟著經(jīng)文,雙手從合十間猛得揮開,擺于兩側(cè),殘影間幻化為千數(shù)只手。 氣勢上完全變了,原本溫和穩(wěn)重如大山一般的他,現(xiàn)在卻似怒火中那誕生的巨人,烈火蔓延,焰花落盡之際,最后以雙掌拍至那巨石之上,爆炸了般的迸出無盡的威能。 腰部的線條變得更加分明,雙腿處的肌rou在此刻膨脹,全身泛著紅色,周圍的氣溫變得越來越高,涌出力道將巖石緩緩?fù)葡蛄饲胺?,于地面上印下深深的痕跡,漸漸的消失在了炭治郎的視野之中,距離已經(jīng)遠(yuǎn)不止一町了。 ‘好……好厲害,果然如傳聞中所言,悲鳴嶼先生真的可以把更大的巖石,推到更遠(yuǎn)的地方,可我……可以嗎?’ 看著行冥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之中,炭治郎先是十分的震撼,雙目放著光,再是暗淡落寂了下來,似星辰墜落般倚著旁邊的樹干坐下,滿是迷茫。 ‘我……可以嗎?’ 炭治郎看著自己的雙手,手掌上的紋路,于已經(jīng)干裂的沙土中清晰可見,心中再次浮現(xiàn)出行冥剛剛推動巖石的動作,那雙臂反復(fù)的擺動,以腰與腿發(fā)力的瞬間,氣流爆炸而開的涌浪,深深地……深深地扎根下來。 漸漸地,他將手掌握緊,雙眼接著變得更加犀利起來,彷佛有光芒照耀而出,射在這拳頭之上,泛起層層漣漪,氣流接而纏繞出來。 ‘無論可不可以,我都一定要去試試,哪怕它根本不可能。’ 這般想著,炭治郎向巖石處跑去,扎起馬步,看著面前這一巖石,緩緩地將自己身體內(nèi)的氣流壓縮到極致,使之周遭的空氣旋轉(zhuǎn)著向其聚攏。 在大喝一聲下,炭治郎學(xué)著行冥的樣子,將雙臂擺于兩側(cè),舞動著,幻化出殘影,猛得拍到巖石之上,震蕩開無盡的漣漪,爆涌出無窮的能量。 剎那之間,剛剛積聚的能量,全部在這一刻,從壓縮之中擴(kuò)散開來,似奔騰不息的激流,于周遭炸開。 全身的肌rou,都在此瞬間膨脹了起來,炭治郎咬著牙,俯過身,以腰部與腿部的肌rou發(fā)力,要將這巖石……推動。 “啊-” 然而,即使他使出渾身解數(shù),這巖石,仍然動都不動一下。 “啊-” 再大喝一聲,仍然是一點(diǎn)作用都沒有,巖石該怎么樣放著,還是怎么樣放著,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偏動都沒有。 ‘怎么……會這樣……不應(yīng)該啊,我明明……已經(jīng)完全按照悲鳴嶼先生的動作做了啊……為什么……還是不行?!?/br> ‘重復(fù)擺動手臂,再是依靠腰部與腿部的肌rou發(fā)力,達(dá)到力量釋放的最大化,為什么……還是不可以?’ ‘是我太弱了嗎?終究還是我的修行……不夠嗎?’ 想到這,炭治郎的心情漸漸低落了下來,雙臂發(fā)軟,撲在了巖石之上,剛剛所積蓄起來的那點(diǎn)可憐能量,一下子就用光了一般,讓他再沒有力氣了,嘴里喘著粗氣,眼神暗淡無光的。 ‘我好沒用……明明已經(jīng)如此努力追趕了,明明每天都有在努力練習(xí),為什么還是不行,看來我的天賦真的不夠呢,悲鳴嶼先生都給我做了示范了,我還是不會……’ ‘不,等等,不對,還有一點(diǎn),還有一點(diǎn)我還沒有模仿出來,對,還有一點(diǎn),可能我的出發(fā)點(diǎn)……一直都是錯的?!?/br> 突然,炭治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猛的立起身,再次回憶著剛剛行冥所做的示范,想起了對方,推動巖石的前后之間,那判若兩人的氣勢,那最后怒火要現(xiàn)具象化的涌現(xiàn),他突然醒悟了。 ‘是的,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diǎn),其實憤怒才是這一切的核心?!?/br> ‘悲鳴嶼先生的擺臂,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擺臂,而是……通過擺臂這一重復(fù)的動作,讓自己的身體活動開來,回憶過往的一些令自己痛苦得刻骨銘心的事情,將憤怒爆發(fā)出來,化作自己源源不斷的力量?!?