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渣化之路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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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菀如同碰到什么燙手山芋,一甩手,跳到了謝隱身邊,緊緊抱住他的胳膊:“我、我不要!” 謝隱不解地看著她:“嗯?” “我是恨不得他去死,可是、可是……”在夢中她融合了兩個自己的記憶,因為有謝隱的出現(xiàn),那甜蜜恩愛的一年,已令她的戾氣消除許多,單琛既已死了,那她再也不愿跟他有任何交集,只盼著他能趕快離開她的生活,再也不要出現(xiàn)了! 往日這布老虎瞧著憨態(tài)可掬,眼下桂菀看著覺得頭皮發(fā)麻,她意識到自己甚至都沒有懷疑謝隱說的話便信了,可見他平日里言行如一,令人信服?!澳悄愕拿质鞘裁??我不想用這人的名字叫你。” 她有點怕那個布老虎,不大愿意靠近,謝隱只得將布老虎拿起來,先告訴了桂菀自己的名字,然后才說:“你若心中有氣,拿我出便可?!?/br> 桂菀道:“我又不是不講理的人?!?/br> 隨后她看見謝隱眉毛動了下,立馬惱了:“你這是什么表情?” 謝隱:“你說得對?!?/br> 她猶豫了一下,伸展開雙臂,緊緊抱住了他的腰,小臉貼在他胸口:“……其實我早該發(fā)現(xiàn)了,你們怎么會是同一個人呢?你既然不是他,那你在哪里呢?你又到哪里去?會留下來嗎?” “嗯?!敝x隱一手拿著布老虎,一手撫了撫桂菀的長發(fā),“在你壽終正寢之前,哪里都不會去?!?/br> 桂菀其實還有好多問題要問,可就像謝隱曾經(jīng)給牙牙講過的故事那樣,問清楚了仙女身份的書生,最終失去了仙女,她也害怕謝隱會離開。 她閉上眼睛,忍住淚意:“你不在我身邊,我都睡不好……牙牙睡相好差,老是把腳丫子伸到我臉上。” 她這就是在示弱了,謝隱道:“都是我不好?!?/br> 他并不希望她擁有不美好的回憶,可惜他沒有能力幫她去除。 “你很好的,是單琛不好?!惫疠艺f,“我再也不想見到他了,讓他從我的人生里滾出去吧!” 謝隱嗯了一聲,說:“待過幾日,我去一趟縣衙,將牙牙的姓改掉,讓她隨你姓可好?” 桂菀從他懷里抬起頭,目露驚訝:“真的嗎?” “不騙你?!敝x隱摸了摸她的臉,“我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叫牙牙隨我姓也不好,隨單琛姓,你又難免如鯁在喉,日后無論風(fēng)雨險阻,我都扛著。” 桂菀又把臉貼了回來,“謝謝你。” 謝隱莞爾:“不客氣。” 確認(rèn)謝隱是謝隱,而不是單琛那個畜生后,桂菀更黏他,兩人就此和好,次日桂老爺還笑話桂菀,說她又哭又笑的,因為一個夢跟女婿發(fā)脾氣,結(jié)果睡了一覺又好了,末了感嘆一句床頭吵架床尾和,硬是把桂菀臊得滿面通紅,桂朝還在旁邊起哄,他雖年紀(jì)不大,卻是個小人精,牙牙一見小舅舅如此興奮,也跟著拍起巴掌,頓時雞飛狗跳無比吵鬧。 謝隱一臉淡定,想看他害羞是不可能的,他在人前向來正經(jīng)溫和。 牙牙爬到爹的腿上,小胖手指揮來指揮去,要吃這要吃那,謝隱脾氣極好地伺候著她,她鼓著腮幫子嚼嚼嚼,然后偷笑。 謝隱順勢說了自己的打算,他竟不準(zhǔn)備繼續(xù)考了! 桂菀還沒說話,桂老爺便急了:“不考了?這怎么就不考了呢?賢婿,你是不是擔(dān)心咱們家負(fù)擔(dān)不起?