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負我 第32節(jié)
珍兒:“沒眼色的東西,站一邊等著。” 崔玥翻開一看,目光停留在署名上,死死盯著賀蘭兩個字不敢置信。 巧的是,崔櫻今日不在府里。 崔珣回來后沒引起什么動蕩,崔櫻看他回家后沒有不適應(yīng)的地方,便開始帶著落繽出門了。 她去的地方自然是繡莊,特意和余氏稟報過自己看上了繡莊一位繡師的作品,要請對方指點一二,每日都要過去一趟,天黑之前就會回府。 她的行蹤崔家人都知道,崔玥還在背地里嗤笑她裝模作樣,還沒出嫁呢,又要裝成一副賢妻良母的架勢。 沒有人會想到崔櫻在繡莊真正做的是什么,她每天都在菱娘子的教導(dǎo)下學(xué)習(xí)那些奇怪又令人羞恥的技巧,依舊是口技占的時間很多,只不過菱娘子已經(jīng)從口含櫻桃,給她換成了甘蕉,并要求她吞吐含住,數(shù)次往來間都不許碰到甘蕉頂頭。 “牙齒劃過也不行,但凡有一絲劃痕,或是中途讓它斷掉,都要重來一根?!?/br> 崔櫻已經(jīng)感覺到熱了,明明在沒有其他人的庭院里,屋內(nèi)還開了兩扇窗,可她在這種訓(xùn)練下,不知是不是注意力過于專注,竟然出了一身細汗,就連額頭都透著微微的濕意。 崔櫻兩腮酸脹,呼吸沉重,一時沒忍住,對著一旁的盤子,吐出含在嘴里的東西,很快一條帕子覆蓋上去幫她遮住,被菱娘子拿走。 落繽扶著她的肩膀,替她輕輕拍著后背,擔憂的問:“女郎怎么樣,哪里不舒服。” 崔櫻嘴里不用含甘蕉了,渾身一輕,卻因為憋的太久,推開落繽輕輕喘著粗氣,說出來的話音都變了,不是那種沙啞的,而是帶著媚意,聽起來連崔櫻自己都愣住了。 “我沒事,就是感覺熱。” 她臉透紅,眼神茫然的環(huán)顧這間屋子,最后盯著屋里的香爐,指著說:“它,把這個撤走,這是什么熏香,我有些聞不慣,一聞到它,就覺得心里悶的不舒服?!?/br> 菱娘子回來后道:“貴女只覺得悶,沒有其他感覺了?” 崔櫻:“我覺著心慌慌的?!?/br> 菱娘子過去將爐里的香滅了,“貴女既然不喜歡,那就不點了。貴女可好些了?” 崔櫻掏出帕子,在落繽給她擦拭了額頭上的汗后,又給自己下頷擦了擦,她點頭,氣息還是不穩(wěn),輕喘著整張臉都透著一股讓人想要疼愛的嬌艷之色,“再開些窗戶,我想過去吹吹外頭的風(fēng)?!?/br> 菱娘子:“貴女不可,冒然貪涼可是會生病的,奴婢再去開扇窗戶,您請在此多歇會,讓落繽扇扇風(fēng)。” 崔櫻摸了摸發(fā)燙的臉頰,等菱娘子過來才問道:“那爐里的香為何與往日不同,難道只有我覺得不舒服,你和落繽都沒感覺到?” 菱娘子見實在瞞不下去,唯有硬著頭皮跟她說道:“沒想到貴女一下就發(fā)現(xiàn)了,那香其實是勾欄里能使人情動的好東西,點多了起效更加,奴婢見這些天女郎在技巧上有所長進,便想著再用這東西淬煉一番女郎身體的反應(yīng),好叫女郎多適應(yīng)適應(yīng)。落繽喝了解效的茶水才沒感覺到,奴婢是聞慣了也沒覺著有什么,女郎剛才覺得熱,有部分是因為累了,有一部分的確是因為它?!?/br> 崔櫻片刻后才緩過神,接受了這種說法,“你前幾日都沒給我用這個,為何偏偏今日點上,是不是他吩咐你這么做的?” 菱娘子朝她露出個討好的笑,崔櫻便什么都明白了,“這么做有什么用?!?/br> “會讓貴女身體的反應(yīng)更直觀一些,點香之后,無法察覺間那個人都會流露出自然的媚態(tài),并且渴望得到男子強壯而有力的擁抱,奴婢今日之用了一點,貴女覺得心慌不過是因為不適應(yīng)身體帶來的感覺,您不用怕,這東西能讓人情動,不會再有其他危害?!?