/br> ‘一定是這樣子的,不然的話,明明不需要用到手臂的地方,擺動其不是顯得很多余嗎?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便是讓自己……憤怒起來?!?/br> 用雙掌狠狠地拍在自己的臉頰上,兩聲清脆的聲音一同響起,雙頰處紅腫紅腫的,發(fā)出一陣陣刺痛,讓想明白了的炭治郎,又重獲得了信心,大喊道: “好,那就再來一次,炭治郎,你一定可以的。” 這一次,開悟了的炭治郎,不再是單純的揮動手臂,而是于揮動中,讓自己的心情先是平緩下來,繼續(xù)聚集著自己體內(nèi)的能量,好讓周圍的氣流能得以找到旋渦,在他的身旁圍繞著。 等到所有的一切都完成時,炭治郎終于是不得已的回想起了自己的往事,兩年前,那一場自己不愿回憶的屠殺,即使是現(xiàn)在,仍然如同膠帶一樣,清晰地浮現(xiàn)在了腦海之中。 自己的母親、弟弟、meimei……慘死的畫面,那血淋淋的一幕幕,讓炭治郎的心臟于驟停之下,猛得跳動了起來,跳得越來越劇烈,使他想就此去捂住心口,可又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于擺動之中,已經(jīng)停不下來了,幻化為殘影,虛中帶實的盤旋于自己身體周遭。 ‘原來如此,手臂的擺動……是這個效果嗎?’ 但是,隨著心跳得越來越快,炭治郎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自己心口越來越痛,再無其它的情緒出現(xiàn),那一幕幕血淋淋的畫面,不斷的于頭頂上旋轉(zhuǎn)著,旋轉(zhuǎn)著…… 他打心眼兒里的不愿意看到那些畫面,所以,此時的他,心中只有痛苦,并沒有自己想象出來的那股憤怒,那股抑制不住的憤怒。 不愿再看一遍自己家人慘死的畫面,炭治郎只能將畫面轉(zhuǎn)向了自己童年美好的回憶,家人還沒有慘死的那時候,那一幕幕歡快的畫面,于他的腦海中不突兀的出現(xiàn)了。 只不過,因為之前最先出現(xiàn)的,是自己不愿意接受的現(xiàn)實,現(xiàn)在這一幕幕浮現(xiàn)出來的快樂回憶,在炭治郎心中,忽然變得如此那么的……讓其憤怒。 當(dāng)美好的回憶與慘酷的現(xiàn)實碰撞之時,炭治郎的心終于再一次平緩了下來,變得十分有規(guī)律的跳動,十分有力的跳動,十分憤怒的……跳動。 終于,炭治郎的雙眸處涌動起了火焰,那熊熊燃燒……永久不熄的火焰,憤怒的迸發(fā)出來,飛濺出星火,這一刻,他的全身,泛著紅光,冒著騰騰熱霧。 體內(nèi)積聚起的氣流,又一次爆涌而出,與先前所不同的,此次的迸發(fā),不再是一次性的,如同炸藥爆炸般的曇花一現(xiàn),而是源源不斷的,如同海浪拍打般的洶涌澎湃,于周遭擊蕩出無盡的漣漪,令地上的塵埃不斷的被掀起,刮出塵浪。 ‘鬼舞辻……無慘!’ “砰?!?/br> 一聲擊打,炭治郎雙掌拍打在巖石之上,持續(xù)將氣流爆涌,令周遭所有的一切,全部變得火熱了起來。 緊接著,他的腦袋中,又一次浮現(xiàn)出了……一身白衣的朽木,只留一道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給他,那一道彷佛永遠(yuǎn)追趕不上的身影,于刮著寒風(fēng)的黑暗之中,照射出一那最溫暖的光芒。 讓他的憤怒,得以向一個正確的方向前進(jìn)著,不置于另走極端,而是目雖憤怒,心向光明。 ‘前輩,哪怕……我這輩子也無法追趕上你的步伐,但我也會不斷地追趕,不斷地追趕,至少讓我能一直看到你的身影,然后……大聲的告訴你,我一直在努力的追趕著你,加油啊,炭治郎?!?/br> “喝-” 隨著炭治郎不斷地回憶這一切,他的身體終于充滿了力量,那一股源源不斷的力量,巖石,在其腰部與腿部持續(xù)發(fā)力之下,向前推進(jìn)著,于地面上,劃出了一小道深深的痕跡。 在他的心中,前方,彷佛正站在朽木離去的身影,而他……要去追趕對方。 