那你大可放心,就是砸鍋賣鐵,爹也供你考,是不是啊菀菀?” 桂菀抿著唇點點頭。 謝隱還是出自對桂菀的考慮,有單琛這個前車之鑒,她心中再信任他,也難免有所不安,舉人的身份足夠他一輩子衣食無憂還能照料他們,就留在汾安城,開個私塾當(dāng)先生,養(yǎng)活一家人綽綽有余,也不會令桂菀生出憂愁,閑暇時還能幫她看鋪子。 他只說考了也不一定考得上,倒不如就此劃上句點,可這一回強(qiáng)烈反對的不僅是桂老爺,還有桂菀。 她從前不希望單琛科考,是因為知道此人一旦得勢便會翻臉,謝隱又不是那樣的人,她為何要擔(dān)心? 他實在是太過周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桂菀分得清是非。 第25章 第二枝紅蓮(十二) 在桂老爺跟孩子們面前,桂菀不好跟謝隱多說,晚間兩人相處時,她靠在他懷中,攥著粉拳捶他:“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怎么就不考了?我在你心里難道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么?” 由于謝隱回答慢了半拍,桂菀氣道:“好啊,你果然是這么想我的對不對?” 謝隱握住她的粉拳包裹在掌心,“你不想我整日陪伴在你身邊嗎?” 桂菀點頭:“想?!?/br> 沒等謝隱繼續(xù),她又說:“可我更想你發(fā)揮你的能力,而不是因為我就窩在這樣的小地方當(dāng)個教書先生?!?/br>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但她知道他很厲害,他能做到很多她無法做到的事,而她不愿意這份才能因為自己渴求陪伴便被浪費,能遇見他,能和家人好好的生活在一起,桂菀已經(jīng)覺得非常幸福了,人要知足才能常樂,她不貪心。 “只要每天你都回到家里來,對我來說就很足夠,世上還有很多像曾經(jīng)的我一樣的可憐人,我想幫他們,也想要夫君你幫幫我。” 謝隱從不在意陌生人的死活,可如果這是桂菀的心愿,那么他會去做的。 他將桂菀擁在懷中,溫聲道:“好?!?/br> 這次得中解元,知州大人對謝隱很是看好,鄉(xiāng)試放榜次日本應(yīng)舉行鹿鳴宴,但由于知州大人突發(fā)有事,因此暫且稍后,算算時間差不多也要到了,謝隱本來應(yīng)當(dāng)參加完鹿鳴宴再返回汾安城,只是他憂心自己不在,一家子老弱小難保遇到事兒,這才趕回來。 桂菀很是不舍,謝隱便讓她隨自己同去,她有些猶豫,覺得自己去了也說不上話,說不得還要給他扯后腿,畢竟都是舉人在的地兒,她連書都沒讀過幾本呢,給夫君丟了臉如何是好? 謝隱卻不在意這些,他甚少同他人來往,放榜后許多人結(jié)伴尋花問柳,邀了他好幾回都叫他回絕了,有人笑話他是妻管嚴(yán),他也不以為意,因此雖桂菀不在,卻流傳著屬于她的傳說,畢竟身為商戶女,卻能將新任解元管教的服服帖帖,那可不是一般的有本事。 謝隱思索再三,這話沒跟桂菀講,免得桂菀羞煞。 在桂老爺?shù)拇罅χС窒拢疠医K究還是跟謝隱一同上了馬車,同去的還有小牙牙和桂朝。 汾安城已算是熱鬧,可州府比起來更是繁華,一進(jìn)街道,便是琳瑯滿目,叫人目不暇接,桂菀瞧見糕點鋪子眼睛便發(fā)亮,謝隱便親自下去給她買,每種口味都要一點,小牙牙跟桂朝饞的口水直流,他也大方,掏出自己抄書攢的私房錢給一人安排了一串酸酸甜甜的糖葫蘆,小牙牙啃得滿臉糖漿,謝隱抱著她給她擦臉,想喂她,小人還很有骨氣的不要,堅決要自己吃。 桂菀一邊嘗著糕點一邊感慨:“這個做得比咱家鋪子的好?!?/br> 謝隱道:“到時候多買些帶回去,讓爹也嘗嘗,說不定能嘗出什么來?!?