/br> 菱娘子試探得問:“貴女要是不喜歡,那奴婢就跟上面回話,今后就不用這個了?!?/br> 上面是誰顯而易見,崔櫻就知道今日發(fā)生的不同尋常的事,背后肯定少不了賀蘭霆的意思,菱娘子不過是個下人,賀蘭霆要讓她怎么做,她敢不聽吩咐嗎? 尤其在她出事以后,菱娘子被賀蘭霆罰的很慘,從還能和她調(diào)笑幾句,到現(xiàn)在對她都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崔櫻也不想她再因自己受罰。 崔櫻:“算了,你過兩日再點吧,我再緩緩?!?/br> 菱娘子頓時面露喜氣,“好,好好,還有一事,給貴女的騎裝已經(jīng)縫制好了,貴女可要現(xiàn)在試試?” 崔櫻:“可我今日練習(xí)的還不夠……”她算了算日子,春獵快到了,要是賀蘭霆在春獵時找她討債,她一項取悅的技巧都拿不出手該怎么辦。 “先去拿來吧,我待會再試?!?/br> 菱娘子若有似無的飛快地瞥了眼身后,在崔櫻沒有察覺到異樣后從屋里撤了出去。 就在她剛剛看的位置,也是背對著崔櫻的方向,豎立著一張擺有花瓶的架子,架子背后就是一處能看到屋內(nèi)情景的密室,架子背靠的墻上,一塊磚早已被人摘了下來,通過這塊磚不僅能看到屋內(nèi)人的身影,還能聽到他們說的話。 崔櫻練得出了一身香汗,氣喘吁吁,都不知道有人隔著一面墻一邊吹拂手里熱燙的茶水,一邊怡然愜意的觀賞她的身姿媚態(tài),就連她和別人說了什么,都清晰地傳入賀蘭霆的耳朵里。 第36章 賀蘭霆來的不早也不晚,在菱娘子點了一爐香后正好悄聲走進密室,那時崔櫻還沒感覺到熱,以為是屋里氣悶,又或是她太專心自我,所以沒察覺到半點不妥。 當那一爐香開始燃燒,崔櫻受到影響而亂了心神后,就更不會發(fā)現(xiàn)密室里有人在窺癖她了。 現(xiàn)在香沒了,崔櫻的五感又恢復(fù)了較為敏感的程度,而這時待了許久的賀蘭霆也知道,再背地里看下去崔櫻遲早就會發(fā)現(xiàn)他也在。 倒是以她要臉面的脾性,肯定是不愿意他偷看她的,而他暫時也不想讓她發(fā)現(xiàn),賀蘭霆放下手中茶盞起身。 崔櫻驚惶的看向出現(xiàn)敲門聲的門口,“誰?” 菱娘子:“貴女,是奴婢,騎裝拿過來了,請貴女試試?!?/br> 崔櫻松了口氣,她還以為是賀蘭霆來了,“進來吧?!?/br> 落繽給她端了茶漱口,崔櫻擦了擦嘴,無意的問道:“太子最近有來過嗎?” 菱娘子低著頭,收斂著差點露餡的驚訝,“貴女是不是想念殿下了,自上回過來了一次,這些天都沒來過,殿下公務(wù)繁忙,除非是來看貴女,一般都不會來的。” 出乎意料的,崔櫻點頭神情中透著一絲慶幸,“我不是想他,我是怕他來了也不說一聲,讓他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既然菱娘子說他沒來,那么她剛剛一定是察覺錯了,才會誤以為有人在看她。 “為何不想孤,也不想見孤。”賀蘭霆負手驟然出現(xiàn)在窗戶外,親眼看到崔櫻在屋內(nèi)臉色突變,一陣白一陣紅,落繽和菱娘子一見他駕臨,便恭敬的跪下。 他走過窗沿,從門口進來,揮手讓她們退下,崔櫻的婢女還是不放心,賀蘭霆眼神威懾的盯著她,才迫使落繽跟著菱娘子走開。 “你的婢女倒是個忠奴,就是少了些分寸?!辟R蘭霆來到崔櫻面前,手指摸了一把她衣襟領(lǐng)口,崔櫻衣裳才褪了一半,這人就過來了,還出聲嚇唬她,“孤把府邸侍候過你的婢子給你,讓她伺候你,她對你會像對孤一樣忠心?!?/br> 崔櫻知道有他在,自己定然少不了被欺負的下場,可沒想到他一來就要給她身邊送人,還嫌棄她的落繽。 