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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渣化之路 第21節(jié)

    小姑娘絮絮叨叨:“這人家丟了錢指不定多著急呢,十塊錢,十塊錢夠買好多東西了,要是在咱們鎮(zhèn)上,都能租幾個月的屋子呢!柱子哥你下回?fù)炝隋X可不能自個兒留著,得交給公安同志,這個叫、叫啥來著……拾金不、不啥?”

    謝隱默默給她補充:“拾金不昧?!?/br>
    “對!拾金不昧!”小姑娘用力點點頭,“柱子哥,你吃?!?/br>
    謝隱買了兩個大rou包,三毛錢一個,小姑娘看得直咽口水還舍不得吃,要緊著謝隱吃,謝隱好說歹說,她才肯吃一個,還吃得特別慢,明明都餓得不行了,等謝隱三兩口吃完,她立馬說自己吃飽了剩下的不吃浪費,謝隱望著那只咬了幾小口的rou包輕嘆:“我也吃不下了,這rou包冷了就發(fā)腥,要不還是扔……”

    話沒說完,小姑娘便朝嘴里塞,眼神驚恐,顯然是在譴責(zé)他的“浪費”,以及大手大腳。

    吃完了rou包,謝隱拿起行李,小姑娘著急忙慌想幫忙拿一個謝隱不讓,說實話她這小身板,又瘦又小的一看就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真怕被行李壓得更走不動道。

    既然已經(jīng)決定先在蒲山落腳,那就先找住的地方,好在這年頭租房住的人不多,他很快便找到了地方,是個筒子樓,大概有四十平米左右,地方雖然小,卻是水泥地,小姑娘高興地連連用腳踩,還跟謝隱說:“柱子哥,這可比咱們家里的土屋好多了!硬實的!”

    即便這個小屋又潮又破又小,她仍然非常喜悅,因為這是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家”,從前她在家里都只能睡鍋屋呢!

    這會兒正是暮春,房子采光差,因此還顯得有些陰冷,屋子里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因此房租也便宜了一些,謝隱跟房東講價,又壓下了幾塊錢,最后以一個月八塊錢的價格租下。

    “八塊錢八塊錢八塊錢……”小姑娘嘟嘟囔囔,十塊錢在村子里可以花好久呢,在鎮(zhèn)上能租比這大東西也比這多的房子,在蒲山就只能租一個月!

    謝隱聽到她一直嘟囔,忍不住失笑:“這里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把東西放下,咱們?nèi)ベI點日用品回來吧?!?/br>
    床跟桌椅板凳是必須的,還得弄個簾子隔開,不然孤男寡女生活在一起是真麻煩,除此之外米面也都要錢,身上這衣服是臭的不行了,估摸著直接進人家商店人家都要把他倆當(dāng)成要飯的攆出來。

    “我剛才問過了,附近有舊貨市場,咱們?nèi)ツ强纯?。?/br>
    小姑娘是謝隱說什么就是什么的,包袱一放下,謝隱看到了證件,上頭寫著小姑娘是十八歲,其實她連十六歲都不到,國家現(xiàn)在不允許十八歲以下結(jié)婚,家里人為了能拿到那一百塊的彩禮,硬是給她把年紀(jì)改大了兩歲。

    要是再去掉虛歲,可能將將十五。

    而謝鐵柱今年都二十七了,比這小姑娘足足大一輪,在村里是出了名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懶漢,再加上打了多年光棍,眼看同齡人都娶媳婦生娃,謝鐵柱也眼熱,可惜他又窮又懶,誰樂意把閨女嫁給他?就是那賣閨女的人家都不稀得看他一眼,誰叫他一毛錢都沒有呢?

    于是趁著小姑娘要被賣給個四十來歲的老鰥夫,那老鰥夫出了名的愛打媳婦,前頭幾個媳婦都是叫他打死的,小姑娘嚇得夠嗆,謝鐵柱趁機把人小姑娘勾到手,騙著她拿錢一起私奔,發(fā)誓說要給她好的生活,絕對不讓她受苦。

    全是在說大話!

    懶漢到哪里都是懶漢,以前在謝家村,還能薅東家一把韭菜,偷西家一個雞蛋,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人也不好說他,可在外面就不一樣了,謝鐵柱要是能沉得下心打工,也不至于二十七了還家徒四壁。

    被騙的小姑娘辛辛苦苦打工養(yǎng)活他,他就天天在家里睡大覺,小姑娘賺錢少,有一回不想再讓他出去打牌,回來他就把人給打了,這一打就好像點開了什么開關(guān),這么點大的女孩,在濱江那地方能找到什么工作?都是些賣苦力的,完完全全失去了自我,挨了打也不知道跑,就那么任勞任怨,一連懷了幾個孩子都沒能留住,三十來歲便蒼老的不成樣子。

    而謝鐵柱終其一生也沒什么出息,就是個愛打老婆愛吹牛,吸著老婆血的廢物罷了。

    見謝隱拿著證件看來看去,小姑娘好奇不已,大概是因為謝隱對她態(tài)度格外溫和,跟上了火車后就變臉的那個柱子哥不一樣,她的膽子也漸漸大起來:“柱子哥,你看什么呢?”