/br> 桂菀點點頭,小心地把油紙包放好,最后馬車在一家客棧前停下,客棧里的伙計認(rèn)得這輛馬車,先是殷勤上前,很快客棧掌柜的也出了來:“哎喲哎喲,這不是謝解元么!您可算回來了,您的上房,小的還給您留著呢!” 伙計卸了馬車,將馬兒引去擦洗喂食,謝隱對掌柜的拱手作揖:“有勞了。”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掌柜笑得宛如一朵花,“自打您中了解元啊,這好些人都來我這小店沾喜氣,這不,你看這人來人往的,生意翻了好幾倍!” 桂菀心想的確如此,他們家的糕點鋪子本來生意也不錯,可自打夫君中了解元,那簡直是人滿為患,每天都早早地賣空了,用夫君的話來說,這應(yīng)當(dāng)叫名人效應(yīng)。 謝隱回汾安城時掌柜的還嚇了一跳,以為是在自家店里住得不舒服,得知謝隱是要回家,立刻拍著胸脯說把房間給他留著,就空著等他來??! 看見謝隱扶著桂菀從馬車上下來,一張巧嘴更是把桂菀夸成了天上的仙女兒,對小牙牙和桂朝更是一頓夸,那好話都不帶重樣兒,夸得桂菀臉都紅了,她哪里被人這樣奉承過,尤其人家又沒什么惡意,謝隱失笑:“掌柜的美意,在下心領(lǐng)了,若是掌柜的不嫌棄,在下待會兒為掌柜的重新書寫一塊牌匾,如何?” 掌柜的大喜過望:“那可真是小店三生有幸??!來來來,謝解元這邊走、這邊走!” 他親自引路,謝隱可跟那些眼高于頂?shù)臅灰粯?,中了解元也一點架子沒有,性情溫和磊落,誰不愿意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呢? 當(dāng)然,喜歡謝隱的有,看他不爽的也有。 每年鄉(xiāng)試,州府的一些賭坊都會開盤,將州府下轄十二個縣城有名的學(xué)子掛起大名,引人來賭,往年都賺得盤滿j滿,今年雖說莊家也沒虧本,可這一放榜,看到頭了第一的姓名,竟是完全沒聽過,直接爆冷! 那些賠了大錢的賭徒,還有被給予厚望卻屈居謝隱之下的讀書人,自然對謝隱不滿,有人愿賭服輸甘拜下風(fēng),也有人心有不甘,總想著刺撓兩句。 迎面而來的便是汾安城臨縣青蜀城的幾個書生,其中為首的那位還是青蜀城的小三元,出了名的才子,也正是他在放榜后主動邀請謝隱去飲酒尋歡,雖說并非出自善意,可謝隱拒絕了那便是謝隱不給面子,因此儼然結(jié)了仇。 幾人攔住謝隱去路,目光在桂菀身上從頭到腳掃視一圈:“單兄不肯賞薄面參加詩會,原是金屋藏嬌?不知這位可是嫂夫人?” 來趕考的哪有帶妻子兒女的,要么是帶貌美侍婢,要么便是孤身一人,讀書人聚集在一起,有些下流話說得比市井難聽百倍。 謝隱兩只手,一手抱桂朝,一手抱牙牙,他平靜地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光是從身高上,他們便只能仰望,“閣下是?” 那領(lǐng)頭的險些氣歪了鼻子:“別說你不知道我是誰!” 謝隱道:“抱歉,在下記性很差,一般只記得人臉?!?/br> 那幾人微微愣住,片刻后意識到謝隱在罵他們不是人,登時惱怒起來,見謝隱抱著孩子騰不出手,竟想出些陰損招兒,要踩謝隱的腳,奈何謝隱反應(yīng)更快,反倒是此人落空,踉蹌兩下才叫左右人扶住,“單琛,你給我記著!” 謝隱懶得理他們,這群書生一個個酸氣沖天,尤其是在考試前幾日還去喝花酒,美其名曰與紅顏共醉,謝隱閉門不出,他們根本無法拉他入伙,這青蜀城的跟永吉城的兩撥考生不和,雖說身為讀書人,動拳腳太過莽撞,有辱斯文,可私底下拉幫結(jié)派孤立旁人,叫謝隱說也沒好到哪里去。 桂菀蹙著眉,她生得極美,嬌艷欲滴,但并不輕浮,又因為小牙牙一直朝她伸手,就有人笑話:“單琛,這不會是你那個河?xùn)|獅娘子吧?!