一步,兩步,三步,漸漸地,炭治郎的身體慢慢適應(yīng)了自己這一狀態(tài),后背雖冒著熱汗,卻絲毫沒有竭力的感覺,炭治郎他的體內(nèi),似乎有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源泉。 “我的天哪,我是不是眼瞎了?炭治郎……炭治郎這小子,居然真的做到了,這個怪物啊,完全不是人好不好。” 這時,被這里的動靜引來的善逸與伊之助,驚訝的看著這一切,善逸現(xiàn)在的嘴巴,已經(jīng)被驚得合不攏了,而伊之助也是憤憤的捶著胸口,怒道: “可惡啊,俺又輸給這家伙了,不行,不能讓那刀疤臉笑話我?!?/br> 不甘心的伊之助,沖到一旁的巖石上,將手臂撐在其中,擁有敏銳洞察力的他,從這第一次看到的情況下,也是迅速發(fā)現(xiàn)了炭治郎正處于憤怒之中,所以,他立即大吼道: “本大爺可是山大王??!豬突猛進(jìn)?!?/br> 隨后,他的身體處也是暴涌出了大量的氣流,迸發(fā)出巨大的力道將這巖石不斷地向前推進(jìn)著。 “啥呀,有沒有搞錯,伊之助也成功了,就是說,三個人里面,只有我沒有完成了。” 看著眼前的一幕,善逸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議的驚嘆道。 “啾~啾~啾~” 這時,一道可愛的鳥啼聲傳來,只見啾太郎正抓著一封信,向他飛來示意。 “嗯?信嗎?給我的?” 而另一邊,再推不動巖石的炭治郎,癱倒在了地上,拼命地吐著舌頭,于如此劇烈地運(yùn)動下,卻一口水都沒有喝的他,成功的……脫水了。 “嘩-” 此刻,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行冥,給炭治郎倒了一整壺的水,而后不管其有沒有恢復(fù),合掌道: “灶門,你成功完成了此項訓(xùn)練,整整有三町的距離,我認(rèn)可你了,現(xiàn)在,你可以離開了?!?/br> “真的……真的嗎?真是太好了。” 炭治郎,流下了激動的淚水,心道:‘前輩,你看到了嗎?我可是成功完成了集訓(xùn)了,我一直有在追趕的?!?/br> 想著,他站起身,擦干眼淚,見行冥正在給伊之助倒水,便向善逸剛剛站的地方走去,卻發(fā)現(xiàn)對方正坐在巖石上,手中緊緊拽著一封信,周遭的心情波動……是如此的復(fù)雜,交融在一起,以至于炭治郎都聞不出來了,擔(dān)憂地向他問道: “怎么了?善逸,你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哎……” “我嗎?我沒有什么事情?!?/br> 聽到炭治郎的問話,善逸這才注意到有人來了,將信藏在了褲袋之中,背對著其繼續(xù)說道: “我只是明白了,自己眼下必須完成一些東西?!?/br> “是發(fā)生了什么嗎?我看到你把信藏起來了,如果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我一定竭盡所能去幫你的?!?/br> 見善逸興致不高,炭治郎的心越發(fā)擔(dān)憂了起來,想再安慰著什么的時候,善逸偏過頭,露出了此時額上沾滿鮮血的樣子,雙目犀利而又無光的回道: “炭治郎,這是我……無論如何都必須獨(dú)自突破的難關(guān)。” “善逸……” 看著對方的樣子,炭治郎的心一陣刺痛,而后又只能離開了,因為他通過這一眼神明白了,這是善逸的事情,是善逸他一定要自己做的事情。 漸漸地,天色,暗淡了下來,剛與富岡打完架的實彌,走在陰暗的小路上,一步一步的走下臺階。 突然,他聽到了草叢中傳來了“沙沙”的聲響,立即本能反應(yīng)地去抓草叢里的那東西,速度之快,令對方甚至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被其抓死了。 摸著自己手中粘稠的液體,實彌只能從剛剛的觸感中,感覺到這應(yīng)該是一只眼球,心里莫名其妙的一突,道: ‘這是什么鬼東西?’ 另一邊,一處村莊里,朽木接到情報后,來到了這里,看到了村門口處的巖石上,一位身著鬼殺隊服的鬼,正背對著他,淡然道: “清水朽木……我在此等待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