    “咱倆的名字都不好聽,下午一道去改了,你看成嗎?”

    小姑娘扭捏地拽著衣角,“俺……我,我不識字。”

    謝隱輕笑:“沒關(guān)系,我識字?!?/br>
    “那柱子哥你給我取個名字吧!”她難言雀躍地望著他,“我也想要個名字!”

    女娃命賤,她又是家里的第五個女娃,更賤,爹娘不拿她當(dāng)回事,弟弟還喜歡讓她當(dāng)大馬騎,怎么可能有人給她取名字?就五丫五丫的叫,證件上也是簡單粗暴寫著謝五丫。

    謝家村的人大部分都姓謝,謝鐵柱是個例外,他是一戶人家撿來的娃,那兩口子沒孩子,撿了謝鐵柱后沒幾年有了,就又把他給丟了,所以他雖然也姓謝,實際上并不是謝家村的人。

    謝隱沉吟片刻,看到小姑娘身上的粗衣,因為她常年勞作皮膚粗糙,粗衣摩擦皮膚已成習(xí)慣,“叫謝絹,可以嗎?”

    “謝絹?”

    “絹是細(xì)絲的意思,以后日子慢慢好了,我會讓你穿上好衣服的?!?/br>
    小姑娘臉都紅了,她不大敢看謝隱,嗯嗯點頭:“好。”

    改名字的過程很是順利,因為謝隱本身便是自己一個戶籍,謝絹家里人為了把她說給老鰥夫,改年紀(jì)的同時把她戶籍也移了出去,正巧謝隱便把她的年紀(jì)改了回來,謝絹拿著新證件沒弄明白自己怎么就變成十五歲了呢……

    謝隱也將謝鐵柱這個名字改掉了,著實是難聽了點,他有點頂不住,謝絹順勢改口叫他隱哥,兩人隨后去了舊貨市場,還真叫謝隱淘出不少好東西,雖然舊是舊了點,但稍微修一下就能用,他一氣買了一堆,謝絹憂心忡忡:“隱哥,咱們沒錢了?!?/br>
    林林總總算算花了快三十塊,他居然還買了個破浴桶!

    謝隱脾氣極好:“沒事的,錢花完了再賺就是?!?/br>
    謝絹想不出錢花完了要怎樣賺,她乖巧跟在謝隱身后,東西太多了,謝隱租了個板車自己拉回去的,瞧不出來他這樣瘦,居然很有力氣。

    然后下午到晚上,謝隱就蹲在筒子樓院子里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男蓿瞬簧汆従?,有人試探著問自家有物件壞了,能不能幫忙修,謝隱都應(yīng)了,他迅速成為了筒子樓的人氣王,謝絹則在家里打掃衛(wèi)生,現(xiàn)在家里什么都有,但做飯還是用的爐子,因為沒廚房,洗漱跟上廁所都得去公共的。

    直到天黑,謝隱才回來,謝絹燒好了水,修好的浴桶已經(jīng)可以用了,謝隱總算是能洗去這一身臟污,謝絹先洗的,此時她頭發(fā)編成麻花辮,雖然還是皮膚黝黑身材矮小,但好歹干干凈凈亮亮堂堂,謝隱不僅洗了澡,還自己拿刀割了頭發(fā)跟胡子,勉強算是從野人狀態(tài)恢復(fù)成正常人。

    謝絹炒菜不舍得放油,橫豎謝隱嘗不出味道來,吃什么都一樣,這是她在家養(yǎng)成的習(xí)慣,油都是滴一滴擦在鍋里,要是多放,少不得被娘揪著耳朵罵她是個敗家的小蹄子以后嫁不出去沒人要。

    吃過飯后,謝隱主動去洗碗,把謝絹嚇了一跳,他卻很堅持,謝絹頭一回看見男人洗碗,在家里,爹跟弟弟是掃把倒了都不見扶一下的。

    勞累了一天,謝隱抱出一張草席,之前謝絹就在疑惑他買草席干什么,見謝隱打地鋪,她著急起來都結(jié)巴:“隱哥……咱倆、咱倆不是、不是好了嗎?你咋不跟俺睡呢?”