崔櫻抓住他想拉開她衣襟的手,芙蓉面半羞半怒,道:“不要,落繽跟了我多年,我是不會拋下她的。你突然出現(xiàn),我被嚇著了,她擔心你欺負我,才會剛才那樣,你不要跟她計較。誰叫你,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過來了?!?/br> 賀蘭霆眉梢輕挑,面對崔櫻嬌氣的反應(yīng)顯得老神在在,甚是沉穩(wěn)淡定,“你是在對孤撒嬌嗎?”他瞥向崔櫻握著他的手,隨即撓了撓她柔嫩的手掌心。 “癢。”崔櫻閃躲,賀蘭霆攥的更緊了,把她拉到跟前摟住崔櫻的腰,“孤可以看在你最近潛心學(xué)習(xí)的份上,免了她大不敬的罪,但孤給你添的人最好收下?!?/br> 崔櫻:“我身邊不缺人伺候,帶回去之后怎么跟家里說。”她身邊突然冒出來個和落繽同等身份的婢女,定會惹人懷疑。 賀蘭霆看稚童似的看她,“一個婢子,孤還不至于沒有辦法安置到你身邊去?!?/br> 他做了決定就不容別人違抗,崔櫻迫于無奈只好收下,“你什么時候來的,方才我覺得這屋內(nèi)有人在看我,難道是你?” 她緊盯著賀蘭霆,想從他臉上看出端倪,可是對方平時就一副不茍言笑的威嚴模樣,現(xiàn)在還是如此。除了在戲弄她的時候表情會變的玩味浪蕩,其余時候大多令她畏懼。 賀蘭霆聲音不起絲毫波瀾的問:“你不是看見了,我剛來不久,這屋內(nèi)除了你和下人還會有誰。你若是擔心有外人窺視你,孤現(xiàn)在就下令讓人把這里徹查一遍?!?/br> 崔櫻聽他話里有意要為了她,大動干戈一番,頓時覺得沒有必要。 她拉住他的手,“不必了,我只是當時感覺不對,或許是菱娘子點的香讓我產(chǎn)生了錯覺。” “香?” 崔櫻看著他神色平淡的臉,有些氣惱的道:“就是那專給尋歡作樂的人點的,難道不是你吩咐的,怎么你還裝作不知道。” 這么久了,她在顧行之與賀蘭霆之間對男人也有所了解,這男人都有劣根性,尤其下作起來無奇不有。 沒他的吩咐,菱娘子敢隨隨便便對她用這個?她好歹也是貴女,就不怕她不高興了懲治她,想一想就知道這背后肯定是有人指使的。 在崔櫻拆穿他后,賀蘭霆不僅不感到心虛愧疚,反而面不改色的道:“是孤吩咐的,一點催情之物,不會害你傷了身子,只是想讓你試試,你感覺如何?!?/br> 他開始摸著她的腰背,手不正經(jīng)的四處游動,“有沒有想要的沖動?” “沒有?!?/br> “當真?” 崔櫻被他抬起一只腿抵在桌上,面上潮紅無比看向別處,“別問了,你簡直下流無恥?!?/br> 賀蘭霆理所當然的應(yīng)聲,“你該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是個男子都會對你下流,要是遇到那種更壞的,迫不及待就會把你吞吃入腹,還當什么貴女,就該被綁到榻上做個禁裔,日日疼你夜夜疼你。讓你不知今夕何夕,忘了家里所有不相干的人,只記得孤?!?/br> 崔櫻惶然張望,正好看到了屋內(nèi)的一面鏡子,聽著賀蘭霆的話也看到自己此時的模樣,真像他所說的那樣衣衫不整的勾引人的樣子,清艷嫵媚的令她自己都要不好意思。 她擋住臉,賀蘭霆發(fā)現(xiàn)她看到了鏡子,卻偏不許她躲避,拉下她的手,“孤說的沒錯是不是,平日你裝得端莊淑女,一到孤的跟前就變了個樣,孤看你是存心誘惑孤,想讓孤寵幸你對你有所不同。你好心計,崔櫻。” “不,我沒有這么想?!贝迿驯凰f的差點就要以為自己真的是那種愛勾引人的女子了。 可她的解釋賀蘭霆根本不聽,他就是要曲解她的意思,故意說出一些話來羞辱她,直到看到她羞憤欲死的樣子不斷求饒才肯甘心。 賀蘭霆語氣都兇悍了幾分,又嚴厲又有威儀,“孤說你是你就是,還敢狡辯,看來是想受罰?!?