怎么,怕娘子怕到這地步,到哪兒都帶著?” 桂朝鼓著胖乎乎的腮幫子:“笨蛋!” 在他的認(rèn)知里,笨蛋就是罵人最狠的詞匯了,因為他爹老是罵他笨蛋,每次被罵他都好難過,這人說姐夫,他也要讓他難過! 牙牙學(xué)舌:“笨蛋笨蛋笨蛋!” 眼見一場大戰(zhàn)在所難免,掌柜的趕緊上來打圓場:“哎呀哎呀大家都消消氣,都是讀圣賢書的,明兒知州大人就要宴請諸位,這當(dāng)頭可不能鬧出什么事兒來,傳到知州大人耳朵里多不好?” 幾人嘴里罵罵咧咧地走了,掌柜的抹了把汗來道歉:“謝解元莫要同他們一般見識,昨兒這幾位舉人老爺都吃醉了酒,又為了個花娘與人起了沖突,險些大打出手,想來這會兒酒還沒全醒呢!” 謝隱點頭:“無妨?!?/br> 先前差點打起來,他把桂菀擋在身后,這會兒讓她走在前面,小牙牙還揮舞著小手試圖去抓娘的頭發(fā),桂菀今天的發(fā)髻也是謝隱梳的,她寶貝得很,不許女兒碰。 到了謝隱的房間,里頭干干凈凈一塵不染,他在外住店,向來不會弄臟屋內(nèi)環(huán)境,就連被褥都疊得整整齊齊,極為嚴(yán)謹(jǐn)自律,跟隨而來的秋梅跟小廝把行李放下,謝隱則將兩只小家伙放到床上,到了新環(huán)境,本來還有點怕生的牙牙見爹娘都在,很快就跟小舅舅玩到了一起,而桂朝天生粗神經(jīng),離開他爹沒人管正好! “你在外面,竟是這樣同人說話的?” 想到先前謝隱那樣不客氣,桂菀便忍不住想笑,這人在家里脾氣可好得很,任打任罵都不見還手的,誰知面對外人竟兇得很。 謝隱道:“是他們挑釁在先?!?/br> 桂菀輕笑:“這樣好,這樣不被人欺負(fù)。” 若是單琛,可不敢與人起沖突,怕不是要賠笑討好去融入人家的小團(tuán)體才行。 謝隱給她倒了杯茶,又喂牙牙跟桂朝一人喝了半杯水,這才放手讓他們繼續(xù)玩去,“若是我自己都要被人欺負(fù),如何去保護(hù)你們?” 桂菀聞言,眼神更加柔和,趁著兩個小的玩得歡,伸手悄悄戳了謝隱的腰一下。 第26章 第二枝紅蓮(十三) 初初被戳一下,謝隱沒放在心上,誰知他不生氣,桂菀反倒來了勁兒,得得得又戳了幾下,他頓了頓,反手將她握住,放到唇邊輕輕吻了一下,很溫順地看著她,桂菀頓時心軟成水,哪里舍得再欺負(fù)他? “娘……羞羞,羞羞!” 桂菀:?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撇著小胖腿兒坐床上拍巴掌的女兒,小人兒眨巴著大眼睛笑哈哈,桂朝則雙手捂臉,然后偷偷自指縫中看jiejie姐夫,時不時偷笑兩聲。 謝隱冷靜道:“除了爹,沒旁人?!?/br> 肯定是桂老爺教的!一把年紀(jì)了還不著調(diào)! 桂菀磨牙:“回去之后,一定把他的甜食全斷了!” 遠(yuǎn)在汾安城,女兒女婿都不在身邊于是大快朵頤的桂老爺猛地打了個呵欠,他撓撓頭,感慨:“肯定是牙牙想姥爺了,唉,你說牙牙那么小,帶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干啥呢?留在家里有什么不好?” 小朋友們在邊上,桂菀再想在夫君懷中撒嬌也得顧忌,她抿著紅唇,跟謝隱說話,謝隱說把東西稍微收拾收拾就一家人去州府城中逛逛,桂菀跟在他身后像條小尾巴:“我以前都是在汾安城長大的,很少出遠(yuǎn)門,去過最遠(yuǎn)的地方就是咱們家的糕點鋪子了?!?/br> 謝隱道:“州府比起汾安城確實熱鬧許多,日后……” 他不大會說甜言蜜語,總之沖桂菀笑了笑,桂菀雙手托腮:“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