    一急,又忘記說“我”了。

    謝隱:……

    他知道這姑娘并不是邀請,她只是疑惑、害怕、不安,因為兩人說好了的,以后就是兩口子,可謝隱不是謝鐵柱那人渣,謝絹太小了,她根本分不清什么是愛什么是依賴,她只是茫然不解地接受了別人安排的一切,她一生中唯一一次叛逆,就是拒絕嫁給那個打媳婦的老男人,可即便是這唯一一次,也并沒有給她帶來幸福,因此在日后的人生里,她麻木的認(rèn)了命。

    “絹兒,你才十五歲。”謝隱緩緩開口,“我們從那個村子里逃出來,應(yīng)當(dāng)為自由和幸福而努力,現(xiàn)在你跟我當(dāng)兩口子,你會幸福嗎?”

    謝絹根本聽不懂,她連自己的名字都是今天才知道怎么寫的。

    謝隱起身摸了摸她的頭:“睡吧,從現(xiàn)在開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跟你保證?!?/br>
    謝絹傻傻地看著他,突然覺得這樣的隱哥,比那個說帶她逃走的柱子哥更令她安心。

    她乖乖躺下來:“隱哥你別丟下我?!?/br>
    “不會的?!敝x隱回答。

    “那你拉著我的手?!?/br>
    謝隱無奈,只好把地鋪往床邊移,今天洗澡是一人在屋外一人在屋內(nèi)洗的,明兒得把簾子掛上才行。

    不知過了多久,謝絹睡著了,背井離鄉(xiāng)后,她不僅沒有感到恐懼,甚至無比安心,明天早上不用挨打挨罵,隱哥說她可以睡到自然醒,雖然不知道自然醒是什么意思,但應(yīng)該是好的吧?

    真希望這一切都不是夢,她選擇逃走,是正確的。

    第32章 第三枝紅蓮(二)

    謝絹在一陣饑餓腹鳴中醒過來,這是她睡得最好的一晚,不用擔(dān)心早飯沒來得及做會被罵,也不會因為手腳不夠麻利挨打,更不必去想明天早上醒來是不是被爹娘綁好送到一個陌生男人家去換一百塊錢。

    她眨著眼睛望著有些黑乎乎的屋頂,因為采光不好,屋子里有些黑,可心情卻是格外好的。

    慢慢地,小巧的鼻子動了動,一股格外誘人的香味傳了過來,是白米粥的味道,只有精米精而才做得出,謝絹雖然沒吃過,可家里的弟弟卻時常吃,她常常幫著娘燒火,不過會因為咽口水被娘罵饞嘴。

    家里的白米細(xì)而都是供著弟弟的,謝絹可沒那福分,弟弟吃剩下的還有爹,總之怎么都輪不著她。

    “醒了嗎?醒了就起來吃飯。”

    謝絹老老實實從床上坐起身,發(fā)現(xiàn)床前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張簾子,是用各種顏色的布拼接在一起做成的,這些布謝絹很眼熟,昨兒個她跟著隱哥去舊貨市場,淘到不少舊衣服破窗簾什么的,因為又臟又破沒人要,價錢格外便宜,當(dāng)時謝絹還不明白隱哥買那個干啥,現(xiàn)在看看可真不錯,雖然五顏六色的,卻有種說不出的別致。

    床頭有個豁口的破花瓶,人家不要,謝隱撿回來后里里外外洗得干干凈凈,他早晨起得早,摘了野花清洗干凈,連花帶葉的插里頭,花瓣上似乎還有晶瑩的水珠,生機勃勃的,瞧著便令人心生希望。

    謝絹掀開簾子:“隱哥,你怎么不叫我啊?!?/br>
    謝隱盛了飯端到桌上,沒回答她,而是吩咐:“水溫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好,快去洗漱,記得刷牙?!?/br>
    謝絹乖乖應(yīng)了,下床穿上鞋子,當(dāng)然不是他們昨天穿的,而是謝隱自制的拖鞋,泡沫底縫上布,簡潔但方便,之前兩人穿的那鞋子真沒眼看,都被他給丟了。

    她拿起臉盆,謝隱買了好幾個盆,光是洗臉洗腳就各一個,他還準(zhǔn)備了個小的給她,一開始謝絹沒弄明白,后來臉就紅了,洗衣服則用另外一個稍微大的盆,分得清清楚楚。

    謝絹覺得好花錢,她其實只要一個就成,她在家里都連一個盆都沒有呢!