/br> 崔櫻想要掙扎躲避,可她被抵在桌上沒有一條逃生之路,面前修長高大的賀蘭霆又將她擋的死死的,二人身下貼的緊密無縫,說是掙扎不如說是在賀蘭霆的桎梏中與他糾纏不休,還躲也躲不掉活生生被占了許多不該占的便宜。 并且崔櫻已經(jīng)沒有掙扎的力氣了,她一個嬌弱女子和一個成年男子較量無異于自討苦吃,逼不得已她只好求饒,“我,我認錯了,我不敢了。殿下,你饒我,饒了我好不好。” 賀蘭霆沉聲威懾道:“晚了,孤要治你一個以下犯上之罪,你好生給孤受著。” 她被一只手飛快地轉(zhuǎn)了個身,變成背對著賀蘭霆趴在桌上,只能看見屋內(nèi)其他擺設(shè),還有旁邊柱子后面開著的窗,外面但凡來了個人,都會看見他們在做什么。 崔櫻剛要說“不要”,接著就瞪大了盈盈的雙眼,不可置信的叫出聲來,突如其來的巴掌讓她震顫一瞬,他居然用這種方式罰她。 崔櫻想回頭,然而兩只手都被扣在賀蘭霆手心里,上身微微偏著嬌咽道:“我已經(jīng)求你放過我了,為何還要這樣對我……” 賀蘭霆:“孤也說過,晚了?!本裏o戲言。 崔櫻一聲又一聲的哀叫著,屋外已經(jīng)躲到庭院里的菱娘子還是能聽到,她緊緊拽住落繽告訴她不要去妨礙太子跟崔櫻的親昵,他們這是在打情罵俏,不是真的就要將崔櫻打死了。 落繽:“難道就放任太子欺負我家女郎?放開,你不去,我去,我家女郎從小嬌養(yǎng)長大,就連郎主都不舍得打她,太子為何這么狠心?!?/br> 菱娘子一邊拉住她,一邊焦急地低聲勸說:“哎喲你這木頭,貴女身邊怎么會讓你來伺候,你快別去了,都說了那不過是男人的一點情趣,你掃了太子的興致就是死。你仔細聽聽吧,你家女郎叫的那能把人心尖兒掐出水來,那真是被打痛的嗎?” 崔櫻趴在桌上,哀叫聲連連,臉色卻跟鮮艷的花瓣一樣,嬌嫩欲滴,一雙烏黑秀眼泫然若泣,眼角紅的跟抹了胭脂般。她衣裳已經(jīng)亂了,露出半個香肩,下面更不用說,賀蘭霆的大手像是漆黑夜里的折子,到處點火。 不光是她,就連他也微微出汗,呼出的粗氣低沉誘惑,“還犯嗎?” 崔櫻神思迷離,一時沒有聽清賀蘭霆的問話,她像是被暴烈的風(fēng)雨欺負狠了,一副被折斷了花枝的樣子,要不是她的腰部被一只手摟著,早已經(jīng)軟的跌在地上。 “犯什么?” “犯上。”賀蘭霆拍了拍她,就引起崔櫻一小陣顫抖。她喃喃地求饒,“不了,再也不了……” 賀蘭霆撥開她脖頸處汗?jié)竦陌l(fā)絲,在她臉頰上嘴角上親了親,崔櫻感覺到他想親近,已經(jīng)習(xí)慣他的碰觸,甚至能主動張開嘴接受他。 許久之后?!奥犝f那日崔府來了客人?!?/br> 氣息平息下來的崔櫻被賀蘭霆抱在懷里整理剛剛弄亂的衣裳,有些勞累過度的軟軟的回答他的話,“哪有什么客人,你不是知道是誰。” 賀蘭霆:“孤想聽你自己說。他上門都跟你說了些什么?!?/br> 他做太子慣了,從出生起就注定是天下的主人,發(fā)號施令已經(jīng)是習(xí)以為常的事,就連對待崔櫻也是,想讓她自己告訴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那位府君大人,”崔櫻抱著對他的怨氣,連帶著對顧行之的名字也不愿提起,“可是殿下的好表弟,他跑來質(zhì)問我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還威脅我不許攀扯你?!?/br> 她抬了抬眼皮,偎進賀蘭霆的胸膛,手指大膽的摸向他的喉結(jié),“殿下,是我攀扯你嗎?” 賀蘭霆:“孤要想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