    牙缸牙刷牙膏都是另買的,花錢的時候謝絹心在滴血,她可不敢這樣大手大腳的花,他們還得找活兒干呢,不然別說吃飯,連房租都會付不起。

    謝絹有點害怕跟人相處,她打小就被娘揪耳朵說她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說她沒用不懂得說好話討好人,這導(dǎo)致越是打罵她越是畏縮,討好型人格很嚴(yán)重,只要對她稍微好一點,她就會掏心掏肺,哪怕撞個頭破血流也不回頭。

    謝鐵柱在她最絕望的時候愿意帶她逃走,哪怕他唆使她偷走那一百塊彩禮錢,又在上了火車后態(tài)度驟變,她也仍然沒想過這個人其實并不可靠,年紀(jì)太小了,沒讀過書,連字也不識得,因此什么都不懂,只能憑借本能生活。

    隨著時間逐漸麻木之后,宛如行尸走rou,反正這個世界也不會因為她的死停止運行,幸福的人仍然幸福。

    去洗臉的時候碰見幾個女人,都是昨天拿東西給謝隱修過的,因此對著謝絹態(tài)度也挺好,因為倆人同姓,所以理所當(dāng)然認(rèn)為他倆是兄妹,還問他們是從哪兒來的,謝絹不擅長跟人講話,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好在謝隱及時出門叫她:“絹兒!快點回來吃飯!”

    她趕緊抱著臉盆奪門而逃,一顆心還在怦怦跳,好嚇人!太嚇人了!怎么會有這樣多的人主動圍過來找她說話呀!

    謝隱見她憋著紅通通的小臉回家,失笑:“這是怎么了?”

    謝絹沒好意思說,紅著臉把盆跟毛巾放好,尤其是毛巾,她第一次用毛巾呢,都怕自己的臉把毛巾給弄臟。

    早飯謝隱煮了粥,白米加小米熬得粘稠,還用雞蛋跟白而做了煎餅,又炒了個青菜,很簡單,但卻是謝絹十五年來吃過最好的一頓飯!

    她吃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覺得家里有金山銀山也禁不住這樣吃,再加上常年被爹娘說是賠錢貨不配吃好穿好,她下意識就會否認(rèn)和貶低自己,根本不需要其他人來pua。

    謝隱見她吃了一塊雞蛋餅就不敢伸筷子,便給她夾,謝絹呆呆抬頭,便看見他笑:“要多吃一些才能長得高?!?/br>
    謝絹眼眶一酸,第一次感受到這種被人關(guān)心的幸福,她吸了吸鼻子,大眼睛圓溜溜像只懵懂的小動物,似乎在詢問謝隱:我真的可以吃嗎?不會挨打嗎?我配嗎?

    謝隱的答案是又給她夾了一塊。

    兩人一起吃了早飯,謝絹連忙要去洗碗,被謝隱摁住了,兩人平攤家務(wù)不是不可以,但至少不是現(xiàn)在,而且在他看來洗個碗根本不算累,讓小姑娘把手養(yǎng)一養(yǎng)也好,她冬天的時候用冷水洗衣服,手上身上都長了好多凍瘡,現(xiàn)在快四月了還沒好全乎。

    可別再沾冷水了,十五歲的小姑娘連例假都沒來過,足見她營養(yǎng)不良到什么地步。

    于是謝絹就坐在床上看著謝隱里里外外的忙碌,當(dāng)然她也不是沒事情做,沒活兒干謝絹坐立不安,謝隱就把昨天堆在墻角還沒來得及收拾的各樣雜物交給她,讓她分門別類的放到該放的地方去。

    這活兒十分輕松,謝絹很快做完,小尾巴一樣跟著謝隱想幫忙,謝隱也會交給她一點輕松且力所能及的活兒,他做事有條不紊,成竹在胸,仿佛無論遇到多大的難題都能迎刃而解,跟他在一起就是會變得格外安心,謝絹也是如此。

    她心里的不安逐漸褪去,真的開始期盼美好的未來。

    忙碌了大半天,總算是把家里收拾的利利索索,謝絹對電燈非常感興趣,常常伸手拽一拽,開了關(guān),關(guān)了又開,謝隱也不會指責(zé)她,任由她玩,小姑娘培養(yǎng)點好奇心并不難。

    傍下午的時候他要出門,謝絹一問,得知他又要去舊貨市場,她不解地問:“咱們還要買別的東西嗎?”

    謝隱把門鎖上,示意她跟著自己:“昨天跟收廢品的老伯說,拜托他幫忙找書,我去看看找的怎么樣了。”

    “找書?”謝絹傻眼,她完全不懂這種完全沒用的東西要來做什么,“要書做什么?”

    謝隱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給你讀?!?/br>
    “俺?”

    過分驚訝的謝絹伸手指著自己,不敢置信,“可、可是俺不認(rèn)字!”

    “我教你,你就認(rèn)得了?!敝x隱說,繼續(xù)抬腳往前走,謝絹急得邁著小短腿在后頭追。

    “隱哥!隱哥你啥意思,為啥要俺看書啊!”

    謝隱注意到自己步子過快,因此放慢了腳步配合謝絹的步伐:“你不看書,你想做什么?”

    “找活干!”謝絹握緊黑黝黝的小拳頭,信誓旦旦,“俺!我有力氣!我能吃苦!”